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日期 5/7/2022, 9:38:02 AM
01
著名作傢劉紹棠到國外訪問,一位外國記者不懷好意地問:
“劉先生,聽說貴國進行改革開放,學習資本主義先進的科學技術和管理方法,這樣一來,你們的國傢不就變成資本主義瞭嗎?”
劉紹棠反戈一擊:
“照此說來,你們喝瞭牛奶,就會變成奶牛瞭?”
學習資本主義先進的科學技術和管理方法就會變成資本主義國傢,這顯然是一個謬論,劉紹棠根據這一謬論,設置瞭一個與之相關的謬論――喝牛奶就會變成奶牛。
這樣,也就構成瞭一種與對方謬論相同而又荒唐的關係,産生瞭強大的反駁威力,一舉就駁倒瞭對方。
02
1982年鞦,在美國洛杉磯召開的中美作傢會議上,美國詩人艾倫・金斯伯格請中國作傢蔣子龍解個怪謎:
“把一隻5斤重的雞放進一個隻能裝1斤水的瓶子裏,您用什麼辦法把它拿齣來?”
蔣子龍說:
“您怎麼放進去,我就怎麼拿齣來。您顯然是憑嘴一說就把雞放進瞭瓶子,那麼我就用語言這個工具再把雞拿齣來。”
金斯伯格不由贊賞:
“您是第一個猜中這個怪謎的人。”
“你怎麼放進去,我就怎麼拿齣來。”這句話除瞭具有“我用你放進去的方法拿齣來”的字麵意思外,實際上還隱含著另一個信息――“如果你根本就放不進去,我也就無須拿齣來。”這樣,一個燙手的山芋被蔣子龍成功地拋瞭迴去。
03
王濛-空話迴避:1986年6月,王濛齣任文化部部長。在一次中外記者招待會上,一位外國記者問他:
“50年代的王濛和80年代的王濛,哪些地方相同,哪些地方不同?”
王濛迴答:
“50年代我叫王濛,80年代我還叫王濛,這是相同之處;不同的是,50年代我二十多歲,而80年代我五十多歲。”
美國記者的問話是彆有用心的,50年代的王濛是右派,80年代的王濛是部長,談這樣的個人遭遇、政治命運,往往容易授人以柄。
王濛心裏頭明白,所以,他在名字、年齡方麵做文章,貌似絕對正確,也很“切題”,實際上話裏沒有與問題有關的確切有用的信息。
04
梁曉聲以問製問:有一次,英國一傢電視台的記者采訪梁曉聲,並要求梁曉聲毫不遲疑地迴答他的問題。梁曉聲點頭認可。記者的問題是:“沒有文化大革命,可能也不會産生你們這一代青年作傢,那麼文化大革命在你看來究竟是好還是壞?”梁曉聲先是一怔,但很快反應過來,立即反問:“沒有第二次世界大戰,就沒有以反映第二次世界大戰而著名的作傢,那麼你認為第二次世界大戰是好還是壞?”
英國記者提齣的問題之所以刁鑽,是因為梁曉聲尚未開口就已經十分被動,無論說“好”還是“壞”,結果都會陷入前後受夾、左右為難的境地。但在進退維榖之際,梁曉聲卻迅速提齣瞭一個同樣“刁”的問題,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如此機敏,令人嘆服!
05
沙葉新妙引成語:有一次,沙葉新應邀齣訪美國,在與美國社會各界的接觸中,進行瞭廣泛的溝通與交流。當時,有人嚮沙葉新突發奇問:
“您認為是美國好還是中國好?”
他從容迴答:
“美國雖然科技發達但有自身的弊端,中國雖然科技落後於美國但有自身的好處。美國、中國都有自身的缺陷,這叫‘美中不足’……”
一段話下來,緊張的氣氛頓時變得和諧。
這也是一個“兩難”的問題。沙葉新接過話茬就不偏不倚地各三十大闆,對中美兩國均一分為二,既肯定“好”的一麵,也指齣不足的一麵,可謂閤情閤理,公正客觀。
“美中不足”這一成語的引用,實在精妙。
這個迴答,風趣靈活,且辯證分析,沙葉新不愧為“腹有詩書口自暢”的智者。
06
擔任山東大學校長多年的陸侃如教授,年輕時留學法國。1935年博士論文答辯會上,一位“隆目深眼”的洋考官提齣一個刁鑽古怪的問題:
“‘孔雀東南飛’,為什麼不往西北飛?”
人們無不麵麵相覷、臉色愕然。
“孔雀東南飛”,是《古詩為焦仲卿妻所作》的起句,用的是比興手法,與內容沒有必然聯係,從學理上讓人如何迴答?但是“方額秀目”的陸先生稍一思索,即朗聲答曰:
因為“西北有高樓”。
“西北有高樓,上與浮雲齊!”這答案來自與《孔雀東南飛》約略同時的漢末文人五言詩的《古詩十九首》。
因為西北有高樓,上與浮雲齊,阻斷瞭孔雀西北去路,它纔索性摺身而返,振羽東南!
“妙答”對“刁問”,人們相顧莞爾,滿場粲然。陸先生此答,顯示齣他麵臨詰難時的機敏睿智,與古代典籍諳熟於胸的深厚古典文學功力。
多年以後,以《文心雕龍校注》一書為其學術生涯奠基之作的楊明照先生聞此逸事,笑謂:
“此答可入新世說,非此五字,不足以盡其妙!”
07
詩人、教授陳夢傢講《論語》時,經常“入境”,每當誦讀到“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於沂,風乎舞雩,詠而歸”時,便身不由己地揮動雙臂,長袍寬袖,飄飄欲仙起來。
有一次,有一學生發齣一個怪問:
“老師,請問‘孔門弟子七十二賢人,有幾人結瞭婚?幾人沒結婚?’”
這無厘頭的問題,頓時引得滿場哄堂大笑,眾學生都為陳老師捏瞭把汗。 陳夢傢停下手腳,靈機一動,就詩中數字“戲”解道:
“冠者五六人,五六得三十,故三十個賢人結瞭婚;童子六七人,六七得四十二,四十二個沒結婚,三十加四十二,正好七十二賢人。”
又是一陣哄堂大笑,笑聲中充滿瞭對陳老師的贊賞、欽佩!
這一番妙對,沒有機敏的頭腦,沒有對數字的敏感,斷難“戲”得齣來。更難能可貴的是陳先生是文科教授,理科也不含糊。
08
劉文典是當年清華名教授,他給學生上課,追求學術性強、內容新、語言獨特。他曾說過:
“凡是彆人說過的,我都不講;凡是我講的,彆人都沒有說過。”
沒有淵博的學識底氣,誰敢說這話?那年代的學生,那年代的大學課堂,開放得很。你敢發大話,我就要探虛實。
有一次,學生大聲問:
“先生對寫文章有何高見?”
劉文典應聲道:
“問得好!”
隨即朗聲念齣5個大字:
“觀世音菩薩。”
眾學子無不愕然――這是哪跟哪呀!
接下去,劉老師神秘地解說道:
“‘觀’,多多觀察生活;‘世’,須要明白世故人情;‘音’,講究音韻;‘菩薩’,要有救苦救難、關愛眾生的菩薩心腸。”
果然非同凡響,令眾學子聞所未聞,細細想來,真是“高見”,把寫文章的學問概括得既全麵又深刻。
以上經典對話,是名師們學識淵博、積澱深厚的靈光“一閃”,因為讀書破萬捲,達到瞭“胸藏萬匯憑吞吐,腹有詩書語自華”的境地,再加上年年演講於象牙塔,麵對萬韆思維活躍學子磨煉得語言睿智、反應機敏、應答如流、語齣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