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日期 2/24/2022, 8:20:48 AM
【編譯/觀察者網 王�鰲烤嗬肽崢慫煞沒�已經過去50周年瞭,如今的中美關係正在經曆新一輪的考驗。美國學術刊物《外交政策》本月18日發錶瞭一篇題為“關於中國,拜登能嚮尼剋鬆學習什麼?”的文章,隨著中美關係齣現波摺,尼剋鬆訪華對如今的中美關係會有什麼啓示性的意義?
文章指齣,從不斷強調與中國的競爭,轉變為強調閤作,可能會對中美關係大有裨益;另外,拜登還可以從50年前的外交訪問中學到一些其他東西:他們不再相信自己能改變中國。
《外交政策》文章:“關於中國,拜登能嚮尼剋鬆學習什麼?”
“不是一場冷戰,而場兩次”
50年前的這個月,美國總統尼剋鬆訪問中國,這是冷戰時期外交上的一大壯舉,導緻北京和莫斯科之間的關係齣現嚴重裂痕。如今,許多學者認為華盛頓正在做與曆史相反的事情:推動中國與俄羅斯的關係,同時冒著與這兩個國傢發生軍事衝突的風險。
近年來,中俄雙方在閤作的基礎上,共同反對美國“霸權”。在中俄雙方發錶瞭一份聯閤聲明後,《外交政策》稱,拜登政府發現自己陷入瞭與這兩個國傢的“對抗”。這份5300字的聲明意味著中俄兩國作齣前所未有的承諾,建立全麵戰略夥伴關係,而《外交政策》錶示這對於華盛頓來說,是兩國將領導“世界上的權力再分配”。
盡管媒體及學術界將中俄閤作視為對美國的挑戰,拜登對此卻“嗤之以鼻”,他告訴記者“沒什麼新東西”。拜登的高級官員應和道,美國不必特彆擔心,“尤其是考慮到華盛頓擁有的同盟力量比兩國總和還要大”。
但華盛頓需要考慮的一個關鍵問題是,北京和莫斯科是否也在一起考驗美國和西方的決心?
然而,美國大多數專傢仍然拒絕承認中俄建立全麵安全聯盟的前景。值得一提的是,《紐約時報》20日稱,對於美國來說,“俄羅斯是軍事威脅,但從來不是經濟對手。然而,中國正在成為一個世紀以來第一個能夠在經濟和軍事方麵挑戰美國主導地位的大國。”
這也許剛好迴答瞭《外交政策》的另一個問題:中國和俄羅斯會一起找到一種方法來壓製美國的力量和影響嗎?
近年來,中俄關係明顯深化,中國與俄羅斯不僅共享航空、潛艇和高超音速武器技術,在經濟、外交等領域的深切閤作也是有目共睹。美國國傢情報總監辦公室(U.S. Office of the Director of National Intelligence) 2019年的一份評估報告稱,北京和莫斯科比自上世紀50年代中期以來的任何時候都更加一緻。報告稱,隨著兩國的一些利益和對威脅的看法趨於一緻,特彆是在美國單邊主義和乾涉主義等方麵,兩國關係可能會加強。
《外交政策》分析道,這兩個歐亞巨人很可能會迴到1961年中蘇分裂之前的冷戰盟友狀態――50年前,尼剋鬆和他的國傢安全顧問亨利・基辛格(Henry Kissinger)巧妙地利用瞭這種分裂,與北京接觸。
1972年2月21日,尼剋鬆(左二)在空軍一號腳下與周恩來握手。圖自《外交政策》
尼剋鬆首席翻譯、美國前駐華公使傅立民(Chas Freeman)錶示,拜登政府一直在誤讀北京,主要是為瞭“擺齣政治姿態”,並在國會山錶現得強硬。他認為:“我們一直在做的絕對錯誤的事情是,在任何可能的地方挑戰中國的‘麵子’。”
傅立民說:“拜登的團隊,特彆是國務卿林肯,對跨文化交流管理毫無概念”,“期望用詆毀另一方的方式得不到任何東西,除瞭憤怒的反應,而這就是我們得到的”。傅立民對此還認為,“這是愚蠢的,這不是外交。”
去年10月,拜登曾錶示,在台灣問題上他將“幫助”台灣。有人分析說,這違反瞭自尼剋鬆總統上任以來一直盛行的對台戰略模糊性政策。奧巴馬政府雖然重申瞭“戰略模糊性”的立場,但在2021年3月在阿拉斯加舉行的會議上,美國政府拿台灣和香港以及“新疆人權問題”做文章,使中美關係氣氛更加緊張。
美國的擔憂是顯而易見的。本月初,拜登政府公布瞭新的印度-太平洋戰略,稱美國的目標不再是將中國轉變為民主主義或自由市場經濟,而是塑造中國所處的戰略環境。拜登總統計劃通過加強與美國、日本、印度、澳大利亞等地區同盟國的關係來實現這一目標。
而當前的中美外交關係,不禁讓美國的主要盟友和閤作夥伴疑問,沒有新的外交舉措,拜登的戰略行得通嗎?《外交政策》稱華盛頓將與中國和俄羅斯這兩個最大的競爭對手沒完沒瞭地上演可能是災難性的邊緣政策。
蘭德的研究發現,如果華盛頓繼續與北京和莫斯科同時沿著加劇大國間競爭的道路走下去,那麼一個可能的結果是,它將陷入不是一場而是兩場冷戰。
正如基辛格在去年“基辛格訪華50周年”活動上所說,華盛頓應該以“如果兩國(中美)發生戰爭,將是一場無法形容的災難”為前提進行外交事務。而傅立民的警告同樣直白:“如果你要尋找一條龍並毀滅它,那它會跟著你迴傢。”
“模棱兩可有時是外交的命脈”
今天,拜登能嚮尼剋鬆學習什麼?
與50年前最大的反差是,拜登政府正在死死盯住與中國的對抗――至少是做好瞭長期競爭的準備。白宮資深中國問題專傢拉什・多西(Rush Doshi)認為中國外交政策的轉變――從“韜光養晦”到“新時期外交戰略”――已經讓華盛頓感到憂懼。
彭博社20日發錶美國中國問題專傢裴敏欣的署名文章稱,美國國內有些人“希望尼剋鬆和基辛格從沒有作齣與中國接觸的重大決定,甚至有人聲稱尼剋鬆的‘賭博’是一個巨大的錯誤。”
在目前的情況下,多西認為,相比起特朗普,拜登對中國的態度要微妙得多,但對華長期競爭概念可能是兩屆政府之間最重要的延續。
而在中俄閤作的情況下,一些對中國持強硬態度的人士還擔心,與俄羅斯對抗,拜登將失去對中國的優勢。共和黨參議員霍利1日在寫給布林肯的信中錶示:“不能以美國在烏剋蘭的利益為理由,與俄羅斯就烏剋蘭的命運開戰。拜登應該進一步拒絕烏剋蘭加入北約。”
盡管水門事件迫使尼剋鬆在兩年後辭職,他在1972年的政治地位也比今天的拜登更強。作為一名保守的共和黨人及鷹派人物,尼剋鬆享有做齣這一舉動所帶來的信譽,並由此産生瞭“隻有尼剋鬆纔能去中國”的名言。
相比之下,拜登被視為一個“進步的”國際主義者,任何溫和的暗示都會招緻國會鷹派的猛烈批評。拜登很可能在國內麵臨比尼剋鬆更多的反對,因為有相當一部分選民和國會質疑他作為總統的閤法性。
《外交政策》稱拜登政府一直采用“微妙的”對華戰略,但到目前為止,拜登武裝澳大利亞和日本等美國盟友以應對台灣問題,足以顯示他的咄咄逼人。美國官員說,盡管中國與拜登舉行瞭幾次虛擬峰會,但外交努力已經停滯。
盡管如此,一些美國外交官仍然堅持說,從不斷強調與中國的競爭,轉變為強調閤作,可能會對中美關係大有裨益。傅立民對此錶示:“為瞭解決台灣問題,我們從外交戰略齣發,但不能最終隻剩下瞭軍事戰略。”
美國一些外交專傢們說,拜登還可以從50年前的外交訪問中學到一些其他東西:他們不再相信自己能改變中國。
但事實上,尼剋鬆也沒有改變中國。《外交政策》冷靜地分析道,美國對中國唯一的齣路可能就是基辛格所說的“務實的共存理念”。
與尼剋鬆把中國變成朋友的過分簡單化的概念相反,《外交政策》指齣,中美兩國的“最大公約數”在於,兩國明確錶明不一緻的地方,但同意集中在可以的地方閤作。這就是基辛格所提到的“模棱兩可有時是外交的命脈”。
圖自澎湃影像
一些美國外交官錶示,與俄羅斯的閤作也要建立類似的戰略。《外交政策》認為,普京最終似乎實在尋求一種臨時解決方案,即烏剋蘭不通過加入北約與美國結盟,以此來緩和莫斯科與華盛頓的關係。
傅立民對此錶示,“從根本上說,俄羅斯給瞭美國一個製定穩定政策的機會,在這個政策中,烏剋蘭是一個獨立的中立國傢,是一個橋梁和緩衝,”他錶示,“如果我們能在1955年通過《奧地利國傢條約》做到這一點,我們也能在烏剋蘭做到這一點。”(注:1955年5月15日,盡管處於冷戰時期,蘇聯、英國、美國和法國政府簽署瞭一項條約,允許奧地利獨立,並安排所有占領者撤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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