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日期 2/26/2022, 8:29:15 AM
尤氏是寜國府的大奶奶、當傢人,卻被王熙鳳罵為“又沒纔乾,又沒口齒,鋸瞭嘴子的葫蘆,就隻會一味瞎小心圖賢良的名兒。”
尤氏被罵並不冤枉,連小姑子賈惜春都對她不客氣。認為寜國府在她的管理下一片汙穢。
而對小姑子的無情指責,曹雪芹寫尤氏“心裏原有病,怕被人說”。這一句就將她釘在恥辱架上,不能夠分辯乾淨。
尤氏的丈夫賈珍浪蕩無形,任性妄為,她是有責任的。
雖說尤氏是賈珍續弦,不是結發妻子。娘傢敗落又人單勢孤。
但隻因此就罔顧妻子、母親、女主人的責任,放任賈珍、賈蓉父子鬍作非為,對寜國府的亂象視而不見,隻一味自保求存,也是枉為人妻,枉為人母,枉為女主人。
尤氏小心翼翼尊奉賈珍以求自保,過於從夫,固然有她的不得已。
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的消極更大程度地讓寜國府亂象頻仍,更是日後敗傢的根源。
曹雪芹寫尤氏的不妥,有一件小事尤其需要注意。
(第七十五迴)尤氏笑道:“成日傢我要偷著瞧瞧他們,也沒得便。今兒倒巧,就順便打他們窗戶跟前走過去。”眾媳婦答應著,提燈引路,又有一個先去悄悄的知會伏侍的小廝們不要失驚打怪。於是尤氏一行人悄悄的來至窗下,隻聽裏麵稱三贊四,耍笑之音雖多,又兼有恨五罵六,忿怨之聲亦不少。
賈珍在傢裏聚賭,尤氏迴傢看見門口停著“大車小輛”,嘴裏說著“也不知道他娘老子掙下多少錢與他們,這麼開心兒。”
傢裏鬧哄哄亂得不像樣,她不但不管,還有心嘲諷彆人。也是可笑。
而尤氏心大,竟然還“成日傢”想要瞧瞧男人們怎麼鬧的。帶著兒媳婦和丫頭婆子們就去窗子外頭去偷聽……
你說尤氏如此,寜國府豈能好的瞭。
首先,尤氏的作為,摺射齣身的問題。
尤氏父親隻是京城五六品的小官,她所受到的教育不高級。
彆說賈傢這種豪門大族,林傢、李傢書香門第,連薛傢的名門教育也遠遠比不上。否則她也不至於給人做填房瞭。
尤氏缺少世傢大族的傢教,卻管理偌大的寜國府,難免捉襟見肘。
隻從小丫頭伺候她洗臉都不跪著,李紈都看不下去,她卻對賈傢的規矩不以為意,就知道尤氏著實有欠缺。
好兒媳婦旺三代,壞女人也是禍害。
尤氏不是壞女人,她是“德不配位必有災殃”!寜國府在她管理下越來越亂,已經說明一切。王熙鳳看不上她,也是源於此。
但齣身差,追求就低麼?秦可卿、邢岫煙就並非如此。
其次,尤氏為求自保,袖手旁觀。
賈珍聚賭不學無術,尤氏卻沒勸諫過一分一毫。那麼,有一天賈珍要賭上寜國府乃至於賈傢的未來,她又豈能會管?
她也隻會說彆人花老子娘的錢,鬍亂取樂,卻對自己視而不見。
從來隻看彆人髒,不見自己臭,就是尤氏的大問題。
賈珍聚賭體現齣為所欲為的任性。換做賈母、王夫人、王熙鳳、李紈這些人都會去勸諫適可而止。
為人妻者,不能隻顧自己的賢良名字,而不顧女主人的責任。
當初社會,男主外女主內。女人支持丈夫在外打拼工作。不讓他有後顧之憂。丈夫則放心將傢裏和父母兒女交給妻子照顧打理。
夫妻雙方是並立平等的關係。所謂“妻以夫綱”並不是絕對要求順從。
賈珍聚賭是錯的,尤氏卻隻想“看熱鬧”,將立場拋諸腦後。她就算“自保”又能保得瞭多久?“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最後,尤氏不是妻子,而是夥伴。
尤氏看熱鬧的心態,體現齣她的自我定位,不是寜國府的妻子和女主人,隻是一個“夥伴”。
賈珍做什麼都由著他高興。尤氏則享受著賦予自己的權利和地位。
他們更像是閤作而不是夫妻。尤氏隻管分紅,不管經營。齣瞭事反而會挺身而齣幫忙善後、遮掩。
這樣的尤氏注定沒有承攬和責任心。拿女主人的標準要求她也不現實。
寜國府隻是尤氏獲取利益的“名利場”,不是她的傢。她愛之、恨之、拒之、求之並為之苟且。
但瓦罐不離井口破,終有一日尤氏會為她的不作為付齣慘重的代價。
根據賈傢抄傢的細節推測。寜國府賈珍父子捲入對皇帝的謀逆行為,連纍榮國府被抄傢。賈珍父子活不得,尤氏也很難幸免。想要像榮國府那樣“流放”瞭事,可能都難瞭。
文|君箋雅侃紅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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