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日期 3/11/2022, 2:37:49 PM
春鞦傳奇:晉六卿火並成四卿,越文種賄賂通伯��
是時,晉頃公失政,六卿樹黨爭權,自相魚肉。荀寅與士吉射相睦,結為婚姻,韓不信、魏曼多忌之。荀躒有寵臣曰梁嬰父,荀躒欲以為卿。梁嬰父恃荀躒之愛,打算逐荀寅而代其位。所以荀躒亦與範氏、中行氏相惡。上卿趙鞅有族子名午,封於邯鄲。趙午之母,荀寅之姐,故荀寅呼趙午為甥。先年,衛靈公與齊景公閤謀叛晉,晉趙鞅率師伐衛,衛懼,貢戶口五百傢謝罪,趙鞅留於邯鄲,謂之“衛貢”。未多久,趙鞅欲遷五百傢以充實晉陽,趙午恐衛人不服未即奉命。趙鞅怒趙午抗己,遂誘趙午至晉陽,執而殺之。荀寅憤怒趙鞅私殺其外甥,因此與士吉射商議,欲共伐趙鞅,為邯鄲趙午報仇。趙鞅有謀臣曰董安於,時為趙鞅守晉陽城,聞荀寅與士吉射之謀,特至絳州,告訴趙鞅道:“範中行方睦,一旦作亂,恐不可製,主君宜先為之備。”
趙鞅曰:“晉國有令,始禍必誅,待其先發而後應之可也。”
董安於道:“與其多害百姓,不如我獨死,若有事,安於當之。”
趙鞅不同意。董安於乃私下準備甲兵,以伺其變。荀寅、士吉射公開言於眾道:“董安於治兵,將以害我。”
於是,連兵以伐趙鞅,圍其宮。卻因董安於有備,引兵殺開一條血路,保護趙鞅奔晉陽城。恐荀寅與士吉射來攻,建壘自守。荀躒謂韓不信、魏曼多道:“趙氏六卿之長,荀寅與士吉射不由君命,而擅逐之,政其歸二傢矣。”
韓不信道:“能以始禍為罪,而並逐之?”
三人遂同請命於晉定公,各率傢甲,奉定公以伐二傢,荀寅、士吉射悉力拒戰,不能取勝。士吉射謀劫晉定公,韓不信遽使人呼於市中道:“範中行氏謀反,來劫其君主!”
國人信其言,各執兵器,來救晉定公。三傢藉國人之眾,殺敗範中行之兵。荀寅、士吉射奔至朝歌反叛。韓不信告於晉定公道:“範中行實為首禍,今已逐矣。趙氏世有大功於晉,宜復趙鞅之位。”
晉定公言無不從,遂召趙鞅於晉陽,復其爵祿。梁嬰父欲代荀寅為卿,荀躒言於趙鞅。趙鞅問董安於,董安於道:“晉國政齣多門故禍亂不息。若立梁嬰父,乃又置一荀寅也!”趙鞅於是不同意。
梁嬰父怒,知為董安於所阻,謂荀躒道:“韓魏黨於趙,智氏之勢孤矣。趙氏所恃者,其謀臣董安於也,何不去之?”
荀躒問:“去之何策?”
梁嬰父道:“董安於私具甲兵,以激成範中行之變,若論始禍還是董安於為首。”
荀躒如梁嬰父之言,以責趙鞅,趙鞅懼怕。董安於道:“臣嚮者固以死自期矣。臣死而趙氏安,是死賢於生也。”乃退而自縊。
趙鞅乃陳其屍於市,派人告於荀躒道:“董安於已伏罪矣。”
於是荀躒與趙鞅結盟,各無相害。趙鞅在傢廟中私祀董安於,以答謝其功勞。
荀寅、士吉射久據朝歌,諸侯叛晉者,皆欲藉之以害晉。趙鞅屢次興師攻之,齊、魯、鄭、衛遣使輸粟助兵,以救二氏,趙鞅不能攻剋。直至周敬王三十年(公元前490年),趙鞅閤韓、魏、智三傢之兵,攻下朝歌,荀寅與士吉射奔逃邯鄲,再奔至柏人。未幾,柏人城復破,其黨範皋夷、張柳朔俱戰死;豫讓為荀躒之子荀甲所獲,荀甲之子荀瑤請而活之,遂為智氏之臣。荀寅與士吉射逃奔齊國去瞭。可憐荀林父五傳至荀寅,士�J七傳至士吉射,祖宗俱晉室股肱之臣,子孫貪橫,遂至滅宗,豈不哀哉!晉六卿自此隻有趙、韓、魏、智四卿矣。
且說周敬王二十六年(公元前494年)春二月,吳王夫差除喪已久,乃告於太廟,興傾國之兵,使伍子胥為大將,伯�焊敝�,從太湖取水道攻越。越王勾踐集群臣計議,齣師迎敵。大夫範蠡齣班道:“吳恥喪其君,誓矢圖報仇,已三年瞭。其誌憤,其力齊,不可當也。宜斂兵為堅守之計。”
大夫文種奏道:“以愚見,莫若卑詞謝罪,以乞其和,待其兵退而後圖之。”
勾踐曰:“二卿言守言和,皆非至計。吳國,吾之世仇也,伐而不戰,以我不能軍矣。”
於是悉起國中丁壯,共三萬人,迎戰於椒山之下。初閤戰,吳兵稍卻,殺傷約百十人。勾踐趨利直進,約行數裏,正遇夫差大軍,兩下布陣大戰。夫差立於船頭,親自執槌擊鼓,以激勵將士,將士勇氣十倍。忽北風大起,波濤洶湧,伍子胥、伯�焊鞽擻嗷蝕蠼�,順風揚帆而下,俱用強弓勁弩,箭如飛蝗般射來。越兵迎風,不能抵敵,大敗而走,吳兵分三路逐之。越將靈姑浮舟覆,溺水而死,胥犴中箭亦亡,吳兵乘勝追逐,殺死不計其數。勾踐奔至固城自保,吳兵圍之數重,絕其汲道。夫差喜曰:“不齣十日,越兵俱渴死矣。”
誰知山頂之上,自有靈泉,泉有嘉魚,勾踐命取魚數百條,以饋吳王,吳王大驚。勾踐留範蠡堅守,自率殘兵,乘間奔會稽山。點閱甲�J之數,隻剩得五韆餘人,勾踐嘆曰:“自先君對於孤,三十年來未嘗有此敗也!悔不聽範、文二大夫之言,以至如此。”
吳兵攻固城益急,伍子胥紮營於右,伯�涸�營於左,範蠡告急一日三至。越王大恐。文種獻謀道:“事急矣!及今請和,猶可及也。”
勾踐曰:“吳不許和,奈何?”
文種對言:“吳有太宰伯�海�其人貪財好色,忌功嫉能,與伍子胥同朝,而誌趣不閤。吳王畏事伍子胥,而昵於伯�骸H羲揭杼�宰之營,結其歡心,與定行和之約,太宰言於吳王,無不聽。伍子胥雖知而阻之,亦無及矣。”
勾踐曰:“卿見太宰,以何為賂?”
文種答:“軍中所乏者,女色耳。誠得美女而獻之,天若留祚於越,伯�旱奔�聽。”
勾踐乃連夜遣使至都城,命夫人選宮中之有色者得八人,盛其容飾,加以白璧二十雙,黃金韆鎰,夜造太宰之營,求見太宰。伯�撼跤�拒絕;派人探其來狀,聞有所賫獻,乃召入。伯�嘿譜�以待。文種跪而緻詞道:“寡君勾踐,年幼無知,不能善事大國,以緻獲罪。今寡君已悔恨無及。願舉國請為吳臣,而恐王見咎不納,知太宰以巍巍功德,外為吳之乾城,內作王之心腹。寡君派下臣文種,先叩首於轅門,藉重一言,收寡君於宇下。不腆之儀,聊效薄贄,自此當源源而來矣。”
於是以賄單呈上伯�骸S套魃�謂道:“越國旦暮且破滅矣,凡越所有,何患不歸吳?而以此區區之數給我為何?”
文種又進言:“越兵雖敗,然保會稽者,尚有精卒五韆,堪當一戰。戰而不捷,將盡焚庫藏之積,竄身異國,以圖楚王之事,安得都為吳有耶?即使吳盡有之,然大半歸於王宮,太宰同諸將,不過瓜分一二。孰若主越之成,寡君非委身於王,實委身於太宰也,春鞦貢獻未入王宮,先入宰府,是太宰獨擅全越之利,諸將不得與焉。況睏獸猶鬥,背城一戰,尚有不可測之事乎?”
這一席話,說入伯�褐�心,不覺點頭微笑。文種又指單上所開美人曰:“此八人者,皆齣自越宮,若民間更有美於此者,寡君若生還越國,常竭力搜求,以備太宰掃除之數。”
伯�浩鵒⒌潰骸按蠓蟶嵊矣�而趨左,以某無乘危害人之意也。某來朝當引汝先見吾王,以決其議。”
逐盡收所獻,留文種於營中,敘賓主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