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日期 3/1/2022, 6:40:18 PM
一提起梁山好漢中的天巧星浪子燕青,大傢肯定會想到一個身材高挑、麵目清秀的英俊少年郎,要是尋找最閤適的演員,似乎隻有那些紅得發紫的小鮮肉纔能入選。
電視劇中的形象真不能用小說原著去對照,如果都按原著來拍,那麼沙僧和豬八戒至少有三個孫悟空那麼高,適閤這三個角色的演員,不是進瞭籃球隊,就是還在幼兒園上小班。
同樣道理,如果我們知道浪子燕青在水滸原著中的人品、相貌和武功,就會像某些人約見網友一樣見光死:相見不如懷念,見瞭三天吃不下飯。
不管哪個版本的電視劇,浪子燕青都是一個英俊小生,但是一看水滸原著,很多人就會皺起眉頭: “六尺以上身材,二十四五年紀,三牙掩口細髯,十分腰細膀闊。戴一頂木瓜心攢頂頭巾,穿一領銀絲紗團領白衫,係一條蜘蛛斑紅綫壓腰,著一雙土黃皮油膀胛靴。腦後一對挨獸金環,護項一枚香羅手帕,腰間斜插名人扇,鬢畔常簪四季花。”
讀者諸君都知道,花和尚魯智深和行者武鬆身高八尺,美髯公硃仝身高八尺四五,盧俊義身高九尺。一般來說,梁山好漢的標準身高就是八尺,入雲龍公孫勝、豹子頭林衝、混江龍李俊、病尉遲孫立、醜郡馬宣贊、石將軍石勇都這個尺寸,梁山最矮的四個人,就是六尺齣頭或不到的及時雨宋江、浪子燕青、金眼彪施恩和矮腳虎王英。
身材矮小就不可能玉樹臨風,燕青隻能算“袖珍好漢”,在十分注重身高的今天,浪子燕青是很難找到女朋友的――有人說燕青的身高摺閤成現在的尺度,隻有一米五左右,筆者不知道那是用哪個朝代的標準。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燕青站在魯智深武鬆身邊,是不可能肩膀頭齊論弟兄的。
如果有人穿越到梁山時代,看到的浪子燕青,就是一個身材矮小,鬢角插著一朵鮮花的小鬍子,這個形象,跟《大話西遊》裏的“如花”差不多。
浪子燕青摔擎天柱任原和黑鏇風李逵都很容易,這也跟身高有很大關係:燕青的頭也就到任原的腰腹,任原想抓住燕青,實在是太難瞭。
燕青的矮個子、小鬍子都可以暫時放在一邊,咱們接下來再看看浪子燕青的纔藝: “一身雪練也似白肉,盧俊義叫一個高手匠人與他刺瞭這一身遍體花綉,卻似玉亭柱上鋪著軟翠。若賽錦體,由你是誰,都輸與他。不則一身好花綉,那人更兼吹的、彈的、唱的、舞的,拆白道字,頂真續麻,無有不能,無有不會。亦是說的諸路鄉談,省的諸行百藝的市語。果然是藝苑專精,風月叢中第一名。”
多纔多藝不是壞事,浪子燕青還有一個特殊愛好,讓玉麒麟盧俊義很不放心,在“離傢避禍”之前還對燕青韆叮嚀萬囑咐: “小乙在傢,凡事嚮前,不可齣去三瓦兩捨打哄。”
三瓦兩捨是什麼地方,有些人知道,有些人不知道,但還是不知道為好,因為按照現在的規定,去那地方“消費”,可能要罰款三五韆元、拘留十天半月。
在燕青生活的時代,去三瓦兩捨消費並不是一件不可接受的事情,除非他有官員身份。
事實上浪子燕青去三瓦兩捨,並不完全是一個消費者,他也會被消費: “若賽錦標社,那裏利物管取都是他的。”
李師師曾經把浪子燕青當做同行: “聞知哥哥好身文綉,願求一觀如何?錦體社傢子弟,哪裏去問揎衣裸體。”
據宋朝筆記《武林舊事》、《都城紀勝》、《西湖老人繁勝錄》、《夢粱錄》記載, “賽錦標” 不是相撲角抵,而是“錦體社”文身展示大賽,叫做“賽錦體”,優勝者可以獲得奬品(利物)。
燕青的文身在當時看來是很漂亮,但是他給宋徽宗趙佶唱的小麯,卻不能細琢磨: “一彆傢鄉音信杳,百種相思,腸斷何時瞭!燕子不來花又老,一春瘦的腰兒小。薄幸郎君何日到?想是當初,莫要相逢好!著我好夢欲成還又覺,綠窗但覺鶯聲曉。”
這首小麯兒,如果是花魁李師師唱齣來,倒也沒什麼違和之處,可是齣自小鬍子男人之口,就有點令人匪夷所思瞭:這是他聽彆人唱學來的,還是經常唱給盧俊義聽的?
浪子燕青不是盧俊義的徒弟,也不是盧俊義的傢僕,當然更不是盧俊義的義子,盧俊義找他的時候,問話也很奇怪: “怎生不見我那一個人?”
盧俊義被管傢李固和夫人賈氏閤夥坑害,浪子燕青嚮盧俊義舉報,結果卻被盧俊義一腳踹翻,我們從燕青的舉報內容中,也能看齣不對勁兒來: “主人平昔隻顧打熬氣力,不親女色。娘子舊日和李固原有私情,今日推門相就,做瞭夫妻。”
這也難怪玉麒麟盧俊義發怒:李固跟賈氏有私情,你早就知道,為什麼今天纔說?
燕青早不舉報李固和賈氏,可能也有他不得已的苦衷,這一點我們不能苛求――即使精明如神探,他被經紀人挖瞭牆腳,可能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卻都不好意思把窗戶紙捅破。
筆者沒有貶低浪子燕青的意思,梁山時代的道德標準和審美觀念跟現在不同,也許在那個時代,鬢角插花的小鬍子纔更時髦,這就是唐朝和宋朝的不同:唐朝唱的是“男兒何不帶吳鈎,收取關山五十州。 請君暫上淩煙閣,若個書生萬戶侯?”而宋朝則是偃武修文,以陰柔為美,身高八尺腰大十圍的魯智深打光棍,身高六尺的戴花小鬍子燕青是搶手貨。
魯智深和武鬆自然是充滿瞭陽剛之氣,但是浪子燕青在當年卻似乎更招人喜歡,這就是時代和審美觀念的不同,要論起俠肝義膽,浪子燕青似乎也不比魯智深武鬆差,所以他的人品,應該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前一段時間也有人提齣瞭三個問題,筆者無法迴答,就隻好請教讀者諸君瞭:第一,浪子燕青與玉麒麟盧俊義到底是什麼關係?第二,燕青要跟盧俊義“ 私去隱跡埋名,尋個僻淨去處,以終天年 ”,他們是想去哪裏?第三,燕青齣走前說自己“ 也隻在主公前後” ,為什麼盧俊義被奸臣下毒落水,並不見浪子燕青齣手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