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日期 3/6/2022, 10:30:36 AM
微笑赴死的“漢奸”:49年5月被槍殺,解放後兩次被追認為烈士!不被理解的硃大同,雖然兩次被追認為烈士,還有人罵他叛徒與漢奸!
1949年5月11日,一位名叫硃大同的安徽人,被國民黨以“通敵叛國罪(漢奸罪)”槍殺於上海閘北宋公園。硃大同遇害一年後的1950年及遇害32年後的1981年,兩次被追認為烈士。
硃大同在被押赴刑場時,仍麵露微笑,給人以視死如歸的浩然正氣,這一情景,被當時在場的美國記者哈裏森・福爾曼用鏡頭抓拍瞭下來。
他這樣的笑容,不像是要去赴一場死亡之約,更像是去會一個久彆重逢的老友。這樣的笑容,每看一次,心都會莫名的地痛一次。這樣的笑容背後,到底隱藏著怎麼樣的人生故事呢?
據目前公開的資料顯示,硃大同的一生,是非常復雜的:早年加入共産黨,後又叛黨加入中統,被日軍逮捕後釋放後任還鄉團長,解放前夕加入孫文主義同盟,為迎接解放軍渡江秘密工作,49年4月5日被國民黨逮捕,直至被殺害。所以,纔會被人們誤讀。
1907年齣生的硃大同,又名硃公陶,安徽蕭縣王寨李樓鄉硃莊村人。他自幼熱愛讀書,為人聰明,中學未畢業就在王寨小學任教員兼訓育主任。16歲時考入徐州第七師範學校,繼續深造,畢業後,重返王寨小學任教。
1923年,21歲的硃大同在王寨小學加入共産黨,同年至張莊寨小學任教,組建瞭當地最早的黨小組。24歲那年(1931年),硃大同升任徐州特委巡視員兼蕭縣縣委書記。青年教師硃大同,成為當地早期革命活動的領導者。
1932年是個非常特殊的年份,1月28日夜,日軍從所占的上海日本租界嚮閘北、江灣、吳淞等區域發起進攻,駐守上海的國民黨19路軍奮起抵抗,我黨領導全市日本紗廠工人舉行罷工,動員各界群眾大力支援19路軍抗戰。
然而蔣、汪聯閤掌權的反動政府屈服於日本帝國主義的壓力,極力破壞淞滬抗戰,鎮壓抗日運動。
成為當地的書記後,硃大同於1932年積極組織抗暴活動,以策應國人抗日。張莊寨暴動失敗後,他被敵人追捕,隻得化妝潛往連雲港市隱蔽。
為壓製民眾的正義行動, 反動派開始在各地大搞殘酷鎮壓人民的恐怖活動,潛住連雲港的硃大同也受到衝擊,在特殊的考驗麵前,硃大同沒能堅持住自己的初心。1934年1月,硃大同公開叛變投敵,成為一名與黨為敵的中統特務。
硃大同進入中統的第一份工作,是任徐州特務室視察員,期間,他以自己敏銳的嗅覺與曾經從事地下工作的經驗,在徐州轄區內積極活動。
1936年,在棗莊以開設同香堂中藥鋪為掩護的蘇魯豫皖特委書記郭子化的被他揭破,郭子化當即逮捕(郭子化被關押不久,因為證據不足,便被釋放瞭,解放後曾任山東省副主席、衛生部副部長等職)。這是他對黨的事業犯下的第一樁罪。
硃大同由於積極反共而受到上級重用,兩年後升任徐州特務室主任兼行動隊長。他藉機潛迴蕭縣,利用縣黨部在徐油坊辦訓練班之機,秘密發展特務組織,培訓反共骨乾,散布反共言論,破壞抗日民族統一戰綫。
1940年5月,硃大同任國民黨蕭縣縣長兼國民黨蕭縣縣黨部代理書記長。期間,他經常製造反共摩擦,侵蝕共産黨領導的抗日民主根據地。並發錶多篇文告,極盡造謠汙衊之能事。1941年,新四軍四師東撤,硃大同親率兩個營的兵力,乘蕭東辦事處立足未穩之際發動進攻,給我軍造成巨大損失。
1941年6月下旬,硃大同被日軍逮捕。他錶示願與日軍共同反共,登報聲明後被釋放。獲釋後的硃大同,於1943年就任國民黨宿縣縣長兼清鄉第二大隊(俗稱的“還鄉團”)大隊長,眾多共産黨員、抗日乾部、戰士和群眾慘死在他手下。
一年後的1944年,硃大同心有所悔,職去瞭在反動政府裏的本兼各職,改任戰時國立第二十一中學(安徽太和中學前身)代理校長,乾迴瞭他的老本行。
1946年2月,硃大同加入“孫文主義同盟”,任江蘇省支盟委員。孫文主義同盟簡稱“孫盟”,抗日戰爭勝利後,一批不滿老蔣內戰政策的國民黨進步人士開始醞釀建立孫文主義同盟。1947年,孫盟在南京正式創建總部,並在全國發展組織。
1948年,孫盟與我黨取得瞭聯係,開始接受的領導。孫盟自成立以來,積極開展反對國民政府的工作,先後策劃瞭國軍97師師長王晏清等起義,並利用閤法方式,在立法院對國民政府反動政權進行揭露和押擊。
作為孫盟的一員,硃大同又積極行動起來,準備策動國民黨地方武裝起義,迎接解放軍渡江。但是,由於處事不密,1949年4月5日,硃大同在無锡下塘被捕,被押往上海。當年5月11日,被國民黨上海市警察局槍殺於閘北宋公園。
硃大同的人生中因為有瞭加入中統、叛降日軍、擔任國民黨縣長和軍隊要職等抽“鐵證”一直被認定是叛徒、漢奸,所以,很長一段時間以來,民間對硃大同的烈士身份有所爭議。
但“鐵證如山”的是:在硃大同死後的第二年,也就是1950年,上海便將他追認為烈士,當時追認的具體原因沒有正式公布。1981,硃大同再次被民政部追認為烈士,同樣也沒有給齣評定理由。
有人說,之所以追認他為烈士,是因為他加入瞭孫盟,還參與瞭“策劃國軍反叛、策應解放軍過江”。 也有人說,硃大同從未叛變,一直都是地下工作者,他甘願做一名被韆夫所指的“叛徒”、“漢奸”,是忍辱負重,要為我黨做更重要的工作。
這樣的疑問,直到上世紀末的一些史料的陸續公開,纔讓人們對於硃大同的態度有瞭根本轉變。
1999年河南電影製品廠離退休乾部處印刷的《深切的緬懷(紀念硃大同烈士殉難50周年)》中提到,硃大同麵對日本人的刑訊軟硬不吃,最終成功逃離,以及“抗日期間,硃大同校長領導挺進第七縱隊,主動與日寇作戰25次,被動與敵作戰19次,共44次。擊斃鬼子漢奸軍574名,俘虜僞軍136人,共擊斃、擊傷、俘虜鬼子漢奸710人,為中華民族的抗日戰爭立下瞭功勞”。
2003年6月23日,上海地方誌辦公室在《上海地方誌》中閘北區誌第三十九編人物第四節烈士英名錄的原文披露“硃大同犧牲時的單位職務為孫文主義革命同盟江蘇支盟委員、地下工作者”。
如果沒有照片裏的背景,隻看硃大同的笑容,我們會想象這應該是一個多麼幸福的時刻纔可以讓人這樣開懷大笑。
其實,當時這個笑容的背後,對硃大同來說是生命即將終結的時刻。而且,由於群眾的不明就裏,當時還有好多人對“叛國者”硃大同扔爛菜葉、臭雞蛋等等。
可是硃大同呢?沒有辯解,沒有怨恨,隻露齣瞭豁達的笑,真正的視死如歸,所以這個笑容尤其地具有衝擊力。麵對死神卻有著如此豁達的笑容,如果不是一個堅強的地下工作者,何能將生死如此置之度外?!
即使硃大同兩次被追認為烈士,都沒能打消部分群眾對硃身份的疑慮。其實,這種不被理解,就是在特殊戰綫上從事秘密工作所應付齣的代價。
(圖片來自網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