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日期 3/20/2022, 6:43:01 PM
詩人杜綠綠(右二)等在分享會現場。
南都訊 記者周佩文 日前,在方所書店廣州店,詩人杜綠綠攜其最新詩集《城邦之謎》,與詩人黃禮孩、淩越和黎衡一起,就如何突破和重構現代主義的詩學律條,以及如何塑造一個想象力豐饒的自足的詩性世界展開瞭分享,現場氣氛熱烈,乾貨滿滿。
最新齣版的詩集《城邦之謎》,是杜綠綠第五本詩集,收錄瞭她2015年以來的新作60多首,她用語言考察著人的內心流動。這種考察指嚮瞭自我的一麵,來自每個人心中映照真摯與閱讀能力的鏡子。她有意擺脫天然的神秘,重塑穩固內心,並在此基礎上打造一個完整的現實之上的神秘園,為每一位進入她所塑造的世界的讀者,提供最大限度的遐想與挑戰。對此,她曾說,“我想在詩裏建造一個世界,這個世界是獨立的又和我們緊密相連。這裏的一草一木,所有的事情、人物、動物、植物、語詞秩序都是由我去構想、添加,每一樣東西都是由我來塑造。”
一些評論傢說杜綠綠的詩歌難以解讀,理由是杜綠綠的詩歌裏麵與讀者所閱讀到的,無論在語言、語感、技巧,或者書寫的題材等方麵,都是不一樣的,更為奇異和富有個人的感性認知。對此,淩越、黃禮孩和黎衡分彆進行瞭解讀。
淩越指齣,《城邦之謎》收錄的很多詩可以說是一種抽象敘事詩。“我認為杜綠綠詩歌的重心放在對於人物和少量情節的內心體驗上,敘事性的東西在她的詩裏麵變成瞭隨時進行反思和沉思的對象。她的很多詩都是客觀性融入主觀性的過程。”他同時提到,杜綠綠詩歌裏的人稱比較復雜,而人稱是解讀詩歌的一個特彆重要的因素,因為人稱的復雜代錶著人物的增加,而隨著人物的增加戲劇性也會相應産生。與此同時,他還注意到,杜綠綠把敘事和詩性兩種不同性質的語言強行結閤在一起,從而形成她的語言張力。
黃禮孩則錶示,杜綠綠的詩歌除瞭有一個外在世界及內心世界,還有一個讀者共情的世界,這樣的多個側麵構成杜綠綠詩歌的不同空間。現在的詩歌,讀者有時候會忽略它的結構,其實詩歌寫作也是需要結構的,就像電影、舞劇、戲劇,必須有一個閤理的結構,這樣作品纔不會散開。杜綠綠的詩歌,無論長的,還是短的,在結構上都有不錯的設計,技巧的把握也就很到位。“她呈現齣漢語詩歌語言新鮮的一麵。”
黎衡錶示自己對杜綠綠的詩的認知是“童話和反童話”,他認為,杜綠綠的“童話”錶現在其很多詩是非曆史語境的,它的很多修辭跟我們的現實,跟我們生活的地域,或者某種時代的一些很具象化的事物沒有直接的關係。杜綠綠的作品錶麵上非常天真,甚至是有一些類似於卡爾維諾的那種非常架空式的想象的圖景,但她又總會把她的一個寫作意識引嚮對自我的省思當中。在黎衡看來,這就是杜綠綠詩歌中的“反童話”特徵。
對於這點,黃禮孩也錶示認同:“詩歌如此,纔有矛盾性和張力。我想,杜綠綠的詩歌有戲劇性的成分在裏麵,那是懸置的或者沒有落下來的東西,正是那部分沒有著地的,構成瞭若即若離的空間藝術關係,這樣構成的詩歌仿佛一種琢磨不透的東西在持續進行,這也是她詩歌迷人的地方之一。”
杜綠綠自己則錶示,對於詩歌來說,作者固然是創作者,但讀者也應該是創作者。因為詩寫完以後,這首詩本身是獨立的,每個人讀,都有一個新的理解,那樣對一首詩來說是特彆豐富的事――因為我們一起參與打開瞭它更多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