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帝國最後的餘暉——涼州名將皇甫嵩(1)
漢朝在中國古代曆史上沾染瞭濃墨重彩的一筆,其中名將亦如漫天星辰,無論是抵禦外敵,保傢衛國,還是肅清奸佞,撥亂反正,都有著大把的“好手”。
可大漢帝國正如一艘航行在曆史長河中的巨輪,泰坦尼剋號也有觸角沉船之時,即使屹立四百年不到卻也難逃“沉船”的命運。
到瞭東漢末年,漢朝已經如同一位行將就木的“巨人”,雖然錶麵上還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可卻早已是內憂外患。
到瞭東漢的後期,因為開國皇帝劉秀靠著豪強支持起傢纔能統一天下的原因,東漢的豪強得到瞭迅速的發展。但是隨著豪強愈發崛起,也漸漸成為瞭漢帝國的一顆毒瘤。
而另外一方麵,則是赫赫有名的黨錮之禍。起因也正是因為外戚與宦官,繼而引發的士族與宦官之間糾葛。
東漢大多的皇帝都是年齡尚小,便已登基。顯然一個隻有幾歲的小朋友根本不可能管理好一個龐大的國傢機器。那麼能幫助皇帝管理好國傢的,那就隻有太後來幫忙監國。而一旦太後監國的事情發生,那麼太後的這些親戚,也就是外戚,自然而然也會受到重用,而且皇帝就算成年也會頗多掣肘。
西漢時期自呂後開始,太後壓製乾擾皇帝決策之事便已屢見不鮮。即使文帝、景帝也不敢獨斷專行,違逆太後旨意。直到漢武帝劉徹已一場巫蠱之禍解決瞭衛太後,再臨死前殺死鈎弋夫人,這纔解決瞭太後限製皇權的問題。
然而到瞭東漢,外戚力量卻又再次崛起。梁冀專權時期,更是直接毒殺質帝,另立新帝。想必後來的董卓進瞭洛陽之後廢少帝劉辯,另立獻帝劉協也是學瞭梁冀的做派。
然而大將軍梁冀在朝堂上能夠呼風喚雨二十年,卻還是不可能一輩子不翻車。最終到瞭漢桓帝時期,惡貫滿盈的梁冀被漢桓帝下令包圍瞭梁冀府邸,逼著梁冀極其妻子自殺,接著又將梁冀一傢給滿門抄斬,這纔罷休。
漢桓帝解決掉梁冀這個毒瘤,將皇權重新收迴掌中之後,這纔思考起怎麼解決外戚的問題。漢桓帝思前想後,為瞭限製住外戚這股力量,隻能大肆重用宦官,讓外戚與宦官互相製衡,這樣纔能達到權力的平衡,皇帝纔能穩坐釣魚台。
漢桓帝想的很美好,然而事情卻沒有往漢桓帝想的那個方嚮發展。本應成為皇帝手中製裁外戚的利刃的宦官,在掌權之後雖然也限製瞭外戚,但也同時在朝堂裏搞起瞭黨同伐異,弄得整個大漢朝廷烏煙瘴氣,引發瞭士人強烈的不滿。
而士人之中自然也有熱血青年。一些激進分子看不過去,便來一齣類似“包青天鍘陳世美”的橋段,不畏“權貴”重處瞭一部分犯法的宦官。
這樣一來自然引得宦官去漢桓帝那裏告狀。而漢桓帝卻隻聽信一麵之詞,直接處罰瞭這一批熱血青年,更加重瞭士人對於宦官的不滿。
以至於到瞭後來上至當朝三公,下至平民百姓,紛紛指責宦官亂政,為非作歹,排斥忠良。可是換來的結果卻是這些上書的黨人紛紛被抓捕入獄,直接剝奪政治權利終身,讓天下士族失望透頂。
當時被捕的大多是天下名士,民間所認同的“賢人”,所以還流行起一股坐牢風。能吃牢飯說明你是聖賢,反之你就是閹黨的走狗,要被世人看不起。當時被譽為“涼州三明”之一度遼將軍皇甫規也就是我們主人公皇甫嵩的叔叔,以沒有名列“黨人”而被捕為恥,上書“臣宜坐之”,要求桓帝連自己一塊兒治罪。
然而這種病態的風氣在卻遠遠不止這一代。在桓帝走瞭之後,繼任的靈帝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宦官的權勢更勝桓帝時期,而且直接搞瞭第二次黨錮之禍,可算傷透瞭天下黨人的心。
而正是因為這兩次黨錮之禍,諸葛亮在《齣師錶》中纔有“親小人,遠賢臣,此後漢之所以傾頹也。先帝在時,每與臣論此事,未嘗不嘆息痛恨於桓、靈也。”之言。
雖然黨錮之禍因為黃巾之亂而結束,可造成的影響卻遠遠無法消除。東漢士族的力量舉足輕重。例如四世三公,門生故吏遍天下的袁傢,在漢末便齣瞭袁紹、袁術兄弟,一度主宰天下局勢。若不是兄弟二人互相攻伐,而是齊心協力,說不定中原霸主未必有曹操什麼事瞭。
而桓、靈二帝的這兩次黨錮之禍,已經讓天下黨人徹底失去瞭對於漢室的信心,士族既然對於君主失去瞭信心,那心中肯定會想著換一個君主。而繼任的君主(漢靈帝)卻依舊打壓黨人,直接斷瞭黨人的晉升通道,讓這些黨人永無齣頭之日。那這些士族,就會開始思考,既然一連兩個皇帝都是這般,那麼改朝換代,是不是纔能根本上解決問題?
說完瞭內憂,再來說外患。
東漢外部的憂患顯然就是西部的羌族部落,和北方崛起的鮮卑部落。至於北匈奴,早在漢和帝時就被大將軍竇憲給滅瞭,南匈奴則實力弱小,最多算是漢朝的小馬仔。
關鍵還是西羌,到瞭漢中後期,羌族因為東漢的製度內遷進入瞭涼州,想要漢化這些異族之人。可是涼州的羌人有沒有被漢化不知道,涼州的漢人倒是被羌化瞭。從後來涼州之地的漢人韓遂、馬超等人的作風來看,顯然這些涼州漢人早已沒有瞭中原漢人禮義廉恥的觀念。
而因為涼州這種鬍漢雜居,難以管理,再加上羌族人民風剽悍,所以東漢中後期,羌族叛亂之事,屢見不鮮。
而且羌族不僅在東漢時期一直叛亂,到瞭三國時期也是魏蜀兩邊倒,不停搞事情。甚至到瞭後期晉朝一統天下,涼州還齣來個鮮卑族的禿發樹機能,先後大破晉的封疆大吏鬍烈、蘇愉、牽弘、楊欣,攻陷涼州,威震天下。打得晉武帝司馬炎直嚇得喊齣:“雖復吳蜀之寇,未嘗至此。”之言來。
戰爭打的就是錢財,東漢邊境兵連禍結,財政自然也會緊張。
“自羌叛十餘年間,兵連師老,不暫寜息。軍旅之費,轉運委輸,用二百四十餘億,府帑空竭。延及內郡,邊民死者不可勝數,並、涼二州,遂至虛耗。”齣自《後漢書》。
然而在如此內憂外患下,繼任的漢靈帝劉宏卻還沒有一點危機意識。要說漢帝國也是名將輩齣,就算是到瞭諸葛亮口中傾頹的桓、靈二帝,東漢依舊有著號稱涼州三明的段熲、皇甫規,張奐。這三人便如同救火隊長一般,一旦羌族和鮮卑族有叛亂,立即就被調去邊疆抵禦、鎮壓。而隻要這三個人一齣馬,便是戰無不勝,故此東漢末期雖說已經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但也還能維持著錶麵上的強大。
然而在錶麵的強大下卻已經是暗流湧動,皇帝看士族不順眼,士族看宦官不順眼,繼而看皇帝,看整個朝廷不順眼。羌鬍看漢人不順眼,漢人也與羌鬍矛盾重重。然而打瞭幾十年卻也隻是打得府庫空虛,依舊解決不瞭問題。在連年的消耗下,整個大漢帝國已是危如纍卵,現在隻需要那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瞭。
本篇為“韆古名將英雄夢”特約作者“舟郎纔盡”所作,未經作者授權,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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