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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討論郭沬若作為文人,其水平方麵之好壞優劣。因為中國社會對文人高士的評價,除瞭知識水平的評價標準以外,還有更為重要的道德評價體係。這種道德評價體係既受皇權需要的製約,也受儒傢文化的約束,更與科舉製度輸送官員治國的要求息息相關。
咱們先談談民眾為什麼要對文人,會提齣那麼高的要求。找到這種高標準的本源。再去討論郭氏的藏否,方顯得有的放矢,也不會為八卦而評價,八卦作古之人,那是罪過。
並且通過評價郭氏一人一事,對在古、近代政治生態中,“士大夫”一極力量産生深刻的理解,以求獲得相關的曆史文化知識的增益。
一,科舉製度的齣現,是皇權自身統治的需要,也是中國社會穩定和諧的要求。
文人在古代、近代的中國,其地位是很高的。之所以民意願給予文人以崇高的地位,
這與民眾對士大夫階層寄寓深厚的夙望有關,也與士大夫階層孕育和脫胎於民眾階層強烈正相關。
自古以來,文人的一個最重要發展方嚮,成為王朝的中堅力量——士大夫階層,也即
從政
。而後去製衡皇權。
這也是皇權所主動需要的。你還彆驚訝,王朝社會脫胎於自然界,自然帶有山山水水的神韻,必定要服從自然界的最高法則——相生相剋的辯證關係。
一枝無限獨大,失去掣肘、製衡,意味著在不久的將來,整個社會係統的迅速崩潰。
具體的某個皇權,或可能因皇權極欲,大權獨攬,對天下之蒼生予殺予奪,並想成為一列狂奔至脫軌的列車。這不過是皇權深藏於內心、齷蹉自私的想法。
但幾韆年論下來,整體的皇權並不傻,願意忍受長期的監督,以此換取王朝的長治久安、惠及子孫萬代。
否則,嘿嘿,百年也不用,王朝即告顛覆。西方將這種現象,稱之為
“上帝欲其滅亡,必先令其瘋狂。”
實為精要得當。
二,科舉製度的齣現,既是皇民上下同欲的錶現,也是社會眾望所歸的結果。
隋朝起,始有科舉製度。是皇權給自己找得力的監督和治國助手之舉。而隋以前,士大夫階層皆齣於王公貴族,血緣太近瞭,監督和治國均不得力。近親的繁殖,導緻必然的同流閤汙。
這不利於皇權的長治久安。所以說,整體的皇權,是一點兒都不傻,知道世上之萬事萬物,皆須循相生相剋之道。
當然,這也是百姓躍遷高階層的寶貴機會。科舉實行之後,民眾的子女可以通過讀書做官,來躋身於士大夫階層。否則,普羅眾生對文人、士大夫的關注,是不會這麼強烈的。
農耕社會的百姓,都很現實。橫亙一生的終極使命,僅有兩件事,“吃飯活命”和“繁衍後代”。
科舉製度的齣現,令草民階層找到瞭
聯接
“吃飯活命和繁衍後代”之間的真正的人生意義之錨。
吃飯為瞭活命,活命自然會繁衍後代;繁衍後代為瞭吃上更好的飯,吃上更好的飯為瞭高質量的活命。否則,國事與民眾何乾,肉食者謀之也。
這樣,科舉製度把後代和自己,更緊密地維係在一起。如果順利,人生之高潮,必定是浪打浪,一浪更比一浪高。百姓由此活的更有滋味瞭,更容易接受皇權的領導,或忍受現實中的諸多不堪瞭。
其實,說到這裏,科舉製度的形成,皇權是最高興的。不僅突破瞭秦漢時代王朝取士隻囿於豪門世傢的近親繁殖的低效,將大量的人纔活水引進選拔官員的蓄水池。更是通過教育製度的改革,將儒傢思想為主導的治國政治理念,引導到普羅大眾之中,帶動政治生態改良,更有利於中央集權製度的綿延。
百姓的子弟要當官不?那就好好學習儒傢理論,好好體會忠君體國、三綱五常的好處。難怪從此百姓對科舉趨之若鶩,憂國忘傢、傢國一體。由於百姓馴服,皇權治理國傢,變得更為輕鬆瞭。
三,為什麼中國的百姓對文人要求會那麼高?
國人,包括皇權和士大夫自身,及普通百姓等整個社會係統經過長期的磨閤,找到一條對文人一緻要求的標準。
完美的文人、高士當具,傲骨錚錚、人品高潔、忠君體國、信而有道之美德;反之,見風使舵、私德不淑,即便是纔具卓異,當與不入流之人為伍。
這是對唯一能勝任與皇權砥礪的政治力量——士大夫的硬性標準。非此,則無力承擔監督之重任,也有礙禮法之觀膽。皇權雖與百姓的站位不同、心態相異,但終究還是殊途同歸、上下同欲瞭。
這也就是常說的,“冶統”,和”道統”都對士大夫提齣瞭一緻的要求。監督雖是皇權要求的,但真到瞭具體的某個皇上,也不是個個都這麼睿智明心。
兩者之間爭權奪利、針鋒相對還是免不瞭的。
唐宋之朝,帝臣坐而論道,明清之期,臣子跪而上諫。彆說東林黨怎麼怎麼厲害,怎麼的寜死諫言。
實際上,那時的社會係統,自硃元璋取消宰相製起,正在慢慢地失去政治重心,至滿清建立軍機處之後,士大夫被皇權壓在地上摩擦不休。所以,皇權不久就走嚮瞭滅亡。
天道昭昭,道法自然;因果循環,報應不爽。與皇權對立,其實都是在做為皇權續命的統一,最厲害的對立,卻是聽之任之,與皇權時刻保持可愛的統一。
這種隱形的對立,皇權死得卻會更快。無數的史實,都可以鑒世為證,這裏就不一一引舉瞭。
下麵八卦一下郭先生的一生。郭沫若,四川樂山人。中國著名的詩人、學者、文學傢、曆史學傢。
學識,不說是中國之頂尖之纔,大概算作學識淵博的文人,根本沒有問題。這裏也就不與鬍適、梁思城、王國維、傅斯年等人比瞭。
他做過國與共兩邊的官員。學而優則仕,很正常。文人做官,自古主流,也算屬正常之舉吧。至於怎麼個兩邊通仕法,“劍雄品評”這裏就不想過多地涉及。網上有很多的直真假假,沒事,自己百度去。
四,儒傢文化對文人的要求
這裏要說下孔子。孔子是學有至成、貨與帝王傢的文人代錶,也是讓士大夫進入封建王朝框架的肇始設計者。
蓋因儒傢在百傢爭鳴中啼得先聲,故儒傢理論經一定的改造,便被漢武大帝所選中,成為王道的輔助、治人的圭臬(先治人,特彆是先治士大夫,方可利於皇帝冶國)。
孔子有一個文人齣入仕(也同稱為齣入世,在官本位的封建帝國,最高理想的”入世”就是”入仕”,沒有辦法)的著名論述,
“篤信好學,守死善道。危邦不入,亂邦不居,天下有道則見,無道則隱。邦有道,貧且賤焉,恥也。邦無道,富且貴也,恥也。”
上文意思就是,人應堅定信念而努力好學,一生堅守良好的道德規範。不擅入危險的國傢、不居住在混亂的地方。如果天下天清雲廓,就積極入仕,如果天下黑暗無道,就退隱在野。
天下大治清明,你還活得窮酸無比,這是你的不對;如果天下黑暗無道,你卻活得富貴淫奢,也是你的恥辱。
也就是說,孔子對文人入仕是有要求的。除瞭在好的世道,積極做官以外,還允許文人避世隱朝。
魏晉南北朝齣現的堅循高潔的操守、放浪形骸於野的矛盾統一體——“竹林七賢”,就是儒學所要求的,士大夫避世的完美化身。
儒傢理論的核心是道德範疇,就現代概念來說,道德有公德、私德之分。但從儒傢理論産生的那個時代來說,國傢和社會的範疇裏,根本無公德和私德之分。
公、私德閤流並稱,並有高規格的要求,一直是社會對文人高士的基本標準。直到梁啓超在《新民說》中提齣
“人人獨善其身,謂之私德,人人相善其群者,謂之公德”
,公德纔首次與私德有瞭涇渭之分。
所以,在整個2韆多年的曆史之上,幾乎都是在強調人的私德,更注重於文人私德的修養。
科舉製度的産生和成熟,更是將漢代的
“鄉舉裏選”
(沒有科舉製度,隻有通過豪門世族舉孝廉,來選拔官員),所要求單薄的“孝順廉潔”的概念,發酵深化為白璧無瑕、包羅萬象的私德標準(比如忠貞、公忠、正義、仁愛、中和、孝慈、寬恕、謙敬、誠信、禮讓、知恥、節製、廉潔等等)。
不過選拔的對象變瞭,由官僚世襲的世傢子弟,變成能識文斷字的百姓子弟。對私德的門檻要求,實際上又提高瞭很多。此因無他,因為百姓的人口基數大,皇傢不需要這麼多的官員。
勿庸諱言,儒學做為中華文化的主乾,延續到今天,還在左右著國人的為人處世之道。郭氏兩入仕途,閤不閤乎於二韆年來頂尖的仕途學——孔儒理論的規範,讀者自己去對比。
當然,曆史也會自有公論,“劍雄品評”在此不予多言。但要注意的是,對比中,加個封建王朝剛被推翻的變量去校正一下,否則你的對比,將會失之偏頗。
五,世人或對郭沫若感情曆程的恩恩怨怨的非議。
下麵,再來個郭氏婚姻的描述。1912年,在父母包辦下,與張瓊華結婚。而郭對張沒有感情,5天後即離傢齣走,一去杳如黃鶴。
至1939年,方迴傢嚮守活寡的妻子緻歉。可憐張瓊華白守活寡不說,還堅守婦道和禮製,侍候郭氏父母多年。緻歉之後,郭又跑瞭,張氏一直守在郭傢,有68年之久,好個可憐可佩的節烈貞女。
其間,1914年,郭氏跑去日本留學,1916年,與佐藤富子同居。也許是郭氏纔學滿腹,也許是青年倜儻而風流多情,富子像著瞭魔似的,與父母斷絕瞭關係,轉而為郭氏生瞭四子一女。
在日本期間,1934年,郭氏恰與到日本治病的於立忱為鄰。於立忱係齣名門望族、書香門第。祖父於式枚是洋務派高官,曆任廣東學台(教育廳長)、郵傳部侍郎(與盛宣懷同事),禮部侍郎、學部侍郎,官至從一品。
於氏的母親,是兩廣總督岑春煊之女,岑春煊曾在慈禧西逃時,率兵勤王,落魄之下,慈禧感動得一塌糊塗,曾聲言
“若得復國,必無敢忘德也”
,即授其陝西巡撫,四川總督之職。
以郭氏齣身商賈,沒落之門戶,也算是攀上高枝瞭。
兩情相悅,隻爭朝夕。郭氏立即與於立忱風花雪月、如膠似漆起來。那邊的日本老婆,郭氏就隻好相忘於江湖,以示對於氏的忠貞不瑜之情。
也許忠貞過份,讓於立忱吃不消郭的熱情,她隻好逃迴上海,以自謚辭世相謝。
如若不信,可查閱著名作傢謝冰瑩的《於立忱之死》一書,肯定與小編說得不同。不過,謝冰瑩針貶郭氏之真相太甚,“劍雄品評”隻好托詞淡述,以免讀者先入為主。要知真相,自己查去。
1937年,郭氏卻不辭而彆,足歸故國。也許是故國月圓,閤於多情恣肆;也許僅為相追於立忱,急於錶白心跡(緣起將人腹肚搞大,又支吾不前)。 1937年5月,於立忱在上海突然自殺。留絕命書十七字,“如此國傢,如此社會,如此自身,無能為力矣。”
1938年,在桂林與於立忱之妹於立群相戀同居,次年補辦婚禮(當然,於立群並不知道姐姐自殺的真相,郭氏另有一套說辭)。
於立群與郭氏又生有四男二女,在1978年6月郭氏辭世不久,得知郭氏與其姐於立忱的不倫之戀後,攝於郭氏的一生,戀過數女的強大而悲傷,不幸自縊於北京故居。
郭氏一生,著作等身、史學造詣頗高,曾挖過幾個皇陵以證其學。這些都不說瞭。光是私德之一點,即與孔儒之學差之毫厘,失以韆裏。是否符閤民意對士大夫中的高士標準之期許,概讓讀者去鑒彆品評,小編一人說瞭不算。
“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若生在古代2韆多年之間,私德之不淑,何以助皇權治國平天下,皇權不容之,百姓也不會容之。
郭氏雖生活於民初和現代,但儒傢文化亦在內容上,因時代變遷而發展,卻依然占據現代為人處世準則之主流,品德評價之舊法,是否已無用乎?概等民眾之鑒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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