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日期 3/11/2022, 2:30:47 PM
春鞦傳奇:請俠女教越兵三韆,派子貢止齊國攻魯
越王聞吳國飢睏,便欲興兵伐吳。文種諫道:“時未至也,其忠臣尚在。”
越王又問於範蠡,範蠡答:“時不遠矣!願大王益加習戰以待之。”
越王問:“攻戰之具,尚未備乎?”
範蠡迴答:“凡善戰者,必有精卒,精卒必有兼人之技,大者劍戟,小者弓弩,非得明師教習,不得盡善。臣訪得南林有俠女,精於劍戟;又有楚人陳音,善於弓矢,請大王禮聘之。”
越王分遣二使,持重金前往聘請俠女及陳音。
俠女不知名姓,生於深林之中,長於無人之野,沒有師傅,天生工於擊刺。使者至南林,緻越王之命,俠女即隨使者北行。至山陰道中,遇一白須老翁,立於車前,問道:“來者莫非南林俠女嗎?有何劍術,敢受越王之聘?願請試之!”
俠女道:“妾不敢自隱,請公指教!”
老翁即摘林內之竹,如摘腐草,欲以刺俠女。竹摺未墮於地俠女即接取竹末,以刺老翁。老翁忽飛上樹,化為白猿長嘯一聲而去,使者異之。俠女見越王,越王賜坐,問以擊刺之道。俠女道:“內實精神,外示安佚,見之如好婦,奪之似猛虎。布形候氣,與神俱往。捷若騰兔,追形還影,縱橫往來,目不及瞬。得吾道者,一人當百,百人當萬。大王不信,願得試之。”
越王命勇士百人,攢戟以刺俠女。俠女連接其戟而投之。越王乃服。使教習軍士,軍士受其教者三韆人。歲餘,俠女辭歸南林,越王再派人請之,已不在矣。曰:“天欲興越亡吳,故遣神女下授劍術以助越也。”
再說楚人陳音,以殺人避仇於越。範蠡見其射必命中,於是告訴越王,聘為射師。越王問陳音:“請問弓弩因何而始?”
陳音答:“臣聞弩生於弓,弓生於彈,彈生於古之孝子。古者人民樸實,飢食鳥獸,渴飲霧露。死則裹以白茅投於中野。有孝子不忍見其父母為禽獸所食,故作彈以守之。時為之歌曰:‘斷木續竹,飛土逐肉。’至神農皇帝興,弦木為弧,剡木為矢,以立威於四方。有弧父者,生於楚之荊山,生不見父母,自為兒時,習用弓矢,所射無脫。以其道傳於羿,羿傳於逢濛,逢濛傳於琴氏。琴氏以為諸侯相伐弓矢不能製服,於是橫弓著臂,施機設樞,加之以力,其名曰弩。琴氏傳之楚三侯,楚由是世世以桃弓棘矢,備禦鄰國。臣之前人,受其道於楚,五世於茲矣。弩之所嚮,鳥不及飛,獸不及走。惟王試之!”
越王亦遣壯士三韆,由陳音教習於北郊。陳音授以連弩之法,三矢連續而去,人不能防。三月盡其巧。陳音病死,越王厚葬之,名其山曰陳音山。
伍子胥聞越王習武之事,求見夫差,流涕而言:“大王信越之臣順,今越用範蠡,日夜訓練士卒,劍戟弓矢之藝,無不精良。一旦乘吾間而入,吾國禍不支矣。大王如不信,何不派人偵察?”
夫差果然派人探聽越國,備知俠女、陳音之事,迴報夫差。夫差對伯�核擔骸霸揭殉擠�,又治兵欲何為?”
伯�捍穡骸霸矯紗笸醮偷兀�無兵怎守。他們治兵,乃為守國之常事,大王為何懷疑?”夫差終不釋然,遂有興兵伐越之意。
再說齊國陳氏,世得民心,久懷擅國之誌。及陳恒嗣位,逆謀愈急,憚高張、國夏之黨尚眾,思盡去之,於是嚮齊簡公奏道:“魯為鄰國卻共吳伐齊,此仇不可忘也。”齊簡公信其言。
陳恒因薦國書為大將,高無平、宗樓副之,大夫公孫夏、公孫揮、閭丘明等皆從。悉車韆乘,陳恒親送其師,屯於汶水之上,誓欲滅魯方還。
斯時孔子在魯,刪述《詩》、《書》。一日,門人琴牢字子張,自齊至魯,來見其師。孔子問及齊事,知齊兵在境上,大驚道:“魯乃父母之國,今被兵災,不可不救!”
因而問群弟子:“誰能為吾齣使齊國,以止伐魯之兵?”
子張、子石俱願往,孔子不許。子貢離席而問:“吾可以去嗎?”
孔子曰:“可以。”
子貢即日辭行,至汶上,求見陳恒,陳恒知子貢乃孔門高徒,此來必有遊說之語,乃預作色以待之。
子貢坦然而入,旁若無人。陳恒迎入相見,坐定問道:“先生此來,為魯作說客耶?”
子貢說:“吾之來,為齊非為魯也。夫魯,難伐之國,相國何為伐之?”
陳恒問:“魯何難伐也?”
子貢答:“其城薄以卑,其池狹以淺;其君弱;大臣無能;士不習戰,故曰‘難伐’。為相國計,不如伐吳。吳城高而池廣,兵甲精利,又有良將為守,此易攻耳。”
陳恒生氣道:“汝所言難易,顛倒不閤情理,吾所不解。”
子貢說:“請屏去左右,為相國解之。”
於是陳恒屏去從人,前席請教。子貢道:“吾聞‘憂在外者攻其弱,憂在內者攻其強。’吾竊窺相國之勢,是不能與諸大臣共事,今破弱魯是為諸大臣之功,而與相國無關,諸大臣之勢日盛,而相國危矣!若移師於吳,大臣外睏於強敵,而相國專製齊國,豈非計之最便乎?”
陳恒麵色頓解,欣然問道:“先生之言,徹吾肺腑。然而,兵已在汶上,若移而嚮吳,人將疑我,奈何?”
子貢道:“但按兵勿動,吾請南見吳王,使救魯而伐齊,如是而戰吳,不患無詞。”
陳恒大悅,於是對國書說:“吾聞吳將伐齊,吾兵姑駐此,未可輕動,打探吳人動靜,須先敗吳兵,然後伐魯。”國書領命,陳恒遂歸齊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