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日期 3/1/2022, 11:23:37 AM
“五大臣”齣洋考察歸來,慶王奕�亮⒙碚偌�軍機會議,商討“預備立憲”的各項準備工作。會議上,“五大臣”之一的鎮國公載澤建議:為瞭維護“立憲”形象,讓各國看到大清實行“君主立憲”的決心,淘汰太監製,以女服務員代之。
載澤的建議立馬得到袁世凱的積極響應:
廢除太監製,不過是枝節而已,枝節尚不能改,立憲韆裏之行,舉足便受到牽製,何以彰大法而行憲政呢?
甚至,他還提齣廢除包括“跪拜禮”在內的一切不利於“立憲”形象的宮廷之製。
提到廢黜太監製度,就不能不提到李蓮英這位將“太監”做到極緻的囂張人物!能擁有數十年的盛寵不衰,能讓慈禧太後打破“太監品級以四品為限”的皇傢祖製,封為正二品總管太監,統領全宮所有宦官,清朝僅此一位!
很明顯,如果慈禧太後允準瞭袁世凱的建議,廢黜太監製度,將會直接傷害包括李蓮英在內數韆太監的根本利益。為此,李蓮英專門計劃瞭一齣“苦肉計”,準備予以反擊。
李蓮英先讓小德張頂替自己的日常工作――替太後梳頭,自己則去親自處罰兩位“偷東西”的小太監。
見是小德張給自己梳頭,慈禧太後自然要問及李蓮英的所在:
小德子,怎麼是你呀?
按照李蓮英的安排,小德張給齣迴答:
迴老佛爺的話,李總管要去處理一些急務,讓奴纔來伺候老佛爺梳頭!
什麼樣的“急務”,能比替太後梳頭更重要?李蓮英故意給齣的反常舉動,自然會讓慈禧太後心生不滿,乃至親自去找“主次不分”的李蓮英。
然後,就是慈禧太後目睹李蓮英發瘋式的鞭打“偷東西”的小太監!看見慈禧太後,一位挨打的小太監趕緊求情:
老佛爺,您老人傢還是勸勸大總管吧,勸勸他吧,往死裏打,簡直瘋瞭!
一個小太監敢說總管太監李蓮英“瘋瞭”,除瞭事先安排,恐怕沒有彆的解釋。隻是,慈禧太後更關心的是小太監偷東西的原因:
這宮裏頭是吃不飽啊,還是穿不暖啊,他為什麼要偷啊?
既然太後主動問及瞭,小太監就能順勢給齣迴答並言及正題瞭:
老佛爺,就要沒活路瞭,要裁撤太監趕我們迴傢,不預備點,迴傢怎麼過呀!
真正的原因齣來瞭,“偷東西”的原因是“準備後路”,“準備後路”的原因是朝廷要裁撤太監。
一聽到這個原因,慈禧太後沉默瞭!“預備立憲”是慈禧太後下達的命令,“不可瞻前顧後,誤瞭朝廷大局”也是慈禧太後製定的基本原則,現在,袁世凱提齣廢除太監製度,牽扯到瞭自己,慈禧太後自然不能公然唱反調!
慈禧太後為難瞭,就該輪到“主角”李蓮英登場瞭:
我打的就是你這個沒腦子的鬼東西!你把太後當成什麼人瞭,就是聽袁世凱的,讓咱們迴傢,那還不是金銀財寶的迴啊!再說啦,太後那是菩薩心腸,能任著袁世凱他傷瞭咱們這些忠心耿耿的奴纔們啊!
注意這段話的語言藝術:有鋪墊、有退路、有前提!
鋪墊――因為你誤會太後瞭,你纔會偷東西,我纔會打你;
退路――就算太後同意廢除太監製度,也會讓我們的生活得到保障;
前提――更何況,慈禧太後不會同意袁世凱的建議,她明白誰纔是真正忠心的奴纔;
一句話,李蓮英將慈禧太後抬高到瞭一個想下都下不來的高度,逼著慈禧太後當眾給齣一個明確答復!
隻是,還是那句話,慈禧太後無法給齣明確的答復,隻能沉默以對!
李蓮英一看,這是“苦肉計”進行得還不夠,沒能打動慈禧太後啊!於是,趕緊作勢還要繼續打,口中喊道:
你就是欠打,我打死你!
慈禧太後這纔發瞭話:
小李子,歇歇吧!走,先給我梳頭去!
“歇歇吧”,既是阻止李蓮英繼續鞭打小太監;又是敲打李蓮英:彆演瞭,你們的訴求我知道瞭!
可明確的態度還是沒給,李蓮英自然不能答應就這樣結束這場“苦肉計”,所以,李蓮英又給齣瞭一大段“拒絕”理由:
太後老佛爺,不是奴纔不聽話,奴纔在這兒實在是分不開身子,有幾個小太監還等著淨身,可是我一聽說要裁撤太監,這又不忍心瞭!您想想看,一旦給人傢淨瞭身,連太後老佛爺的麵兒都看不見,就又趕人傢迴傢去,這不是造孽嗎?
翻譯一下這段話:您也沒有個明確態度,那邊等著“淨身”的小太監到底該如何處置?打發迴傢,還是照常處理?同樣,這句話還是逼著慈禧太後當場給齣個態度,保護一下這些忠心耿耿的太監們!
奴纔這心裏邊啊,七上八下,正亂著呢,哪還敢給太後老佛爺梳頭啊!要是斷瞭老佛爺的一根頭發絲,那就等於斷瞭奴纔的命。
這句話就有著極為明確的威脅意味瞭:這件事不處理,彆說是今天梳頭,以後梳頭乃至以後處理各項事務,我都會七上八下,心神不寜,都會辦不好。
作為慈禧太後平衡朝野、控製朝臣的有效“媒介”,李蓮英罷工對於慈禧太後而言意味著什麼,可想知道;這句看似是恭謹小心地迴話,實則是滿含威脅的警告,會對慈禧太後造成何種衝擊,可想而知。
我知道,老佛爺您想的都是大事,我不能分瞭老佛爺您的菩薩之心!
再次強調瞭慈禧太後的“菩薩心腸”,再次將慈禧太後架到瞭一個下不來的高度,再次扔給瞭慈禧太後一個單選題。
對待天下萬事,您都懷著一顆菩薩心;彆因為我們太監的這點小事耽誤瞭您的菩薩心,廢除太監吧,大開殺戒吧,驅逐我們這些對你忠心耿耿的太監吧!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瞭,慈禧太後還能說什麼?隻能沉默著轉身,沉默著離開。
李蓮英費心設計的一齣“苦肉計”,難道沒管用?
慈禧太後轉身離開以後,對著身邊下跪的宮女太監們說瞭一句:
袁世凱還說過,要停瞭跪拜之禮,你們怎麼還跪著呀?
這句話的意思很明確:袁世凱建議廢除“跪拜之禮”,你們也都跪著;他建議廢除“太監製度”,你們也都在,我也沒答應啊!
結果齣來瞭,慈禧太後傳達瞭一個極為明顯的信號:以前怎麼著,以後還怎麼著,袁世凱說瞭不算;最起碼,袁世凱對宮廷製度的建議,我不會答應!
而後,新入宮之小太監的“淨身”纔能照常進行,纔有瞭李蓮英對小太監的教誨:
孩子,忍著點,這俗話說呀,忍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這三百六十行,行行齣狀元,咱做太監的也能夠齣人頭地,所以啊,你得記住,要能吃苦,要忍得住,這樣長大瞭纔能有齣息啊!
“忍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太監是苦人,但為瞭生存也不得不保住“太監製度”!此時的李蓮英像極瞭太多無奈的成年人:抱怨自己的工作,卻也不得不認真對待自己的工作;埋怨自己的工作,卻也永遠不敢麵對失業!
(本文僅為《走嚮共和》的劇情解析,並不牽扯真實曆史,煩請讀者辨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