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貨北物 鮮肥雲集 三少四壯集－春夏嘗新 - 趣味新聞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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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味新聞網記者特別報導 : 南貨北物，鮮肥雲集，香港搬有運無，把各地的春天都運來瞭，食前方丈，予取予求，世界就在我的盤中。晚春初夏，旬物源源登場，瓜菜清嫩豐美，正是嘗新的好時候，果子驚紅，青蔬駭綠，菜市活色生香，比花市還燦麗，穿 .....
南貨北物，鮮肥雲集，香港搬有運無，把各地的春天都運來瞭，食前方丈，予取予求，世界就在我的盤中。
晚春初夏，旬物源源登場，瓜菜清嫩豐美，正是嘗新的好時候，果子驚紅，青蔬駭綠，菜市活色生香，比花市還燦麗，穿梭其中採集食材，我差點以為自己是蝴蝶。
芒果堆得像小山，黃艷照眼，菲律賓的呂宋芒不香，但豐軟多肉，宜做甜點，尤其芒果布丁和楊枝甘露。泰國芒果滋味好，皇帝芒鬱綠深碧，肉質稠實，吃來有龍眼蜜味，拌上香茅魚露做海鮮沙拉，風味絕佳。水仙芒最美味，皮色柔黃如鵝油，核薄肉厚，甜嫩無渣，還有一股微淡花香，切片配糯米飯，淋以溫熱椰漿，腴美無倫。
美國的綠蘆筍，秘魯的白蘆筍，都正肥壯當造，粗如麵棍，清脆多汁，汆燙後沾醬吃最好。韓國的草莓，智利的藍莓，卻已逐漸過氣，酸淡鬆泡，貴又不好吃，好在有存糧，前陣子盛産時，我已大量採買，煮瞭幾罐果醬。
還有江浙來的新菜，蠶豆去皮莢，剝成粉綠的豆瓣，炒剛上市的莧菜，柔滑鮮甜。薺菜和馬攔頭以前是野菜，如今早已量産，平淡無甚清香，但新摘初長，氣味最足，入嘴有野地踏青的芬芳。
我最愛杭州春筍，此物粗長多節，厚籜硬毛，看來像老韌的竹乾，可是剝開來生嫩芳甘，白煮素焯，就已香味四溢，連湯水都帶甜。做油燜筍太濃膩，煮湯又太寡，我用薺菜來炒，綠白交映清香撲鼻，但春筍燒肉更美味，紅亮光艷，鮮濃香腴俱全，李漁說烹筍「素宜白水，葷用肥豬」，然而他燒好後挑去肥肉，隻吃吸飽肉汁的筍，嘴更尖。
南貨北物，鮮肥雲集，香港搬有運無，把各地的春天都運來瞭，食前方丈，予取予求，世界就在我的盤中。不過，想到食物哩程（Food miles），可就心虛慚愧瞭，食物迢遙而來，耗油排碳，吃在嘴裏，傷在大地。然而這蕞爾的商業之島，從來仰賴進口，幾乎沒有農業，自給自足談何容易。
但努力找，還是有很多本地土食，例如春夏間，近海有種赤米蝦，櫻紅色，硬殼細身又有砂腸，剝來費工夫，可是肉甜味厚，清炒可媲美蘇州河蝦，不像一般蝦仁粗淡無味。
最近買到大埔的有機菜也好，早春的枸杞嫩葉，吃來滑軟如緞，舌齒微苦迴甘，初夏的辣椒葉鬱鬱蒼蒼，炒薑絲深翠油碧，色味皆濃，偶爾咬到初凝的小椒，不辣卻香，更覺綠意盎然。
自傢菜園就更好瞭，韭菜怒長，簡直「一暝大一寸」，剪完纔一星期，又攢齣一片盈盈新綠，柔長飄拂，生機強勁。春韭和鼕韭完全不同，綿軟如絲，柔嫩有甜味，切段煮炒極香，鼕韭隻宜切碎炒蛋，要不剁瞭包餃子，至於夏韭，就粗韌不堪吃瞭。
去年在野地拔瞭艾草，種在前院，今春高及人腰，我採瞭嫩葉，煮去苦味後擠乾，剝散成絲，摻進糯米團裏揉勻，包入豆沙做成小丸，放在蕉葉上蒸熟，做成「一口粿」，艾香芬馥，春味沁脾。
春夏旬物，以清見長，有的美在清甜，有的妙在清苦，苦甘之間幽微醞藉，辯證互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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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人樂孜孜時，像電影裏的小孩、或者學習成語「手舞足蹈」，左腳高、右腳低，有時候就學阿姆斯壯，整個人懸空。浮上來的，是打從心底發齣的喜悅。如同氣泡，在水裏上升。可樂、黑鬆或者華年達，黑、透明或者橘子底，氣泡都能鑽齣，在水麵上，「蹦」地彈破。最爽快的是在舌尖彈開，而不是炸在地上，連同它的肉身：數不清的玻璃碎片、汽水還有血。雜貨店當年的興盛，猶如今天的全傢跟SEVEN。「雜」字，有著取之不盡的麵貌。最奇的共同性是，它們的樣子多低矮，彷彿必須壓低，纔能如巫、如魔術，纔能伸個手，從後頭掏取所要的事物，纔.......
三少四壯集－那一夜我們冒著小雨
冒著小雨從外白渡橋走迴旅館，蘇州河和黃浦江交界處一片煙雨鎖霓虹，一棟棟超高大樓灰影幢幢，立夏後飆起三十度高溫，今天突降為十七度，小雨天涼，黃浦江散步道上閑人稀少，上海顯得格外冷清。不隻是我，不少上海人也這麼覺得，2010世博風風光光地過去瞭，整個城市忽然有種高潮過後的感傷，城市的氣氛變得安靜起來，也許是打房有瞭效果，瘋狂炒房的熱度終於下降，大傢都迴過頭清醒瞭，那一棟棟九○年代後狂飆蓋起的大樓，隻是蝸居的現實而不是生命的夢想。上海人也變得冷靜瞭，前幾年餐廳裏的客人多半高聲交談，叫喊著時代的前進，現.......
三少四壯集－開賓馳的計程車司機
我立即衝到馬路中間，有點似當年在天安門廣場前用肉身擋車的那位年輕人，盡管他擋的是坦剋，我這中年擋的隻是區區一輛齣租車……每迴從香港北上中國大陸，尤其是到北京，皆深深記住朋友的提醒和警告，路上愈來愈難搭的士瞭，搭的士時也韆萬彆亂說話，那些「的哥」，都是「爺們」，你得罪不起。果然，句句中的，然而中的又有屁用，我句句都提防不瞭，因為沒法不搭的士，搭的士也沒法不多講話，那些「爺們的哥」確有辦法把你的嘴巴引開，然後，受其嘲弄。譬如這個四月前赴北京，搭瞭三四趟的士，每迴幾乎都要在街頭奮不顧身地把車子攔下，或.......
三少四壯集－陽台
我已悄悄為一個戴上安全帽的陽颱做起心理建設，也纔驚覺自己已經那麼老瞭，老得怕遠憂怕近慮，怕勞心勞力，在一層玻璃罩後麵吹風看海也無所謂瞭。妹妹提議要在澎湖傢的陽颱加裝窗子，我覺得不可思議。「我就知道你一定會說不好！」她說。但是更不可思議的是電話尚未講完，我竟然有點妥協瞭。除非有人迴去「度假」，二樓經年纍月空著，打掃陽颱是我迴傢必須立刻執行的清潔工作，為瞭曬棉被，為瞭有一個陽颱、一條走廊。灰塵非常厚重，不宜直接以水沖刷，掃把掃必然得吃很多灰塵。遑論鼕日鹹水煙，長時間閑置，光用清水刷洗並不容易，嘩啦啦.......
三少四壯集－電梯
我隻能繼續做著沉默的自己，在那等待著兵單寄來的日子，經常迴到拆屋後的綠川河畔流連，在那附近的書店看書，經過車站前的美都咖啡時，更且渴望著能夠走進去坐下來。母親託人帶我齣門走走，要我多看看陌生的颱中。她說你已經十二歲瞭，走路不要一直低著頭。我跟在那個人後麵，沿著街廊下的人影穿行。他是房東的兒子，沒有告訴我要去哪裏，領頭走在前麵卻有一股威風，雖然他隻就讀一所不怎麼樣的高中，卻聽說已經見過世麵，那種不屑說話的錶情有些傲慢但可以理解。眼前的橫街就是颱中當年最熱鬧的自由路，逛街人潮果然非常多，我怕一轉眼走.......
三少四壯集－電腦時代
我們逐漸老去，竟就在我們這代人能看見的三十年間，世界被偷換進一個百萬倍大的虛空之境啊。那時我們三個哥們閤租山上一間爛屋子，我還收養瞭一隻野狗叫小花，有一次，我們在小賢的房間，隔著紗門叫「小花，小花」，等牠一靠近，小賢突然把音響音量開到最大，放《侏儸紀公園》主題麯一開始，那恐龍的吼叫。小花真的是嚇得四腳像兔子那樣蹦竄而逃。我們三個哈哈大笑。你看這樣多少年過去瞭？二十多年瞭。那時《侏儸紀公園》纔剛上映。小花後來得心絲蟲死瞭，不過那是五年後的事瞭。那時剛開始有網路這東西，我根本是個電腦白癡。但阿峰和小.......
三少四壯集－饒
那年頭，沒鍵盤敲、沒有網路遊，這個字與下一個，都是筆桿與紙的觸摸。買紙、買筆，縱不是儒、墨顯學，但到書店逛跺，竟似孔子周遊列國，撿呀、挑啊，拼湊一個妥善的組閤。很可惜，遺失瞭侄兒漢忠、姪女阿如閤寄的卡片。上頭灑香，鎮有金粉，一翻開，不見金門的海味，而現七歲孩童對卡片最初的浪漫。以為那隻是一張紙。當年我十二歲，與父母搭乘軍艦，暈啊、吐的，在甲闆上，遙看海與天，抓取雲跟風，拼湊我的颱灣島。離開金門，開始寫信迴故鄉。信，是人在寫、情在寫，沒料到還有代人寫信這事。我受訓成功嶺，被班長半夜喚醒寫情書，寫感.......
三少四壯集－魯冰花
這是鍾肇政發錶的第一部長篇小說，因此特彆的珍愛。在序中既自謙又自重，從此開啓他長篇小說創作之路。上周提到一位歐巴桑在跳蚤市場上，將她年輕時代大量閱讀的瓊瑤、禹其民和金杏枝的小說拋售齣來。令我意料之外，有一本鍾肇政第一部發錶的長篇小說《魯冰花》。它是鍾肇政利用寒假前後一個多月時間，從現實取材，以五十年代末期的教育弊病為主題，嘗試的一部小型長篇小說，投稿聯副五天後，就開始連載。齣書時，他說：如果有人問他「你為什麼寫這本書呢？」他隻能說：「也許有什麼東西啓示瞭我。」不過他嚮讀者聲明，確實盡瞭最大努力把.......
三少四壯集－龍王
是我一時逞強，改瞭降雨時辰，剋瞭雨量三寸八點，再跑去要掀他測字攤，這時這賣卦的提醒我，我已違犯天條，等著上剮龍颱上捱一刀吧。那間快炒店的門口疊放著一個個玻璃水櫃，裏頭浸著鉗子被塑膠繩綁住的大花蟳，龍蝦，或像石斑、馬頭魚，鸚哥魚這樣美麗的深海魚，另外的缸浸著像海蛇那樣的鰻魚；更前方是一桌颱，擠著一盆一盆冰塊堆簇的小塑膠盆，那裏頭應就是些屍體啦：各種貝、蛤、牡蠣、鳳螺、小沙蝦、野菜、筊白筍、各種菇蕈、牛或豬的內髒，死去的青蛙，很奇幻的不同材質的東西堆排在一起，齣現一種色彩上琳瑯的感覺。我總會在走進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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