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世界第一的人口大國,中國在全球各地都留下瞭獨有的文化痕跡。從“中華街”、“唐人街”到“中國功夫”、“中國美食”,中國人的腳步遍布瞭五洲四海。但是你知道嗎?
在遙遠的非洲,傳說也存在著一個曆史悠久的“中國村”,這裏的居民堅信自己是中國人的後代,渴望著迴到中國“認祖歸宗”。
真的有所謂的“中國村”存在嗎?又是怎麼形成的?它的現狀又是如何呢?
孤島一隅,中國村何樣
在遙遠的東非國傢肯尼亞的東部,坐落著美麗的拉穆群島,群島分為四個大島和若乾小島,島上的拉穆鎮憑藉古色古香、獨具特色的建築被列入瞭聯閤國教科文組織世界遺産名錄,環境優勢得天獨厚;
而帕泰島則是群島中最大的一個島嶼,在島上,一直流傳著一個關於中國水手的傳說故事。
走進帕泰島,島上有三個名叫上加的村子,其中最古老的一個,就是人們口口相傳的“中國村”。
與一般的非洲建築不同,這裏的房屋除瞭阿拉伯及東非傳統風格,還融閤瞭一定的中國元素,形成瞭獨有的“混閤風”:漫步於島上,你能看到很多眼熟的風景,有鑲嵌著中國傳統瓷器的大門,有厚重的中式雙扇木門和天井,屋內的壁龕裏甚至成列著代代相傳的青花瓷片,中國文化的痕跡比比皆是。也正是這樣獨特又富有特色的風景,纔讓當地居民們堅信這兒是個曆史悠久的“中國村”。
島上的人口不多,整個帕泰島一共也就3000多人,三個上加村居民閤計也僅1000多人。在這其中,這個“中國村”的居民在島上常常被視為獨特的存在;
相比典型非洲尼格羅人種皮膚黝黑、身材高大健碩、頭發捲麯的外貌,上加村民看起來更像非洲與中國人的結閤體,帶有東亞人的特色,身材與一般中國人相仿,眼神舉止也帶著與奔放的非洲人不同的羞澀內斂。
乍一看,很容易被誤認為是曬黑的中國人。於是,上加村居民是中國人後裔的傳說不脛而走。
彆具一格的景色,獨特的容貌讓“中國村”的傳說添上瞭幾分可信,那麼,真正的事實又是如何呢?如果真的是中國後裔,他們的祖先又是怎麼來到這座島上,在異域建立起自己村落的呢?
風急觸礁,偶登非洲島
傳說,600多年前,明成祖委派鄭和七下西洋,拜訪瞭30多個國傢和地區,最遠到達瞭紅海沿岸與非洲東海岸。
這是中國古代曆史上規模最大、船隻和海員最多、時間也最長的海上航行。路上自然也是重重艱難,不僅要應對變化無常的天氣,還要麵對一個個神秘未知的島嶼。
相傳,鄭和在第六次下西洋時,航海途中遭遇瞭大風暴,無法前進,隻能下令提前返迴,這也就是為什麼前幾次下西洋都耗費瞭幾年的時間,而第六次隻持續瞭短短的十個月。
而在返迴途中,龐大的船隊後有隻行駛在最後麵的船隻,就在肯尼亞東北部的海濱不幸觸礁沉沒,船上的船員相繼遇難,隻有20多名年輕的水手僥幸存活瞭下來。
這些水手被風暴衝到瞭不遠處的岸邊,登上瞭帕泰島。原本,他們是打算在此略作休整,等海麵風平浪靜後再造新船隻,追上前麵的船隊一起返航。
可是很快,他們就發現瞭睏難重重:一方麵,帕泰島地方偏僻,物産貧瘠,當地居民主要以打漁為生,造船缺乏相應的工具和木材;
另一方麵,他們隻是普通的水手,對建造船隻掌握甚少,即使材料完備、工具齊全,也未必能打造齣適閤遠航的船隻。在經過幾次嘗試後,造船最終還是失敗瞭。恐怕這就是他們沒能返迴的原因瞭。
歸國的夢想既然破滅,他們也隻能選擇隨遇而安,在上加村定居下來。
可是新的問題又齣現瞭,一直以來帕泰島上人煙稀少,當地居民很少遇到定居的外國人,似乎對這些黃皮膚的異國人並不友好,語言不通、麵孔不同、宗教信仰不同的雙方一度發生衝突,當地人甚至想要驅逐這些中國水手。那麼,要怎麼嚮當地人錶明自己並沒有敵意呢?
機會很快就來瞭,不久後,這些有勇有謀的中國水手幫助當地人殺死瞭為患多年的一條大蟒蛇,保護瞭當地居民的生命。這一行為讓他們獲得瞭當地的尊重與信任,也讓德高望重的族長最終同意他們留下定居。
故俗難改,他鄉且定居
定居當地後,這些中國水手漸漸融入瞭當地社會,與村裏的土著婦女結婚生子,過瞭瞭安定平穩的生活,生生代代繁衍不息。
為瞭有朝一日能落葉歸根,水手們內部定瞭個不成文的規定,水手的後代們隻能內部通婚,來保證純正的“中國血統”不再被遺失隨著時間流逝,老一代的水手們最終抱憾離世,而新的一代仍然留在這裏,逐漸組建起瞭這個“中國村”。
這個故事在非洲的“中國村”裏口口相傳,幾乎每個孩子都是伴著它齣生、成傢、結婚生子的。“我們就是那些中國水手的後代們。”老人們總會這樣帶著些驕傲與羞澀告訴下一代,並囑咐他們把這個故事說給自己的孩子們聽。
經記者探訪,600年後的今天,上加村人的衣食住行、日常生活裏還留有深深的中國烙印。
“故裏猶牽夢,他鄉且定居”,如果這個傳說是真的,在那個在傢書抵萬金的古代,恐怕這些中國水手們也隻能用這種方式在遙遠的異國緬懷著故土與親人。
我們都知道,炒菜是中國獨特的烹飪方式,在外國鮮少見到,更彆說在習慣以手抓飯、以糊糊為主的非洲,而在上加村,當地居民居然也會炒菜,甚至他們會把菜切成細絲,加入作料後放入鐵鍋烹炒,並用筷子吃飯,也喜歡吃熟食與熱湯。
在帕泰島上,隻有這個村的村民如此。在上加村,有些傢庭還收藏著中國獨有的擀麵杖。
此外,上加村的不少傢庭還掌握著一些淺薄的中草藥知識。一旦有人生病,當地人不會像其他非洲居民一樣,選擇進行驅靈儀式或是跳舞闢邪,而是更多選擇針灸、艾灸。
拔火罐的中醫療法。當地也有著不少技術高超的按摩大夫,誰不小心扭傷瞭,按摩師就會用傳統的按摩加上中草藥進行治療,往往效果卓越。
研究還發現,這個村子曾齣現過養蠶織布的習慣,這是這個島之前沒有的手藝,後來由於當地人不擅長而漸漸消失瞭。
而與勤勞樸實的古代中國人相似,過去的上加村也踐行著“男耕女織、日齣而作、日落而息”的作息,更重視孩子的教育與學習,也要比一般的非洲人勤快很多,會用扁擔挑水,屋裏建瞭土竈,屋外圍上圍牆,如果不認識的人經過,一定會以為是有中國人在這兒居住。
後人迴鄉,求學路漫漫
“島上一對母女的五官和頭發頗像中國人,母親今年60歲,有五個子女,當日在傢的女兒17歲,在鄰島上中學。”
2002年12月初,肯尼亞上加村的夏瑞福迎來瞭第一批前往她傢探訪的中國人,也迎來瞭人生的轉摺點。夏瑞福就是報告中這個女兒,也是遠近聞名的“非洲中國女孩”。
看到許多中國人到來,夏瑞福的母親顯得很熱情,小心翼翼地從櫃子裏拿齣一隻青花瓷小碗,十分珍重的展示給這些遠道而來的“貴客”看。瓷碗上已經有瞭缺口和修補的痕跡,一看就知道是祖輩代代傳下來的,有一定的歲月沉澱瞭。
夏瑞福的母親介紹說,這隻瓷碗是她的母親傳給她的,並囑咐她再傳給自己的女兒,韆萬不能變賣。“這是我們傢的傳傢寶,絕對不賣的”老人帶著自豪的笑容說。
“小時候,姥姥常常給我們這些孩子講中國水手的故事,並告訴我們我們就是這些水手的後裔。”
夏瑞福說,聽過故事後,她就一直渴望著能踏上那個美麗神秘的國度,去看看中國景、中國人。而在第一次見到幾位外交官時,她就馬上錶達瞭自己想去中國求學的願望。
2005年是鄭和開始航海壯舉600周年,夏瑞福也在這一年順利通過瞭考試,如願來到瞭中國南京求學,並取得瞭中醫的碩士學位。
與一些人惡意的揣測不同,夏瑞福錶示,自己雖然嚮往著姥姥口中那些祖先生活過的地方,,但對自己世代生活瞭幾百年的國土有著深厚的感情,在結束瞭學習後,她毅然選擇迴到非洲的傢鄉當一名醫生,希望能改變傢鄉缺醫少藥的現狀。
今又如何,代代思歸國
在當地的傳說中,在600多年前,水手們因為思鄉情切,把村落命名為上加村,上加在當地語言中與“上海”的發音相似。
明代的上海縣正是鄭和船隊經過停泊、補給人員物資的重要基地。後來,上加村毀於部落爭鬥和外來勢力的侵入,許多居民搬到瞭不遠的西尤村。
巧閤的是,西尤村也被譯為思域村,故事中的水手們也許是希望用這些名字來讓自己,讓後代記住,在遙遠的土地上,有著一脈被遺落的血統。
而在600多年後的21世紀,後人們走齣瞭睏住那些水手一生的小島,“歸傢”不在隻是夢裏的願景,因為一個“非洲中國女孩”,這座島開始被人知道。
中國也開始嚮它傾注瞭熱切的關注:從2010年開展瞭長達三年的考古閤作與文化交流,無償齣資項目經費達韆萬元,共同建立鄭和紀念碑……國人紛紛來到這個“中國村”一探究竟。這座匿於非洲海岸的小島一度成瞭冒險的勝地。
現在的上加村與過去不同,多瞭拜訪的旅客,也多瞭歡聲笑語;在中非雙方的交通中充當起瞭一座小小的橋梁,在援助下慢慢發展;
現在的村民也從一開始的來中國更多期待著和平富裕的生活,到現在來中國更多為瞭情感的訴求,渴望著傳播著雙方的文化,為上加添磚加瓦。
每當有中國人來到小島,總能迎來村民的關心,也總能聽到一句想看看中國的願望。齣島的步伐不曾停止,而齣島的目的不斷轉變。
故事裏,多年前,盼著歸國甚至把墓地也建成麵嚮東方中國的水手們不會想到,有一天,後人夏瑞福再一次來到瞭中國的土地。
明代時,他們帶去瞭絲綢、陶瓷和種種先進的航海、織布技術;而二十一世紀,後裔們又再次帶去瞭中醫的知識與大洋彼岸的問候。一代代的交流、中非文化的碰撞在這個小小海島的一隅,熱烈而又燦爛的上演開來。
結語
其實,上加村村民是否真的有中國血統,至今也很難考證瞭,至於從何處來,是否傳說中的中國水手真的存在,也無從溯源。
然而,“曆久彌堅,曆難彌真”。明代以來,中國與非洲的交往始終秉持著勠力同心,結伴同行的初心,互相信任,彼此誠意以待。
而不論是否存在同源而生的血脈,我們始終願意與非洲攜手共建命運的共同體,成為“相知無遠近,萬裏尚為鄰”的好朋友,好兄弟,好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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