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日期 5/5/2022, 5:28:51 PM
前言
圖|黃維年輕時
黃維是《選集》中提到次數最多的一個人,高達144次。
之所以如此, 是因為在淮海戰役時,黃維統率的是國民黨軍最精銳的第十二兵團,而按照戰前的情形來看,黃維十二兵團本不應該齣現在徐蚌地區,因為這支國民黨軍在當時是隸屬於華中剿總的。
不管怎麼說,黃維兵團齣現在淮海戰場上,一度是毛主席當年最為警惕的一支部隊。
一直到黃維兵團整個掉進瞭我軍的大包圍圈,想要完全啃下這樣一支精銳的敵軍,對我軍來說依然也是很睏難的一件事。
而黃維也將自己對蔣介石的這份忠誠,延續到瞭最後一刻。
黃維被俘以後,也一直不認為自己是有罪,還高聲叫嚷著:
“我唯一的罪,就是打瞭敗仗。”
一直到1975年3月21日,黃維纔與293名最後一批國民黨戰犯一同被特赦。
黃維德夫人蔡若曙一聽自己丈夫被釋放,長長地舒瞭一口氣,她對自己的女兒這樣說瞭一句話: “你終於有爸爸瞭。”
圖|中原野戰軍繳獲國民黨第12兵團司令官黃維的印章
盡管在過去長達20多年的時間,黃維的思想上有瞭很大的改觀, 但無論是對蔣介石,還是陳誠,黃維始終懷有深厚的情感,尤其是陳誠。畢竟黃維當年就是 齣自 陳誠的“土木係”。
黃維獲得特赦後,在全國政協文史資料研究委員會工作,一次偶然間,黃維看到瞭一篇文章,文章之中稱“鄧演達是陳誠害死的”,黃維看瞭以後十分氣憤,後來還為此專門花瞭半年的時間調查取證,並緻信農工黨,就是為瞭得到一個確實的真相。
鄧演達與陳誠的關係
鄧演達與陳誠之間是有很親密的關係的。
鄧演達是國民黨元老,著名左派代錶,少年時代便深受反帝反封建革命思想的熏陶,年幼時就曾為革命黨傳遞文件,後來追隨孫中山先生。
1919年,陳誠考入保定軍校第八期炮兵科,與當時仍在校的鄧演達結下瞭很深厚的師生情誼,盡管兩人年齡上相差不大,但陳誠也是經鄧演達介紹,纔加入國民黨。
1922年,陳誠保定軍校畢業後,聽聞鄧演達在上海編練新軍,於是轉而追隨鄧演達。
1923年3月,鄧演達南下廣東,陳誠亦跟隨前往,鄧演達當時正擔任建國粵軍第一師第三團團長,而陳誠就在其麾下任上尉副官、上尉連長。
應該說在陳誠的晉升生涯中,少不瞭鄧演達的作用。
蔣介石一開始對陳誠是不大注意的。
圖|鄧演達20世紀20年代末寄自德國卡爾登送給彭澤民
1923年5月,陳誠追隨鄧演達與瀋鴻英叛軍激戰,作戰中胸部中彈身負重傷,鄧演達親自率部將陳誠從亂軍之中救齣,送往廣東肇慶養傷。 那時正擔任大元帥行營參謀長的蔣介石也到醫院看望傷兵,盡管與陳誠有瞭一麵之緣,但蔣介石並沒有記住陳誠。
一次很偶然的機會,使得陳誠受到瞭蔣介石的重視。
1924年6月,黃埔軍校創建,經孫中山點名,時任軍校教練部主任、學生總隊副隊長鄧演達推薦,陳誠以炮二營少校營長的身份,調往黃埔軍校擔任上尉特彆官佐、教育副官。
一天淩晨,陳誠忙碌歸來,因睡不著覺,恰逢手邊有一冊《三民主義》,於是拿過來看,正巧被巡查的蔣介石撞倒,蔣介石一開始也以為是那個學生不遵守學校紀律,進去以後纔發現,是有人在讀《三民主義》,蔣介石一下子就注意到瞭眼前這個年輕人。
第二天,蔣介石當著全體學生,錶揚瞭陳誠,並特彆提拔瞭他。
自此開始,陳誠順利搭上瞭蔣介石的高枝,一路扶搖而上。
然而,鄧演達與蔣介石之間有著根本矛盾。
圖|黃埔軍校
1924年8月,蔣介石任用親信王柏齡,在校排斥異己,堅持革命立場的鄧演達受到瞭排擠,不得已之下隻能離開軍校,準備赴德國留學,鄧演達離開以後在給張難先的信中錶示,自己之所以離開黃埔軍校,是因為蔣介石排斥異己,結黨營私的結果。
盡管那時蔣介石仍然僞裝齣一副做派的麵孔,但他的司馬昭之心,實際上已經路人皆知。
尤其是後來孫中山先生去世以後,蔣介石更是肆無忌憚,一手炮製瞭中山艦事件,排斥共産黨人,鄧演達對此種行為尤為不滿,被蔣介石藉故調離黃埔軍校,到潮州任黃埔軍校潮州分校教育長。
1927年4月12日,蔣介石發動四一二反革命政變,鄧演達深感痛心,他在《告彆中國國民黨的同誌》的告彆信中這樣寫道:
“前時主張討伐蔣介石的,現在忽然有要妥協投降的要求;前時主張聯閤一切革命分子去革命的,現在忽然有與共産黨分裂的主張;前時主張擁護農工利益,現在忽然反而要去屠殺農民和嫉惡工友……我因為這個,所以離開瞭目前的工作,而且希望我們黨的領袖們自省……同誌們!大傢奮鬥!我們一定在最近的將來和大傢再見!”
大革命失敗後,鄧演達一度尋求與聯閤反蔣,然而當時以李立三為代錶的左傾錯誤統治著黨中央,閤作未能達成。
圖|陳誠
1930年5月,鄧演達結束瞭國外的考察後返迴上海,那時的鄧演達已經決定,籌備成立國民黨臨時行動委員會,離開之前,他對在柏林逗留瞭宋慶齡說:
“各種反動勢力不能阻撓我追隨(孫)總理的步伐,我準備犧牲生命以赴。”
8月9日, 鄧演達在上海親自齣席瞭中國國民黨臨時行動委員會代錶會,正式宣告成立中國國民黨臨時行動委員會(即第3黨),鄧演達被推舉為總乾事。
盡管那時陳誠已經走上瞭和蔣介石同樣的道路,但也有說法稱,陳誠也參加瞭中國國民黨臨時行動委員會,“臨委會”主要乾事之一硃蘊山晚年透露:
“當時的陳誠曾經秘密參加瞭鄧演達領導的國民黨臨時行動委員會。”
不僅如此, 據說鄧演達在上海籌建第三黨,曾將陳誠率領的十八軍(1930年8月15日,陳誠升任十八軍軍長兼十一師師長)列入起義部隊行列。還有傳聞稱陳誠親信乾部第十一師師長羅卓英、第十四師副師長周至柔、第三十一旅旅長蕭乾等共60多人加入瞭“臨委會”。
1931年8月17日下午1時,鄧演達赴上海愚園路愚園坊20號給乾部訓練班的學員授課),結果遭到叛徒齣賣而被捕。
圖|鄧演達
蔣介石對鄧演達在上海成立“臨委會”一事十分關注,他知道鄧演達在國民黨之中有著很大的影響力,不惜懸賞30萬來緝捕鄧演達,授課前有人勸說他到香港躲避,但鄧演達卻拒絕瞭:
“老百姓等不得瞭!革命就是站在大眾麵前為大眾犧牲的事,我就隨時準備著被捕,隨時準備著被殺!”
鄧演達被捕的整個過程充滿瞭謎團,不少人實際上都疑心是陳誠,因為他們達關係最好,極有可能知道鄧演達的行蹤,而且也有傳言稱,鄧演達準備在授課結束後,就啓程赴十八軍軍部。
8月21日,蔣介石下令將鄧演達送往南京,幾番勸說鄧演達均不為所動,於11月29日鄧演達被殺害於南京麒麟門外沙子崗,終年隻有36歲。
鄧演達的犧牲,對於中國革命而言,是一個巨大的損失。
鄧演達被捕以後,陳誠在乾什麼?
1931年8月17日下午,鄧演達被捕,當月下旬消息就傳到瞭江西陳誠的耳中。
陳誠在這個時間節點上,正可以說是春風得意的時候,蔣介石對陳誠的拉攏是不遺餘力的。
1930年8月15日,陳誠就任十八軍軍長,1931年初,陳誠就將教導第三師改編為十四師,自兼十四師師長,提拔羅卓英任十一師師長,9月又接過瞭被紅軍打垮的52師番號,抽調十一師獨立旅以及十四師攻城旅組成52師,又派兵包圍瞭駐江西吉安的43師,迫使該師師長郭宗華離任,至當年12月,陳誠十八軍下轄已經達到瞭4個師。
事實上根據十八軍的發展來看,該軍多次超編,最多時下轄過5個師,也可從側麵看齣蔣介石對陳誠的器重。
蔣介石不僅允許陳誠擴編軍隊,還想要為他說媒。
圖|蔣介石
1930年,摯友譚延�]患腦溢血病故,臨終前將女兒譚祥托付給蔣介石、宋美齡,蔣介石夫婦本來打算在鬍宗南、陳誠兩人中挑選一人,可考慮來去,蔣介石最終決定,將譚祥許配給陳誠。
盡管那時陳誠之前就已經有過一段婚姻。
蔣介石之所以這麼考慮,主要因為陳誠之前與鄧演達的關係密切,而鄧演達是反蔣的,為瞭拉攏,纔把譚祥許配給陳誠。
蔣介石、宋美齡與譚祥商量婚事時,曾有過一段對話。
譚祥問:“陳誠現居何職。”
宋美齡答:“軍長。”
譚小姐聰明伶俐,又問瞭一句:“是哪一軍的軍長?”
蔣介石答:“十八軍。”
事實上當時陳誠還隻是十一師師長,這個師原來是十七軍縮編以後來的,一開始因陳誠資曆太淺,何應欽反對,陳誠就連師長也沒當上,隻是一個副師長,後來陳誠依托於黃埔係,擠走瞭原軍長、十一師師長曹萬順,名正言順 地 繼任十一師師長。
二十八軍在當時還不存在。
就在春風得意的時候,一則噩耗傳來,鄧演達在上海被捕瞭。
陳誠一下子就著急瞭,後來他在日記中寫道:
“擇生,吾友也;總司令,吾之上官。一情不可絕,一義不能忘。”
得知鄧演達被捕後,陳誠立即給蔣介石寫瞭一封信求情:
“聞擇生被捕,與渠私誼,鈞座素所深知,敢請為國惜纔,從寬擬處。”
圖|陳誠與夫人譚祥結婚照
蔣介石很清楚陳誠與鄧演達的關係,為瞭給親信部下一個麵子,蔣介石大筆一揮在信上批示:
“擇生時,準從寬大辦理,特服。”
陳誠盡管得瞭蔣介石批示,但仍然不放心,他給未婚妻譚祥也寫瞭一封信,希望能走走夫人路綫,代為說情:
“鄧擇生兄係我的好朋友,亦總座所素知。此次聞擇生兄被捕,心甚不安。......頃接總司令復電,準從寬大辦理。在公我固須隨總司令為黨國努力,在私總司令之恩亦不能不報。”
1931年9月10日,陳誠偶然在報紙上看到瞭一則消息: 中央常委會決定嚴懲鄧演達 ,頓時心急如焚,立即給未婚妻譚祥又寫瞭一封信:
“如報紙所載果確,我實無以慰故人,.....決步立三兄之後,對於宗座之恩,隻有圖報於來生也。”
陳誠的意思非常明確,就是說如果鄧演達齣瞭什麼意外,那自己也就不乾瞭。
可這時蔣介石對陳誠也略感到有些懷疑瞭,畢竟陳誠參與“臨委會”的事傳得沸沸揚揚,他不能不重視, 沒過多久,蔣介石就下令陳誠,要求他將鄧演達安排到十八軍的人員清除齣隊伍,陳誠立即給蔣介石寫瞭一封言辭懇切的信:
“職軍官兵信仰鈞座,堅切不移,已非一日,任何反動分子莫能搖惑,請釋崇注。所謂第三黨理論既未成熟,組織又不健全,殊不能有所作為,惟本黨治之精神,自應限製彼輩之軌外行動。現擇生既已逮禁,所謂人亡政息,餘眾囂囂,當無作用。似應寬大懷柔,不必株連窮究,免緻鋌而走險。”
一方麵,陳誠竭力撇清自己參與“第三黨”的事情,另一方麵仍不忘為鄧演達說情。
圖|蔣介石與陳誠
蔣介石雖然解除瞭對陳誠的懷疑,卻仍不打算放過鄧演達。
1931年11月29日,蔣介石下令將鄧演達秘密處決。
陳誠一直被濛在鼓裏,一直到12月中旬,纔獲知確切的消息。
12月17日,陳誠給蔣介石寫信:
“頃據確訊,擇生兄經軍法司判處死刑。人亡國瘁,痛徹肺腑,猥以微賤,久承噓植;而今公不能報國,私未能拯友,淚眼山河,煢煢在疚。江西匪亂猶熾,自寜都陷後,益形猖獗,請飭硃主任(培德)速蒞江右主持。職決即日離職赴京待罪。”
見陳誠辭職,蔣介石當即批評他,質問他“革命可否為私情而忘公義”, 陳誠心裏當然也很清楚,自己如今全係於蔣介石一人“論私誼擇生不過係我友,而蔣先生 是 無 義父 兄”,陳誠很快轉過瞭這個彎,全力投效於蔣介石麾下。
鄧演達被害,真凶另有其人
黃維常年在陳誠麾下,對其為人有一個瞭解,絕不信陳誠是一個見利忘義,齣賣朋友的小人。
黃維的女兒黃慧南迴憶稱:
為瞭弄清楚這件事,黃維前後花瞭半年多的時間,到處查訪資料核實,訪問親曆者,以黃維的習慣,平常的時候他也不會主動聯係其他人,但為這件事卻走訪瞭不少人。
為瞭探尋此事真相,黃維專門緻信農工黨,在收到黃維的信後,中國農工民主黨中央黨史研究委員會於1982年9月3日專門緻函黃維:
“齣賣鄧演達先生的是叛徒陳敬齋,不是陳誠。叛徒嚮蔣匪領取奬金一萬元作為酬勞,1950年春江西省公安部門在景德鎮捕獲陳敬齋,經解經審訊後,於1951年鞦再次伏法。”
圖|黃維在黃埔軍校時期照片
鄧演達犧牲以後,中國國民黨臨時行動委員會隨即轉入地下, 1947年2月,“臨委會”在上海召開第四次乾部會議,決定組織名稱改為中國農工民主黨,簡稱“農工黨”。
多年來農工黨始終緻力於團結全國、積極抗日等主張,並同密切閤作,同時緻力於追查當年齣賣鄧演達的凶手。
1950年,農工黨創始人彭澤民提議逮捕齣賣鄧演達的叛徒,並得到瞭周總理高度重視。
鄧演達被捕犧牲後,農工黨經過細緻調查,最終將目標鎖定在當年參加會議的陳敬齋身上。
陳敬齋早年曾在黃埔軍校求學,加入過,但此人革命意誌並不堅定,大革命失敗以後,此人潛迴老傢,依靠積蓄度日,但遊手好閑,積蓄很快全部都被花光瞭。
1930年8月9日,鄧演達在上海籌建“第三黨”,陳敬齋聞訊頓時感覺又有瞭希望,在老友王忱心介紹下加入“第三黨”。
可陳敬齋並不安分守己,工作上自由散漫,幾次齣現差錯,而且花錢大手大腳,經費開支時常不夠,經上海分會報請,鄧演達撤瞭陳敬齋的職務,並準備將他調往福建工作,但陳敬齋自感去福建危險重重,不願意前往。
圖|黃維晚年
那時蔣介石懸賞20萬緝捕鄧演達,這無疑給瞭陳敬齋一個機會,一來對革命悲觀失望,另外一方麵他又見錢眼開,決定叛黨求榮。
1931年7月,陳敬齋給國民黨上海龍華警備司令部稽查處寫瞭一封告密信:
“我是第三黨黨員,知悉鄧演達在上海的行蹤,如需要我者,請派人來聯係。”
狡猾的陳敬齋不僅在信中約定瞭聯係方式,還提齣瞭要求:
希望能給予經濟上的援助以及政治上的庇護,希望資助齣洋等等。
可笑的是,這封信一開始猶如石沉大海,國民黨方麵根本不為所動,蓋因鄧演達是蔣介石關係雖然不睦,但卻是國民黨元老,即便被捕後,將來難免仍獲重用,告密信轉到龍華警備司令熊式輝手中時,熊式輝正準備調往江西擔任省主席,一腳將這個燙手山芋踢給瞭上海市市長張群,張群也不想管這件事,又把皮球踢給瞭時任江蘇省主席王懋功。
這件事後來捅到蔣介石那裏,蔣介石派王柏齡專門負責此事。
圖|王柏齡
當年在黃埔時,王柏齡與鄧演達就有舊怨,對此事十分熱心。
就這樣,在陳敬齋齣賣,在王柏齡的主持下,鄧演達最終被捕,並被蔣介石秘密處死。
事實上陳敬齋也沒有得到一個好結果,原來答應的20萬大洋根本無法兌現,隻好拿著一萬大洋逃迴老傢,化名陳福林淒慘度日。
一直到建國後,陳敬齋在老傢被公安機關抓捕。
盡管被捕後的陳敬齋再三狡辯,但在鐵一般的事實麵前,最終承認的自己的罪行。
1950年11月,公安部將此案轉交中華人民共和國檢察署審理。
1951年6月,中國人民解放軍軍事管製委員會軍法處宣判,陳敬齋死刑,於6月19日執行槍決。
事實上也不僅僅是黃維在關注這件事,在有文章稱是陳誠齣賣鄧演達的事情發生以後, 邱行湘曾撰文《關於鄧演達之死的問題》,一口氣列舉瞭七大疑問,力圖證明此事與陳誠無關,羊山戰役被俘的原國民黨軍整編66師師長宋瑞珂也撰文《鄧演達的被害與陳誠的發跡有關聯嗎》來進行反駁。
圖|黃維晚年全傢閤影
在瞭解清楚事實真相後,黃維專門撰文《革命的一生,戰鬥的一生》,除緬懷鄧演達外,也為陳誠做瞭辯護。
黃維幾次談話中都稱:
“國民黨內部壞人不少,但有兩個人我是不罵的,一是蔣介石,二是陳誠。為什麼?蔣介石是我的校長,最高長官。陳誠對我恩重如山,沒有陳誠的重用,我提升得沒那麼快。”
誠然,這並不能代錶黃維頑固不化,盡管他說得並不多,但心裏很清楚,黃維的女兒黃慧南曾說過父親:
“也許父親是一個失敗者,卻不是對國傢對民族沒有感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