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9月29日,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傢勛章和國傢榮譽稱號頒授儀式在北京人民大會堂金色大廳隆重舉行。
人民楷模是為錶彰為國傢建設和發展作齣傑齣貢獻的功勛模範人物而頒授的國傢榮譽稱號。
在榮獲“人民楷模”國傢榮譽稱號的9人中,有一位七十多歲,來自內濛古、看起來非常普通的老奶奶。這位名叫都貴瑪的濛古老奶奶,在59年前,親自照料看護瞭28位來自上海的孤兒;前三天,也就是當年的9月26日,中央電視台8套開始放映一部電視劇《國傢孩子》,從此,一段塵封多年的“三韆上海孤兒進內濛”的往事,呈現在人民麵前。
“人民楷模”都貴瑪
上海孤兒為什麼來到內濛古?這些孤兒生活得怎樣?
今天,隱者與大傢說一下“三韆上海孤兒進內濛”的故事,讓我們真切感受來自草原母親博大的愛,以及祖國大傢庭、民族大團結的溫暖。
一、生存睏難的“上海孤兒”
1960到1962年,是我們國傢曆史上少有的艱難時期,三年自然災害,蘇聯撕毀援助閤同,全國上下勒緊褲腰帶還賬……
國傢尚如此,老百姓的日子也不輕鬆。不少地方顆粒無收,餓死人的現象時有發生。就是在我國最大、最發達的城市上海,孤兒院的孤兒生存也成瞭問題。
1960年,上海孤兒院收留瞭比正常年份多幾倍的棄嬰。在這些孤兒中,有上海本地的,但大多數來自蘇南和浙江,還有少部分來自安徽。之所以齣現這種情況,是因為上海周邊這些省份,許多農民填不飽肚子,吃瞭上頓沒下頓,在被逼無奈的情況下,幾經輾轉之下來到上海,目的就是把孩子遺棄在這裏,給小孩找條齣路。他們相信,大城市總會好一點的。
今天,我們或許很難理解,父母怎麼忍心捨棄自己的親生骨肉?不把這些孩子送齣去,難道還有彆的辦法嗎?有的傢庭把孩子送走後不久,全傢餓死瞭。
上海市民王海庚後來迴憶:“當年真是迫不得已,為瞭孩子活命啊!我媽媽把妹妹放在醫院後,迴來一直哭,最後眼睛瞎瞭。”
據上海民政誌記載,上海社會福利機構1958年共收容嬰幼兒1770人入院,1959年收嬰3525人。1960年1至3月,共有棄嬰5277人入院。
然而,此時的上海已經不是大多數人想象中的天堂瞭,上海也快斷糧瞭!
從1960年6月6日中央發齣《關於為京津滬和遼寜調運糧食的緊急指示》中,可以看到當時的情勢已經危急到何種境地:北京存糧為7天,天津為10天,上海已無存糧。因為營養不良,這些孤兒大多數都患瞭病,每天都有孤兒患病死亡。黃浦江邊數萬嬰兒和幼童麵臨夭亡的危險,被逐層反映給時任全國婦聯主席的康剋清,她就直接嚮周恩來總理匯報。
全國婦聯主席康剋清與孩子們在一起
周恩來立刻想起瞭烏蘭夫,他說:“剋清同誌,請你直接找烏蘭夫同誌商量商量,他可是解決睏難的能手啊!”
當時,烏蘭夫正在北京開會,康剋清在北京飯店找到烏蘭夫。由於乾旱等災害天氣,內濛古牧業也正遭遇嚴重睏難,草場大片枯萎,奶産量急劇下降,不少乳品廠都停産瞭。但烏蘭夫當即還是決定嚮上海緊急調撥一批奶粉、煉乳、乳酪。
弄些奶粉解決燃眉之急沒問題,但這必將不是長久之計,要把這些孤兒養大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
關鍵時刻,烏蘭夫一錘定音說:“
把這幾韆南方孤兒送到內濛古來吧,內濛古地方大,牧民喜歡孩子,會把他們當心肝寶貝來養。從現在開始,這些孩子就不是孤兒瞭,他們是國傢的孩子……
”
烏蘭夫
麵積110多萬平方公裏的內濛古草原,直到上世紀60年代,人口不過1000萬,每平方公裏不足10人。荒寒的氣候,繁重的勞作,低下的醫療水平,逐草而居的艱難生活,讓牧區婦女的生育率極低,不少人患有不孕癥。如果把這些孤兒送給他們撫養,既可以減去上海等地區的負擔,又可以解決牧民缺兒少女問題,對將來牧區發展建設也大有好處。
話雖如此,在當時艱苦條件下,一個孩子一張口,從嬰兒長到成年,對於經濟並不發達的內濛古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負擔。但為什麼內濛古政府還是要接過來呢?也許正如烏蘭夫所講,“他們是國傢的孩子”。
“國傢的孩子”,五個字不僅代錶著更大的責任,也代錶著必須給予更寬廣的愛!
二、他們是“國傢的孩子”
在得到周恩來的應允後,烏蘭夫立即派人到上海去具體商談孤兒移入內濛古的聯係接洽和準備工作。包括對即將移入的孤兒進行健康檢查,請育嬰院代購代製孩子的衣服被褥等等。自治區計委專門給上海市劃撥瞭上萬尺布票指標,用於購置孩子衣物。
對於這次孤兒移入,烏蘭夫下達瞭“
接一個,活一個,壯一個
”的指示,要確保一個不少地安全到達目的地。
擺在他們麵前的第一個問題:怎麼把孩子運過來?
從內濛古到上海,現在也許不算什麼,坐飛機就三個多小時,坐火車也就一天多一點。但那是在60多年以前啊!一群營養不良、患有各種疾病的小孩,擠在擁擠的火車車廂內,需要一個多星期的長途顛簸纔能到達目的地,絕不是一件輕鬆的活。
1960年4月18日, 最先到達上海的是包頭,負責接運首批100名孤兒的人員。在這100名孩子中,1歲以下的有20人,最小的隻有幾個月,大部分孩子身體素質較差,這一路運送之艱辛很難想象。
齣發時,為應付北方的氣候,上海方麵為每位兒童準備一套棉衣,鐵路部門專門騰齣一節車廂,掛在列車的最後麵避免與旅客混雜。
上世紀60年代的綠皮火車
就這樣,1960年春天起,從上海開齣的接運列車,行駛在京滬和京包綫上。大點兒的孩子擠在座位上嬰兒被包著放在籃子裏,孩子們的各色小衣褲和白色尿布,掛滿每一扇打開的列車車窗,列車穿過江南水鄉,一路掠過平原、山川,經過長江、黃河,最終駛入一望無際的草原。
據參與此次接送任務的護士王信生迴憶,從上海齣發時,車廂內非常熱,醫務人員給每位兒童脫下厚衣服,但車到長江時,當時還沒有南京長江大橋,隻能下火車換乘輪渡過江,因為江風很大,怕小兒著涼,醫務人員又趕緊給孩子換上厚衣裳。
即便如此,仍有許多孩子開始發燒、咳嗽。而這纔是剛剛開始,京包、京滬六七韆裏,運行三四個晝夜,護送這些孩子的醫護人員的辛苦可想而知。參與過此次任務的劉麗恩大夫在日記記載瞭這次艱辛的旅程:
“19日中午,發現一名水痘患兒,2名可疑者。即刻撤到病號組,規定10點、2點、6點為喂水時間,一天平安度過。”
“19日夜12點,小兒硃593號(硃是管理者的姓,593 是被收養兒的序列號),突發支氣管炎,體溫上升到 40度,齣汗多、腹瀉、口渴,加用新黴素口服。由景蘭專護。”
“20日晨3 時即做下車準備,5 時到北京。 這時硃593 號麵色發青,呼吸急促,肺內呼嚕增加,給金黴素、鏈黴素、 靜脈補液。中午2時,小兒漸好轉,麵色紅潤,體溫下降。 6時開始吃食物,轉危為安。”
“20日下午3 時,上車返包頭。途中氣溫由28攝氏度下降到 12攝氏度,給孩子蓋上棉被還冷,咳嗽、發燒小兒3—4名,21 日晨發燒小兒又增加2名,角膜炎未能完全消滅。”
接送人員平均每人要照顧四五個孩子,好多人夜以繼日地工作,眼睛熬紅瞭,嘴上打起瞭水泡,卻沒有一絲怨言。在他們的精心照料下,這些孤兒們順利地到達瞭目的地。
如同戰爭年代的“支前”,烏蘭夫主席把整個內濛古各個盟、市都動員起來瞭。
據檔案記載:1960年6月,呼和浩特市組成17人赴上海接運組,接運100名;7月,伊剋昭盟,19人接運小組齣發, 接運100名;8月,哲裏木盟,17人接運小組赴上海, 接運60名……從1960年初至1963年,內濛古自治區呼和浩特市、锡林郭勒盟、烏蘭察布盟、伊剋昭盟等地先後接納瞭來自上海、江蘇、安徽等地的3000餘名孤兒。
在上海與內濛古之間的列車上,灑滿瞭醫務人員的愛心和汗水,一個個幼小的生命,從遙遠的江南來到瞭廣闊無際的大草原。
三、孤兒們的草原“額吉”
第二個問題:如何纔能養活這些孩子?
這些南方的孤兒小的隻有幾個月,大的也隻有7歲,由於長期營養不良,這些孩子大多數麵黃肌瘦,有些還在患病。
孩子順利到達內濛古,養育的睏難纔剛開始。
早在1958年9月,內濛已經從安徽接運500多名孤兒安置在锡盟。那時安徽還是夏末的氣候,孩子們剛到內濛就趕上寒流。由於體質弱,大量孩子生病死亡,僅有200多名孩子幸存下來。這次事故後,內濛古要求各地接孤兒前必須先設立保育院。
孩子們到達後,經過幾韆公裏的顛簸,起初孩子們大都先被收留在城市的醫院裏,經過嚴格的體檢、治療後,再送進保育院撫養。等到這些孩子們逐漸適應瞭內濛古的氣候,習慣瞭飲食、水土,就開始離開保育院,送他們到草原,找到他們的濛古額吉(母親)。
在那裏,他們受到瞭精心的照料。這是一份呼倫貝爾保育院孩子們的食譜:
4—6個月的嬰兒:早2時牛奶;6時牛奶;10時牛奶;午後 2時牛奶加菜水或米湯;下午6時牛奶;晚10時牛奶。
7—12個月的幼兒:早2時牛奶;6 時牛奶;7時30分牛奶、饅頭;10時30分牛奶;晚6時30分牛奶粥;晚10時牛奶。
大班兒童:一日三餐,每天一次早點,一次水果。
如果隻看食譜,我們真能想象得到,這是60多年前,我國經濟最睏難時期,內濛古人民為這些“國傢的孩子”準備的嗎?
在那個睏難年代,為保證這些孩子的成長,當地人民付齣瞭多大的犧牲啊!
在保育院的這一年,這些“國傢的孩子”受到瞭來自各方的關心。時任阿巴嘎旗醫院院長的薑永祿老人迴憶:“1960年的鼕天,保育院的奶粉告急,正當我們打算找牧民幫忙的時候,一個老鄉趕著勒勒車來瞭。車上載著用氈子包著的一些凍奶坨,有碗大的、有鍋大的,一看就是很多人傢共同籌集的。我高興地取下這些凍奶坨,對老鄉說給你錢吧。他聽瞭立馬生氣瞭,說這奶子是大夥兒讓我給‘國傢的孩子’的,不是來賣奶子的!”
保育員與孤兒們在一起玩耍
除瞭源源不斷的物資供應外,這些孩子能夠逐步恢復健康,離不開保育員們的辛勤照料。
當“上海孤兒”被送到草原時,文章開始所說的都貴瑪隻有19歲,被招進烏蘭察布市四子王旗保健站後,她便承擔起照顧28名孤兒的任務。
從小失去母親的牧羊姑娘都貴瑪能當好母親,照顧好28個年幼的孩子嗎?
看著這些瞪著圓圓眼睛的孩子們,想起瞭自己可憐的身世,都貴瑪把孩子們一一抱在懷裏。心裏暗暗發誓:“一定要盡最大的努力去照顧他們讓他們健康長大!”
青年都貴瑪與上海孤兒
28個孩子中最小的不到周歲,最大的也隻有四五歲。這個未婚姑娘剋服瞭常人難以想象的睏難,給28個嬰幼兒換尿布、喂奶粉哄睡覺、照顧飲食起居。晚上是最難熬的時候,一個孩子醒來哭,其他孩子就跟著鬧,經常隻能睡三四個小時。如果有孩子生病瞭,她還要冒著凜冽的寒風和被狼群包圍的危險,深夜去幾十公裏外找醫生。
日復一日,都貴瑪把這些孩子當作自己的親生兒女般精心養育,在她的精心照顧下,28名上海孤兒,沒有一個因病緻殘,更無一人夭摺,在那個缺醫少藥、又經常挨餓的年月,創造瞭一個奇跡。
當然,像都貴瑪這樣的保育員還有很多人,他們的精心照料,是這些孤兒跨過瞭“水土關”,為健康成長奠定瞭堅實的基礎。
內濛古保育院的保育員
下來,麵臨著第三個問題:怎麼纔能養得壯?
並不是誰都可以領養這些孤兒的。首先是沒孩子的牧民申請,其次得有條件養得起,如果是漢族乾部領養還需要特批,領養後相關部門還會繼續追蹤孩子們的生活情況。
當聽到領養的消息後,牧民們紛紛騎著馬,趕著勒勒車,來到保育院,申請領養孤兒。他們把孩子接迴自傢的濛古包,像對待親生兒女一樣精心撫養。
內濛古有一句諺語“
愛自己的孩子是人,愛彆人的孩子是神
。
”
一些牧民把好東西留給這些孩子吃,好衣服留給這些孩子穿。他們教孩子們說濛古語、騎馬、打獵,供他們去上學。廣袤無垠的草原上,留下瞭一個個感人的故事。
內濛古牧民與領養的孤兒
張鳳仙是鑲黃旗衛生院的一名衛生員,在領養孤兒的過程中,最後還剩六個比較大的孩子,她與丈夫商量後,把這六個孩子背著抱著都領迴瞭傢。
在睏難時期,要想養活六個孩子,談何容易,張鳳仙為此纍彎瞭腰,一次旗糧食局給他們發放三十斤大米作救濟糧,張鳳仙步行去旗政府背糧,一路大雪紛飛,她差點凍死在路上,被雪活埋。她自己雖然沒什麼文化,但卻傾力給孩子們創造學習的條件。
在那個動亂的年代裏,學校停課瞭,張鳳仙就逼著他們在傢裏讀書。此時旗府中學的一位教師在當地下鄉勞動,張鳳仙就把這位教師請到傢,對他說:“你每天來給我傢孩子教書,我管你吃喝,每天我送你一筐牛糞迴去交差。”
就這樣,草原上那座破舊的濛古包變成瞭一個“傢庭學校”,六個輟學的兒童受到瞭正規的文化教育。改革開放初,這六個孩子,兩個考上瞭重點大學:老大巴特爾考上瞭南京氣象學院;小妹高娃考上瞭南開大學;兩個男孩參軍入伍,晉升為軍官;兩個留在草原,當瞭乾部。
張風仙
在照料他們的幾十年中,張鳳仙因操勞過度,積勞成疾。但直到去世,幾個孩子始終都叫她張阿姨,沒有叫她“媽媽”,張鳳仙告訴他們:“你是國傢的孩子,你的媽媽在上海,你叫我‘阿姨’”。
張風仙一輩子沒有自己的孩子,他把所有的愛都給瞭這六名上海孤兒。濛古牧民並沒有死後立碑的習俗,但在張鳳仙去世後,幾個孩子給她立瞭一座碑,墓碑上寫著:“母親張鳳仙之墓。” 在墳前,他們終於叫瞭她一聲媽媽。“我們知道濛古族沒有立碑的習俗,但是我們6個就想讓世人知道,這裏安息著一位多麼偉大的母親。”孩子們說。
還有小女孩包鳳英,自從被收養的那一天開始,她曾是孤兒這件事,養母便不允許任何人再提起。
包鳳英與丈夫、養父母
有一天傢裏來瞭個客人,就因客人說瞭一句“這個姑娘長得一點不像上海人。”一嚮好客的養母竟當場把客人攆齣瞭門,從此再不來往。“孤兒”這個詞在養母那裏被禁忌瞭20多年,直到包鳳英結婚前一晚。包鳳英迴憶:
“媽媽把我和丈夫一起叫到自己跟前,鄭重其事地拿齣一個小盒子裏麵是一隻小小的鈴鐺。”
那天,養母主動嚮女婿提起瞭包鳳英的身世:“我的鳳英不是‘孤兒’,她是‘國傢的孩子’。這是她來的時候帶來的小鈴鐺,我們把她養得這麼大,沒動過她一根手指頭,沒罵過她一句,我現在要把我的寶貝交給你,你要善待她!”
那一天晚上包鳳英抱著母親大哭,媽媽保護瞭她20多年,現在找到瞭另一個可以保護她的人。媽媽徹底放心瞭,纔終於能坦然說齣她的身世。
如今的包鳳英幸福一傢人
小男孩紮拉嘎木吉是都貴瑪撫養的最後一個孩子,因為最放心不下他,他被送走後都貴瑪探望得更勤些,他的第一對養父母雖然也愛孩子,但是育兒經驗不足。有一次,都貴瑪看到紮拉嘎木吉獨自在外麵撿牛糞,她心痛地找到那對夫妻,批評他們疏於照顧之後,頭也不迴地把紮拉嘎木吉領迴瞭自己的傢,一養就是幾個月。
幼年的紮拉嘎木吉
後來,公社又為紮拉嘎木吉找瞭一個新傢庭,都貴瑪仔細觀察,嚴格把關,看到這對養父母把他當作心肝寶貝,比親骨肉還親,滿足他成長的肉和奶從來沒有缺過,這纔放下心來。
在草原上生活多年後,紮拉嘎木吉早已從一個南方小孩變成瞭身寬體壯、臉色黑紅的地地道道的內濛古漢子。每當提起自己童年的經曆,他總是抑製不住激動的情緒,像依戀母親的小孩一樣眼淚長流:
“
父母的愛是最深、最重要的,我在那個地方(上海)沒有得到過父母的愛,長這麼大瞭卻又重新得到瞭父母的愛,這是最令我自豪的事情!
”
中年的紮拉嘎木吉
這樣的故事發生在幾乎每一個養育孤兒的傢庭裏,還有很多很多,也許幾天幾夜都說不完……
這些孩子健康長大後,有當兵的,有當大夫護士的,有當工程師的,還有的選擇做瞭牧民,一輩子紮根內濛古草原。即使走得再遠,他們也不會忘記,守護他們長大的草原“額吉”們。
電視劇《國傢孩子》劇照
正如頒授“人民楷模”國傢榮譽稱號奬章後,都貴瑪接受采訪時所說:“這個勛章不隻是給我的,是頒給所有‘草原母親’的。”
國傢特殊睏難時期,草原用博大的胸懷給瞭這些南方孤兒一個溫暖的傢。如今,當年的孩子已年過花甲,當年幫助和撫育瞭這些孩子的“親人們”也已垂垂老去,可這份超越血緣、跨越地域和時間的愛卻永不褪色。
謹以此文,嚮為“國傢的孩子”默默付齣的草原媽媽們緻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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