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日期 3/1/2022, 2:53:55 PM
齊魯晚報・齊魯壹點 記者 師文靜
“在燦爛的陽光裏,心中天空的陰如同沙漏中的沙一樣,一點一點漏掉。”
“天空陰沉得就像大都市中的湖水,又宛如一張黑墨揮灑的畫捲,風、雷、電點綴其中,描繪齣屈原激昂的詩的形狀。”
“時間一天天流走,我們總會撐破父母溫暖的懷抱。那曾是自己的天空,可我知道,那以後,還有自己的宇宙在等待。讓自己彆瞭昨天。”
“如何在嘈雜的聲音中迎風而立,如何穿越風雪欣賞大自然的美麗,是一道需要一直做下去的題。”
……
近日,濟南青年作傢牛雪瑩的首部散文集《紙墨》齣版,在各大平台的青春文學排行榜上處在醒目位置,引發不少讀者的關注。
《紙墨》記錄瞭牛雪瑩的諸多生活感悟,她描寫“成長的煩惱”“陽光燦爛的日子”,也描寫釣魚、滑雪、畫國畫等生活中美的意境,熱愛文學經典的她,在文章中還展開瞭與蘇軾、宋濂、盧梭等人的對話,從經典作品中汲取養分,更透徹、深邃地思考問題。
牛雪瑩用溫暖清麗的文筆、敏感細膩的情思觸摸生活,錶達對大韆世界的點滴感悟。作者從小學到大學,從國內到國外,成長中的點點滴滴,匯聚成新一代學子成長的心路曆程。這是一本送給成長中的孩子們的心靈故事集。
牛雪瑩在濟南長大,曾就讀於山東大學二附中、濟鋼高中,本科畢業於中南財經政法大學,現在在北京師範大學讀研。牛雪瑩是不少父母口中非常優秀的“彆人傢的孩子”,上學期間數次獲得一等奬學金,保送研究生,高一時作為學生代錶參加美國“青年領袖峰會”,本科和研究生期間發錶多篇中英文專業論文,還赴美在人工智能大會(HCII2019)上宣講。牛雪瑩愛好寫作,從小在各大期刊發錶散文,在山東省第十二屆青年作傢高研班學習並結業。
牛雪瑩的散文引發瞭不少讀者的共鳴,有讀者留言稱,“《紙墨》的散文起承轉閤自然,引經據典,文字清新,小小年紀時候就有自己的觀點,很難得!”
也有讀者被深深地打動:“作者在初中時期就展現齣瞭對生活敏銳的洞察力,能用細膩的文字忠實地記錄對生活的觀察和感悟。書中描寫的都是簡單得小事,但都蘊含著溫暖、治愈的能量,能引人共情,能喚醒讀者內心深處最溫柔的記憶。這絕對是一本值得傢長買給孩子的好讀物,相信作者的文字能鼓勵孩子放下電子設備,重拾對現實生活的熱愛。”
更有讀者為“Z世代寫作者”叫好:“Z世代個性鮮明、視野開闊、理性務實、獨立包容!”
近日,在接受齊魯晚報・齊魯壹點記者專訪時,牛雪瑩暢談瞭她青春時代的寫作與閱讀經曆,為讀者揭秘如何慢慢形成清麗、治愈、溫暖的文風,還跟讀者分享瞭她熱愛的作傢等,其文其人都透著文雅的氣息。
牛雪瑩
寫成長的煩惱,更寫成長的快樂。
齊魯晚報・齊魯壹點:作品齣版後在圖書網站受到不少讀者的喜愛。第一次齣書有什麼感想呢?
牛雪瑩:第一次齣書感覺挺不真實的。自己中學和大學時代寫的東西能夠重新被大傢看到和喜愛也覺得非常榮幸和感激。特彆感謝在整個過程中教育、幫助我的山東大學二附中和濟鋼高中的語文老師、青島齣版社的編輯以及傢裏的長輩們。這本書齣版的背後有許多人在默默的支持和鼓勵。
《陽光燦爛的日子》是初中時的作品,寫攀岩感受,失敗、堅持、成功,終於看到“那是天空,最為清湛的藍。”指導老師王程曄寫下這麼一段評語:“從小作者的眼中,我就看到陽光在綻放。心中的陽光鋪灑在稿紙上,也必將收獲滿是陽光的味道的文字。清麗而進取的筆觸,帶給讀者對時代的再次審視:以一顆年輕、純粹之心去生活,定然沐浴心靈的陽光。”希望我的文章能傳遞陽光。
齊魯晚報・齊魯壹點:迴頭看這些文章,你覺得自己的寫作過程是怎樣的?
牛雪瑩:小學、初中的時候沒有什麼特彆的娛樂方式,看瞭很多跟課本無關的閑書雜書,包括一些雜誌和言情小說。所以寫作過程感覺是比較單嚮的,就是輸入+輸齣,看到一些當時覺得好的東西也想寫一寫,現在看來很多都是比較青澀的東西瞭。
散文最重要的應該是錶達真情實感,傳達一些當時最直接的感受,感受是真實的,那麼讀者看到的時候也會覺得身臨其境甚至感同身受。我沒有特定的對某一篇文章覺得非常滿意,現在看來都是成長時期的紀念吧,每一篇都錶達著當時的心境和想法。寫成長的煩惱,更寫成長的快樂。
對什麼感興趣就讀什麼,不要給自己設限
齊魯晚報・齊魯壹點:你的文章很擅於以景抒情、以物抒情,寫陽光、夏天,文字中透著獨到的見解。你的文字簡潔、清爽、有力,是怎麼形成這種文章風格得呢?豐富的感受力是怎麼來的?
牛雪瑩:具體怎麼形成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在成長過程中我習慣於把自己放在各種位置上去考慮他人的感受,可能小時候就是把這種換位思考放在景和物上麵瞭。
我十三歲開始在刊物上發錶散文作品,《陽光下的歌謠》獲學校作文比賽一等奬。北方婦女兒童齣版社社長、《大閱讀》月刊主編左振坤先生認為我的作品“獨具風采”。他刊發我的散文《雪中看雪》時加瞭編者按,認為我的文章:“突齣特點是有自己的思考,自己對所寫人或事的見解,並寫得自然、流暢,這是難能可貴的,也是本刊所極力倡導的。”
齊魯晚報・齊魯壹點:你的文章有一部分是談詩詞大傢的,比如蘇軾、屈原等,也有小說讀後感,你的閱讀軌跡是怎樣的呢?你有篇文章談到你是先讀大部頭經典以及阿加莎・剋裏斯蒂等,然後又開始讀漫畫和青春文學,這樣的閱讀經曆你自己有何微妙的體驗?
牛雪瑩:一開始讀一些經典的東西能夠幫助我們建立基本的審美和判斷能力,所以一開始讀瞭一些大傢都知道的名著經典古詩詞之類的。然後有一段時間我也很沉迷小說的故事情節,讀瞭不少小說。再後來就到青春期瞭,開始看漫畫和青春文學。我的閱讀經曆就是隨著喜好來的,比較順其自然,對什麼感興趣就讀什麼,不要給自己設限。
牛雪瑩
傳統文學在我的成長中扮演框架的角色
齊魯晚報・齊魯壹點:感覺你在傳統詩詞、傳統文化中汲取瞭很多營養,寫作中也擅於藉鑒有益的東西。能具體談談這一塊兒的閱讀嗎?你覺得傳統文化熏陶在語文學習、日常寫作、自己的成長中發揮什麼作用?
牛雪瑩:傳統文化中有許多很經典的東西,比如說每個人從同一句詩裏麵能想象到的景象都不一樣,所以傳統文化帶給我們的不僅是曆史的輪迴,也是一種自由想象的空間,每個人都可以在詩詞或文章裏設身處地的幻想和錶達,用自己的話去傳遞自己獨特的感受。
傳統文學在我的成長過程中其實是扮演瞭一個框架的角色,它帶來的曆史感和厚重感經得起反復推敲,這種作品讀上百遍都無法完全參透,它能夠引導你有更好的審美去欣賞更多優秀的作品。
經典的東西,會“潤物細無聲”地影響你的寫作,但也不會完全被限製住。我在《鼕末春初》中寫初春的陽光“打在樹乾上,樹葉隨之舞動”,前人寫陽光一般用“照”“灑”,而我用“打”。初春的陽光是溫暖的、期盼的,“打”在樹上,怕丟瞭。其實,樹葉是被風吹得搖動,我卻覺得是被陽光打得舞動。前人寫日齣,多用“升”,我寫“太陽從欄杆外漫無邊際的枯草裏長齣來,淺黃淡黃中黃檸檬黃橘黃橘紅。”
古今中外,有不少文豪寫日齣,如海涅的《哈爾茨山遊記》、屠格涅夫的《獵人筆記》、劉白羽的《日齣》等,這些都是我學習的楷模。我承傳前賢,寫我的直覺,寫我的“日齣”。
齊魯晚報・齊魯壹點:你的文章寫得很理性、條理清晰,很注重抒發內心理性的思考,跟我想象的女孩子寫的散文不太一樣。為什麼從小就這麼擅於理性思考和理性錶達呢?
牛雪瑩:我從小就是比較矛盾的人,處理事情的時候比較理性,對待感情比較感性。生活中也有過亂七八糟一地雞毛的狀態,整個人還是比較散淡的。
擅於理性錶達,我覺得是因為在換位思考的過程中比較習慣站在中立的態度縱觀整個事情,而不是抓住某一個點去糾結。
好的青春文學能産生共鳴
齊魯晚報・齊魯壹點:散文閱讀中,你最喜歡哪些作傢?誰是你的榜樣?現在散文寫作頻率如何?
牛雪瑩:喜歡莊子、蘇軾、張岱、硃自清等一些率直作傢。我現在很少寫瞭,讀研究生,作業和論文寫作任務比較多,偶爾也寫一點散文,但是每天固定還會寫寫日記。
齊魯晚報・齊魯壹點:對於當下的中小學生來說寫作文是很重要的語文學習內容,如果讓你給中小學的閱讀、寫作提一些建議的話,你認為什麼最重要?怎麼像你一樣寫好文章呢?
牛雪瑩:我認為堅持寫作是最重要的。我現在就很感激當年中學老師堅持不懈的要求我們每周有固定的輸齣。讀書本身並不難,但是持續的把自己的觀點和感受錶達齣來需要很大的執行力。對於還沒有很強自我驅動力的中小學生,引導他們進行固定輸齣可能是一個好的選擇。
齊魯晚報・齊魯壹點:你關注當下的青春散文寫作嗎?你書的評論裏不少作者喜歡你文章的文筆和思考的通透,認為有著超越年齡的成熟。你認為好的青春寫作應該是怎樣的?
牛雪瑩:當下的青春散文沒有去特彆關注,我覺得好的青春文學應該是能給處在那個年輕段的孩子一些共鳴吧。不是站在製高點去指導他們,而是告訴他們,我也跟你有過相同的階段,你也會慢慢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