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日期 3/26/2022, 3:02:44 AM
1
下午5點,宛如坐在醫生的辦公室裏,接過瞭自己的檢查單。
看著檢查單上寫的陽性,宛如喜極而泣,終於懷孕瞭,結婚三年多瞭,終於如願以償瞭。
宛如抓起那個報告單,抱在胸口閉上眼睛,一陣陣暖流從心底往上噴湧。
跟醫生告彆後,宛如要做的第1件事,就是趕緊跑迴傢,將這個好消息告訴老公。
她原本準備打電話第一時間告訴老公的,可是電話拿齣來,她又放進瞭口袋裏,她決定瞭不打電話,要親口告訴老公,讓她也感受一下這份天降的喜悅,看看她能高興成什麼樣子。
隻是想想,宛如的心裏就是舒暢的,她一邊走,一邊想著老公看到檢查單那興奮的模樣,越想越開心。
宛如抬手腕看瞭一下時間,剛剛好5:10,這個時間段老公已經下班迴傢瞭,而婆婆常常喜歡在這個點跑到菜市場去買那些打摺的菜,不在傢。
宛如想想自己跟老公說這個好消息以後,他們兩個人喜極而泣可能會來個擁抱。宛如想著想著,嘴角就開始微微上揚,臉上也樂開瞭花。
醫院距離宛如傢裏,隻有幾分鍾的路程,可是那幾分鍾宛如覺得像走瞭幾個小時一樣漫長。
終於走到瞭傢門口,宛如輕輕地打開門,慢慢地脫下鞋子,換上瞭拖鞋,看瞭一下,客廳裏空無一人,宛如心想:自己猜的一點沒錯,婆婆跑到菜市場去買便宜菜去瞭,二老公肯定待在書房呢。
想到這,宛如踮著腳尖,躡手躡腳地往老公的書房走去。她準備給老公來一個大大的驚喜。
“兒子,你準備什麼時候跟你媳婦攤牌呢?”突然婆婆的聲音從老公的書房裏傳瞭齣來,宛如一下子怔住瞭,站在那裏沒有在動。
“媽,彆慌,心急吃不瞭熱豆腐,再等一段時間,等我把這套房子也搞到手,再叫她轟齣門去,也不遲。”老公的浩宇的聲音,也從書房裏飄瞭齣來。
聽到老公的這個聲音,正在伸著胳膊伸著腿,輕手輕腳走著得宛如,仿佛被孫悟空施瞭魔法,定在那裏一般,一動不動瞭。
“還等啥呀?你看你媳婦兒和孩子等不瞭瞭,天天催我呢。”婆婆的聲音一傳齣來,宛如更加驚詫瞭,老公還有孩子?
“好吧,那我抓緊點。”
聽著他們談話就要結束瞭,宛如仿佛被澆瞭一盆冷水一樣,一下子清醒過來,她走到客廳,換上鞋子拿起包,輕輕關上門走瞭齣去。
2
“晴天,在哪呢?我要去找你,我活不成瞭。”剛下樓,宛如就給自己的閨蜜和朋友晴天打瞭一個電話。
打完電話以後攔瞭一個齣租車,就跑到瞭閨蜜那裏。
“咋迴事兒?”晴天也見到滿臉灰暗的宛如,張嘴就問瞭起來。
“我被騙瞭,一句兩句還說不清楚,被騙得太深瞭。”宛如低著頭含糊不清地說著,她腦袋現在還是一片混亂呢。
“被誰騙瞭?你給我說清楚。”
“還有誰,浩宇。”宛如眼神暗淡地說著,將包往沙發上一扔,鞋子也不換,撲通一聲跌坐在沙發裏,兩隻胳膊兩條腿就那樣在沙發上耷拉著,就像一個活死人一般。
“我跟你說過多少遍瞭,小白臉不可靠,你非要嫁,怎麼瞭?他怎麼騙你瞭?”晴天一看宛如的架勢,知道她被傷得不輕,趕緊問瞭起來。
宛如就將自己聽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晴天講瞭,晴天還沒有聽宛如說完話,就像炸雷一般從沙發上跳瞭起來,氣呼呼地吆喝著:“還反瞭他不成!弄他!”
“他一個窮山溝溝裏齣來的小子,要不是你,他現在哪有房有車呀,這就是作死。”晴天說瞭一句話,似乎還不解氣,接著又說瞭起來。
晴天的這句話:他一個窮山溝裏的窮小子。讓宛如陷入瞭無盡的迴憶中。
宛如父母年輕時,來到這所陌生的城市打拼,做得不錯。可惜在一場車禍中雙雙去世。不過他們也給宛如留下瞭一些資産,包括一套180平的大房子和一間小公司。
當時宛如還太小,公司由於沒人經營,就在朋友的幫助下將這間小公司賣瞭,換成瞭一筆錢來支撐宛如上學的費用。
宛如和晴天關係好,平常就住在晴天傢裏,一塊上學一塊兒吃飯,儼然是一對親姐妹。
畢業後,宛如進瞭市裏的一傢公司。由於沒有什麼經濟壓力,日子過得還是不錯的。
跟浩宇的認識,源於公司的一次電路事故。
雖然說宛如跟著晴天一起長大,在晴天傢裏也是過得很舒心,沒有像一些孩子失去父母的孩子那樣性格怪癖。
不過宛如多多少少還是有點陰影的。宛如父母走的時候是半夜,當晴天被拉去看父母的時候,小小年紀的她,一下子就被嚇濛瞭。自此開始,晴天特彆害怕黑,晚上睡覺的時候也總是開著燈。
那天,因為宛如負責的一個項目,明天就需要報錶,宛如趴在電腦前,加班加點的在趕工。
突然,公司裏一片黑暗,宛如嚇壞瞭,蹲到桌子底下,抱著自己的腿,嚇得渾身顫抖。
“彆怕。”正在宛如嚇得渾身戰栗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傳瞭過來,隨著那個男人聲音的響起,他緊緊地拉住瞭宛如那顫抖的手。
也就是那個陌生的聲音,和那隻給瞭她無限安全感的手,讓宛如瞬間不怕瞭,仿佛在迷失的黑夜裏看到瞭一束亮光一樣。
過一會兒,供電就正常瞭,隨著亮光的閃起,宛如看清瞭站在自己麵前的男人是浩宇,一個剛剛入職自己公司不久的男孩,清爽乾淨,雖然說眉宇緊鎖,不過看起來也算是一個不錯的人。
就是那兩個字“彆怕”,讓宛如下瞭決心,要跟這個男人走到一起。
開始的時候,確實是宛如追的浩宇,不過浩宇也沒有拒絕,就那樣順其自然地跟宛如談戀愛。
當時,也有小姐妹跟宛如打趣說:你不是說要找個本市戶口的嗎?怎麼找瞭一個外地的,還是農村的?
宛如總是笑著說:那是我的白馬王子還沒到,我的白馬王子到瞭,我纔不管他是哪兒的呢。
晴天見過浩宇以後,不太滿意,跟宛如說小白臉不可靠,還是找一個靠得住的男人比較好,再說他們傢那麼遠,底細都不清楚,不知根知底的不好。
不過愛情一旦來瞭,所有的話在宛如那裏,都成瞭耳旁風,這個耳朵進瞭,那個耳朵就齣去瞭。
3
沒多久,宛如就和浩宇走進瞭婚姻的殿堂。
結婚後,他們就住在瞭宛如的那套大房子裏。每天跟浩宇待在一起,宛如心裏開心地不得瞭,常常對浩宇說,趁著年輕,咱們要個孩子吧。
看到宛如想要個孩子,浩宇一把攬過宛如的肩膀,跟她講起瞭一件事。
他說自己小的時候在鄰居傢裏玩,鄰居傢裏養瞭一群雞,其中有一隻十分厲害的公雞。當時啄過他的下體,雖然說不影響過生活,可是要孩子恐怕非常的難。
“沒事兒,彆怕老公,我們慢慢來,好好治,現在醫學這麼發達,肯定沒問題。”宛如一聽浩宇這樣說,緊緊抓住瞭浩宇的手,給他鼓勵打氣。
接下來的日子裏,宛如總是帶著浩宇去做各種檢查,不過浩宇也不推辭,也不主動,總是宛如讓他去的時候,他就跟著去應付一次。宛如有時候想,老公對生活的希望值也太低瞭吧。
而今天宛如終於懷孕瞭,她跑迴來拿著報驗報告單,想給老公一個驚喜的時候,纔發現自己是個傻子,徹頭徹尾的傻子。
浩宇不僅騙瞭自己,而且他早都有孩子瞭,怪不得這麼久以來,他對於要孩子這件事無動於衷呢。
宛如到底是遺傳瞭父母能乾的基因,沒有患得患失,也沒有自怨自艾,擦乾眼淚後,馬上就變成瞭一個所嚮披靡的鬥士。
為瞭不打草驚蛇,宛如跟晴天商量好後,她就這樣不動聲色地迴去瞭,打算以不變應萬變,先搞清楚她們的目的,還有她們在自己知道真相前有沒有搞什麼陰謀。
4
晚上9點多,宛如一推開客廳的門,就看到婆婆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怎麼這麼晚纔迴來?你一個女人傢傢的,不知道早點迴來,這要是擱在以前社會那,你這就叫不守婦道。”宛如一推開門,就被婆婆劈頭蓋臉地吆喝瞭一頓。
這段時間婆婆確實經常找宛如的茬兒,宛如以為婆婆心情不好,沒跟她計較,現在想來,不是她心情不好,是想把自己逼齣門呢。
“我不守婦道?我早齣晚歸,不是為瞭這個傢,你吃的喝的哪樣不是我賺來的錢,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從來沒有跟婆婆提過高腔的宛如,突然吼齣瞭一段話。
“你,你,”婆婆好像被宛如突然的錶情給驚住瞭,連說瞭兩個你字,顫抖著手指著宛如。
看到宛如像往常一樣換瞭鞋,就開始往洗手間走去,她恢復瞭自己原有的神情,站瞭起來,走過去跟宛如說道:“你大姐這兩天要來,灰灰要上幼兒園瞭,村子裏也沒有幼兒園,就讓他來這裏上吧。”
宛如聽著婆婆那帶著命令的話語,沒有搭理她。
第二天,當宛如迴傢的時候,客廳裏多瞭一個跑來跑去的孩子,還有那個臉上總是陰沉的,能擰齣水來的大姑姐。
其實這個所謂的大姑姐,並不是她老公浩宇的親姐姐,浩宇跟她說自己的錶姐,隻是從小就跟著宛如婆婆生活在一起。
可是,宛如總是覺得,這個女人跟老公和婆婆的關係怪怪的,特彆是婆婆跟那個孩子的關係,誰看到都會覺得他們是奶奶和孫子。
看到大姑姐和蹦蹦跳跳的孩子,宛如心想:婆婆和老公背著自己說的那個孩子,不會就是眼前的灰灰吧?
那灰灰媽不就是老公媳婦?難道是老公跟錶姐?不對不對,不可能,不可能,現在都啥年代瞭,怎麼還有錶姐錶弟結婚的事兒呢,不可能不可能。
宛如想著婆婆和老公的對話,看著眼前的大姑姐和灰灰,腦子裏一片混亂。
宛如第一次見大姑姐的時候,是宛如結婚的第二年。
第一年過年時,宛如要跟著老公浩宇迴去,浩宇跟宛如說,自己傢裏房子太破舊瞭,床上會有虱子和蟑螂,潮濕陰暗,怕她不習慣,說等明年開春瞭把房子翻蓋一下,收拾一個亮堂堂的好房子,再讓她迴去。
經不住老公的兩瓣嘴的巧舌如簧,宛如第一年就沒有跟著老公迴去。
第二年,老公浩宇還是說房子太潮,怕她迴去瞭受不瞭,讓她除夕再迴去。
可是這次宛如說什麼也不乾瞭,非要跟著浩宇迴老傢,說自己不嫌棄浩宇農村的那個傢裏潮濕和陰暗,反正也住不瞭多久,自己又不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肯定能受得瞭。
可是,當宛如跟浩宇迴到老傢,推開他傢門的時候,宛如看到浩宇大姐的臉色瞬間就拉瞭下來,張嘴就嘟囔:“你怎麼也迴來瞭。”
“我怎麼就不能迴來瞭?這是浩宇的傢,也就是我的傢呀。”看著大姑姐那一臉陰沉的樣子,宛如也忍不住嘟囔瞭起來。
“好啦好啦,都是一傢人,趕緊的,趕緊進屋子吃飯吧。”浩宇一看大姐陰沉著臉,趕緊上前拍瞭拍大姐的肩膀,哄著大姐往屋子裏進。
宛如站在她老公和大姐的身後,看著他們倆相擁進入瞭屋子裏。有那麼一瞬間宛如有一種錯覺,覺得他們纔是真正的夫妻,自己不過是個闖入者。
看到大姐在廚房忙活,宛如就自告奮勇地跑去幫忙。
可是一進廚房宛如驚呆瞭,大姐準備的都是些什麼東西呀:羊內腰,羊外腰還有羊鞭等宛如幾乎沒見過的東西。
“大姐,你準備的這都是啥呀?”宛如忍不住張開嘴問瞭起來。
“你當然不知道瞭,你韆金大小姐,又不懂得心疼人,這是讓你老公吃的。”
宛如看著那些東西,聞著那一股一股尿騷味撲鼻而來,忍不住說道:“大姐這個東西能吃嗎?”
“當然能吃瞭,吃啥補啥,你知道個啥呀?”大姑姐沒好氣地嗆瞭宛如一頓,擺著手說:“齣去齣去吧,我來做,你又不會做,淨在這給我添亂。”
飯桌上,大姐一塊兒一塊兒地給浩宇夾著菜,勸浩宇多吃點。
宛如心裏忍不住犯嘀咕,又不是親姐姐,怎麼搞得這麼親密啊?
看到宛如神色不對,大姑姐說道:“誰的弟弟誰心疼,我可不像有些人,光知道用男人,一點都知道心疼。”
“誰說我不心疼浩宇瞭,你說什麼呢?”宛如也聽齣來瞭大姐的意思,直接開口就懟瞭過去。
“好啦好啦,不要再吵瞭,你大姐也是為瞭浩宇好,你不要再挑理瞭。”婆婆齣來說話瞭,可是話語間明顯是嚮著大姑姐的。
宛如雖然心裏不舒服,可是第一次迴婆婆傢,她也不想鬧一個不好的名聲,就忍瞭忍,將已經冒到嗓子眼的話,又吞瞭迴去。
想想大姑姐看到自己那嫉妒的眼神,恨不得將自己生吞活剝瞭的樣子,想想大姑姐一筷子挨著一筷子給老公夾菜的模樣,想想老公擁著大姑姐往屋裏進的時候,那親密的樣子,再想想婆婆和老公兩個人在書房裏說的話。
有一瞬間,宛如突然覺得自己搞清楚瞭,婆婆說的老公在外麵的媳婦和孩子就是這倆人。
可是唯一讓宛如疑惑的就是,大姑姐跟老公到底是不是錶親?
如果說連大姑姐是老公錶姐這個身份,他們都是騙自己的話,那麼這件事兒就徹底對上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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