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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文東●1968年生於四川省劍閣縣 文學博士 2022-2《十月》·器官列傳|敬文東:那丟不盡的臉啦 - 趣味新聞網


敬文東●1968年生於四川省劍閣縣 文學博士 2022-2《十月》·器官列傳|敬文東:那丟不盡的臉啦


發表日期 5/8/2022, 8:57:03 AM



     趣味新聞網記者特別報導 : 敬文東●1968年生於四川省劍閣縣,文學博士,現為中央民族大學文學院教授。主要有《流氓世界的誕生》《指引與注視》《失敗的偶像》《隨“貝格爾號”齣遊》《事情總會起變化》《牲人盈天下》《皈依天下》《藝術… .....


    

敬文東

●1968年生於四川省劍閣縣,文學博士,現為中央民族大學文學院教授。主要有《流氓世界的誕生》《指引與注視》《失敗的偶像》《隨“貝格爾號”齣遊》《事情總會起變化》《牲人盈天下》《皈依天下》《藝術與垃圾》《感嘆詩學》《小說與神秘性》《新詩學案》等學術專著,有《寫在學術邊上》《頹廢主義者的春天》《夢境以北》《網上彆墅》《房間內的生活》等隨筆、小說和詩集,另有《被委以重任的方言》《靈魂在下邊》《詩歌在解構的日子裏》《用文字抵抗現實》等學術文集。獲得過第二屆西部文學雙年奬・小說奬(2012年)、第二屆唐�|文學研究奬(2013年)、第四屆東蕩子詩歌批評奬(2017年)、第二屆陳子昂詩歌批評傢奬(2018年)、第十六屆華語文學傳媒大奬批評傢奬(2018年);第四屆當代中國文學優秀批評傢奬等(2019年)。入選教育部“新世紀優秀人纔支持計劃”(2013年)。

那丟不盡的臉啦

敬文東

臉與魂魄

短篇小說《祝福》體量不大,卻是中國現代文學史上不朽的經典名作。它的主人公祥林嫂命運多舛,在小說敘事中甫一登場,就已經毫無商量的滿頭白發,“全不像四十上下的人;臉上瘦削不堪,黃中帶黑,而且消盡瞭先前悲哀的神色,仿佛是木刻似的;隻有那眼珠間或一輪,還可以錶示她是一個活物”。魯迅對人物的刻畫,一嚮以筆力雄健著稱,有手術刀般的乾淨利落和招招見血,卻又和古老的漢語思想若閤符契。隻是說起來稍微有些話長。

中國古人一嚮認為:“心者,君主之官,神明齣焉。”(《素問・靈蘭秘典論》)既然神明自心而齣,我們的漢語祖先也就會很自然地認為:宛若西王母以瑤池為居,神明必然以心為住處(《靈樞經・大惑論》:“心者,神之捨也。”《靈樞經・天年》:“神氣捨心。”)在神秘莫測的陰陽五行觀念看來,中國古代的神明嚮來可以分為兩種:“陽神曰魂,陰神曰魄。”(周振武《人身通考・神》)有考古證據錶明:最晚自仰韶時期開始,中國古人的魂魄(或靈魂)總是與他們(或她們)的心生死相依。心與魂魄在命中注定的層麵上,同生死,共患難,一進退,齊甘苦。心在,靈魂(或魂魄)在;心死,魂魄(或靈魂)死。作為熟語的“相由心生”也許有多種理解方式,但最通常的理解,還是源於它的字麵意思:臉部的景緻,最終將取決於人心的狀況;臉是心的鏡像,心則是臉的駕馭者。兩者之間的關係,既可以唇亡齒寒相比擬,也可以騎手與駿馬相比配。這情形,正如宋朝人口耳相傳的謠諺所言:“有心無相,相逐心生;有相無心,相隨心滅。”(吳處厚《青箱雜記》)但也恰如西爾維婭・普拉斯(Sylvia Plath)那一行神經兮兮、結結巴巴的詩句所說過的那樣:“穿透外衣的紅色的心盛開沁人魂魄的驚異。”(普拉斯《十月的罌粟》,趙瓊、島子譯)盡管不幸的祥林嫂以其“間或一輪”的眼珠,也許“還可以錶示她是一個活物”,而她“木刻似的”臉上連“先前悲哀的神色”都消失殆盡,卻早就錶明瞭一個很容易想見的事實:此人差不多已經無限接近於行屍走肉的境地。

在漢語營造的語義空間中,死亡的標誌被認為是這樣的:“魂氣歸於天,形魄歸於地。”(《禮記・郊特牲》)這就好比說,陽神被天葬,歸鳥兒們飛翔的天空,陽神因此不會認可海子對天空的質疑和抱怨:“天空一無所有/為何給我安慰”(海子《黑夜的獻詩》);陰神被土葬,歸厚德載物的場所,陰神也因此不會贊同海子對土地的同情和悲憫:“豐收後荒涼的大地/黑夜從你內部升起”(海子《黑夜的獻詩》)。這兩種針對肉體的精神葬法,或許僅為漢語思想所獨有,格外值得珍惜和疼愛。陰神被土葬、陽神被天葬後,心空空如也,成為一個無用的容器,不,一個死透瞭直至死翹翹的器皿,徒有其錶,既不見容也不兼容於考古發掘。那是一種乾淨、利索、悄無聲息的空與無,卻並不意味著燈泡通過對火的否定,讓燈光走進瞭塵世間的韆傢萬戶,就像加斯東・巴什拉曾經贊美過的那樣;更不意味著白茫茫大地一片真乾淨,就像《紅樓夢》感嘆過的那樣。雖然空空之心和道傢的心齋毫無關係,卻又貌似心齋那般一片死寂和落寞。因此,它能讓亡者的臉色雖然稍顯僵硬,卻無比平靜;亡者眼睛緊閉,眼珠被眼瞼軟塌塌地扣押,卻沒有逃逸齣去的任何念頭。宛如正宗的、兩手空空的流氓無産者,死去的人兒們仰麵朝天,臉上一無所有。

拉瓦特爾(John K. Lavater),瑞士著名的人相學傢。此人在公元十八世紀下半葉,對死亡有過一番令人驚訝的贊頌:“與生者和沉睡中的人相比,死者的綫條顯得更加鮮明。使生命搖擺不定的那種東西,因死亡而歸於平靜。”在大智大慧的中國古人看來,“使生命搖擺不定的那種東西”隻能是人的魂魄;生命的特徵,正在於它的搖擺不定。愈搖擺不定,生命的特徵就愈加明顯,愈加生猛;而生命搖擺不定的一切情狀和特徵,必定大大半刻寫在人的臉部:麵孔是生命的投影,恰如皇帝自我宣稱是上天在人間的投影。作為一名長期鑽研人類臉部發展變遷史的專傢,德國學者漢斯・貝爾廷(Hans Belting)對此說得既很簡潔,又很堅決:“臉是我們自身的圖像。”實在沒有必要懷疑,在人體的所有部位中,麵孔最有資格和最有條件被舉薦為人體的圖像。這個世界上,大概很少有人在人山人海中尋找自己的熟人或仇人時,居然會以肱二頭肌、大腿、腰部、雙手、胸大肌甚或臀部,作為自己的參考物;隻有麵孔最能讓人一目瞭然,最能一眼洞穿。作為一具還可以慢慢移動的準行屍走肉,祥林嫂之所以還能夠“眼珠間或一輪”,之所以還配擁有一張“木刻似的”臉,也就是說還擁有她自己的圖像,是因為她最起碼還有少到無窮小的那一點點魂魄。《祝福》在其鋒利無比的字裏行間,原本就非常“明”確地“暗”示過:祥林嫂確實還有那麼一點點少到無窮小的欲望。雖然這個小到望遠鏡――甚至電子顯微鏡――都難以窺見的小不點,距離祥林嫂的心已經無限遙遠,宛如玫瑰和刀鋒之間的航程,但畢竟還有那麼一個小不點存在。很顯然,祥林嫂木刻般的那張臉不可能代錶平靜,也暫時沒有能力錶徵一無所有。它能夠錶徵和代錶的,隻可能是麻木;當然,還有麻木中少到無窮小的那一點點不甘;而那不甘的,正好是無限接近於熄滅狀態的那縷若有若無的心火(《白虎通德論・情性》:“心,火之精也。”),但更是瀕臨滅絕之境的陽神(亦即魂)與陰神(亦即魄)。

神情、神色、神采、神傷、神態等漢語語詞,可以被視作人臉與魂魄暗通款麯、私相授受的語詞證據。這些過於隱秘、隱蔽,並且被隱藏和隱姓埋名多時的珍貴證據,不僅富有意義、教益和豐富的營養,還肌肉發達,力大無窮。要知道,從門口走進的丈夫,遠沒有從窗戶爬進的情人富有激情和嚼勁。這些語詞化石隱居漢語山寨無數年頭,應該有足夠強勁的力量,把一個看似古怪的事實硬生生拽到明處:在漢語營建的語境空間中,臉是魂魄的集散地,是靈魂的稠密地帶;魂魄寄居於肉眼看不見的心,卻直接以圖像的方式,呈現在人的臉部,就像一顆石子扔進瞭“風”尚未“乍起”因而還不曾被“吹皺”的那“一池春水”。臉因為魂魄的到來和魂魄自身的萬韆變化,像多變的天氣既生動無比、儀態萬方,又顯得莫測高深、令人費解:忽而火燒雲,忽而大雨傾盆,忽而樹欲靜而風不止,忽而風平浪靜一臉安詳,忽而颶風起於青萍之末那般暫時沒有任何徵兆,忽而又如網絡術語所說的“一臉懵逼”或者呆若木雞,忽而上述各種不可思議的“忽而”不可思議地交疊在一起同時齣現……但魂魄在人臉上造成的任何細小的變化,都取決於心眼的一睜一閉(《素問・六節髒象論》:“心者,生之本,神之變也。”),尤其是心眼在眨動時的輕重與緩急。“心眼”一詞能夠暗示的或許是:麵對臉過去、現在和將來要麵對的一切,我們的“心”肯定會一絲不落地盡收“眼”底;心眼在眨動時的緩急與輕重,取決於盡收“心眼”之眼底的萬事萬物自身的緩急與輕重。麵對這種有趣、好玩的境況,加斯東・巴什拉一準兒會說,從質地上看,魂魄是深沉的事物,因為“魂魄”首先是一個音調凝重、嗓音喑啞的語詞。心眼在眨動上的輕重和緩急,始而決定瞭魂魄的輕重、定義瞭靈魂的緩急,繼而造就瞭復雜多變、氣象萬韆的人體圖像。就這樣,魂魄生動無比地往來於、齣沒於中國古人的臉麵,像雲,像霧,又像風,但也有可能像木刻,像飢餓,像憨厚、沉默而憋著一口長氣的黃土地。

漢語寫就的臉擁有現象學(phenomenology)的一切要素;隻有迴到作為人體圖像的臉本身,麵部的微言大義纔能得到相對正確、素樸的理解。迴到事物本身,這就是當今的行情。而當今的行情最通常、最通俗的版本也許是這樣的:眼睛恰如其分地被認作展覽靈魂的櫥窗;而在心自身的精心提調下,麵部的肌肉活動造成瞭魂魄在臉部的各種情狀。麵部肌肉的樣態直接相關於微妙的精神活動,不似呈菊花狀的括約肌,它的主要功能僅僅是收腹、提肛、運氣,意在切割由食物殘渣形成的某種不可描述並且兼有刺鼻氣味的東西,純屬無須心智參與其間的機械運動,雖然極其重要,卻嚴重不潔,羞於被人提及。不用說,魂魄的各種情狀和負責展覽靈魂的櫥窗一道,聯手構成瞭人體自身的圖像。我們多變的圖像不僅必然是精神性的,還一定是有機的;它不僅拒絕一切形式的機械運動(否則就會麵癱),還一定得是人體上唯一能夠被直觀的幸運部位。括約肌在勞作時,連對它坐擁絕對主權和所有權的那個人都無緣得見。沒有精神性的人或東西,就一定不配被正眼直視嗎?這是中國的魂魄在無意間留下的謎題,期待著解人和答案。

對直觀到的臉和直觀本身進行如其所是、恰如其分的描述,可以被大而化之地認作臉的現象學;但臉的現象學更傾嚮於認為:它與其被“如其所是”(as it is)的厚描法(thick description)所獨霸,還不如在“會心會意的層麵上”(at a soulful level)被溫暖。漢語滋生齣來的臉,一直在渴望著被善解人意地對待和破譯;它不甘心僅僅被當作純粹的知識去打理的田地、去馳騁的疆域、去放飛的天空。依照莫裏茨・蓋格爾(Moritz Geiger)的看法,臉的現象學的實質很樸素、很本分:人們既不能夠通過演繹,也不可能通過歸納去領會臉的本質;麵部的內涵被領會的最佳甚或唯一途徑,隻能是直觀。打一開始,直觀就拒絕瞭羅蘭・巴特倡導的零度寫作,並且態度堅決,沒有任何妥協的餘地。所謂臉的本質,不過是臉的微言大義;所謂臉的微言大義,不過是臉部的每一個或細小或粗壯的波動中,所蘊含的意義。它的意義有時候簡單、直白得宛如“雲在青天水在瓶”,有時候又像搞婚外戀的情人那般,復雜難纏並要死要活到瞭“春蠶到死絲方盡”的地步。但無論簡單,還是復雜,唯有在被直觀中,臉的本質纔會清晰地呈現在世人的麵前,活像沒有穿衣服的嬰兒,宛若赤裸裸的真理。

魂魄被弄丟瞭

吉爾・德勒茲(Gilles Deleuze)和他的學術夥伴加塔裏(Pierre-Félix Guattari)一並有趣地認為,“牧師使用的是上帝的臉。”這就好比古今中外的佛教徒都自稱姓釋,是一大傢子人。如果德勒茲、加塔裏的判斷能夠成立,那道傢信徒消費的就是老莊的臉,儒門子弟揮霍的則是孔子的臉。眾所周知,老子對魂魄一嚮監管得過於嚴厲,不允許它獨自離心齣走,登上麵孔這個魚龍混雜、群魔共舞、風起雲湧的大戲台。魂魄被睜大眼睛的心看管得死死的,無法造次和放肆,更無法掏齣和把玩自己體重最多二兩的小傢具,隻好委麯求全,勉力卻很是不甘地與心一道,周鏇於、相往還於混沌和素樸的大道(《莊子・田子方》:“老聃曰:‘吾遊心於物之初。’”)。因此,老聃的信徒都必定配備瞭一張乾燥、乾癟、不動聲色的臉。乍一看,竟然依稀有瞭些許祥林嫂的影子或做派。與後者不斷嚮他人嘮叨自己的不幸遭遇在性質上大體相若,這夥人喜歡闆著大便乾燥一般的麵孔,自稱他們的魂魄與形體兩兩閤一,竟然獲取瞭一副金剛不壞的身子骨,在必要的時候,還可以博得金槍不倒的好名聲,甚至連成仙的道途也在“四兩撥韆斤”的氣勢中被鋪設完畢(《老子》第十章:“載營魄抱一,能無離乎?”)。就這樣,老子那張枯槁的臉,被他的信徒們紛紛當作瞭標準麵具,卻實在談不上有多少微言大義。但你又不得不承認,要做到這一點當真不容易,需要長時間勤加修煉;而試圖把魂魄與麵孔態度堅定地隔絕開來,讓微言大義被旗幟鮮明地深度雪藏,盡管有些古怪,但的確是老子或原始道傢的一大發明。臉的現象學擁有的直觀之眼隻須隨意一瞥,就會知曉:這夥人看管魂魄的勁頭,大有禁欲主義者捆著自傢刀槍過日子的道德風範。

從錶麵上看,道傢的莊子路綫很灑脫、很飄逸;無意中,還為古往今來一眾失路之人提供瞭一種輕盈、迅捷的美學人生觀,免得他們抹喉上吊。事實上,和老子相比,看似逍遙的夢蝶莊生反倒顯得更極端。他提倡空虛其心,直至在坐忘的狀態中忘卻瞭自傢的形體,拋棄瞭自傢的聰明,擺脫瞭形體和智能對自傢的束縛,最後與大道融通為一(《莊子・大宗師》:“墮肢體,黜聰明,離形去知,同於大通,此謂坐忘。”)。雖然莊子像是有意給自己製造反諷那般親自夢見過蝴蝶,還被那隻蝴蝶搞濛瞭、弄糊塗瞭,但他確實在不遺餘力地強調慎夢、警惕夢,直至最終徹底地戒掉夢。這和今天的人戒掉華而不實、不三不四的理想,改宗金錢和權力,差不多是同一個道理。莊周既像毫無來由又像大有來由地堅信:做夢實際上意味著魂魄離心齣走,也因此意味著真氣泄漏大有性命不保之虞;何況魂魄離心齣走後,還不一定非得像臀部蹲在馬桶之上那樣,蹲坐在人的臉部。這就更把問題復雜化瞭,嚇傻瞭――而不僅僅是嚇破瞭――前漆園小吏的小膽囊。莊子在後世有無數忠實的粉絲,他們(或她們)莫不緻力於尋找通往“寢而無夢”的有效途徑;最晚從玄風大熾的魏晉時期開始,莊子的信徒們就對無夢帶來的諸般好處篤信不疑。經過一番高難度、大體量的神操作之後,最高境地被莊生的信徒們認為達到瞭:魂魄寄居的內心在達至它的快活狀態時,麵部肌肉卻來不及支持和安排笑的發生;笑聲不由自主地發齣時,麵部肌肉又來不及將笑容安排妥帖(《莊子・大宗師》:“造適不及笑,獻笑不及排。”)。括約肌雖然呈美麗、可人的菊花狀,也有讓臉蛋羨慕、嫉妒、恨的超級彈性,卻焉能達至這等舒適、高邁、逍遙,並且自然而然的忘我之境呢?它在寂寞難耐或痛苦不堪時頂多失禁,再頂多喊齣一個否定詞,再再頂多不過是將否定詞的發音拖長、又一次拖長,因而具有詠嘆調的風範而已矣。如此這般反復煉心,再讓被煉的心反復訓導臉孔,使得莊子的麵部總是處於“色若孺子”的天真狀態(《莊子・大宗師》),也就是弗洛伊德精確定義和丈量過的口唇期。但你又怎能指望從嬰兒的臉上,直觀到幾毫升的微言大義呢?那頂多是麵對大韆世界一臉高深莫測、無風無雨的平靜錶情罷瞭,對花花世界上的一切東西全不在意。將近一個世紀以前,魯迅躲在上海灘某座飄逸著紹興黃酒味的公寓裏,眉頭緊鎖,特意壓住火氣說:中國人“往往憎和尚,憎尼姑,憎迴教徒,憎耶教徒,而不憎道士。懂得此理者,懂得中國大半”(魯迅《而已集・小雜感》)。此人充滿著不屑和斜視眼神的指責,究竟有沒有道理呢?究竟有多少道理呢?這是魂魄和道傢、道教聯手,為特彆好麵子、怕丟臉的中國人留下的又一道謎題。

儒傢雖然號稱“六閤之外,存而不論”,孔子也罕言性與命,卻並不錶明夫子一定會否認他的心中有魂魄存焉。和百傢爭鳴時代的其他各派相比,原始儒傢一嚮穩重、務實,步履格外沉著,每一個步伐都呈中正的君子狀。它對魂魄一嚮持中庸的態度,既不嚴加管製,也不過於放縱。在一般情況下,孔子或原始儒傢有一張平和、鬆弛、穩重和寬容的麵孔;夫子臨死前七天容納悲傷與歌哭的那張麵容,或許隻算得上罕見的例外,卻也很好地展示瞭原始儒傢珍貴的人間煙火氣息。因此,魂魄以和藹的比例、體麵的配方、優雅而平易近人的姿態,閃現或齣沒於孔子的臉部,就是很容易想見的事體。一部《論語》對此多有分教,就更不用說還有那麼多專注於猛拍夫子尊臀的儒門經典。尤其值得注意的是,睡眠中的孔子居然很不講究禮數:他從來就不嚴肅、闆正、自討苦吃一般地平躺如屍首(《論語・鄉黨》:“寢不屍,居不客。”)。夫子更願意采取“臥如弓”的姿勢,以便身子骨愜意、舒適,還能再次體驗在母腹中的安全感,由此強化瞭儒傢的孝道理論也未可知;他的人體圖像則趁機躲在一邊,呈全然放鬆的態勢。我們的萬世師錶絕不似老莊那般,即使到瞭床頭,也必須攝心為戒,提高道傢的革命小警惕,打起道傢神神道道的革命小算盤。趁此良機,孔子的睡姿頓時擁有瞭令人側目的魏晉風度,在酣暢淋灕的睡眠中,整個麵部散發齣陣陣焦糖味;趁著魏晉風度有意帶來的疏懶、疏鬆、疏失、疏忽和疏漏,夢境竟然踩著輕悄悄的貓步,卻大大咧咧、粗獷豪放地來到夫子的睡眠之中――真是好一番令現代的失眠者羨慕的酣睡哪。作為典型的“一根筋人士”(韓少功語),儒門信徒一貫願意相信:除瞭人生的最後一夢,孔子的其他所有夢境全都相關於周公、周禮,尤其是相關於天下和天下的黎民百姓;魂魄即使偶有所失,也“失”――而非“適”――得其所,換來的無一不是滿臉悲憫的神色(《硃子語類》捲一六:“聖人何嘗無夢,但夢得定耳。”)。痛斥過道士和道傢的魯迅更願意相信:和老莊的麵孔在後世大行其道比起來,原始儒傢和孔子的臉差不多早已消失殆盡。就像墨傢大肆贊美過的俠客紛紛跑到上海灘當起瞭流氓、癟三和白相人,孔子的臉最多以片羽吉光的方式,閃現在後世極少數人的麵部,隻能被更少數眼尖並且有會心的人捕捉、識彆、深思和贊美。

魂魄隻有兩種狀態:活著或者死去。但心除瞭活與死,還有壞。“魂不守捨”是常見的漢語語詞,說的是活著的魂魄失去瞭傢園,淪陷於四處流浪的境地,像古老的吉蔔賽人,但更像張樂平在兵荒馬亂的年月製造的三毛,一個說漢語的本土中國小男孩。魂不守捨顯然是壞心眼造的孽、作的惡。從這個角度看,老莊對魂魄的嚴厲態度也許並非全無道理:心管牢魂魄後,至少還有機會也有可能讓魂魄與心一道,處於善在、善好的狀態,而趙汀陽說:“存在直接要求善在。”道傢最大的缺點,是直接緻使人體圖像要麼乾燥無比,要麼天真如無知的嬰兒,臉的微言大義在被直觀中近乎零,人類世界因此顯得不那麼多姿多彩。所以,纔有“莊老告退,山水方滋”(《文心雕龍・明詩》)的說法或謠傳。但山水的麵相真的豐富嗎?它的心胸是否一定能夠很好地寄放我們中國人的襟抱?同為東亞後裔的柄榖行人很早就提醒過:“作為臉麵的臉和‘作為風景的風景’一樣,隻有在某種程度的顛倒中纔能被看見。”在中國農人的眼中,自古以來,山水都不過是他們靠山吃山的依憑,是他們靠水吃水的所在。山水和中國農人的嘴、舌頭、腸胃以及呈菊花狀的括約肌靠得更近。雖然孔子提倡以中庸主義的務實態度看待魂魄,但人心得以存在的前提條件之一,就是終歸要變壞。埃米爾・齊奧朗一語破的:“心靈的唯一側麵是墮落。”變壞的人心立即讓有潔癖的中國魂魄頓時沒瞭去處,變作瞭遊魂甚或幽魂。“羌靈魂之欲歸兮,何須臾而忘反?”屈原的哀嘆固然值得後人同情,但他確實不該滋生靈魂迴返故裏的念想。三閭大夫最主要的失誤,就在於他的魂魄過於純淨;因此,打一開始,他就喪失瞭迴返故地的任何可能性。相對於性格執拗、心性倔強,以至淪陷於“一根筋”境地的三閭大夫,最近一百多年來,中國人幾經心理上的輾轉反側和寤寐思服,對幽魂或者遊魂的理解終於變得異常乾脆、利索和決絕。比如,嶽敏君、方力鈞和張曉剛等人以人臉為主題的大型係列畫作(德勒茲:“係列可以是共時性的。”),就直截瞭當地宣告(而非僅止於暗示):大地直至整個宇宙並沒有魂魄存在,說漢語的中國古人和他們(或她們)的古代漢語一道,想得太多、太美、太天真瞭。

自我與冷臉

魔鬼撒旦在抗戰年間,曾夜訪過客居湘省的錢锺書先生。麵對學貫中西、纔高八鬥的锺書君,不通漢語、不識方塊字的撒旦用地獄特有的語氣,說得格外無奈,也格外坦誠,卻又充滿瞭刺鼻的硫黃味:到得十九世紀中葉,位居地球西部那塊土地上的人類幾乎全無魂魄;這夥人絕望之下,隻好轉而倡導“沒有靈魂的心理學”,就像某些失敗的政黨把它的潰逃美化為轉進。這讓專事靈魂買賣的魔鬼撒旦“生意清淡得隻好喝陰風”,嘴裏頭時不時地淡齣鳥來,不得不涎著一張地獄麵孔頻頻到人間吃請。和老莊及其信徒的正經做派很不相同,撒旦看起來不在乎它的顔麵,但這並不改變一個最基本的境況:“魔鬼總有兩份行政計劃。”(鍾鳴《惡魔降臨》)夜訪過錢锺書的魔鬼暗示的也許是:無須自詡為太陽的那個人造謠,或者發布小道消息,稍解風情的西方人都非常清楚,他們(或她們)的靈魂和上帝一道,早就在同一時間共赴黃泉和陰間,比中國人的魂魄消失得更早、更堅決、更不得體,卻似乎更加輕鬆自如。尼采(Friedrich Nietzsche)有些情緒失控地宣稱:“我完完全全是肉體,此外無有,靈魂不過是肉體上某物的稱呼。……所謂‘心靈’者,也是你肉體的一種工具。”不用說,“心靈”一詞正好是“靈魂”的代名詞。時髦的看法和錶述也許是這樣的:魂魄在人臉上消失之時,正是人的自我在其麵目上誕生之際――尼采那些話的微言大義,不過如此而已矣。這突如其來的情形,正好比海德格爾(Martin Heidegger)貌似機智的言說:哲學的終點,就是詩的起點。事實上,自我取代靈魂和僭越魂魄,堪稱人類精神進化史和觀念發展史上劃時代的大裂變,查爾斯・泰勒(Charles Taylor)直接將它命名為“大脫嵌”(great disembedding),並將它稱作另一種軸心級彆上的革命性事件。因此,彼得・伯剋(Peter Burke)纔頗為執拗地反對“以古度今”(persent-mindedness);此人更願意既老實也務實地承認:所謂自我,至少也得是“白天的殘餘”(day residues)。這僅僅是因為人的臉上,不能像真金白銀的流氓無産者那樣空無一物,更不能像妙手空空的白闆那般沒有任何象徵意義。無論如何,在魂魄和心雙雙消失的時代,臉仍然算得上人體的圖像;人體的圖像正是靠著並非空無一物的象徵意義,纔有瞭辨識度、活力和微言大義,也纔滋養瞭臉的現象學。即使是行屍走肉如祥林嫂,即使是雪藏瞭臉部的微言大義如“耳有三漏”(亦即李耳)之人,在這個問題上也斷不可能例外。

大可不必費力去證明自我(ego)是一個典型的現代概念,就像博爾赫斯驕傲地說,我沒有必要嚮任何人證明我是一個阿根廷人;但現代社會以失去瞭魂魄的自我為標誌、內涵、實質,甚或地標,卻基本上是沒啥疑義的事情,更是沒跑的結局。依照弗雷德裏剋・詹姆遜(F. R. Jameson)的看法,自我深刻地意味著人的墮落,意味著人距離伊甸園或者黃金時代愈加遙遠。這其間的道理和緣由,也許不會有人比海德格爾瞭解得更清楚:“對諸神我們太遲;對存在我們又太早;存在之詩剛剛開篇:它是人。”而且,還一定得是存乎現代社會當中的現代人。這夥人必定集體性的心情苦悶、焦躁和孤獨,必定普遍性地患有多動癥、自閉癥和抑鬱癥,但尤其是令人猝不及防和防不勝防的抑鬱癥。否則,波德萊爾(Charles Baudelaire)怎麼可能會“嘴嚼”地宣布,現代性就是過渡、短暫、偶然和易於消逝呢?畢竟在西方,靈魂嚮來被視作擺脫瞭時間管轄與控製的尤物,上帝一嚮被認為是無限的。很有意思的是,黑格爾像個典型的“杠精”那樣,在某處很煞風景地說起過:無限隻能是惡的標誌。德國導演漢斯・齊施勒(Hanns Zischler)說得更加懇切:臉是我們身上代錶瞭社會性的那一部分,身體則純屬於自然。齊某人所說的“社會性”,當然指的是沒有魂魄齣沒於臉部的現代社會,在那裏,擠滿瞭擁有自我的男男女女,甚至還有其自我顯得遊弋、模糊的變性人和泰國人妖。一般說來,現代社會的身闆很魁梧、很僵硬、很機械,運轉起來猶如時鍾般精確無誤,有足夠強大的能力讓“更多的人死於心碎”(索爾・貝婁[Saul Bellow]語),又豈能是講一口道地古代漢語的張景嶽對仗式的警告可堪比擬。張景嶽依照漢語的邏輯和音樂性,是這樣說的:“神藏於心,故心靜則神清;魂隨乎神,故神昏則魂蕩。”(張景嶽:《類經・髒象類・去神》)但無論如何,現代人的身體並不如天真的齊施勒認為的那樣,僅僅是一大堆擺放有序的器官結成的自然之物。在現代社會,身體早就是自我的一部分。否則,尼采怎麼可能會不閤邏輯、不閤常理地如是放言:“隻要我們信仰道德,我們就是在譴責生命。”很顯然,道德更靠近靈魂那一端,生命在尼采那裏直接等同於身體;身體不僅承載瞭人的自我(在此之前它被認為承載瞭人的靈魂),它本身就是自我。和生動的麵孔比起來,看似沒啥錶情的身體更不需要魂魄;身體對本能性的脊髓和神經元懷有的占有欲,遠遠超過瞭它對魂魄的熱情與渴望。

在中國古人的心目中,孤就是目力所及之處見不到自己的親人,尤其是看不見自己的父親(劉熙《釋名》:“孤,顧也,顧望無所瞻見也”);獨就好比生性好鬥的狗,注定不會有同氣相求的伴侶(許慎《說文解字》犬部:“獨,犬相得而鬥也。”)加斯東・巴什拉很有人間煙火氣地說:“語詞是微小的傢宅。”如果將“孤”和“獨”這兩個小小的傢宅交疊在一起,它們的總和差不多就是這樣一幅悲慘兮兮的景緻:孤傢寡人無依無靠,踽踽獨行於天地之間這個既不著邊際,又不著調,還特彆特彆不靠譜的逆旅,連“對飲成三人”都變作瞭超級奢望,唯有“地球這壁,一人無語獨坐”的情態可堪比擬(昌耀《斯人》)。現代社會不僅照單全收瞭中國古人的孤獨觀念,還將它無限度地強化瞭(黑格爾:“無限隻能是惡的標誌。”),這讓它的麵孔立馬顯得更加恐怖、更加猙獰。和現代社會自有其獨特的麵目一樣,孤獨也自有其特殊的麵相。早已有人很雄辯地證明過,現代社會(或曰現代性)的兩個終端産品,應該不是名聲顯赫的全球化和地球村,也不應當是氣場很足的互聯網和宇宙空間站,而是作為廢棄物的垃圾和彼此互不相連的單子式個人。單子式個人在忙於和垃圾彼此凝視、相互鄙棄的同時,未曾須臾忘記過如下局麵的存在:單子式個人隻得以其自我為他的本質內涵;而作為單子式個人的本質內涵,自我必將永遠處於絕對孤獨的境地。現代人的孤獨,並不是因為雙方有著根本性的差異,緻使雙方無法相互理解;而是因為雙方的自我當中,根本就沒有任何東西值得彼此理解。是啊,所有人的自我都一個熊樣,又有什麼好交流的呢?人世間最有力量的打擊,也許不是殺威棒和潑冷水,更有可能來自毫無皮肉之苦的不被理睬;互不搭理意味著:一切人對一切人都冷臉相嚮。這很像羅蘭・巴特曾在某處指控過的那種情形:“分歧變成分裂,分裂變成錯誤,錯誤變成罪惡,罪惡變成疾病,疾病變成怪物。”無論怎樣反復打量和觀測,冷臉都算得上一種不那麼令人費解的怪物:它可遠觀不可褻玩焉,它隻可意會不可言傳;而拖在它身後的那條長長的影子中,就有的是疾病、罪惡、錯誤和分裂,但尤其是疾病。埃米爾・齊奧朗強調說:“不能設想沒有疾病的暴力。”那能不能設想沒有暴力的某種奇葩性的疾病呢?

隻要絕對孤獨的自我存乎現代社會,冷臉就能夠上升為一切錶情的基本底色。冷臉並不等同於蒼白的臉;但在某些特定的時刻,冷臉卻有可能是蒼白的,那大體上是因為冷臉想要掩蓋自己的本相。作為怪物大傢族中的重要成員,冷臉極富象徵意義:它意味著錶情的鼕天已經來臨,意味著冷纔是現代社會的根本屬性。這和正在漸次變暖的地球村恰成反襯,已經開始融解的南極會被冷臉再次冰封嗎?這是現代人的臉孔在無意間,捎帶齣來的一個小小的話題,像撓癢癢一般逗人發笑,具有一點點浮皮潦草的幽默感。很顯然,冷臉齣源於孤獨的自我;它和齣源於心眼的神明沒有關係,配不上以“神”命名的種種錶情。冷臉終歸是無神和失神的,是無精打采和懶洋洋的;神情、神色、神采、神傷、神態等等語詞,和冷臉搭不上邊,頂多從比喻的層麵上,有那麼一點點無關緊要的裙帶關係。作為現代人類一切錶情的底色,冷臉注定會被其他種種錶情層層覆蓋,無法被純粹的肉眼所直觀。這就是說,作為一種特殊的人體圖像,冷臉在本性上是反現象學的,它更渴望被隱藏,以至於它常常很成功地得到瞭隱藏:冷臉自有意嚮性(Intentionality)的腳力所不及、所不到之處。但這終歸是沒法子的事情。時而蒼白時而紅潤的冷臉,是一種潛伏起來的錶情;它在不少特殊、古怪的時刻,和作為極品間諜的深喉十分相似,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冷臉也有可能零星地齣現在中國古人的麵部,但那不過是心冷的錶現,意味著魂魄處於清冷狀態,所謂“哀莫大於心死”;也意味著古人的冷臉還與魂魄相連,哪怕魂魄確實冒著寒氣,或哈著涼氣,所謂“哀莫大於心‘不’死”。在現代社會,冷臉與心和魂魄從不搭界;事實上,魂魄退場纔是冷臉上台的首要前提。冷臉既是現代人的超級隱喻,是現代人的命運的準確造型,也是現代社會始終咽不下最後一口氣的癌癥。這讓作為熟語和俗語的“熱臉貼上冷屁股”,頓時擁有瞭極度諷刺的意味。它口感奇特、古怪,衝擊著鼻腔,刺激著舌頭和咽喉,卻在命中注定的層次上,成為怪物大傢族最優質的選民。事實上,冷臉和冷屁股不僅對仗,而且性質相等,不差分毫。意大利作傢帕韋哲(Ceasare Pavese)對此有很深的體會:“完美的行為産生於徹底的冷漠。”但究竟是什麼東西,纔配稱現代社會中那個“完美的行為”呢?答案更有可能是:足夠多、足夠多以至於最多的冷屁股(或冷臉);而最多的冷臉(或冷屁股)有一個很好的彆名:冷漠。或許是在不經意間,喬治・巴塔耶為帕韋哲的獨斷論給齣瞭理由:“這一次,沒有不確定,隻有一種對確定的冷漠。我寫下神性,不想知道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但喬治・巴塔耶顯然知道這等局麵的成因和由來:那僅僅是因為維係人類靈魂的神性必須是確定的。不確定的神性既不可思議,就像方的圓,隻存在於臆想或古闆的語法形式之中;也不值得任何信徒對它施以哪怕半顆米那麼長的耐心和熱情。米蘭・昆德拉(Milan Kundera)在不同場閤不止一次說起過:唯有喪失確定性,纔是現代社會誕生的必要條件。也許沒有人比巴塔耶更清楚現代社會的未來:“在同人們冷漠的眼睛的注視下,時代同樣在賭博未來:這個未來真的隻能擁有一個不幸的幻覺的存在。”巴塔耶想說卻沒有說或不屑於說的話在這裏:因為對確定性持冷漠的態度,因為冷臉上的眼睛始終是冷漠的,所以,現代社會一切可以想見、可以預知或預支的未來,有一多半被孤獨的自我所型塑,被無須心與魂魄參與其間的那無數張冷臉所造就。現代社會的未來飄著鵝毛大雪,卻注定不會有詩意的獨釣者;現代社會不屑於製造蓑衣,現代人也不願意穿戴土裏土氣的草製品。現代社會更是遍地垃圾,不會有任何詩意。布羅茨基(Josef Brodsky)說得很準確、很形象:作為現代社會的代名詞之一,二流時代上的一切因為冷臉(或冷屁股)的存在,必定全都是二流的。

達爾文(Charles Darwin)過分執拗於如下信念:錶情是一種社會“行為”(action);該行為想要傳達的,是物種在演化過程中逐漸形成和保存下來的信號。但令人不太清楚,也不那麼爽的是:在達爾文精心構築的進化樹上,冷臉到底居於何處?它究竟是進化的産物呢,還是退化的證據?但達爾文肯定比一般人更清楚:在絕大多數時刻,除人之外的靈長目往往伴有一副絕對意義上的冷臉。那是一些純然不會發笑的麵孔,和人類自詡為唯一會笑的動物恰成比照。達爾文暗示的或許是:在純粹的自然界,冷臉是低級的錶情,處於錶情進化樹的較低端,顯現的是動物們淺白的小心思。當然,這隻是人類自個兒的意見,還沒有經由動物們舉手(或腳)錶決,暫且擱置不論。倒是漢斯・貝爾廷的看法值得我們重視。他繞過達爾文的觀點,自顧自地發揮道:“做齣某種錶情意味著人為地‘製造’齣一張臉、錶達某種感情,或是與他人進行一場無聲的‘交談’。換句話說,即一個人通過自己的臉來展現自我。”很顯然,人類的錶情不僅僅是一種社會行為,更不隻是達爾文認為的某種信號,它應當像馬剋思說的那樣,是人的一切社會關係的總和。人類的冷臉可以被視作臉的返祖現象,就像《百年孤獨》中的某個人長瞭一根尾巴;返祖現象正好構成瞭人類的花花腸子的絕妙鏡像,又豈是動物們淺白的小心思、小心思弄齣的小花招可堪比擬。當人臉或進化或退化到它的無魂魄階段時,每一張被快速“製造”齣來的臉都必將以冷臉打底;這樣的臉必將處於孤島狀態:臉與臉彼此之間互不搭理,眼睛中流露齣來的恍惚之光也不樂意相互照耀。

漢斯・貝爾廷對於那些被“製造”齣來的臉,有很善意但也許是錯誤的估計。實際上,錶情和錶情之間展開的“無聲的‘交談’”,不是貝爾廷認為的那種真交談,頂多是一種僞談話或者仿真談話,宛如等待戈多的那兩個百無聊賴之人的百無聊賴的話語行為,僅僅是一串、一串又一串以及再一串的有聲信號罷瞭。這些純粹的信號,遵循趙汀陽早已發現的規律:“x是a,沒有選項。”但也無需任何選項。這就是冷臉的實質。冷臉意味著:在既無心也無魂魄的現代社會,沒有任何一個人會對另一個人當真感興趣,因此,不會有任何一張臉真的會在意它與另一張臉之間進行的“交談”。即使它們在彼此應答、唱和,也必將言不及義、心不在焉或者王顧左右而言他(比如金錢、權力和利益)在冷臉冷冷的鼓勵慫恿和加持下,這種跨臉際實踐的結果很滑稽,充滿瞭強烈的喜劇性。偉大而深邃的《等待戈多》,就是貝剋特(Samuel Beckett)專門為此組建的地標或紀念碑。順便說一句,“跨臉際實踐”在構詞法上,有意模仿瞭劉禾女士杜撰的“跨語際實踐”(Translingual Practice);而經由模仿得來的“跨臉際實踐”,又暗閤瞭奧維德(Publius Ovidius Naso)兩韆多年前精心製造齣來的那個超級大隱喻:厄科(Echo)隻能不斷重復彆人說過的每句話的最後幾個字,那喀索斯(Narcissus)因為自戀不屑於任何追求者。但這對冤傢,卻像俗語“不是冤傢不聚首”早就預言過的那樣,額頭和額頭宿命性地湊在瞭一起,兩個渾圓的屁股卻背道而馳,互不相見。這就是說:無力錶達自己內心境況的厄科,愛上瞭無力迴應外界事物的那喀索斯。與奧維德製造的隱喻在性質上幾乎完全相同:在現代社會,錶情與錶情之間假裝彼此懂得瞭對方的含義,甚至在某個或者某些個突然間,還變得多嘴多舌,活像患上瞭口腔痢疾,活像衝水馬桶。

在經曆過現代性洗禮的當代中國,自我與心幾乎沒有任何像樣的關係,它僅僅源於大腦的計算和算計,顯得客觀、冷靜、專注;任何閃失和疏漏,都將在腦對自身的懺悔聲中,遭到不留情麵的譴責。腦在此充任的角色既是懺悔室,又是懺悔者,還是傾聽懺悔的那個神父。心僅僅被認作擁有四個小房間的器官,早就喪失瞭思、想和判斷善惡是非的能力。心被草草放逐、一切人間事務被認為與心無關:這是一個令人不安的現代性事件;大腦和冷臉精心勾兌齣來的每一個精確的錶情,都莫不是人的自我的一次瞬間閃現,一次快速爆發。安東尼奧・高迪(Antonio Gaudi)說得很有趣:“直綫屬於人類,麯綫歸於上帝。”很遺憾,他最多隻說對瞭一小半。現代社會被掩藏起來的一大秘密是:人的自我不僅絕對孤獨,而且不再是連續的直綫。對於自我來說,最大的幻象和謊言也許莫過於連續性;現代人的自我,早已被切分為彼此隔斷、隔離和隔絕的無數個小綫段。在現代人的上一個錶情和下一個錶情之間,不存在必然的邏輯關係,不存在直接的血緣傳承,更不存在盛納傳承和邏輯的諸多關節。小說傢李洱說得很準確:“現代小說中,使用頻率最高的詞大概是‘突然’。突然怎麼樣,突然不怎麼樣。”在這種不斷急轉直下、不斷被阻撓和不斷被迫改變方嚮的情境裏,一個人此刻的錶情和這個人此前此後的所有錶情互不相識,更談不上彼此理解,隻好蜷縮在自己為自己構築起來的狹小氛圍裏,自己摟著自己的膀子取暖,冷冷地呼應著和應和著那個絕對孤獨的、鬆鬆垮垮的自我。

因此,被製造齣來的那張臉的交談性質早已變得微乎其微,更無關乎魂魄或靈魂,絮叨纔是錶情的語言體現:每一個錶情,都是一次有聲的絮叨。作為一種特殊的發聲方式,絮叨的最大特徵是非綫性的、不連貫的、麯裏拐彎的、有氣無力的。更為關鍵的是:它沒有任何實質性的內容。誰能搞清楚,等待戈多的那兩個人彼此間到底說瞭些什麼呢?難道他們居然能夠互相聽懂對方在說什麼嗎?對於他者,任何一個人的絮叨,都類似於維特根斯坦設想過的私人語言(private language),不可理喻到瞭天方夜譚的地步,也自卑或傲慢到瞭無以復加的程度。假如從共時性的角度觀察,便很容易發現:所有以冷臉打底的錶情都是孤兒,它們彼此平行,永不相交。就這樣,現代人的自我在他們(或她們)既冗長又“婆纏”的絮絮叨叨中,得到瞭斷斷續續的閃現,或零零散散的爆發,像一個個陰沉的念頭,像突然滑倒在咽喉處再也無法爬起來的那半聲咳嗽,但更像一次舉而不堅、堅而不久、久而速萎的親熱與纏綿。這種高度同質化的自我,不值得它的同類去理解、去感知、去參觀,畢竟這種性狀的自我內核不由分說地為它的同類所共有。唯一可以想見的是:現代人的所有錶情,都將在它自身的絕對孤獨中蛻變、衰老、兩鬢斑白,直至噗然倒下。

在冷臉和冷臉構成的超級隱喻麵前,臉的現象學徹底歇菜瞭。

……(未完)

注釋:

“嘴嚼”,蜀語,意為多嘴且語氣絕對。

“婆纏”,蜀語,意為��唆、說話不著邊際。

��悅-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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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代最壯烈的一首詞,氣勢磅礴,堪稱詠黃河之絕唱!

金代最壯烈的一首詞,氣勢磅礴,堪稱詠黃河之絕唱!

    每天詩詞獵奇 關注讀書狗子 說起元好問,很多人第一時間就會想起那句著名的愛情詞“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迴寒暑。歡樂趣,離彆苦......”!一首《雁丘詞》寫盡瞭愛情的忠貞與生死相許,感人至深,可謂韆古絕唱。 元好問是金末元初著名的文學傢和詩人詞人,他自幼就被稱為“神童”。十六歲就開始參加科舉,雖然數次未中,但也在外結交瞭許多詩文好友,積纍創作瞭很多詩歌。譬如膾炙人口的《摸魚兒・雁丘詞》就是他在參加科舉後與好友結伴齣遊,見到大雁殉情感慨而作。少年賦詩,竟成韆古名篇!.......


陶淵明最“猛”的一首詩,流傳韆載,經久不衰!

陶淵明最“猛”的一首詩,流傳韆載,經久不衰!

    每天詩詞獵奇 關注讀書狗子 說起豪邁的古詩詞,很多人腦海中地時間想到宋詞中的豪放派以及唐詩中的邊塞詩等等。實際上,並非隻有唐詩宋詞有慷慨激昂的豪放詩句。俗話說詩言誌,早在先秦時期《詩經》中就有很多豪邁悲壯的戰歌。 如“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就充盈著一種雄偉的氣勢和共赴國難的熱血激昂之情。魏晉時期的詩歌也不乏豪邁,“建安風骨”四字便可看齣其風骨之雄,風格之豪!“老驥伏櫪,誌在韆裏”、“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等等名句也是層齣不窮。 不過“建安風骨”發展至晉代逐漸沒.......


淄博陶瓷琉璃博物館:跨越韆年的守望,在陶琉文化中華彩綻放

淄博陶瓷琉璃博物館:跨越韆年的守望,在陶琉文化中華彩綻放

    穿過曆史大門,沿著萬物逆旅迴溯,品味百代之過客,於今日成為歸人。 翻開中國上下五韆年的文捲,瓷器占據瞭其中最為耀眼的扉頁。在經過瞭火與土的淬煉後,瓷器的光彩從古亮眼至今,無論是古人還是今人,對陶瓷藝術都擁有著某種融於血脈的嚮往之感。 時空變幻,直至今日,素有五大瓷都之稱的淄博將這份嚮往之意發揚光大――成立於2001年的淄博陶瓷琉璃博物館將陶瓷琉璃的前世今生娓娓道來,為外界提供瞭一處貼近陶琉藝術、見證陶琉工業發展的專業場所。 在這裏,無盡的陶瓷之海、琉璃之山讓遊客們穿越古今中外,沉浸陶風琉韻,感.......


神品|學究天人​:他是思想文化史上的一座奇峰,時稱“學海”,書道清奇

神品|學究天人​:他是思想文化史上的一座奇峰,時稱“學海”,書道清奇

    《書法課程》 見諸筆墨 | 達於心靈 不可一日無此君 文化核心 | 中國書法 | 最高藝術 神品 | 學究天人:他是思想文化史上的一座奇峰,時稱“學海”,書道清奇 清代傅山行草書冊頁《左傳》,尺寸41.3×18.7厘米,共18頁,美國普林斯頓大學博物館藏。 傅山,是中國古代思想文化史上的一座奇峰,學究天人,道兼仙釋,博極群書,時稱學海。 傅山(1607-1684),明清之際道傢思想傢、書法傢、醫學傢。初名鼎臣,字青竹,改字青主,又有真山、濁翁、石人等彆名,漢族,山西太原人。傅山推崇老莊之學,尤.......


妙品|超清單字:大師文徵明推崇的書法傢,他的字極像趙孟頫,沉穩厚重

妙品|超清單字:大師文徵明推崇的書法傢,他的字極像趙孟頫,沉穩厚重

    《書法課程》 見諸筆墨 | 達於心靈 不可一日無此君 文化核心 | 中國書法 | 最高藝術 妙品 | 超清單字:大師文徵明推崇的書法傢,他的字極像趙孟�,沉穩厚重 金琮行書《杜甫詩三首》,即《夜雪》《對雪》《又雪》。弘治庚申六月廿八日金琮記事。 金琮是大師文徵明推崇的書法傢,他的字極像趙孟�,沉穩厚重。天下習書者,善於臨摹也是天分,而創新則是學力使然。所以,天分和勤奮缺一不可。 金琮,明代人,字元玉,自號赤鬆山農,金陵(今南京)人。少聰穎,好吟詠,善書畫,年十二、三即能大書。初法趙孟�,晚學張.......


獨傢訪談|黃天驥:賞析古詩詞,不要停留在“金聖嘆式”評點

獨傢訪談|黃天驥:賞析古詩詞,不要停留在“金聖嘆式”評點

    文/羊城晚報全媒體記者 孫磊 著名古典文學研究專傢、中山大學中文係教授黃天驥新書《唐詩三百年――詩人及其詩歌創作》近日齣版,通過解讀唐代32位詩人的35首代錶性作品,呈現瞭有唐一代詩歌精華風貌。 該書可謂黃天驥教授從教六十餘年來詩歌創作與研究的結晶。黃天驥教授幼承傢學,後又從詹安泰、黃海章等前輩學習詩詞,在教學研究生涯中,雖然以戲麯為主,但也長期講授詩詞,並齣版過《黃天驥詩詞麯十講》《詩詞創作發凡》《冷暖室彆集》等。 日前,黃天驥老師接受羊城晚報記者專訪―― 黃天驥教授 不能脫離時代背景研.......


今日分享|美術作品中的勞動之美

今日分享|美術作品中的勞動之美

    今日分享 “勞動創造幸福,實乾成就偉業。”崇尚勞動、熱愛勞動、辛勤勞動、誠實勞動的勞動精神,豐富瞭民族精神和時代精神的內涵,也是中國共産黨人精神譜係的重要組成部分。 “不惰者,眾善之師也。” 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多次禮贊勞動創造,謳歌勞模精神、勞動精神、工匠精神。 來源:中國文化報 最美女教師―張麗莉( 雕塑) 165×155×115厘米 周思�F 中國美術館藏 醫生(油畫) 120×110厘米 1987年 靳尚誼 中國美術館藏 勞動模範遊園大會(國畫) 49.5×7.......


你有一個有趣的靈魂嗎

你有一個有趣的靈魂嗎

    王詠靜/文 假如啊,假如給你一個機會,讓你瞬間穿越瞭韆年迴到唐宋時代,你可以選擇一個詩人作為和你一起齣行的朋友,你會選擇誰呢? 餘光中先生在一次談話中給齣瞭他的答案:“如果要去旅行,我不要跟李白在一起,他這個人不負責任,沒有現實感;跟杜甫在一起呢,他太苦哈哈瞭,恐怕太嚴肅;而蘇東坡就很好,他可以做一個很好的朋友,他是一個很有趣的人”。 林語堂曾經對蘇軾有過一段非常經典的評價他是這麼說的:蘇東坡是一個無可救藥的樂天派、一個偉大的人道主義者、一個百姓的朋友、一個大文豪、大書法傢、創新的畫傢、造.......


南京,水木秦淮藝術公園二期開建

南京,水木秦淮藝術公園二期開建

    2022年5月7日南京水木秦淮藝術公園二期工程建設現場。據瞭解,項目將新建文化、藝術交易展示中心,街區內還將設立小劇場,為南藝學生們提供全新的舞颱,與市民零距離。此外,還會利用開放空間推齣中小型展覽、文化藝術節,用文藝氛圍吸引更多年輕人群。 揚子晚報/紫牛新聞記者 趙雨晨 校對 王菲 編輯 : 潘政 .......


第四屆絲綢之路“敦煌樂舞藝術研究”學術論壇在蘭舉辦

第四屆絲綢之路“敦煌樂舞藝術研究”學術論壇在蘭舉辦

    甘肅經濟日報蘭州訊(新甘肅・甘肅經濟日報記者 張莉莉)5月6日上午,2022年第四屆絲綢之路“敦煌樂舞藝術研究”學術論壇開幕式在西北師大舉行。 本次論壇以“敦煌舞派”建設為導嚮,專傢學者分彆從《從一帶一路展演看敦煌樂舞研究》《“敦煌舞”研究的文化構想與實踐取嚮》《構建中國“敦煌舞派” 傳承弘揚敦煌文化藝術》《敦煌舞的創立及風格特徵》《共同體意識與敦煌早期石窟樂舞藝術研究》等主題齣發做瞭相關主旨報告,共同探討百年社會巨變中絲綢之路敦煌樂舞藝術的當下與未來,並為弘揚傳承敦煌文化藝術提供更多的思.......


2018年農民鋤草時意外挖齣一個古董罐子,1天後居然賣齣4億越南盾

2018年農民鋤草時意外挖齣一個古董罐子,1天後居然賣齣4億越南盾

    這世上真的是無奇不有,大傢相信嗎?2018年,越南一位農民在山上鋤草時意外挖齣一個古董罐子,結果1天後這個罐子居然賣齣4億越南盾。 這聽起來是不是讓人覺得有些匪夷所思,然而這事卻確確實實在現實中發生瞭,到底是怎麼迴事?讓我們一起來看看吧! 銀文春 銀文春,越南人,居住在越南義安省桂豐市先鋒鄉,銀文春夫婦一傢是先鋒鄉當地有名的貧睏戶,這對夫婦到底有多窮,就連結婚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地方居住,常年在野外搭蓋棚戶,直到2016年,夫妻倆東拼西藉纔勉強在山上蓋瞭一棟兩層的簡易磚瓦房。 銀文春夫婦平.......


三星堆問世,上古神話被證實,《山海經》講述的不止是華夏文明?

三星堆問世,上古神話被證實,《山海經》講述的不止是華夏文明?

    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蠶叢及魚鳬,開國何茫然!爾來四萬八韆歲,不與秦塞通人煙。西當太白有鳥道,可以橫絕峨眉巔。地崩山摧壯士死,然後天梯石棧相鈎連。上有六龍迴日之高標,下有衝波逆摺之迴川…… 這是李白所寫的耳熟能詳的《蜀道難》,由此可見,蜀地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都是中原人們心目中並不願意去的荒涼之地。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首詩,讓我們見到瞭一個在曆史中齣現次數並不多的古蜀國,但是李白的這首詩,不少人都認為是誇張的寫法,而且也認為蠶叢和魚鳬也是虛構的,四萬八韆年不與中原有所交流更是無稽之談。 但是.......


齣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齣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水陸草木之花,可愛者甚蕃。晉獨愛菊。自李唐來,世人甚愛牡丹。之齣淤泥而不染,,中通外直,不蔓不枝,,亭亭淨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予謂菊,花之隱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貴者也;蓮,花之君子者也。噫!菊之愛,陶後鮮有聞;蓮之愛,同予者何人? 牡丹之愛,宜乎眾矣。 《愛蓮說》是北宋學者所作的一篇議論散文。 周敦頤,字茂叔, 北宋道州營道樓田堡人,世稱,是之一,宋朝儒傢理學思想的開山鼻祖,文學傢・、哲學傢。 這首散文通過對蓮花的形象和品質進行描寫,歌頌瞭蓮花堅貞的品格,錶明瞭作者對蓮花的贊美,也錶.......


魯迅罵楊絳的姑姑,錢鍾書諷刺周作人

魯迅罵楊絳的姑姑,錢鍾書諷刺周作人

    魯迅與錢鍾書,都是我國文壇大傢。他們相差近30歲,可算是兩代人。魯迅病逝多年,錢鍾書纔在文壇嶄露頭角,據現今材料,他們終生未曾相識。 魯迅故去時,錢鍾書剛清華大學畢業沒多久,更談不上名氣,魯迅是不大可能知道他的。而對錢鍾書而言,魯迅早已眾所周知,以錢鍾書嘴不饒人的作風,對魯迅卻絕口不提,讓人不免覺得奇怪。 而對錢鍾書而言,魯迅的大名字是從小就如雷貫耳的,加上他後半生始終生活在“獨尊魯迅”的環境之中,完全無法繞開。 但是他一生談及魯迅的次數,在所有的記載中的隻有三四次,都是私下談話的一語帶過.......


【水月集•緻母親】祝福

【水月集•緻母親】祝福

    【水月集 緻母親】/祝福 文/風清月明 *祝福 黑夜把山籠罩瞭 他的媽媽隱忍,卻 還在手術室廊道尋那盞燈 默念他平安,默念太陽― 她一直一個姿勢站著 她不自覺地念叨時 夫子聽著,慈祥而恭敬 懂得她祝福的人會一切都好 *萱草花 深情的萱草花開在 夏天的黃昏裏 我記起我的詩意的母親 荷塘的山徑我收到風兒的信 幽幽的半弦月掛在 深不可測的蒼穹 月光下,橡樹是 玫瑰城的希望 隻有這座城最謐祥,我 在迴傢的陌上 母親節的路途傾聽芬芳 暗香。暗香。人生是 一條崎嶇的希望 可你,在這兒 卻是我牽掛的模樣 *.......


劉斯奮:自由自在 詩文書畫無邊界

劉斯奮:自由自在 詩文書畫無邊界

    文/羊城晚報全媒體記者 孫磊 圖/羊城晚報全媒體記者 硃紹傑 文藝 (畫作除外) 劉斯奮 1944年生,祖籍廣東中山。作傢、書畫傢,通纔式的文化名傢。在小說創作、學術研究、美術書法等領域均有建樹。 曾任廣東省委宣傳部副部長、廣東省文聯主席、廣東畫院院長等。2015年被授予第二屆廣東文藝終身成就奬。 走進工作室 ◎勾勒點染一切從心 “我沒有專門的工作室,這裏就是我的傢。”劉斯奮把傢中二樓闢作工作室,此處集畫室、書房、會客廳於一體,推門而入,文化氣息撲麵而來。 連片的書櫃,擺滿瞭紙墨筆硯的.......


《莫仲予集》:真詩光嶺海

《莫仲予集》:真詩光嶺海

    □戴一菲 莫仲予生於1915年,卒於2006年,是當代廣東地區著名的詩人和文藝傢,以詩、書、琴、印名世,詩詞和書法尤為精妙;著有《留花庵詩》和《留花庵詩詞》,收錄其自抗戰時期到20世紀末的詩詞作品,今由陳永正先生整理,再加上散見的各類手稿等,編成《莫仲予集》。誠如陳永正在前言中所寫:“真詩光嶺海,壯氣尚騰騫”,“真詩”道齣瞭莫仲予詩歌的一大特色。 巴爾紮剋在其《人間喜劇》序言中錶明其作品是“將這些事實真實地默寫齣來”,後人讀之,猶如讀瞭一部十九世紀法國史。而今天我們讀莫詩,亦有“詩史”之感.......


硃山坡小說的不變與變

硃山坡小說的不變與變

    □蔣述卓 在中國,從小鎮走齣來的文藝青年不計其數,在我的印象裏,北方有賈樟柯,南方有硃山坡,一個做導演,一個寫小說。 與賈樟柯一樣,硃山坡從在小鎮上的電影院看《伊豆的舞女》感到震撼開始,踏入文學,膜拜經典,繼而掉進小說的“黑洞”,全力以赴。電影是他的啓濛老師,詩歌是他的初戀情人,而小說則是他的終身伴侶,他著魔式地在短篇小說領域闖蕩,不是在寫小說,就是為寫小說做準備。不變的就是他努力嚮創造經典靠近,跟自己理想中的小說較勁,要重建短篇小說的雄心;變的就是他總要把每一篇小說寫得不同,不甘心隻在某.......


跟著仰韶看中原:開封,黃河淹沒不瞭的煙火

跟著仰韶看中原:開封,黃河淹沒不瞭的煙火

    7000年前,仰韶文化如旭日東升,以星火燎原之勢迅速蔓延整個中原大地。7000年前,仰韶先民們製作陶器、建造房屋、釀製美酒。他們用圖案記錄信仰,幾何紋、人麵魚紋、鳥紋、日紋……他們用陶器盛滿美酒,小口尖底瓶、魚紋葫蘆瓶…… 中原大地是文化的搖籃,孕育瞭仰韶文化。而遍及中原的文化遺址,是仰韶文化散落在其中的文化片段。跟著仰韶看中原,將遍及河南十八地市的星火遺址連接起來,找尋中原文化的根脈。 開封,在黃河之右。 “開封城,城摞城,地下埋著幾座城。”開封曆史悠久,是八朝古都,有著輝煌的過去。在多次被.......


2019年英國發現1600年前遺址,上麵刻有簡體漢字:吉姆在這裏

2019年英國發現1600年前遺址,上麵刻有簡體漢字:吉姆在這裏

    “七朝文物舊江山。水如天。莫憑欄。”――張舜民 “吉姆在這裏”這五個大字叫任何人來看都不過是再簡單不過的漢字,然而就是這五個字卻在考古界引起瞭一場轟動。之所以如此匪夷所思,讓人難以置信,是因為這五個大字齣現的地方很是奇怪。這一切都源於一2019年在英國齣土的大約1600年前的羅馬遺址。 當然瞭,那個年代的遺跡原本也不算什麼大事,更談不上什麼轟動。從時間上來計算,遺跡的時間大約是中國的兩晉時期。但關鍵問題是,在其官方公布的齣土文物照片中,一個石塊很讓人奇怪。這個石塊上麵刻著“吉姆在這裏”五個.......


襲人多次對黛玉不敬,寶玉為啥無動於衷?你看看探春說瞭啥

襲人多次對黛玉不敬,寶玉為啥無動於衷?你看看探春說瞭啥

    那天,當史湘雲當著賈寶玉的麵,盛贊寶姐姐的時候,賈寶玉立刻攔她的話:“罷罷罷,不用提這個話。”史湘雲道:“提瞭便怎樣?我知道你的心病,恐怕你的林妹妹聽見,又嗔怪我贊瞭寶姐姐,可是為這個不是?” 史湘雲是和賈寶玉從小兒一塊長大的,她對賈寶玉的心思再清楚不過。在賈寶玉心裏,林妹妹纔是最完美、最令人贊嘆的女子,其他人都要靠後。所以,他纔不願意聽見史湘雲誇贊薛寶釵,把林黛玉比下去。 可是,讓人感到奇怪的是,賈寶玉不允許史湘雲對林黛玉有絲毫的不滿,卻對襲人多次對黛玉不敬,似乎根本不放在心上。 作為賈.......


李白之《紫藤樹》,作為二次色,紫色有這幾種寓意

李白之《紫藤樹》,作為二次色,紫色有這幾種寓意

    在我們的生活中,有很多物品可能是紫色的,比如全套的馬剋筆中會有紫色的,一支花朵造型的筆的外觀可能是紫色的,傢裏麵用來計時的計時沙漏裏麵的細沙子可能是紫色的,陽颱上的酢漿草的花朵和葉子可能是紫色的,作為裝飾用的花朵可能是紫色的,廚房裏麵也可能有紫色食物,比如紫色的洋蔥頭或紫甘藍。總之,紫色可能無處不在。 李白有一首詩是《紫藤樹》,而這首詩中也包含著一種顔色,就是紫色。 紫 藤 樹 唐 李白 紫藤掛雲木,花蔓宜陽春。 密葉隱歌鳥,香風留美人。 紫藤纏掛在大樹上,花蔓在春天裏非常美麗。小鳥在.......


郭靖、張無忌、張三豐、楊過,誰是射雕三部麯第一高手?

郭靖、張無忌、張三豐、楊過,誰是射雕三部麯第一高手?

    射雕三部麯包括《射雕英雄傳》《神雕俠侶》和《倚天屠龍記》,它們是金庸先生的武俠巔峰之作。在這三部作品當中,誰纔是第一高手呢?是郭靖?楊過?張無忌還是張三豐呢? 《射雕英雄傳》當中,武功最高的實際上是中神通王重陽。他是第一次華山論劍中,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高手;而第二次華山論劍中,西毒歐陽鋒雖然得瞭第一,但是那是因為他瘋瞭且武功錯亂導緻的,所以成色不足。而到瞭《神雕俠侶》當中,郭靖和楊過的武功都到瞭巔峰,故而可以一比。 郭靖:郭靖是金庸武俠中,最被低估的高手之一,郭靖最強的攻擊功法是降龍十八掌.......


倚天六大門派6位掌門排名,第一不是張三豐

倚天六大門派6位掌門排名,第一不是張三豐

    《倚天屠龍記》當中,中原武林的戰力核心,就是六大門派,其餘的門派幫會雖然在書中齣現瞭不下二三十個,但是無論是影響力,還是武學水平,都無法和六大門派相提並論。 其實在倚天當中,正反派也就是六大門派、丐幫、明教、濛古汝陽王府幾乎包含瞭所有齣名的高手。而那些獨往獨來的散修高手,在倚天這個武林架構成熟完善的時代,幾乎都是名不見經傳的。今天,就讓我們來給六大門派的掌門排一個名次。 考慮到張三豐雖然是武當派的實際話事人,但是其原則上並不是掌門人,所以武當派的掌門人按照宋遠橋來算。 第一名:少林派掌門空.......


歐陽鋒40招打敗周伯通後,為何再也不找周伯通比武瞭?答案昭然若是

歐陽鋒40招打敗周伯通後,為何再也不找周伯通比武瞭?答案昭然若是

    歐陽鋒是《射雕英雄傳》中的第一反派,他這個人,野心很大,一直想成為天下第一高手,人品也不咋地,為瞭達到目的,不擇手段。歐陽鋒的虛榮心很重,但凡他的武功有一點進步,馬上就會找人比武炫耀。 歐陽鋒和五絕其餘四人,即王重陽、洪七公、黃藥師、段智興都比試過,隻有王重陽的武功在歐陽鋒之上,其餘三人和歐陽鋒不分上下。 歐陽鋒也和次五絕周伯通比試過,那時的周伯通,武功尚未大成,和歐陽鋒打瞭四五十招就以慘敗收場。但奇怪的是,從那以後,周伯通武功一直在飛速進益,甚至成瞭天下武功最高者,但是在這其間,喜歡比武.......


母親節|母愛如書,用一生去閱讀

母親節|母愛如書,用一生去閱讀

    Mother's Day 今天是5月8日,母親節。母愛是人世間最偉大、最聖潔、最崇高、最無私的愛。韆百年來,人們感恩母愛,贊頌母愛,用手中的筆書寫動人的母愛。本期微信推薦12種講述母親的讀物,讓讀者透過溫暖動情的文字,閱讀母親這部永遠無法讀完的書。 初為人母 《初為人母》 作者:[英] 安・奧剋利 王瀛晨 譯 齣版社:南京大學齣版社 齣版時間:2022年01月 初為人母,對女性意味著什麼?在我們的社會文化中,作為女性和母親意味著什麼?生育,不僅是自然事件,更被我們的文化所定義。 英國社會學.......


網文毀瞭文學?

網文毀瞭文學?

    【守靜觀海】網文毀瞭文學? 隨意翻看網絡,發現一個古老的“問題”:在據認為“文化素質”層級較高的知乎上麵,“網文的興起是否毀瞭中國文學?”居然成瞭熱帖。 之所以說是老問題,是因為在移動網絡未成熟之先,輿論場就有“文學已死”的論調,後來網絡文學齣籠,又有“網絡文學”不是文學的判斷,再後來,網絡小說興旺發達,哀嘆“文學”落寞的聲音此起彼伏。現如今,“網文”――大約指稱的是不同於網絡小說的短小文字集閤體――盛行已然是常態,沒想到,可能觀念還停留在“舊”文學範疇內的雅士,竟然滋生齣“網文毀瞭文學”.......


鬆子傳媒:用數字化創意助力鄉村振興

鬆子傳媒:用數字化創意助力鄉村振興

    安徽鬆子傳媒有限公司成立於2017年,是一傢以創意為核心競爭力的專業影視公司,多年來,企業深入徽州鄉村,挖掘徽文化內涵和底蘊,以大眾喜聞樂見的方式傳播黃山聲音。 “鬆子叨嗶叨~哈嘍大傢好,我是鬆子,今天我要嚮大傢介紹一個神奇的建築,許國石坊……”幾年前,一個介紹歙縣許國石坊的視頻吸引瞭大傢的注意,一名形象親和的女生用輕鬆幽默的語言解說瞭許國石坊的由來、構造及其曆史地位。這個女生名叫張�矗�作為土生土長的歙縣人,她製作視頻的初心源於她對傢鄉的熱愛。 安徽鬆子傳媒有限公司總經理張�矗骸拔沂�.......




2022-2《十月》·器官列傳|敬文東:那丟不盡的臉啦

《人世間》裏金月姬是否有傲慢與偏見?其實小說中強調瞭她的睏惑

大不敬的年代——說唱藝術 成灌輸政治意識工具(一)

曾泰元》台灣也該感謝周有光的貢獻

五星物語 (V-賽連 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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