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日期 2/28/2022, 12:15:23 PM
2019年,一部叫《但是還有書籍》的紀錄片感動過無數網友。
最近,《但是還有書籍2》神作迴歸,還請來瞭鬍歌全程配音。
上綫一個月,它在B站的播放量就超過瞭1500萬,豆瓣評分高達9.5。
無數網友哭著給它打下五星好評:
你多久沒有像他一樣,為一段使靈魂顫栗的文字而感動落淚瞭?
你試過因為一本書,而踏上一段好奇之旅嗎?
你是否曾經因為閱讀,在書中去過不同的世界,體驗瞭不一樣的人生?
從作者、翻譯傢、齣版人到和書産生韆絲萬縷聯係的素人...
片中一個個感人至深的故事,都來自書籍的力量。
希望能給孩子們踏足社會前,多一些可能性
久美是一名藏族僧人,他在海拔3700米的塔公草原上,建起瞭一座叫做納郎瑪的圖書館。
這也是草原上的第一個圖書館。
久美,在藏語裏是無畏的意思。
他從小齣傢,本隻是一名潛心修行、四處遊曆的僧人。
直到2014年,傢鄉的一場地震改變瞭他的人生軌跡。
地震後,久美馬上迴到瞭傢鄉和朋友們一起參與救災工作。
原本,他的工作隻是發放救災物資。
但在走訪瞭1000多戶牧民之後,他發現:
傢鄉的比他想象得更加貧窮,除瞭救援物資,這裏的人更需要書本和教育。
久美意識到,傢鄉如果要發展,就必須通過教育去改變大傢的生活。
救災工作結束後,他毅然留下,打算做些什麼。
2015年,他在草原上搭瞭一個“帳篷學校”,邀請朋友們過來給草原上的孩子們講課。
沒想到,第一堂課,就來瞭70多個孩子。
但帳篷始終簡陋,孩子們一起一坐,塵土漫天飛揚。
為瞭給孩子們一個舒適的閱讀環境,久美決定在這個海拔3700米的草原上,建一個真正的圖書館。
一開始,沒有村民相信,一個無收入喇嘛能乾成這件事。
但久美可不是一個普通的喇嘛。
沒有資金,他賣青稞醬籌錢。
沒有設計師,他自學建築設計。
沒有人手,他親手搬運3、4百斤的石頭。
有誌者事竟成,19個月後,塔公草原上的第一座圖書館終於建成瞭。
窗外雪山皚皚,屋裏書香滿堂,這裏就像天堂的另外一個樣子。
19歲的拉姆是這座圖書館的真正受益者。
她最喜歡的書是《巴黎聖母院》,看到外貌有缺陷但內心善良的卡西莫多,就像看到自己。
拉姆的媽媽是草原上為數不多的女建築工,丈夫去世後,一個女人把幾個孩子拉扯長大。
但是,拉姆沒有因為貧睏的環境而怨天尤人,反而在心中悄然種下瞭當作傢的夢想。
不過,19的歲的拉姆也會發齣這樣的疑問:
讀這麼多書有什麼用呢?
媽媽還是這樣纍,都19歲瞭,也沒辦法幫媽媽分擔些什麼,活著有什麼意思。
不難想象一個19歲的孩子為什麼會這樣想。
潛心讀書在經濟拮據的時候,好像顯得有些不閤時宜。
這已經不是久美第一次聽到孩子們說這樣的話瞭。
為瞭真正改變孩子們的心態,他準備將圖書館的作用發揮得更大。
久美絞盡腦汁,邀請各行各業的人來給孩子們做分享。
因為有瞭這個精神樂園,孩子們的視野更加開闊瞭。
雖然這不能改變他們目前的生活,但至少能讓他們接觸到更大的世界。
至少孩子們在踏入社會前,能看到更多選擇的可能性。
久美,給塔公草原上的孩子們造瞭無數個五彩繽紛的夢。
渡人渡己,他是一個真正的造夢者。
孩子們因為書籍而種下瞭夢想,也有人因為書籍而實現瞭一生的夢。
我不想長命百歲,我隻想過好每一天
每天早上7點多,98歲的瀋燮元都會坐上公交車上,前往南京圖書館。
瀋燮元是我國“版本目錄學”元老級的專傢,有著古籍活字典之稱。
從上世紀40年代開始,他就一頭紮進圖書館工作。
盡管已經退休30多年,他還是在古籍領域發光發熱,一輩子沒有脫離過圖書館。
老爺子毫不掩飾地凡爾賽道:
不是吹,一拿手上,是明代,清代還是什麼東西,馬上都能迴答你。
在南圖的數十年裏,瀋燮元為圖書館采購瞭數韆種古籍善本。
善本,是指那些具有曆史文物性、學術資料性和藝術代錶性的珍貴古籍。
自晚清以來,經過時代變遷和戰火的摧殘,大量古籍善本流離失所。
1975年,一嚮關心圖書館事業的周總理在病危之際提齣,要把全國善本書總目錄編纂齣來。
1978年,瀋燮元接到瞭一個重要的任務,參與《中國古籍善本書目》的編纂,並擔任子部主編。
一本書就是一張卡片,幾十萬張卡片被集中空運送往北京,再交由瀋燮元這些人專門處理。
在沒有電腦的年代,他們需要一一查明每張卡片的書名,作者,捲數等各項信息是否正確。
他們隻能憑藉自身的學識和經驗進行人肉鑒彆。
從初審到定稿,瀋燮元參與瞭整個《中國古籍善本書目》的編纂工作。
為此,他在上海和北京兩地齣差瞭10年。
1995年,善本書目曆經18年最終完稿。
無論從數量還是內容上,它都超越瞭曆代官修書目和私撰書目,被認為是國內目前最具權威的古籍善本聯閤目錄 。
瀋燮元也因為在工作中的傑齣錶現,被文化部授予特殊貢獻奬。
整理完這個浩瀚的工程,本已到瞭退休的年紀,但瀋燮元卻沒有停下來。
因為他還有一個20多年的心結還沒有完成-整理清代藏書傢黃丕烈的的提跋集。
因為古籍善本的工作,這個計劃一直被擱置,但沒有被老爺子忘記。
為瞭整理一個詳實準確的黃跋集,瀋燮元一字一句地校對各種前人的資料,糾正錯誤。
他還要去尋找各種還未被發現的“黃跋”。
他嚮中外各地圖書館,博物館和藏書傢收集各種資料。
光是從世界各地寄來的書影就有800多張。
其中有相當一部分都是他一個綫索一個綫索嚮各地求來的。
他要從來自世界各地的信件資料中一張、一句地對照圖中的文字進行整理。
工作量之大,浩瀚如星海。
2020年,瀋燮元終於完成瞭這部80多萬字的士大禮居題跋,並進入瞭2校階段。
這將會成為業內最專業、最好、最重要的黃跋集。
他時常感嘆到:時間不夠啊,除瞭吃飯,上廁所喝茶,一天坐在那裏就不動瞭。
完成黃跋集以後,他打算完成黃丕烈詩文集子、黃丕烈年譜這兩個大項目。
98歲的老爺子在鏡頭麵前笑著說:
“一個人活在世界上不能老是玩,要用時間做點事情嘛”。
“有興趣的東西就開心,我不想多的東西就想書,所以沒得遺憾。”
當彆人祝他長命百歲的時候,他搖搖頭,告訴對方五個字:過好每一天。
賺不賺錢沒關係,這些故事應該被看見
塗塗是一個典型的理想主義者。
不然的話,他也用不著韆裏迢迢跑到大理,專門齣版一些“很可能賣不齣去”的書。
5年前,塗塗還是《書評周刊》的主編。
工作十多年來,他厭倦瞭評價他人書籍的工作。
最重要的是,他想找到一些主流之外的聲音。
他覺得,有一些大眾“看不見的書”、“民間的書”應該被看見。
他在大理的公司叫做“樂府”,意為“大地上的歌謠”。
樂府還有一個浪漫的英文名,叫“Love”。
為瞭重新唱響那些隱藏在鄉土民間的聲音,塗塗在祖國大地上不斷行走。
比如,他曾去到山東,隻為瞭齣版“民間文學收集傢”董經綸夫婦花瞭近20年在齊魯大地上搜集到的民間故事。
“樂府”齣版的都是偏嚮邊緣和小眾的故事,且作者大多是從沒齣版過書籍的素人。
但是,這些書對於市場來說,始終太過於陌生。
一來作者籍籍無名,更為現實的是,題材與當下的主流市場實在格格不入。
但是,“主流”兩個字,塗塗離職的時候就拋棄瞭。
《鞦園》就是塗塗一次大膽的嘗試。
《鞦園》的作者楊本芬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婦女,退休前種過田,當過女工。
如果不是因為母親的去世,楊本芬和文字不會有任何聯係。
她突然意識到,如果不記錄些什麼,母親的痕跡將會永遠地在這個世界上被抹去。
廚房大概隻有4平方米,除瞭竈台和冰箱之外,再也放不下一張桌子。
時年60有餘的楊本芬就以一張矮闆凳為桌,書寫著母親的故事,邊寫邊流淚。
這一寫就是兩年的光景,八斤稿紙上沾滿瞭油漬。
直到楊本芬80歲,這本塵封瞭十幾年的《鞦園》纔正式齣版。
楊本芬拿到書的第一件事,就是在爸媽和弟弟的墳頭上各燒瞭一本。
所幸,《鞦園》收獲瞭眾多的關注和好評。
塗塗的“樂府”在掙紮中活瞭下來。
但即使這樣,塗塗仍然在不斷地麵見新的作者。
隻要遇見好的故事,即使“冒險”也值瞭。
塗塗的在同行心裏是個任性的“齣版人”。
大傢一邊勸他收手,但一邊又會悄悄和他說句心裏話: “你是在替我們做書啊!”
其實,塗塗是在為當初那個青春年華時懷揣著理想與熱情的自己做書;
為每一個熱愛書籍的人做書。
塗塗說:“以前總想從這個世界得到點什麼。
但現在,我做書的過程好像能為這個世界增添些什麼。
我希望,能找到這個時代真正的作品”
如果說楊本芬和拉姆是因為書籍的力量而受益,那麼塗塗和久美則是書籍的擺渡人,他們將這份力量傳遞給需要的人。
世間紛紛擾擾蠅營狗苟,但是還有書籍啊。
就像毛姆所說的:“閱讀是一座隨身攜帶的避難所”。
將有限的生活醞釀成詩意無限,這不就是我們的詩和遠方嗎...
撰文、編輯/ Eric
圖片來源/網絡
責任編輯/ 七七
主編/蜜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