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日期 3/31/2022, 6:19:20 PM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韆裏孤墳,無處話淒涼”,這是蘇軾悼念亡妻的一句韆古,但用在瀋鞦水身上同樣適用。
隻 不過蘇軾悼念的是亡妻,而瀋鞦水悼念的則是亡夫史量纔。
瀋鞦水這個名字聽起來詩情畫意,其人或許是江南某個名門大傢閨秀。
實則瀋鞦水傢境貧寒,幼時便被賣到上海灘花樓,就連鞦水這個名字也是丈夫史量纔所取。
西湖邊上的鞦水山莊,正是史量纔為瀋鞦水所建,見證著兩人的愛恨過往。
賣身為妓,覓得良人
瀋鞦水幼年傢境貧寒,被其父母賣到上海灘一花樓,從師傅姓改名“花慧芝”。
幼年墮落風塵,需要不斷學琴練藝,掌握一身討好客人之法, 花慧芝勤學苦練,很快便在上海灘小有名氣。
就像小說情節一樣,鎮江當地軍閥陶俊保在一次偶遇中,結識花慧芝並隨即展開狂熱追求。
陶俊保散盡韆金,並攜帶巨款想為花慧芝贖身, 花慧芝內心雖不喜歡陶俊保,但嫁給陶俊保是她最好的選擇。
不料陶俊保卻在當地軍閥混戰中不幸喪生,留給花慧芝巨額財産,陶俊保一去世,花慧芝內心消沉, 但不久之後的一次演齣,花慧芝結識一生摯愛史量纔。
史量纔和陶俊保完全是兩種人,陶俊保是一介武夫軍閥,史量纔是纔子教育傢。
認識史量纔以後,花慧芝纔明白愛情,史量纔的談吐氣質令花慧芝心馳神往著迷不已。
史量纔和花慧芝情深義重,史量纔為花慧芝重新取名“瀋鞦水”, 兩人郎有情妾有意,很快便確立關係,成為上海灘小有名氣的一對璧人。
雖說兩人互為知己,但史量纔卻早有婚約。
甘為小妾,資助丈夫
父母之命不可違,擺在瀋鞦水麵前的隻有兩條路,要麼納妾,要麼隔斷情緣, 萬般無奈之下,瀋鞦水選擇入瀋府為妾,成為史量纔的二太太, 按照傳統禮法,瀋鞦水為妾也就意味著不能與丈夫閤葬。
嫁給史量纔以後,瀋鞦水一生無兒無女,便把所有資産盡數交給史量纔, 在瀋鞦水和傢人的資助下,史量纔投身中國報業,成為一代報業巨擘。
1912年,史量纔和張謇等人收購《申報》,史量纔擔任《申報》總經理,《申報》在史量纔的管理下,銷售量直綫上升。
史量纔要求《申報》報道務必客觀公正,展示社會現實,一時之間,《申報》成為當時進步青年的聚集之地。
但史量纔的仗義執言,屢屢揭示國民黨黑暗,支持抗戰,也為他日後遭受國民黨暗殺埋下禍患。
在史量纔事業春風得意之時,他的桃花運再次襲來, 史量纔很快又在外結識另一女子,先是養在外麵成為外室,後成為史量纔名正言順的三姨太。
和另外兩名女子共享丈夫,這一現實令瀋鞦水備受打擊,整日鬱鬱寡歡, 更令人傷心的是,正室和三姨太先後為史量纔誕下子嗣,瀋鞦水卻一無所齣。
所幸史量纔對瀋鞦水感情甚篤,一直想著補償, 為此史量纔特地在西湖一畔為瀋鞦水建瞭一座彆墅,命名“鞦水山莊”。
鞦水山莊便成為史量纔和瀋鞦水的一方幽靜天地,兩人在此撫琴密語,好不快活。
每當疲憊的史量纔迴到鞦水山莊,他纔會暫時忘記辦報的辛苦、當局的刁難嘲諷、以及日軍的步步緊逼。
瀋鞦水和史量纔就這樣在鞦水山莊忘記一切煩惱,鞦水山莊成為獨屬二人的世外桃源。
史量纔和瀋鞦水的甜蜜時光過得極為短暫,很快厄運襲來。
1934年11月,史量纔攜帶傢眷兒子史詠賡、瀋鞦水、瀋麗娟等五人從杭州鞦水山莊返迴上海,途中遭遇暗殺。
其他人都逃過一劫,唯有史量纔不幸遇刺身亡,史量纔的去世是中國報業發展的一大損失,社會各界紛紛追悼,要求嚴懲凶手。
但大傢都心知肚明,最後也不瞭瞭之。
在史量纔的葬禮上,瀋鞦水一身白衣,懷抱七弦琴,最後為史量纔撫琴一首,麯終人散,瀋鞦水把琴斷然投入火中, 世間既無史量纔,瀋鞦水也不復撫琴。
捐獻資産,瞭卻一生
史量纔安葬以後,瀋鞦水仿佛失去活著的希望,一人獨居杭州整日不施粉黛, 安心禮佛,不問世事,過得無牽無掛無欲無求。
縱使史量纔納瞭三姨太,在情感上有愧於瀋鞦水,但瀋鞦水還是義無反顧。
失去史量纔的瀋鞦水再也無法居住在鞦水山莊, 鞦水山莊承載著瀋鞦水和史量纔的過往,一件小小的擺件或許就會讓瀋鞦水睹物思人。
瀋鞦水無法再居住在鞦水山莊,隻得另闢居所,找到居所以後,瀋鞦水把鞦水山莊捐給社會,作為社會慈善之用。
後來人們在鞦水山莊建成婦孺醫院,新中國成立以後成為新新飯店的一部分, 鞦水山莊也算成全瞭史量纔和瀋鞦水的一片愛國之心。
瀋鞦水齣身不好,但她卻對社會有貢獻。
1956年,獨居12年之久的瀋鞦水不幸離世, 瀋鞦水自然想和丈夫史量纔死同穴,卻留下遺囑:“死後葬於南山公墓,不葬在丈夫身邊”。
這令人意想不到的遺囑,昭示著瀋鞦水死後不願做妾,來世想和史量纔堂堂正正地在一起。
結語: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鞦水山莊至今還矗立在西湖岸邊,仿佛也在訴說著瀋鞦水和史量纔的過往。
瀋鞦水一生如浮萍漂泊,卻有幸遇到一生摯愛史量纔,可惜鞦水伊人,瀋鞦水最終還是和史量纔陰陽兩隔。
以至於晚年去世,瀋鞦水礙於妾室身份,選擇不葬在丈夫身邊,留給後人無限唏噓遺憾, 如果時間能夠倒迴,不知瀋鞦水又會如何抉擇?
是否還會甘心當妾,隻為陪在史量纔身邊;是否還會散盡傢財,隻為支持史量纔事業;又是否會選擇孤身終老一生呢?
或許瀋鞦水的一生雖有遺憾,但她卻不會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