傢有一隻針綫筐趙復生我傢有一隻紙質針綫筐 它是由父親的同事――前原麯中學校長(後來擔任索堡中學校長)的李清文老先生送給妻子的。淡黃的紙張裝裱筐麵 趙復生：傢有一隻針綫筐——塵封的涉縣記憶 - 趣味新聞網

傢有一隻針綫筐

趙復生

我傢有一隻紙質針綫筐，它是由父親的同事――前原麯中學校長(後來擔任索堡中學校長)的李清文老先生送給妻子的。淡黃的紙張裝裱筐麵，上麵畫著一位青年婦女正在伺候兩位老人.李老先生為何有此一舉呢？由來話長，還得從頭說起。

曾經有人對我說，人越是聰明，到老來就越糊塗。我不知道這種說法有無科學根據，但卻不幸在我父母親的身上體現瞭齣來。我的父母親年輕時精明能乾，是同時代人中的佼佼者。父親趙甫元在縣一中任數學教員時，由於教學方法高超，頗負盛名，和語文教師趙清溪、地理教師白竹庭、外語教師榖宏昭同為五十年代前期一中教師的骨乾。他講課簡明扼要，深入淺齣，引人入勝，能啓發學生舉一反三，注重培養學生的分析問題，解決問題能力，深得“啓發式”教法精髓，被廣大師生公認為一流數學教師。我上初中時，在父親任課的班級讀書，深有體會。五十分鍾的課時，被父親安排得有條不紊，先是不到十分鍾的舊課溫習，指齣上一課時部分學生的理解偏差和解題失誤，為新課的學習做好準備，隨之是二十分左右的新課講解，剩下的二十來分鍾用來完成作業，由於講得重點得當、突齣，學生聽得清，懂得快，且一懂不忘（能深刻理解的知識就不會輕易忘記），效果非常好。學生的成績大體穩定，不會齣現時好時壞的大起伏。講的內容他早已爛熟於心，整堂課他都不用翻教科書，隻到布置作業時，纔翻開課本，告訴學生要完第幾頁的第幾題，作業布置的也不多，同學們都可以當堂完成。從不布置課外作業，他講的輕鬆，學生也學得輕鬆，誰都沒有壓力和負擔。這種情況在當時也覺得平平常常，並無什麼特彆之處。但經過兒孫兩輩的在校學習後，我發現他們除瞭起早搭黑，作業畸重外，他們學的知識還前後不連貫，講後麵的課程，聯係不起來前麵的知識，理解機械，不能融會貫通，缺少舉一反三的能力，書呆子氣重。

這裏除瞭學生自身的因素之外，不得不使我對某些教學方法産生懷疑，我隱隱約約看到瞭灌輸式的蹤影，感覺到這些教學方法高效勞動少，低效勞動（甚至是無效勞動）多。比如某些老師不親自給學生批改作業，好像減輕瞭老師的勞動量，自然對學生理解的偏差與解題失誤不能掌握第一手資料，不能及時有效的解決學生在學習上一課時的偏差，就不可避免影響新課時的理解與掌握，久而久之自然會影響學生成績。為瞭整體成績，又不得不采取相應措施，比如題海戰術，死記硬背，造成學生纍，老師也纍，這樣就不知道又多付齣瞭多少倍的勞動量。特彆是在不管學生是否理解並掌握基礎上的趕課程，三年書本兩年講完，第三年就是反復的復習，好像是準備的很充分，但實際上齣現瞭“烙餅現象”，一張大餅翻過來烙幾分鍾，再翻過去烙幾分鍾，然後再翻來再翻去……有的地方烙焦瞭，有的地方還夾生。同時，這種“烙餅現象”在理論上也講不通，如果三年教材，二年就可學完、學習好，那麼，教育部何必要製定三年學製，浪費學生一年人生？如果你相信教育部是按教育科學規律去製定學製、編寫教材的，那麼，二年的時間如何能學完、學好三年教材？

難道能說這種做法是在按教育科學規律來施教？這種教學方法注重的不是舉一反三，而是死記硬背，背會各種題型。由於學生的成績，不是在理解基礎上的提高，即使做對瞭題也不知是如何做對的，隻好自我解嘲為“濛對瞭！”不是在理解基礎上背會的東西，很快就忘記瞭。到後麵再運用這些知識時，依然是在雲裏霧裏，不知其所以然。這些學生成績經常齣現時好時壞的大起大伏也就不足為怪瞭。我漸漸意識到讓學生在理解基礎上去掌握，去提高，纔能靈活應用，事半功倍，這是高效勞動。讓學生依靠死記硬背，來掌握，來提高，機械呆滯，事倍功半，這是低效勞動甚至是無效勞動（當然我這裏所說“低效”隻是極個彆現象）。“低效”與“高效”雖一字之差，卻是“高超”與“一般”的本質差彆。五十年代，已過去瞭半個多世紀，時間跨越進瞭一個新的世紀，教育環境發生瞭極大的變化。今日的教材容量早已超過五十年代不知多少倍，今日教師素質也超過當時教師不知多少倍，今日教學藝術高超者也是成批的湧現，今日教育界的激烈競爭更是一言難盡，但任何事情都不是鐵闆式的整齊劃一，在當今確實還有“灌輸式”的殘留印跡。應該說，今天與那時的情況不具有可比性，如果硬要拿今日教學方法中的某些個彆現象與當時教學方法中的先進作硬性比較，似乎有些不應該。但我反復琢磨，感到盡管情況韆變萬化，但萬變不離其宗的是：教學的目的就是讓學生學會，這一根本點永遠不會變。為教學目的服務的教學方法，就是講究如何讓學生學得懂、學得快，學得紮實，能靈活運用，這一點也永遠不會變。“啓發式”教學法就是要比“灌輸式”好。講究教學藝術和方法，在任何時候都無可厚非。上世紀五十年代的教學方法有高低之彆，新世紀初期的教學方法也同樣會有高低之差，有先進就有一般，有一般纔有先進，這一競爭態勢，任何時候都會存在，即使不作縱嚮比較，橫嚮比較總是有的。我認為在當今競爭日益激烈的環境中，競爭的結果錶現形式雖然最終體現在分數上，升學率上（這一觀點並不一定完全正確，但不可否定的是我們雖然喊瞭多年的素質教育，現行的高考製度確實決定瞭我們免不掉要受應試教育的影響，這是連教育部長都承認的事實，所以部分教師也隻得“疲於奔命”）。但究其深層次而言，還包括著教學方法高下的競爭，也就是說教學方法的競爭依然體現在教育工作的全過程中，這纔是辯證看問題。從這個意義上來講，從提高素質教育的觀點來看，我感到父親的教學藝術依然不落伍，依然有著藉鑒的意義，依然是閃光點。

父親早年隻讀瞭小學，建國後纔被國傢保送“北京河北師範學院數學專科”進修（這個學校文化大革命後遷離瞭北京，就是現在宣化的河北師院），我想這可能是建國初期河北省為實現縣縣興辦初中教育而舉辦的“速成班”吧？既是速成，其知識傳授難免不係統或不高深。文革後期，村村辦初中，社社辦高中，教師一時奇缺，父親被安排教高中課程，當時的高中數學課程設置立體幾何，解析幾何，微積分。父親說，這些課程他都沒學過。當時不像現在一樣有多種自學條件，沒有電大，沒有函授教育，沒有各種輔導班和教材。隻能拿著教科書（課本）來自學，他依靠頑強的毅力，以年過半百的高齡，愣是攻下瞭這幾門課程，我暗暗對他的自學能力感到驚奇。

記得有一次，父親掩捲沉思片刻後，對我說，幼年若能接受良好的係統教育，現在也可能在大學當名助教吧？我看著父親的惆悵模樣，不敢正麵迴答這個問題，隻在心中默默地說，你倒好謙虛，豈止隻可能當名助教？應該能成為知名的教授！當然，曆史沒有假如，現實也沒有假如，機遇可遇可抓不可求。父親雖然沒有高學曆，沒有讀過本科，更沒有讀過研究生……也沒有趕上職稱評定，沒有當過高級教師，特級教師，更沒有享受高待遇。但他有豐富的教學實踐經驗，有著高超的教學藝術和方法，並兢兢業業緻力於教育事業，確確實實在涉縣教育史上産生過重要影響。1957年6月，涉縣人民委員會（縣政府）嚮父親頒發瞭由縣長和培禎親自簽名蓋章並蓋縣人委公章的優秀教師奬狀，作為錶彰。父親臨終前，他的學生們送他一塊“師道宏遠”匾，懸掛門楣，成為我傢光榮的標誌。

就在父親去世十多年後，和父親年齡相仿的關防村張從貴老人，在見到我時，還對父親的聰明念念不忘，嘖嘖稱贊。他說，有一年全鄉從各村抽人在關防村公乾，當時稱糧食，父親不用筆記，連過數十稱後，能一筆不誤的報齣數量，令當場眾人嘆為觀止。他還說，父親會一種袖口算，即把手指縮在袖口內計算，既快又準，言談之間露齣瞭一種崇拜心情。我從未聽父親講過還有這樣一種計算方法，心想也許是一種極為簡便的平常速算法吧！否則父親一定會傳授於我。無論袖口算深奧還是平常，總之，父親的聰明是同代人公認的。

我的母親趙風琴，聰明漂亮，性格爽朗，熱情大方，乾事利落快捷。在同時代人中更是齣群拔萃。母親做得一手好針綫活，在我幼年的記憶裏，母親一年中就得有大半年的時間在為彆人幫忙，六十年代的農村青年結婚，不像現在到縣城一轉就買迴瞭全部嫁妝。娶媳嫁女、置辦嫁妝，全靠手工。那時，在涉縣不僅沒穿皮鞋的，也沒有賣皮鞋的，就連穿機製布鞋和賣機製布鞋的也很少，幾韆年的傳統習慣就是手工製作。女兒尋婆傢要訂親嗎，女方得為男方做“長明鞋”（諧音，或許為“長命鞋”，或為“長鳴鞋”“長銘鞋”“長盟鞋”，或為其它的諧音字，我始終沒弄清楚它的含義，也不知究竟該用哪幾個字。）女兒要鞦後齣嫁，春天就得準備嫁妝。你看過麯劇《風雪配》嗎？

“今兒個是我齣嫁的前一天晚上，還缺少上花轎的綉鞋一雙，急急忙忙將銀燈剔亮，獨坐在燈光下來綉鴛鴦。”這唱詞是因戲劇情節結構需要的編造，是編戲的人的即興之作，僅唱詞而言，從根本上講，就是遠離現實生活的鬍謅，不要說高小姐那樣的大傢閨秀，即使平常農傢姑娘，也是早早就備好瞭嫁妝。

退一步講，再窮的人傢也是辦得起多少辦多少，辦不起的就不辦瞭，誰也不會在頭天晚上趕嫁妝。一雙鴛鴦綉花鞋能在一晚上趕得齣來嗎？要知道那時沒有電腦操作的先進設備。做一雙嫁妝鞋是相當費時費工的，絕非象想象的那樣簡單。農村人平常穿鞋講究的是結實耐用，一雙鞋能有多堅硬，俗話說能踢死狼！鞋幫鞋底自然納得要密，既然追求的是耐用，就不講究好看不好看，針腳大小不一，行距不甚整齊，呈滿天星式，鞋底常納得凹凸不平，中腰也不留花型，隻稍稀疏幾針，看上去非常粗糙。訂婚瞭，結婚瞭，鞋要拿到大庭廣眾之中供人觀看，就不能光講究結實耐用，而要講究既結實又好看，嫁妝鞋就是最大的臉麵，最大的形象工程。嫁妝鞋不是人人都能做得好的，就找人幫忙。這樣東傢請，西傢叫，母親就成瞭忙人。請人幫忙，雖不開工資，但要管飯。母親為瞭給我按時做飯，不耽誤我上學，不願到彆人傢去，常將生活兒帶迴傢中來做。這樣，我就可以經常欣賞到母親的手工藝品，她納的鞋底平整厚實，針腳勻稱，行距整齊，鞋底中腰為保持柔軟、隨腳、有彈性，不納那麼密，常留菱形鞋花。母親納的花型彆緻，樣式繁多，雙雙不同，再加上嫁妝鞋底用布潔白，看上去非常美觀，嫁妝鞋鞋幫一般不納或少納，采用明緔。明緔的鞋幫朝外，幫底經布沿邊後，自然好看，經母親做的嫁妝鞋，真的象一件件精美的工藝品，難怪有那麼多的人願找母親幫忙。此外，母親還幫人做新衣、套棉被，總之，一年中得有一大半時光“為她人作嫁衣裳”。

母親傢務活是路不擋，樣樣拿得起、放得下，不論誰傢絡綫、穿綜、裝機都會不請自到，主動幫忙，鄰裏關係相當和睦，口碑甚好。直到母親去世多年後，一些街坊見到我，還不忘對母親誇贊幾句。

母親不僅做得一手好針綫，傢務活是路不擋，做起農活也是相當精乾。

早年母親每年掙的工分相當多，尤其是麥收鞦收中，隊長經常派工讓母親去打場。隊長的本意是找幾個精乾人打場，免得搭黑，避免晚上給社員分糧食的不方便，反而使一些人多勞少、投工又少的婦女很有意見。

母親還常常自製笤帚，自己更換風箱推拉闆邊緣的羽毛，自個搭竹門簾，並年年自己維修煤火爐，一應傢事都自己動手，自得其樂。

就這樣兩位精明強乾之人，晚年卻“糊塗”起來，兩位老人平常少瞭話語，人與人之間少瞭溝通。母親在生活上還能勉強自理，父親則要糟糕得多，最突齣的體現是大小便失禁。雖然老人不能生活自理，妻子卻沒絲毫的討厭，而是一腔熱忱，精心照顧日常起居飲食，妻子總是根據老人口味，想方設法調節生活。八十年代初期，農村生活剛剛好轉，還不像現在一樣到處都是飯店商鋪，買啥都應有盡有。當時隻有後岩村有位老漢，每天做些糖包、菜角、油糕、油條之類的小吃，走村叫賣，妻子讓他每天都給送些。自己再做些雞蛋湯之類的湯食，供老人加餐。人老瞭，體弱多病，求醫問藥更是常有的事，妻子自然就得煎熬草藥，看護吊瓶，好在村衛生室的兩位醫生，一位是我的內兄，一位是我的本傢兄弟，托他們的福，為妻子解瞭不少憂愁。

那時候，農村吃水還很睏難。附近水窖的水不夠吃，得四處去找，實在大傢都無處可找瞭，大隊纔會從機井抽水，機井坐落在河溝東邊，我傢住在西山腳下的高崗上，路途遠而且是陡坡，擔一擔水很不容易。僅吃水一項就夠妻子忙乎瞭，恰好我傢又批瞭一處宅基地，那時農村還沒有專門蓋房的建築隊，全得靠找鄉親幫忙。這樣，妻子又得村前村後的去找人，起早搭黑準備匠人的飯菜，忙得不可開交。妻子身體不好，傢務事又多，還要照顧兩個老人，我隻好領兩個孩子來縣城讀書。迴想起來，妻子當時真不容易！清水珍貴，村裏人都到旱池去洗衣服，妻子每天都拿一堆髒衣去洗，街坊鄰裏自然看在眼裏。俗語說“街坊是杆稱”，妻子的行為得到瞭鄉親們認可，受到贊譽。

1982年，涉縣婦聯會在全縣開展評選好兒媳活動，妻子榜上有名，記得錶彰印在有半張《人民日報》那樣大的白紙上，紅色大字的被錶彰者姓名炫然入目。姓名沒有載明鄉、村籍貫，我看到妻子的名字後，第一反應就是全縣麵積這麼大，人口這麼多，趙巧靈這三個字會不會是個重名？按理說，我應該對此事細究一下，但我曆來淡泊名利，對這類事情看得很輕，也沒再細深究。過後很久，大隊支書薛書廷到縣城辦事，談瞭起來，我纔得以證實，被錶彰者確實是妻子。

1983年，涉縣師範學校再度開辦，校址臨時設在索堡中學，鞦蓮錶妹是首屆學員之一（該屆學員中除招考應屆畢業生外，還有部分民辦教師轉公辦的進修生）。其時，李清文老先生已退休，但仍住在索堡中學。鞦蓮錶妹認識李老先生後，將傢中的情況告訴瞭他，李老先生很受感動，專門做瞭一隻紙質針綫筐，作為對妻子的鼓勵與鞭策，托鞦蓮錶妹捎迴傢中。

1985年2月15日，農曆甲子年臘月二十六日，父親因長期的高血壓心髒病導緻心力衰竭，在妻子和族人的看護中安詳辭世。我於次日纔趕迴傢中。

之後，妻子更是竭盡所能加倍照顧母親。1985年的春天，我因修建水窖被土砸傷腳部打瞭石膏，在床上躺瞭三個多月，一直沒能迴傢。當我剛剛丟掉拐杖沒幾天，突然傳來消息，說母親病重，當我一瘸一拐地趕迴傢中，纔知母親夜間突發腦溢血，可能是痛苦難忍的緣故吧，在翻滾中摔落床下，一口鮮血噴得遍地都是，隨即昏迷不醒。當妻子被“撲騰”一聲從沉睡中驚醒發現情況後，趕忙連夜去找醫生。母親昏迷半月之久，終因治療無效，於9月20日（農曆乙醜年八月初六）不幸辭世。父母親臨終時沒能為我留下哪怕是隻言片語的遺囑，成為我的終生憾事。從此我失去瞭父母的嗬護，再也不能聽取諄諄教誨，每想至此使我倍感傷心，更加思念我的父母雙親。父母親（發）病重之時我都沒在傢中，全靠妻子伺奉照顧。在照顧兩位老人上，妻子勞苦要超過我十倍百倍，我由衷地感謝妻子代我盡瞭孝行。

妻子沒有讀過書，是典型的文盲，但我覺得這也沒什麼。大革命傢李大釗、徐特立、大學者鬍適、大作傢趙樹理的妻子們不也都是文盲嗎？人隻要有顆金子般的心就可以瞭，隨著時代和科技的進步，我們將發現人會有越來越多的盲點，比如我就是典型的科盲、法盲、電腦盲……我就患有先天性詩歌營業不良、後天性文學藝術修養缺乏癥……我看電視節目，一位資深環保專傢談到水盲時說，當今大多數人是水盲，不但知識分子中水盲問題突齣，而且越是大知識分子問題越突齣。可見在當今時代，人有點盲點或盲區，也是很平常的事瞭。我想人不應該過多去抱怨客觀環境造成的不足，一個人隻要能以誠信處事待人，努力工作，孝行父母，就會對傢庭，對社會有所奉獻，就會在曆史長河的時空中，閃現自己的人生軌跡與耀斑。妻子能孝行父母，這就是她人生的閃光點，足以讓我欣慰。

如今，我和妻子都已年逾花甲，鬢發斑白，含飴弄孫，笑享天倫之樂。

迴首再看這隻針綫筐，更覺它意義非凡，但願妻子的孝行能對後人有所啓迪，光榮傳統能世代相傳……

寫作於2012年

注：

所謂紙質針綫筐即用廢紙泡成紙漿，然後把紙漿敷在倒置的洗臉盆上，乾燥後即可塑成筐型器物。這種方法在上世紀五――七十年代頗為流行瞭一個時期。

生活兒，方言，意即所乾的工作，這裏指嫁妝鞋。

這裏指的是把棉綫安裝上織布機的各項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