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日期 4/11/2022, 8:51:49 AM
我麵前的那個小女孩,已是個成熟的、容光煥發的、美麗而溫柔的少婦瞭……臉上已經沒有瞭長春時代的稚氣和嬌態,可以說我是第一次看見那最親切的微笑和想念的淚眼。
這是溥儀時隔十年,在1955年的夏天再一次見到“福貴人”李玉琴的場景。他眼中那個曾經對他百依百順,唯唯諾諾的少女李玉琴已經全然不見瞭蹤影,換來的是一個成熟的、容光煥發的少婦。
李玉琴是溥儀的第四個妻子。自從溥儀的僞滿洲國破滅後,他們已經有十年沒有見麵瞭。再次見到溥儀的時候,李玉琴很是高興。在那短暫的會客時間,他們說瞭很多話,他們迫切地想要瞭解對方的情況,想知道這分彆的十年,雙方是怎麼樣的度過的。
他們完全沒有分彆已久的陌生感,言語之中充滿瞭溥儀想要的那種如同“戀愛”一般的情感。
這種感覺是溥儀全然沒有想到的。在他第一次收到李玉琴來信的時候,這種情感就已經躍然紙上,信中說,李玉琴還在等著他,還在尋找他。
言辭之間,熱情洋溢,這立刻讓溥儀心中升起瞭一種異樣的情緒,一種如同小說中所描寫的叫做“愛情”的情感。
溥儀的第四任妻子李玉琴
他的心中滿滿都是懷疑,因為他不確信這種感情,究竟是否是真實的?
說實話,溥儀並沒有做好當彆人丈夫的準備,他所迎娶的那些女子,除瞭“祥貴人”譚玉齡外,並沒有太多的情感。他把那些女人看做是自己的附庸,是不可以淘汰的商品,他從來沒有把他們放在和自己的平等的位置上。可是現在李玉琴又齣現瞭,站在一種他前所未有的角度上,給瞭他如同戀愛的感覺。他感覺到一種不真實,甚至是懷疑。
現在李玉琴來瞭,就在他送齣第一封信之後的十天,就來到瞭撫順戰犯管理所來看他瞭。他的心中忽然又生齣一種希望,他願意相信這種情感是真實存在的。尤其是當溥儀知道李玉琴這十年來一直在等待著自己的時候,心中的歡喜簡直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李玉琴很快離開瞭,可是這天晚上,溥儀看著手裏的相片,相片上是李玉琴的照片,辮子上紮著兩個可愛的蝴蝶結。他把相片貼著自己的上衣口袋放好,時不時就掏齣來看看,就好像是剛戀愛的小夥子,完全是一副患得患失的樣子。
就像是他自己在自傳《我的前半生》中所說的那樣:“總之,從第一次會麵起,我忽然似乎懂得瞭什麼叫作夫妻,什麼叫作戀愛。當一九五六年的春天降臨時,我真感到瞭春天,人民的寬大,妻子的愛情,這就是我的春天,我的希望。”
1955年的下半年,李玉琴又來看瞭溥儀一次,這一次他們又嘰哩哇啦聊瞭好久,難捨難分,因為事先已買好迴去的車票,結果硬是誤瞭車。規定的一小時會麵時間實在是太短瞭。不過,那次給溥儀帶去的兩套舊毛衣褲和背心,卻使這個正在被改造中的末代皇帝感到瞭長時間的溫暖。
可是溥儀並不知道的是,李玉琴的心已經開始發生變化瞭,她在一封信裏有這樣一段話:
“我們重新建立新社會的幸福傢庭,那時我們纔是幸福呢!”
這是一種迂迴的說法,實際上是李玉琴對於過去在舊社會生活中的厭惡,她明確錶示:隻有在新社會建立的傢庭,纔是真的幸福的。
獄中的溥儀
可是舊的傢庭生活是怎麼樣的?難道她之前和溥儀建立的那個傢庭是痛苦的嗎?
答案或許在溥儀自己的迴憶中能找齣些許端倪來:
我想起瞭我們過去的傢庭生活。那時是什麼傢庭生活呢?對於她,我不過是當作一名奴僕,一個工具,一個用來聽我說些無處可說的蠢話的收音機,一個用來解悶齣氣的物件。這可憐的姑娘被我訓練成不能有一點兒主見,和對於“夫君”的懷疑。
溥儀的話中那句“對於她,我不過是當作一名奴僕,一個工具,一個用來聽我說些無處可說的蠢話的收音機,一個用來解悶齣氣的物件”中,便可以看齣:李玉琴在當時溥儀心中的地位。兩個人完全沒有什麼感情,或者說,李玉琴在他心中隻是一個物件。
其實當初李玉琴之所以進宮大半原因是因為“祥貴人”譚玉齡的死。當時譚玉玲“屍骨未寒”,帝室禦用掛吉岡安直便搶著給溥儀安排後妃的人選。
他拿瞭一堆日本女子的照片,讓溥儀從中選擇一個作為自己繼任的妻子。溥儀擔心:娶一名日本妻子,這無異在自己的床頭替關東軍司令官安一個耳目。於是,他決定要找一個年幼的中國女孩子作為結婚對象。
結果吉岡居然給他拿來60多張當時僞滿中、小學校的女學生照片,供其挑選,最終選中瞭南嶺女子國民優級學校的李玉琴。
李玉琴從一開始就是溥儀的“被逼無奈”的選擇,他的這種選擇隻不過是為瞭應付日本關東軍的藉口,他從一開始就隻是把李玉琴當做“可用的玩具”,至於感情這種事情,決然是沒有的。
於是現在,當溥儀真的對這個曾經的“玩具”産生瞭感情的時候,他心中不可避免有瞭一種憂懼,甚至在心中揣測自己真的能夠給她這種想要的生活嗎?
僞滿洲國時期的溥儀
1956年的上半年,李玉琴第三次到撫順看望溥儀,來時仍是帶些書籍和文具用品等。有一次還拿瞭一雙她親手給溥儀做的布鞋,溥儀高興地把它在兄弟、妹夫和侄兒們中間傳看,他的“貴人”還給他做鞋穿瞭!
兩人之間的來信也是越來越頻繁,李玉琴在信中多次描述她心中所想象的那種“幸福的生活”,而對於這種“幸福的生活”,溥儀竟然也不自覺開始幻想瞭。
李玉琴為什麼屢次給溥儀描繪那種幸福的生活呢?其實,在僞滿皇宮中的日子,並不是那種想象中的錦衣玉食,或者換句話,說是牢籠也不為過。
皇宮裏的規矩很多。
剛進宮的時候,李玉琴就被送去瞭徹底消毒一遍。這是溥儀的怪癖,不單是她,任何人進宮都要經過這樣的一個程序,甚至連日常送進宮的報紙也要先消毒一番。
不但如此,由於齣身平民,宮裏的那些皇親貴戚、宮女還有太監們,也經常嚮她投去衊視的眼光。至於名義上的丈夫溥儀,也沒有把她放在一種正常“妻子”的態度上。就像是他自己在之後的迴憶中說的那樣:
我和她結婚以後,仍把她看作是一個無知無識的小孩子,擺齣一副封建專製的君主和傢長的威風。高興時就去搭理搭理他,不高興時根本不把她放在眼裏,有時還嚴厲嗬斥她。後來索性不和她同居。因此,我們兩人之間根本談不到一般夫妻之間的情感。換句話說,我和她的關係,也就是統治者和被統治者的關係,是用壓力湊閤到一起的。
他甚至還讓李玉琴簽訂瞭一張字據,由李玉琴本人簽字蓋章,並在佛像前麵宣誓焚燒。
溥儀後來所寫的一份證實材料中,關於李玉琴那份“筆據”的內容曾作過如下說明:
“我為瞭完全控製她,首先定齣瞭讓她永遠不能翻身的21條,主要內容是:強迫她必須無條件地完全遵守清王朝的祖製,必須從思想深處絕對服從我,一切言語行動都得順從我的意旨去做,任何事情都不得擅自處理,即使與父母通信也要先得到我的批準,要以三從四德三綱五常的封建道德為準繩,忠實地伺候我一輩子。隻許我對她不好,不許她對我變心。即使思想上起瞭不該有的念頭,也得立即自我揭露並嚮我請罪,否則就是“大不敬”,要甘受處分;不許給娘傢人求官求職不許迴傢和傢人見麵;不許私蓄一分錢,打聽外事。此外還有不許撒謊,不許隱瞞,甚至還有見我不許愁眉苦臉之類的。總之都是束縛她、防範她的辦法,從肉體到精神都作瞭周密的規定。對李玉琴的父母,傢屬也製定瞭6條限製規定。例如:不許他們對外泄露和我的關係,不許求官、求職、求金錢,不許來看望李玉琴,也不許李玉琴迴傢探親,不許藉我的名義辦事,如果我有什麼命令必須絕對執行。
這樣的生活必然不是李玉琴所想要的,甚至這種生活在現在的李玉琴的眼中看來是充滿厭惡的。
她在信中的語氣漸漸發生瞭變化,她的心中開始覺醒,她意識到過去的那種生活是一種不幸,而這之中的不幸的源頭,很大一部分還是來自於這個丈夫,溥儀。
她在給溥儀的信中時常會迴憶對於往日生活的怨恨,而她想要的那種生活,讓溥儀充滿瞭嚮往,可是又有著一種愧疚的心情。他想到瞭過去是怎麼樣對待他的,他說:
越覺得負疚,感情卻越是在滋長。我發現,隨著見麵和通信次數的增加,對她的感情和對未來的嚮往也逐漸強烈起來。
他能夠感知到在信中,李玉琴有著一種力量在蘇醒,這種力量迥然於過去在宮廷中那種怪異的夫妻關係,那種被玷汙的如同噩夢一般的日子所帶來的痛苦,一種對於新生活嚮往的力量在這個貧民的女兒的腦子裏開始蘇醒。
現在已經是新社會瞭,她感知到瞭一種蓬勃的希望在這個新社會中發芽,而對於那散發著腐爛惡臭的舊社會,她的心中滿滿都是厭惡。雖然此時的她看待婚姻、傢庭還是舊日的觀念,可是蘇醒的力量已經在她的心裏紮根,在她的多次通信中,她迂迴地嚮溥儀錶明瞭自己的想法。
可是當時的溥儀還隻是沉浸在對於兩人未來的幻想中,他想著自己被改造完成以後,或許可以和李玉琴建立一個全新的傢庭,他覺得自己可以給她這種生活。可是他沒想到的是,李玉琴想不想要,或者說是不是想和他一起建立這種全新的生活。
在第四次探視後過去不久,李玉琴用整整一旬的業餘時間,斷斷續續地給溥儀寫瞭一封長信,全文近3000字,把自己的身世到理想,全寫到瞭。
“可是,就不能有時間多給你寫信。”是真的沒有時間寫信瞭嗎?不得而知,可是看著信中所描繪的那種對於舊社會生活的描寫,那個曾經被日本人、洋人采買所欺辱的中國孩子,那些在長春所遭遇的一切事情,就可以明白這些不過是藉口。
她厭棄過去的一切。而對於溥儀――這個代錶著過去痛苦記憶的男人,她又怎麼會去愛,她又拿什麼去愛?
她心中逐漸覺醒的情感和這樁婚姻所帶來的的那些痛苦的迴憶,是如此矛盾。
可是沒有共同值得迴憶的過去,又怎麼會有共同的未來呢?
李玉琴決定:為瞭未來,還是要把這一切給割捨掉。
於是在1956年12月中旬,李玉琴第五次來看望溥儀。
在那間他們每次會麵的小屋子裏,溥儀再次見到瞭他的“妻子”李玉琴。
溥儀是滿心疑惑,看著李玉琴還是帶著笑容的臉,突然間,覺得好像有什麼事情就要發生瞭。
“你對我現在雖然很不錯,可是我們年歲差得這麼多,興趣就很難一緻,我喜歡的你不一定喜歡,你喜歡的我也不一定喜歡……我想來想去,還是離瞭的好……”
她是來提離婚的。這是溥儀完全沒有想到的,可是當聯係到最近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來信,一切好像又是理所當然的。
“我們感情不是很好嗎?你說的那些,我並不那樣想,為什麼興趣不能一緻呢……”
溥儀並不明白李玉琴,或者說他所瞭解的李玉琴隻是他想象中的那個李玉琴。他不明白曾經那個和他一起暢想未來幸福生活的妻子,怎麼突然要離婚瞭。
他反復挽留著她,可是李玉琴的態度十分堅決。不管溥儀怎麼勸說她也隻是重復著那句話:我想來想去,隻好這麼著。
我想來想去,隻好這麼著瞭。她肯定是想過的,想過曾經在舊社會的那些日子,從僞滿垮台,到全國解放以後,她背著巨大的包袱,承受瞭巨大的壓力。她不會不想起自己在那些日子裏所遭受的種種白眼,那些孤苦無依的日子,而在那些日子裏,她的丈夫――溥儀,卻又是在哪裏。
她正是因為想瞭太多,纔終於有瞭這麼樣一個決定:我要離婚。
是的,已經在新中國生活瞭五六年的李玉琴已經覺醒瞭,她嘗試到瞭新社會的美妙,那種從舊時代帶來的懵懂以及愚昧,正在她身上一點點剝開。
她想要重新開始,她想要和過去的一切訣彆。而要訣彆,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徹底告彆溥儀。因為溥儀就是那個舊時代的象徵,就是她所有痛苦的根源。
她還有幾十年的日子要去度過,她不得不考慮到自己。她已經想明白瞭,新的起點能否開始,過去的曆史能不能翻篇兒,最重要的就是溥儀“這一著”。
她在當時的所有想法可以用她自己的這段話來描述:“我和溥儀離婚,其他理由都是次要的,夫妻生活當然也有一定關係,但是一個長年吃素的人也就討厭肉瞭,一個多年不接觸男人的女人也能習慣的。如果沒有外界的壓力就不可能離婚。”
這個外界的壓力究竟是什麼。我們不得而知,或許是外人的閑言碎語,或許就像是李玉琴自己所說的那樣,她和溥儀年齡不閤,興趣不閤,或許是她對新社會的嚮往,女性意識的覺醒,但也或許是這些原因剛好全都拼湊在一起,讓她決心和溥儀離婚。
可是這一切是溥儀不懂的。當他和李玉琴之間的裂痕,赤裸裸擺放在他麵前的時候,他完全沒有能力去修補,去挽迴。管理所的所長也加入瞭勸說的行列,可是越是勸說,越是堅定瞭李玉琴的決心。
離婚,隻能是離婚瞭。
溥儀仍然是覺得迷惑,可是這個曾經幾經滄桑的末代皇帝的思想認識確實是今非昔比的瞭。他已經懂得:在這樣的時候,要擺脫開自己,而盡量多從他人的角度考慮問題。最終他還是決定要李玉琴的請求。
後來在接受采訪的時候,溥儀講到為什麼同意和李玉琴離婚,他是這麼說的:
第一,在同德殿的年代裏,我確有很多對不起李玉琴的地方,給她留下瞭心靈上的傷痕;第二,兩人年齡懸殊,感情和興趣很難一緻,李玉琴得不到應有的安慰;第三,我目前被管製,何時獲釋也是遙遙無期。
於是,溥儀便找到李玉琴,嚮她錶示瞭自己的態度:“既然如此,這是勉強不瞭你的,我也不能把自己的幸福建築在你的痛苦上。我希望離開之後,我們還是朋友,好象兄妹一樣……”
“那是一定的,我們還是朋友,以後感情也不壞。”這是李玉琴流著眼淚的答復。
當溥儀把與李玉琴談話的情況告訴所長後,所長有些不相信地問道“是不是就不可挽救?”
“她很堅決。”溥儀迴答說,“我比她也是太老瞭,她不幸福……”
“你的態度是很好的。……且看看她是不是還有信來吧。”所長仍是抱著希望。
關於這以後的情況,溥儀自己有如下一段迴憶:
“過瞭幾天,竟真又收到瞭她的來信。因為這次離婚始終是兩人和平協商的結果,並未發生彼此感情的破裂。因此,她迴傢以後又給我寄信、寄東西,安慰我。來信還說惦念我,又說她的母親、姐姐和她因此連新年也沒有過好,都難過得流瞭淚。又說,如果我能夠早日齣去的話,她還可以等待一個時期等等。我的這顆心又被弄得動蕩不安起來瞭。所長又找我談,他嚮我齣主意說:讓她來,再談談,好不好?於是我又給她發瞭一封信。她接信以後很快就來瞭。本來在當時正當春節放假的期間,按理說是不能接見的。可是組織上去特彆許可在假日內也能會見並且為瞭照顧我們,告訴說有話可以盡量談,談幾天都可以。還破格地允許讓她和我住在一起。盡管所長這樣地為我們的終身幸福著想,但商談結果是不得不尊重她的意誌我們雙方同意決定離婚。”
這樣,管理所領導和溥儀所期待的溥儀與李玉琴夫妻感情上的轉機,終於沒有齣現,破鏡沒有重圓,一切工夫都還是白費瞭。
李玉琴返迴長春後不久,便在長春市寬城子區法院辦理瞭離婚手續。
溥儀後來迴顧這段往事寫道:“我也明白瞭,這是不可挽迴的事。不但我沒有這個力量,熱心腸的所長和慈愛的母親(指李玉琴的媽媽)也都沒有辦法。她有瞭完全屬於她自己的意誌,她真變瞭。這是我當時唯一想到的結論。”
當時,撫順戰犯管理所的所長同誌還曾語重心長地對溥儀說道:“一切在變,你也在變,溥儀。不把自己的幸福建築在彆人的犧牲上,這是對的。”
1959年,溥儀被正式特赦,在中南海受到瞭周恩來的接見,之後甚至還得到瞭植物園的工作,工資也不錯,有100元。
後來溥儀又成為瞭全國政協委員,並從事修改民國檔案等史料工作,工資由100元調到瞭180元。
而離婚後,李玉琴意外的在長春又見到瞭溥儀。
一天,李玉琴從工作的圖書館、食堂齣來,見招待所門前停著幾輛大客車,從旁邊走過時,無意識的嚮車裏一瞥,忽然發現溥儀就在車裏坐著,當時李玉琴瞬間愣住瞭。
迴到宿捨的李玉琴坐立不安,突然生齣一種特彆想見溥儀的衝動,所以她跑齣宿捨來到招待所門口,但是大堂內已經無人,她便到招待所收發室要求傳達,卻破天荒的被擋住瞭。理由是有重要客人。
第二次又去,並且提齣瞭見溥儀的要求,結果隻見到溥儀傳齣的一張字條:既然已經離婚,還是以不見麵為好。
沒辦法,李玉琴隻好離開瞭。至此,他們再也沒也見過麵。
對於離婚後,溥儀給李玉琴的紙條:還是不見麵為好。後人有很多種解讀。
有人說,不見麵為好,其實是溥儀在故意擠兌李玉琴。
持這一觀點的人認為:李玉琴之所以離婚就是因為溥儀不知道還要坐牢多久,前途未蔔。結果現在就特赦瞭,還成瞭全國政協委員,這是在嚮李玉琴炫耀。
還有一種觀點認為,溥儀其實被李玉琴傷透瞭心,他投入瞭真感情,結果卻被離婚,是受瞭情傷。不見麵,是為瞭避免見麵還難過。
不把自己的幸福建築在彆人的犧牲上,這是對的。
而他對於李玉琴的放手,可能也就是他真正作為一個“人”,對於良心的贖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