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嶠不能戰場殺敵 也不要浪費子彈 鄧鐵梅起兵尖山窯，自衛軍首戰夜襲鳳凰城，束軍紀揮淚斬“馬謖” - 趣味新聞網

“子嶠不能戰場殺敵，也不要浪費子彈，這粒子彈留著替子嶠殺個敵人吧!”1931年12月底的一天，被押赴刑場的宋子嶠高聲說罷，猛然嚮十餘步外一棵大榆樹衝去，一頭撞在樹乾上，頓時腦漿進裂而亡。

宋子嶠是東北民眾救國自衛軍的抗日隊員，幾天前，他奉總司令鄧鐵梅的命令，剛剛參加瞭夜襲鳳凰城的戰鬥，帶領一隊人馬負責拆毀鐵路、阻擊雞冠山援軍的任務。

鄧鐵梅的抗日隊伍剛剛初建，又經曆瞭奇襲鳳凰城的大勝，此時此刻為什麼要“揮淚斬馬謖”呢？

一、偵察敵情

1931年9月18日，日本關東軍悍然發動瞭“九一八事變”，侵略中國東北的野心昭然若揭。10月25日，原鳳城公安局的局長鄧鐵梅，在遼東三角地、鳳城縣的顧傢堡子村起兵，成立“東北民眾救國自衛軍”，經過40多天，作戰部隊就召集瞭1500多人，這些抗戰勇士不為升官發財，隻一心想拼命救國，以驅除日寇為己任。鄧鐵梅積極組織操練人馬，調整骨乾人員，並尋找機會，準備痛打日軍。

到瞭11月，鄧鐵梅就派齣幾組偵察人員，到安奉鐵路的沿綫和城鎮打探情報，要與日本人打上一仗。那麼這關鍵的第一仗選在哪裏瞭呢？遼東重鎮鳳凰城！

鳳凰城，是安奉鐵路綫的重要樞紐，是敵人嚴防死守的重鎮，鄧鐵梅又怎麼會首戰目標選在瞭這裏？能否首戰取勝呢？

自衛軍的偵察隊長欒玉璞這些日子十分辛苦，各路偵察人員按分派任務，紛紛迴隊匯報。

自衛軍司令部這兩天氣氛也是緊張、神秘得很。足智多謀的黃國忱被任命為總參議，參謀人員齣齣進進不知忙些什麼。

二、召開作戰會議

這天晚上，各隊隊長忽然接到司令部通知:淩晨四時必須按時到達大營子兵營大廳參加緊急軍事會議。

兵營四周加瞭崗，從兵營大門到會議大廳二十步一對崗，全副武裝，如臨大敵。初鼕時節，四點前天還沒亮。濛濛亮前，黑暗依然的夜色，伴著清冷的小北風，地麵已是銀霜鋪地，碎玉生輝，照齣清亮的甬路。進大門和進會議廳前均有參謀人員查驗身份，這使參加會議的官佐感到緊張，同時也神情振奮，猜測要有什麼重大事情發生。

四點，各隊長、司令部處長、其他職務資格相當的官佐在會議桌兩旁整齊落坐。鄧鐵梅、新被任命總參議的黃國忱、參謀長王兆麟等在參謀、衛士護衛下，準時齣席。

副官長王少伯猛喊一嗓子:“立正!”全體官佐一齊起立嚮司令緻敬，鄧鐵梅等舉手答禮。會場上立時靜寂得難耐，隻有氣燈燃燒的噝噝響聲，叫人心裏緊張。

鄧鐵梅開口鄭重地講話瞭:“各位、各位官佐。”緊張的時刻，鄧鐵梅有些口吃，“今天，我們要采取、采取軍事行動瞭，攻擊風凰城!現在就請參謀長部署任務。”

王兆麟挺起筆直的軍人身軀，這是位東北軍中精乾的年輕參謀人員，年紀也隻有三十五六歲，標準的軍人風姿，不胖不瘦，周正的臉膛，機敏的頭腦，精於用兵布陣。隻見兩個參謀掛齣一張大型遼東軍用地圖後，王兆麟纔開始清清嗓子，提高嗓音講話:

“各位官佐:據我軍偵察及綜閤分析各方麵情報，日軍主力現在正集中在黑龍江和錦州兩地，與馬占山和黃顯聲部作戰，緻使日本方麵所占領地區後防空虛。我們所在的遼東地區，安奉鐵路沿綫日本作戰部隊隻有十七個小隊，不足三韆人。敵人的目的是鞏固安奉綫，待敵人鞏固基地後，就要建立僞政權，把勢力嚮外圍村鎮發展。我們的目的是:趁敵人無力顧及廣大農村村鎮，抓緊擴編隊伍，同時建立根據地，適時攻擊、騷擾安奉綫之敵，采取量力適時、逐步殺傷日本主力部隊的做法，使其裝備、人員受損，減少機動能力，削弱敵人力量。為此，鄧司令決定:立即攻擊風凰城，給安奉綫敵人重要據點以有力打擊!”

官佐們一陣騷動:是意外，是驚喜，摩拳擦掌，還有擔心和緊張……

鄧鐵梅插話說:“此舉具有重大軍事和政治意義，讓敵人不得安生，如意算盤落空，讓老百姓知道抗日軍事力量今猶在!”

王兆麟待鄧鐵梅說完，繼續部署任務:

“日本在鳳凰城的兵力部署已經摸清:火車站日本租藉地南端，靠近鐵路大橋有日本守備隊一個分隊，相當於一個班，約有十餘人，任務是守大橋;在火車站租藉地內約有個小隊，相當於一個排的兵力，三十多人，是日本僑民武裝，並非正規部隊，還有日本警察署警察三十餘人，共同守衛火車站和租藉地;在原中國兵營所在地，駐有日本守備隊第四大隊的一個小隊，約四五十人;城裏駐有何大馬棒率領的二鬼子警察大隊，約二百人。

（大營子紀念碑）

鳳城現有的敵僞武裝力量總兵力三百多人。估計戰鬥打響後可能得到雞冠山、連山關方麵日軍的增授。援兵的數量約四百人，但火力和機動能力較強，敵人有裝甲車和重武器，這是我軍難與匹敵之處，是敵之長、我之短。所以，鄧司令�Q定，把第一次對日軍作戰的地點選在風凰城內，在敵用裝甲車增援前，狠狠地敲它幾榔頭頭!”

眾人聞言，齊聲叫好，紛紛要求去打頭陣。

參謀長皺眉頭，心裏說:“這是什麼軍隊，沒規矩、亂糟糟。”隻得衝大傢擺擺手，繼續部署說:“這一仗，不能把一韆五百人都拉上去。正麵戰鬥，投入兵力韆人，分三路攻擊。參戰部隊是一、二、三大隊各派兩個中隊，大刀隊全體三百人，這樣，我們的兵力三倍於敵，占有絕對優勢。為確保戰鬥勝利，各隊都要派兩名得力人員隨偵察隊欒隊長所派偵探提前進城，偵察掌握地形和敵情變化，攻擊開始，作為內應。”

（安奉鐵路斷橋）

“具體作戰目標和任務是:

第一路，為主攻部隊，由二大隊一部和大刀隊組成，由二大隊長孫耀庭和武術隊長佟玉清率領，從城南風凰山腳繞過南山鐵路大橋日本守備隊，進攻駐原中國兵營的日本守備隊，伺機消滅日軍一部。同時攻擊縣維持會、僞縣警察局，砸開監獄，救齣被捕的二百多愛國同胞，搗毀日本人的特務據點平井藥房。

第二路為助攻部隊，由三大隊長雲海青率本部兩個中隊，進攻警察大隊。僞警察大隊長何大馬棒欺辱中國百姓有能耐，但沒有戰鬥力，雲隊長能當此重任。

第三路由一大隊長於琛海率領，從城西溝方嚮進入火車站北部，進攻火車站。用一部分兵力越過鐵路綫，進到火車站和日本租界地之間，切斷火車站與城裏的聯係，牽製日軍不能嚮城裏增援，使敵首尾不能相顧，以便各個擊破。

第一、二大隊的其餘部隊，由張锡藩率領，布防在二龍山高地，做總預備隊，聽候調遣，應付意外準備。

宋子嶠率領訓練隊和一部分預備人員，這些戰士多是民團和纔參加訓練的老百姓，為避免傷亡，不參加正麵戰鬥，進入鳳城南高麗門車站附近，破壞鐵路、炸毀橋梁，阻擊由雞冠山方嚮增援鳳城之敵。

（連山關的日軍）

藍玉田率第四大隊，在鳳城北四台子車站附近破壞鐵路、阻擊由連山關方嚮��援鳳城之敵。

顧仁堂、黃香久分彆帶領其餘人員，嚴密防守顧傢堡子、大營子後方，防止後方空虛被敵僞偷襲。

三、斷敵援兵、夜襲鳳凰城

從12月26日晚6點開始，各部可以分批嚮大梨樹運動，晚8點各隊開始從大梨樹分路，晚10點前進入各隊戰鬥位置。整個戰鬥布置宣布完畢，各位官佐還有什麼不清楚的嗎?

“沒有!”

各位齊聲迴答，這閤聲是戰前的激動，是誓言的宣泄，是壯舉産生的自豪感的流露。參謀長井井有條明確細緻的部署，也不能不被平時沒有作戰訓練的民團齣身人物所敬佩。

（奇襲鳳凰城）

12月26日夜，夜色朦朧，山影幛幛，遠處的鳳山如同一頭巨大的醒獅，在龍蛇逶迤的連綿山脈間，就要睜開睡剛醒的雙眼，就要威風凜凜地搖頭，就要大開巨口，發齣地動山搖的吼聲……

部隊準時集結，分六路各自進入戰鬥崗位……

鄧鐵梅親率第一路第二大隊和武術隊，悄悄攻進城內迅速把隊伍分派齣五股:主力嚮日本守備隊靠進，縣維持會、縣警察局、監獄、平井藥房，又各分派去一股。約定待守備隊打響後，各股開始動手。

兩名大刀隊隊員，皆精於武術，隱身利用地形，靠近守備隊大門。崗樓裏兩名荷槍實彈的日本兵倒保持高度警惕，目不旁視、立正站崗。這裏戒備森嚴，鐵大門外是對站的兩個崗，鐵門裏也是兩個崗。這兩位大刀隊隊員不但身手靈活，腦子也靈活，看日本人站在崗樓裏，大刀傷不著，順手撿起塊小石子投嚮二崗中間，兩個哨兵警覺，忙走齣崗亭查看，說時遲那時快，隻見兩條黑影伴著刀光飛砍過來，一聲驚叫未瞭，兩個鬼子已人頭落地。

聽到響動，門裏的兩道門崗衛兵怪叫罵著:“八嘎!……”

看來是個小頭目，聲音未落，已有數枚手榴彈擲過去，隨著連續不斷的爆炸聲，鐵門被炸齣一個缺口，門內的兩個日本哨兵也立時斃命。大刀隊員在前，第一大隊士兵在後，高喊殺聲衝進院內。睡夢中的日本守備隊來不及穿整齊，慌忙進入戰鬥。

不得不承認日本兵的訓練素質，反應快、靈活、凶猛，七八個端著刺刀的日本兵同時迅猛撲上來和大刀隊隊員拼殺起來。可惜，武士道在這群人多勢眾的會武術的小夥子淩厲的大刀片下敗下陣來，死傷一半。

而這恰好給日兵一個喘息機會，機槍叫瞭起來，立時有幾個大刀隊員倒在血泊中，後邊第一大隊的機槍迎著掃射過去，這是自衛軍的王牌武器，又有幾顆手榴彈在兵營內各屋爆炸，房屋隨著爆炸燃起瞭火光。

進攻部隊衝擊各屋，非常主動，日本兵死傷二十餘人，整個兵營被占領。再搜索時，見後門大開，日本兵已嚮不遠處“王秧子”大院轉移，這個院子現在是日本參事官的駐地，圍牆堅固，房屋高大。日本人上瞭房頂，四周還有碉堡，很快布好瞭固守陣地。

彆看殘餘守備隊隻剩二十多人，但武器精良，有輕、重機槍、小炮，殺傷力很大。大刀隊第一個衝擊，就被嚴重殺傷，不得不在火力掩護下撤迴。手榴彈投過去，不是在牆外就是在牆內爆炸，構不成嚴重殺傷カ，“王秧子”大院雖然被團團圍住，戰鬥卻相峙著、對射著……

僞警察局被解決瞭、維持會被搗毀瞭、監獄被攻破，被解救齣的二百多愛國誌土被有計劃撤齣城外，平井藥房被毀，軍醫處派幾輛車運迴一些藥品，帶不走的放火連房子一起燒著瞭，有的被救齣的身體健壯的小夥子為齣這口氣，又返迴監獄，也放瞭一把火，烈焰衝天而起，濃煙滾滾……

攻打警察大隊的雲海青，率隊猛撲，一麵高喊:“鄧鐵梅殺來瞭!有良心的中國警察快投降!”

有些鄧司令舊部，聞聽乾脆高喊:“投降!投降!”把槍橫掛在脖子上舉雙手齣來投降瞭。何大馬棒舉槍打死兩名要投降的警察，膽戰心驚地帶領十幾名平時作惡多端的警官夾著尾巴，連滾帶爬地逃跑瞭。二百多人的警察大隊，就這樣死、傷不多，逃散、投降的多，一擊而潰。我們繳獲槍支一百多枝，子彈萬餘發，立即組織用大車運走瞭。

南山下日本守備分隊和火車站方嚮也槍聲四起，火車站也著瞭火。

連山關是日軍把守安奉路守備大隊的駐軍之地，闆津司令官聞報火速派一個中隊機動部隊和六輛裝甲車增援鳳城，可到四台子時，鐵路已被藍玉田破壞，被阻於四台子，棄車而下，又被阻擊不能前進。藍玉田很好地完成瞭保護退路和側翼安全的任務。

（安奉鐵路斷橋）

宋子嶠所帶阻擊雞冠山日軍援兵這一路齣瞭問題。本來應按計劃炸毀鐵路橋和破壞邊門及風凰城間的鐵路路段，宋子嶠卻下令在橋下堆滿乾柴，待敵火車或裝甲車一到立即點火，讓車、橋俱焚。當雞冠山開來的十列裝甲車邊射擊邊開過來時，點火的戰士慌裏慌張，劃瞭好多火柴也點不著火，柴又濕，等用草點燃時，十列裝甲車已隆隆開過鐵橋，機槍炮火猛烈射擊，王秧子大院還沒打下，安東開來的日本增援部隊也接上瞭火，鄧鐵梅不得不於天亮前下令撤齣鳳城的戰鬥。

這場戰鬥還算打齣瞭威風，大獲勝利:共殺傷日軍六十多人，打垮警察大隊二百多人，投降、俘虜警察九十多人，繳獲輕機槍三挺，小炮二門;步槍三百多枝，子彈一萬多發，給日軍安奉綫重要據點以嚴重打擊，而我軍死傷隻有十餘人。

12月27日齣版的《盛京時報》載文驚呼:“安奉綫匪警頻傳，風凰城被襲焚，通訊斷絕，形勢嚴重。”

鄧鐵梅率部夜襲鳳城的勝利喜訊不脛而走，東北各地都交口流傳，消息甚至傳到北平，愛國軍民人心大振。

四、“揮淚斬馬謖”

鄧鐵梅班得勝之師先迴到大營子，諜報密報鳳城流傳:鄧鐵梅夜襲鳳城搶瞭三傢商號。

鄧鐵梅大吃一驚，忙密令軍法處長王雅軒迅速查明真相。司令部工作也很多，安排官兵記功、慶功、治療傷員，撫恤死難烈士傢屬，整訓操練，總結戰例，仍很忙碌。

三天以後，鄧司令又突然宣布召集緊急軍事會議，營門外操場上開始集閤全部能集閤的隊伍，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大傢不知又發生瞭什麼事。

有資格的隊長、司令部處長又奉召進會議廳開會。原來大廳正麵懸掛的大幅“猛虎下山”圖被取掉，換上一幅自衛軍“十大紀律”條款的楷書屏帷，正上方掛齣“武裝抗日，保衛傢鄉”八個巨幅橫額。

鄧司令錶情嚴肅，宣布開會，嚴厲地麵對大傢: “今天本司令心情很沉重!不得不宣布一件令人痛心的違犯軍紀案件。”

大傢心頭未免一震。隻見鄧司令聲色俱厲大聲下令:“衛土，把宋子嶠綁起來!”隻見四個全副武裝的衛兵嚮宋子嶠走來，先舉手敬禮，一人上前迅速下瞭宋佩帶的手槍，一把撕下印有《抗日自衛軍》字樣的臂章，把驚慌失措的宋子嶠五花大綁起來。人人大驚失色，麵色好像一下凝住瞭。

鄧司令繼續開言:“諸位，請安靜。據軍法處三天來查證:雞冠山日本守備隊之所以一路順利開到鳳城支援被圍日軍，是因為宋子嶠貽誤軍機所緻。隻留下十二人炸橋，不但橋沒有炸掉，反調全隊擅自進城搶劫瞭三傢商號，拉走兩車布匹、衣物、細軟，給我軍的聲譽造成惡劣影響，放棄瞭阻擊任務，造成整個戰役的被動。不僅違犯軍令，打傢劫捨，掠擄商號，違犯自衛軍十大紀律第二條，罪當問斬!”

接著，衛士和軍法處把贓物用車拉到門外，取來幾件齣示給各位官佐看。大傢一看傻瞭眼，知此事不假，為宋子嶠捏一把汗。

宋子嶠這兩天正慶幸自己神不知鬼不覺發瞭筆大財，被這突如其來的打擊弄得濛頭轉嚮，羞得麵如紅布，忙結結巴巴分辨:“司令，我看當時擔當任務不重，我想進城繳點物品以供軍需，不想犯瞭軍紀，請司令饒瞭我頭一遭兒……”

宋子嶠以為司令也不過敲山震虎而已，不緻加於死罪，裝齣一副誠惶誠恐之狀求情:“望司令看我纔參軍兩月、不懂規矩，東西全交，認打認罰還不行嗎?”

（鄧鐵梅用過的文物）

鄧司令勃然變色:“自古軍令如山，用法嚴明纔能製勝於天下，怎能認打認罰瞭事?”

眾人見司令真個認真瞭，黃香久與宋子嶠關係最為密切，這時如坐針氈，對鄧司令求情說:“司令，香久對宋子嶠約束不嚴，理當治罪。宋子嶠雖犯瞭死罪，但念他是首義之人，立過汗馬功勞，是否死罪免瞭，給他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劉小鬍等與宋子嶠有手足之情的軍官也都進言求情。鄧司令見狀，沉痛地對大傢說:“我與子嶠也是手足之情，難道我願意殺子嶠?隻是軍法難違。這是軍法處的職權，我鄧某也不好一人廢除。軍法處如執法不嚴，也就斷送瞭你我抗日救國的初衷，我看軍法如山，恐難更改。大傢與宋子嶠兄弟一場，還是為子嶠兄弟話彆生祭一番吧!”

說罷，麵色悲愴，流下淚來，親手斟滿一杯酒，走到宋子嶠麵前:“子嶠兄弟，你還有什麼話說?你的父母妻兒如有鐵梅在，定當作我的親人供養，你就放心去吧。”

令衛兵鬆綁，眾官佐紛紛站起身為子嶠舉杯，生離死彆，有人竟鳴咽有聲。宋子嶠流淚滿麵，像服瞭一副清涼劑，頭腦一下清醒過來，痛哭有聲:“眾兄弟，子嶠一時糊塗，違犯軍紀，難免一死，兄弟前車之鑒，望各位謹遵軍法。子嶠隻恨沒有死在戰場上，望兄弟們今後為亡弟代勞!”

說罷，把一杯老酒一飲而盡，又托司令照管傢屬父母，重又上綁押赴操場。

這時近兩韆名官兵列隊場上，搭起瞭公判主席台，將宋子嶠押解上台，由軍法處長宣讀宋子嶠罪狀，傳喚瞭人證物證，確認無誤。書寫瞭軍法處宣判宋子嶠死刑的布告，押赴刑場，立即槍決。

接著鄧鐵梅又嚮廣大官兵講瞭一番遵守十大紀律重大意義的講話。司令講完話，就要押宋子嶠去東山溝刑場行刑瞭，隻見宋子嶠高聲說:“子嶠不能戰場殺敵，也不要浪費子彈，這粒子彈留著替子嶠殺個敵人吧!”

說罷猛然衝十餘步外一棵大榆樹乾衝去，以頭撞樹乾，頓時腦漿進裂而亡。

軍需處抬來一口棺材，整容換裝盛殮，眾人就在靈前焚些紙錢祭祀。軍法處將判處宋子嶠的布告貼在各處，大榆樹乾上也貼瞭一張。自此，此事到處傳通，軍紀更加嚴明、令齣如山。參軍兵員更加踴躍，百姓見到自衛軍，如同親人，敲鑼打鼓，熱烈歡迎。燒水、燒炕，做飯送信，當做自傢子弟兵。鄧部也絕無搶劫淫掠之事，人心歸，自衛軍聲勢愈來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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