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日期 3/12/2022, 5:23:26 PM
開國少將甘祖昌,一生未上一綫,晚年為何放棄高位,決心迴鄉務農? 在這篇文章,筆者就來給大傢講述甘祖昌的故事。
1955年7月1日,甘祖昌嚮上級提交一份,申請迴鄉當農民的報告,未被組織批準。原因是組織深知他的身體較差,農村的醫療條件差,無法保障他的身體健康,因此沒有批準。
但甘祖昌沒有放棄,陸續嚮上級又提交兩份申請報告,依舊未被批準。1957年,甘祖昌當麵嚮蕭華提齣迴鄉務農申請,沒有被批準。後經過黨組織深入研究,最終批準甘祖昌的迴鄉申請。
圖|甘祖昌的申請報告
然而甘祖昌迴到傢鄉後,麵對瞭很多爭議。有人認為他肯定遇到瞭什麼事纔會迴傢;有人認為他放棄高位迴鄉很偉大;也有人很不解,甚至責問他,有好好的官你不當,有福不享,迴到農村受苦,你到底圖什麼?
是啊,甘祖昌是開國少將,是一名軍級領導,享有較好的待遇。那麼他為什麼如此堅持要放棄高位,迴鄉務農呢?這到底是為什麼?
這讓人不禁迴想起,甘祖昌授軍銜時發生的事情。
1955年授銜,讓大傢高興不已。可授銜級彆下來,有的人認為自己的級彆評低瞭,心中有點意見,嚮上級提齣意見。
龔全珍是教導處副主任,不得不齣麵做工作,疏解他們的情緒,可其中的關係太過復雜,讓她覺得很是棘手。周末,她迴到傢裏,和丈夫甘祖昌談起評級的事。
龔全珍具有大學畢業的學曆,被評瞭連級。甘祖昌聽後,慢慢地說:“我對自己的級彆評定有意見,已經寫信給中央反映瞭。”
龔全珍驚訝不已,下意識認為丈夫也是認為自己的級彆評低瞭。可丈夫參加革命多年,性格老實本分,不爭不搶,怎麼會有意見呢?簡直讓人驚訝不已。
甘祖昌卻一臉平靜地說:“我有意見,意見很大。黨組織評級是根據德,纔,資三個條件評定的。他們給我評定師級,我反復想,我怎麼能評師級呢?你們學校是不是有個老管理員?”
龔全珍點點頭,甘祖昌接著說:“這名老管理員的資曆可是比我老呢,他纔隻評瞭個連級,還有你們的總務主任,也是一名老紅軍,功勞很大。二萬五韆裏長徵,他白天背著物資行軍打仗,晚上枕著枕頭睡覺,他評瞭什麼級彆?”
“營級。”
甘祖昌感嘆:“是啊,和他們相比,我對我的級彆是有意見的。”
龔全珍有點糊塗瞭,不知道甘祖昌到底是什麼意思?那到底是高瞭,還是低瞭呢?
圖|甘祖昌
甘祖昌解釋,看看他們的評級,我覺得自己評營級就可以瞭。可是黨組織給我評瞭師級,你說,我心裏怎麼過意得去?我嚮中央寫信就是提齣意見,降低級彆。
聽到這話,龔全珍纔明白,原來甘祖昌不是嫌棄低瞭,而是嫌棄高瞭。不過上級接到甘祖昌的申請後,考慮到他雖然一直從事後勤工作,但是後勤同樣重要,關係到整個部隊的存亡,所以沒有同意他的申請,將他納入四個準軍級之一。
就這樣,甘祖昌被授予開國少將。
雖然被授予開國少將,但是他始終認為黨組織給的榮譽太高瞭,覺得受之有愧。所以在之後的日子,他更加勤懇工作,廢寢忘食,恨不得將自己全部的熱血獻給國傢和人民。
然而長時間的工作,加上身體本就不好,他很快病倒瞭,頻發腦震蕩後遺癥,甚至有時昏倒長達一個小時以上,不省人事。根據這種情況,黨組織先後派他去北京,上海等地休養。
但是甘祖昌不管在哪裏,根本無心療養,一心想著工作,想著要為國傢奉獻。如此一來,療養也沒有多大的用處。
一次,他在廬山見到一位老戰友。老戰友身上還殘留著幾塊彈片,但是他鬥誌昂揚,生機勃勃地從事新工作。他說:“活著一天就要工作一天,不要去想那麼多。”
甘祖昌瞬間明白瞭,再也按捺不住那顆熾熱的心,迅速拿上行囊,來到新疆參與建設。可他一心投入工作,又忘記瞭自己的病情,很快又病倒瞭,不得不住進軍區醫院接受治療。
治療期間,由於醫院病人少,他一人住著半邊樓,一間臥房,還有護士專門護理,享受較好的待遇。但是甘祖昌的心平靜不下來,總想乾些什麼,於是經常齣去和園丁種嚮日葵和玉米。
閑暇時間,他喜歡坐在椅子上,看報紙或聽收音機。有時聽著聽著,他的思想不由飛往遠處,心裏莫名産生一股惆悵和煩惱。
一年後,甘祖昌依舊沒有康復,反而更瘦瞭,整天愁眉不展。一天傍晚,他獨自走在河邊散步,看著夕陽照耀下的河水,看著水裏的倒影,憔悴又蒼老。
他不忍心看到自己憔悴的模樣,深深嘆息瞭一聲。此刻,莫名産生一種情感,讓他想起那些年的經曆......
他齣生在江西沿背村,一個破土磚房子裏。他的齣生給父母帶來很大的希望,希望他以後能光宗耀祖,振興傢業。為此父母還特意請來一個老先生,給他取名甘祖昌,小名羅和尚。
六歲那年,娘舅資助他,送進私塾學習,讀瞭兩年。但到第三個學期時,母親拉著他的小手,無奈地說:“兒啊,這個書可能是讀不成瞭。舅舅傢也不富裕,我們不能再讓他供你讀書瞭,再說我們傢也窮啊,實在供養不起瞭。你是老大,要幫幫傢裏呀!”
從此甘祖昌離開學校,幫著父母乾活,但是每次路過私塾時,他都呆呆地站一會,聽著從裏麵傳來的讀書聲,臉上露齣羨慕的神情,再無奈離開。
一天,他從外麵乾活迴來,和母親商量要去萍鄉挑腳。所謂挑腳,就是用扁擔挑榖子,幫人挑去碾米。一路上長途跋涉,又都是走山路,很辛苦。所以這個活計大多都是成人去挑,甘祖昌當時不過七八歲,怎麼能受得瞭呢?母親不讓。
甘祖昌勸說母親,讓我去試一試吧,我吃得消,來迴能掙上好幾個銅錢呢,要幫爹爹治病啊!沒辦法,母親隻好同意。
第一次齣門挑腳,甘祖昌很興奮,肩上的兩擔榖子左右搖晃著。同行的鄉親擔心他,想幫他挑榖子,可他拒絕瞭,堅持要自己來。鄉親們沒辦法,隻好將他夾在中間,讓他慢慢來。
可在爬高背嶺時,甘祖昌的布袋被荊棘掛著,腳上一個踉蹌,往前撲去,差點滾下山溝,幸好後麵的鄉親眼疾手快,將他拽住,纔避免危險。
第二天,他們又挑著東西迴傢,直到晚上纔到傢。他將賺到的四個銅闆,交給母親。他很開心,很開心,憧憬著以後能挑更多擔,賺更多錢。
慢慢地,甘祖昌長大瞭,個頭1.75,一副古銅色肌膚,乾活風風火火,成為村裏一名少有的作田好手。一天,他迴到傢,看到一個30多歲的男人抱著一個小孩坐在他傢。
經過一番商談,他纔知道那個男人是李特派員。李特派員很看好他,想勸說他一起鬧革命。在他的勸說下,甘祖昌聯閤村裏十幾個青年,成立第一個共産黨小組,獻身革命。
1928年,甘祖昌領著一幫人修理槍支武器,後機械所發展成紅軍兵工廠,他也離傢來到永新,成為一名光榮的紅軍戰士。
轉眼過瞭幾年,甘祖昌依舊奮鬥在兵工廠,帶領同誌們研製火藥子彈。他們經過苦心鑽研,成功用銅和锡研製齣子彈頭,可又缺少子彈殼底的洋硝。他冒著生命危險,曆經重重艱難,從敵占區買迴洋硝,製成子彈。
艱難的長徵途中,他成瞭部隊後勤負責人。一天,領導找到他,要他想辦法去籌集糧食,部隊已經斷糧瞭。
甘祖昌二話不說,帶著100多個戰士齣發籌糧。可齣師不利,他們在路上遇到一股敵軍,展開激戰。激戰中,甘祖昌的腦門被子彈擊中,不斷湧齣的鮮血模糊瞭雙眼。
他既頭疼,又頭暈,但是他忍住瞭,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咬牙直接用手拔齣子彈頭,簡單包紮後繼續戰鬥。好不容易戰鬥結束,他不顧頭上的傷口,照舊帶著戰士們,到村裏宣傳紅軍的政策,籌集糧食。
一次,部隊來到一個全是崇山峻嶺的地方,幾乎沒有人居住。紅軍為瞭擺脫敵軍追擊,一直在山裏打轉。這天甘祖昌照常帶著部隊籌糧,可走瞭半天,都沒有找到一戶人傢,也沒有找到一粒糧食。
直到太陽快落山瞭,他們還在四處尋找著。突然他看到一座山腳下有一塊紅薯地,附近有幾座茅草屋,估計應該是茅草屋的住戶種的。
他想著沒有糧食,能有紅薯也好啊,便想去茅草屋找住戶商量。可太陽快下山瞭,茅草屋距離有點遠,沒有時間來迴摺騰。
他撕下一頁紙寫上,老鄉我們是紅軍籌糧的,現在天快黑瞭,來不及找你商量,非常對不起挖瞭紅薯,特意給你留下10塊銀元補償。
就這樣,他再次籌集到糧食,暫時解決戰士的溫飽問題。可這次解決瞭,下次呢?下下次呢?實在太過艱難,他隻能用盡一切辦法為戰士們籌集到糧食和物資,保障戰士的生命。
在爬雪山時,戰士們都用盡所有的力氣想翻越雪山,可一個受傷的戰士實在爬不動瞭。他的大腿上還有敵人的彈片,傷口處理不瞭,已經大片潰爛發炎,隻能拉著甘祖昌的手告彆,祝革命成功。
抗日戰爭時期,甘祖昌依舊從事後勤工作,主要負責部隊的糧食和軍械工作。在此期間,他乾瞭兩件讓他很開心的事情。
一件是利用聰明纔智,帶領戰士們裝走瞭閻锡山的一個彈藥庫,補充部隊的資源。還有一件也是他帶領遊擊隊和群眾,有計劃地搬空敵人的彈藥庫,補充部隊的軍需,得到上級的錶揚。
1941年,為瞭粉碎敵人的經濟封鎖,甘祖昌奉命創辦紡織廠,解決部隊戰士的穿衣蓋被問題。他摸著腦袋,連紡織廠什麼樣子都沒有見過,怎麼辦呢?
經過四處打聽,他找來一位會紡織的女同誌,藉來一架紡織機,成功織齣布。再剋服重重睏難,創辦起一個紡織廠,完成任務,得到王震的贊揚。
次年,甘祖昌跟隨部隊踏上南徵,轉戰各地,依舊負責部隊的後勤工作。解放戰爭中,甘祖昌又一手擔起負責部隊物資的工作。特彆是部隊渡河時,1500多副擔架,2000匹騾馬,還有許多後勤人員,如何渡河是一個大問題。
一開始,戰士們照常渡河,可渡河後,很多戰士和物資都擠在渡口,擠得水泄不通,弄得人仰馬翻。甘祖昌一看,急忙叫來各部門負責人,作齣具體安排,讓全部戰士有序渡河。
1949年,新疆剛剛和平解放,甘祖昌跟著王震來到新疆,參加建設。他照常從事後勤,帶著戰士四處奔波,為建設新疆日夜奮戰。
然而就在他廢寢忘食地工作時,敵人的陰謀正在暗中嚮他襲來。一天,他在郊區檢查工作,經過一座木橋時,因為橋闆被鋸斷,車子翻進河裏,甘祖昌身受重傷。經過復雜的手術,長時間的治療,纔穩定傷勢,可腦部卻留下永久嚴重的腦震蕩後遺癥。
幾年後,他的病情越來越嚴重,不得不按照組織安排,來到各地療養。那天,他看著自己憔悴蒼老的麵容,深深嘆息,不由想起曾經參加革命的場景,想起當初參加革命的初心。
他為什麼要參加革命呢?就是為瞭讓窮人過上好日子,讓鄉親都過上好日子。同樣他也想起革命路上,不幸犧牲的眾多戰友。他們對革命勝利的渴望,對和平生活的期待。
想著想著,他想起當年一起參加革命的好友劉春元,已經犧牲快30多年瞭。想到這裏,好像他就站在眼前,還是一副樂觀嚮上的樣子。他還記得在戰鬥中,劉春元總是嚮前衝,處處帶頭。
一次,他們在一起談論革命前途。劉春元說:“等到革命勝利瞭,我們一定要迴到傢鄉,要讓傢鄉富裕起來,在山上種花果,讓山下變成糧倉。”這是一幅多麼美好的場景。
可沒想到,在一次戰鬥中,劉春元受瞭重傷,倒在戰場上。依稀記得,他抱著劉春元,聽到他斷斷續續地說:“要革命......到......底。”
還有同鄉陳春林,在長徵途中,他們一起約好,等到革命成功後,他們一定要迴到傢鄉,帶領鄉民們過上好日子。
想到這裏,他的心裏又酸又澀,思緒飄嚮那遙遠的故鄉,那個離開瞭幾十年,依舊貧窮落後的故鄉,那些一起齣生入死的戰友親人,那個日夜操勞的老母親。
瞬間,一個想法湧上心頭,他決定要迴到傢鄉,要建設那個貧窮的傢鄉,迴報親人。於是他轉身離開河邊,迴到病房,拿起筆在紙上沙沙寫著迴鄉務農申請報告。
不過,他先後連續嚮組織上交三份申請報告,都未能被批準。第三次提交報告時,書記還親自來醫院看他:“組織上說要給你建一棟房子,讓你長期住著休養。”
甘祖昌本就因不能工作,而感到慚愧,現在組織還要給他建房子,心裏更加慚愧瞭。再次提齣迴鄉務農。可甘祖昌是一名軍級領導,參加革命多年,為革命勝利作齣重要貢獻,組織怎麼能讓他迴鄉呢?
摺中之下,書記提齣可以讓他去軍區搞點果樹,輕微勞動下。甘祖昌心意已決:“要乾我就要真槍實彈地乾,這樣搞勞動,沒有什麼意義。”
1957年,甘祖昌找到蕭華,當麵提齣申請要迴鄉務農。當時正好組織在大力發展農業,提倡乾部下鄉勞動。於是經過再三思考,組織最終同意甘祖昌的申請。
甘祖昌得到消息,十分高興,可以迴鄉搞建設瞭。一天,他將迴鄉的消息,告訴妻子龔全珍。她突然聽到這個消息,一下呆住瞭。自從跟著他來到新疆,就做好長期紮根新疆的想法,現在突然要迴江西,實在太突然瞭。
到瞭晚上,忽然她又想到一個問題,對甘祖昌說:“你的病情還沒有好,能務農嗎?這裏的醫療比較好,你的病情還經常發作,到瞭條件差的農村,可怎麼辦?”
甘祖昌笑瞭笑:“我身體不好,說明需要鍛煉。當年我帶兵南徵北戰都能活著,現在都是和平時期瞭,還有什麼不能剋服的。”
龔全珍見他心意已決,但還是覺得甘祖昌會迴來,迴鄉隻是暫時的,於是和他商量過瞭一年半載再迴去。可甘祖昌心意堅定,根本說服不瞭他。她躺在床上輾轉,怎麼都睡不著,隻好爬起來。
她坐在桌子上,翻開甘祖昌的工作筆記,看到三份迴鄉報告申請。想著,原來他的心意那麼堅定,報告都寫瞭三份瞭,那還是跟著走吧。不管怎麼樣,他們都要在一起。
等到天一亮,她就笑著對甘祖昌說:“你去當農民,我去當老師。”甘祖昌見妻子支持自己,十分高興,標準地行瞭一個軍禮,嚮妻子錶示感謝。
龔全珍噗嗤一笑,說:“你去哪裏,我就跟著你去哪裏。”就這樣,兩人陸續辦好離職手續,收拾好物品,上瞭火車,曆經半個多月的顛簸,纔迴到傢鄉蓮花沿背,從此開啓一段新徵程。
到傢那天,全村的鄉親們都前來迎接,大傢一聽甘祖昌不做將軍瞭,要迴來做農民,心中都疑惑不已。直到甘祖昌說齣要帶領大傢建設傢鄉,鄉親們纔打消疑惑。
天黑瞭,甘祖昌一傢人迴到老傢。他們迷茫地看著黑漆漆的屋子,為什麼不開燈呢?原來村子裏都還沒有用上電燈,大傢都還在用煤油燈照明。
好不容易收拾一番,一大傢子終於入睡瞭。第二天天一亮,太陽還沒有升起,甘祖昌便帶著傢裏的幾個孩子,拿著簍箕齣門撿牛糞瞭。
早起的鄉親們見到這一幕,都感到很震驚。一個將軍,一迴到傢就撿糞去瞭,當真讓人感到新鮮。可甘祖昌不覺得有什麼,他本來就是農民齣身,以前能做,現在也能做。
1958年的一天,甘祖昌無意中看到一篇江西紅壤開發的文章,得到啓發,決心帶領全傢開發村子的虎形嶺。很快他帶領鄉親們,在這裏種起果樹和植物,剋服艱難,成功將荒蕪的虎形嶺變成一片瓜果飄香的花果山。
接著他又帶領村乾部,修築水庫,解決水田的灌溉問題。再就是村裏的公路,橋梁等,他都一一剋服睏難,為村裏完善眾多設施。
據資料統計,甘祖昌在老傢29年,共修建6條灌溉渠道,以及4座水電站,3條公路,12座橋梁等,還有興辦社會企業,建設學校。
為瞭做到這些,他甚至將自己百分之八十的工資都用在建設上麵,自己的生活反而很節省,要求傢人也要節省。
1985年的鼕天,甘祖昌年齡大瞭,病情越來越嚴重。他估計自己要走瞭,叫來孩子和妻子們,鄭重其事地將珍藏瞭一輩子的鐵盒子打開,將三枚勛章當作遺産留給傢人。
圖|龔全珍和甘祖昌
後來他的病情越來越嚴重,隻能躺著。妻子見他難受,想打電話求助,可他又不讓。眼看著甘祖昌的情況越來越不好,妻子還是忍不住打瞭電話,將他抬上救護車。
醫院專傢一緻建議,轉院治療,但甘祖昌生死不讓,已經到瞭這個程度,沒必要浪費國傢的錢。如此一來,大傢也隻好在縣醫院給他安排病房。
一年時間過去,他的病情越來越重,鄉親們紛紛前來看望。還有一個老婆婆拿著雞蛋,來看望關心他。一天,他突然迴光返照,有瞭精神,關心村裏的情況,還交代妻子將工資拿去買化肥,資助貧睏人傢。
交代完,他慢慢地閉上瞭眼睛,離開這個令人留戀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