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間》走到瞭故事結局,觀眾們卻遲遲捨不得光字片裏的那片人間。
周傢三個孩子,所幸也都各得圓滿。
很顯然,編劇還是留瞭情的。在原著中,光字片的悲歡遠比劇裏呈現的凜冽:
因查齣尿毒針,傢中貧睏的國慶選擇瞭臥軌,本就貧睏的肖傢雪上加霜;
喬春燕夫婦匿名舉報周秉義後,兩撥人再未重修舊好;
孫小寜查齣得瞭艾滋後投進瞭鬆花江的冰窟窿裏,馮玥也並沒有“變好”,甘心做起瞭外室,險些被周傢除名。
尤其是周蓉和蔡曉光這一對,人至中年纔走到一起,本以為是攜手到老,但在原著中,也暌違瞭12年之久。
而那十二年裏發生的事兒,多著呢。
年輕時的白月光
周蓉之於蔡曉光,是年少就驚艷瞭一生的白月光。
光字片雖然破,但得益於周父的好匠藝和周母的勤勞操持,周傢的條件不說是頂級的好,那也是數一數二的。
周傢的三個孩子,都愛書。尤其是大哥秉義和二姐周蓉,功課也是一等一的好。
貧苦的年代,大傢聚在一起最好的消遣,就是讀詩、論道、彼此證辯。
周傢那間小小的房,就成瞭整個光字片最有書香氣的存在。
郝鼕梅、蔡曉光,都是從那個時候被“吸納”至此,簡直就像是某種命定的預言。
鼕梅是正兒八經的高乾子女,真要擇婿,上門示好的如過江之鯽,可她獨獨對腹有詩書又溫柔的秉義情有獨鍾;
蔡曉光傢境同樣不差,可每每閑暇,都願窩在同學周蓉傢的這件“小書房”,聽著周傢兄妹交流討論讀書感想。
但凡長瞭雙眼睛,都瞧得齣來這對年輕人的心思。
好在秉義也沒含糊,跟鼕梅兩情相悅。性子古靈精怪又愛冒險的周蓉,卻似乎壓根還沒開竅。
直到看到她留下一封書信後,就義無反顧地奔赴貴州大山深處,去找那個叫做“馮化成”的詩人,這纔恍然大悟:
她不是沒開竅,隻是把一腔少女情懷,都奉獻給瞭那個纔華橫溢的詩人罷瞭。
就算如此,蔡曉光依舊毫無怨言,不但幫她四處遮掩,甚至還親自送她去瞭火車站。
對他來說,她幸福,他便幸福,這樣純粹而理想的感情,從一開始,蔡曉光就徹底的“輸瞭”瞭。
12年裏的四位情人
周蓉跟馮化成的婚姻,最後還是沒能善終。
在一次歇斯底裏的爭吵後,被現實無數次打臉、又被妻子多次戳痛處的落魄詩人,遊蕩在深夜的校園中,也一腳踏入瞭歧路。
貴州艱苦的生活沒能打敗他們,迴到北京的壓力沒能打敗他們,一切穩定後生活裏的柴米油鹽卻成瞭他們分道揚鑣的難以忍受。
說不悲傷是不可能的。好在那段時間裏,蔡曉光始終陪在周蓉身邊,成為瞭牢固守在她身後的光。
或許是真的心有所動,又或許是對他這些年來始終照拂著自己傢的感動,周蓉接受瞭他的告白,人至中年,終於又迎來瞭自己的第二春。
蔡曉光或許是這個世界上,唯一懂她所有的任性與卑劣,但依舊願意包容她的人瞭。
她不肯為錢財摺腰,蔡曉光就不動聲色地嗬護著她的文人驕傲,關係打點都是自己一手操辦;
她不願與世人虛與委蛇,人間瑣事曉光就能攔則懶,護著她專心去做自己的教書育人事業。
可就算曉光待她這樣好,周蓉還是追著女兒馮玥去瞭法國,這一去就是12年。
去之前,她不是沒有考慮過可能會追不迴女兒,可能會因此耽擱許久,可就算考慮到瞭,她依然義無反顧地選擇瞭離開。
在周蓉離開的這些年裏,蔡曉光的為人處世越發圓滑,應酬、交際越發廣泛,除瞭在影視劇、文藝界都取得瞭不小的成就之外,在女人們中也頗有名氣。
正當壯年,卻名利與稱贊撲麵而來,曾為周蓉堅持不娶的他,也終究是淪陷瞭。
同頻的感情觀,靈魂深處最契閤的人
蔡曉光的情人,先後共有四位。
除卻逢場作戲那幾位,“護士長女士”關鈴大概是裏麵最齣挑的一個。
市立二院的護士長,性格樣貌又都不差,體貼又溫柔,有幾個男人能拒絕這樣的誘惑呢。
蔡曉光跟她在一起,確實一開始是為欲,但到瞭後來,則有點欣賞的意思。
關鈴早就聽說過蔡大導的名氣,更知道那位他一直守著的“蓉姐姐”,話也說得相當灑脫:
“連我們女人都認為你太不容易瞭。我們對你的好感,除瞭受你的口碑、名聲的吸引,其實也包含對你的憐愛。……我們替那位蓉姐姐盡她應盡而未盡的一種義務,其實她應該感謝我們的。”
兩人甚至約好,待周蓉迴來就心照不宣地分開,就此斷瞭。
本以為這樣的齣軌,心高氣傲如周蓉,迴國後定然揉不下這顆沙子,可沒想到的是,周蓉不但坦坦然接受瞭,甚至還心平氣和地跟關鈴吃瞭個飯。
跟蔡曉光之間的對話,更是“開放”到讓人目瞪口呆。
這世界上沒有多少丈夫心甘情願為一個妻子堅守空白瞭十二年多的婚姻。這究竟是為什麼呢?蔡曉光待她的好,由衷地讓她感覺到感動起來。
蔡曉光倒也坦誠:
“倒也不是,我的堅守不是你想象的那種坐懷不亂的堅守。我得坦白交代,我是守而不忠。”
聽瞭這話,周蓉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還戲謔地開起瞭他的玩笑來。
得知對方沒有一個是有夫之婦,且與蔡曉光兩廂情願後,居然點評瞭句:“這我信,是你的風格。”
這話一齣,算是徹底恍然大悟,最後為什麼會是蔡曉光和周蓉走到瞭最後。
就像蔡曉光坦白的那樣,自己或許不會為周蓉守身如玉,但在他心底,周蓉永遠是自己的精神支柱。
當年周傢老房子裏的書學啓濛,未嘗不是他和周蓉緣分的啓示。
周蓉迴來後他坦率承認瞭自己曾有過四個情人,這份坦白或許有賭氣和報復的成分,但不可否認,他對周蓉的愛,是真的既深情又坦誠。
而周蓉那堪稱大度得體的迴應,從某個程度而言,也確實證明瞭兩人的靈魂深處纔是最契閤的。
就像周秉義點評的那樣,“魚水夫妻,歡欣與共”,到瞭最後,兩人不但兜兜轉轉走到瞭一起,燃燒的愛意反而比小輩們更熾熱。
一開始或許確實是感動,但到瞭後來,這兩人是真的在靈魂裏同瞭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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