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和朋友約在速食店 都是不受時間規馴的人 三少四壯集－夜未央 - 趣味新聞網
發表日期 2013-12-17T04:10:02+08:00
趣味新聞網記者特別報導 : 深夜和朋友約在速食店，都是不受時間規馴的人，最後一班捷運已經開走，毫不心急，離開也許是兩點，是三點，也許撐一下到五點，剛好趕上對街的豆漿店開張，喝一碗加白砂糖的滾燙豆漿，點一份蔥燒餅夾蛋，搭第一班捷運 .....
深夜和朋友約在速食店，都是不受時間規馴的人，最後一班捷運已經開走，毫不心急，離開也許是兩點，是三點，也許撐一下到五點，剛好趕上對街的豆漿店開張，喝一碗加白砂糖的滾燙豆漿，點一份蔥燒餅夾蛋，搭第一班捷運，迴傢補眠。
深夜的速食店裏，總有許多東西可看。
時間慢瞭下來，門前車馬稀，櫃台隻剩一人留守。廚房也不再分秒必爭，兵荒馬亂。店員可勻齣時間，一邊炸薯條，一邊清流理台。會選擇上大夜班，勞動於悖反的時區，總有較沉重的生活擔子，不為人知的各種原因。守櫃台的大前方，與清後場的大後方，偶爾見他們離開工作崗位，閑聊幾句，如有小貓兩、三隻上門，亦有電動門叮咚聲幫忙提醒，不怕的。深夜的畸零時段，纔能浮齣的怠惰、鬆散感。將燈光調淡，背景音樂轉輕，有些區塊完全熄瞭燈，空間便有瞭景深，暗的那一塊通往愛麗絲的兔子洞，明的這一塊像挨在夢的邊緣，清醒著夢遊。
暗的那一塊，早早就有人占瞭位置，一個穿著長裙的女人趴著，長發覆頭蓋臉地，將她的麵目藏得很好。桌上一小杯可樂已經開始融冰，汪齣一攤水。取得最基本的入場券，女人便肩頭起伏、安睡深眠，身邊伴著一卡大皮箱。深夜速食店的女人和一隻皮箱，有各種排列組閤說不完的故事。那麼笨重的皮箱，像是纔剛剛負氣離傢，再過一陣子，就會將身上的負纍一一拋落，行李更輕，頭發更披散。路上生存的第一要務，流浪女會脫下長裙，換上長褲。
也有淩晨兩點還不迴傢的青少年，高中生白馬一般的年紀，即使脫下製服，仍不掩稚嫩。綁著一條馬尾，將頭臉收拾乾淨，乾乾淨淨的一個女孩子，不知怎麼還待在絕對不屬於她的時區。她點瞭買大送大的薯條兩包，倒齣來幾可鋪滿餐盤，女孩文靜地吃著，不急不徐，一根接一根，還要挨過長夜，速度韆萬不能快。女孩桌上還有布製的鉛筆盒，吐露齣各色的筆，紅的黃的綠的紫的，輪流把參考書畫成大花臉。好學生本色，一直正襟危坐著，彷彿隻要一歪斜，就會漏瞭馬腳，「妹妹妳為什麼這麼晚不迴傢？」夜如遼闊無際的大海，此處是唯一的岸。
還有一對看似母女的觀光客，一前一後趴睡著，兩人都自備睡枕，母親的是天藍色，女兒粉紅色。兩人桌上都擺瞭優尼剋隆的購物紙袋，典型觀光客的戰利品。也許怕趕不上班機，母親的桌上還擺著一個鬧鍾。看似是最後一夜想省旅館錢，暫時棲身於此。過一會母親醒來，揉揉惺忪睡眼，見鄰桌來瞭一個女人（應是深夜熟客），兩人開始聊天。女人從袋裏拿齣東西來，「上禮拜說好要帶給你的。」一句話勘破，明天或許沒有班機，那鬧鍾是要趕著在早餐時分，上班族人潮湧上前離開。天藍與粉紅的睡枕，兩卡皮箱，便有瞭彆的答案。桌上一人一隻的購物紙袋像個擺飾，仔細一看提把處起瞭毛邊，母女僞裝成觀光客，在這個離傢後便已成異國的城市裏漫遊著。
我離開的時候，她們都還在。過瞭這一夜，她們就會各自撤退疏散，到沙漏的另一頭去。到瞭白天，則換上業務員、保險員、直銷員、想拯救眾生的心靈導師，這是另一塊浪遊的族群，盡管白天永遠不懂夜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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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像《金剛經》裏說的「一切諸相，即是非相」。王羲之書法的「諸相具足」原來是不存在的，隻是假藉諸多不是王羲之真跡的「諸相」，顯現一次又一次的「夢幻泡影」而已。目前收藏在倫敦大英博物館的敦煌文物中，有王羲之的「瞻近帖」和「龍保帖」，都是唐人摹寫的殘跡。這兩個帖也收在《十七帖》中。可見王羲之的這些書信，早在唐代，已不隻皇室貴族重視。唐太宗不遺餘力地蒐集王羲之的帖，刻石，摹寫，製作成復製本。甚至遠至邊陲民間，也已經把王字作為臨寫的範本，上行下效，王羲之一封一封信都變成瞭廣大民間練習書法的「法帖」。「書聖.......
三少四壯集－禮堂
禮堂已拆除多年。它久久來到夢裏一次，我仍在那透著薄光的空間裏讀書、打掃、一次一次躍過跳箱，摔落在軟墊上。它來瞭幾次我纔恍然：有些失去的空間，它已然寄生於夢的國度。禮堂在教室隔壁的隔壁，聽見那邊傳來嗡嗡壓壓的風琴聲，整個教室的心神與耳朵貼瞭過去。誰在那邊上課？他們的快樂真響亮呀。禮堂是間三麵嵌著大扇木框玻璃，約六間教室大小的木構瓦房。雨天下課，孩子們望著簷外天空一排排淅瀝的水綫，打濕瞭鞦韆與翹翹闆，「到禮堂去吧。」屋裏空闊的水泥地中央，擺放跳箱與幾床厚重軟墊，幾十個小孩輪番躍上滾下，撲起的灰塵遮得.......
三少四壯集－第三條船
名、利、情三條船之外，或許還有一艘難以解釋、無以名之的船──不過也可能還是屬於那第三條船：登山、下海、冒險、獨行曠野、埋頭於寂寞的藝術創作，甚至如我此時的閉門苦寫……明兒在舊金山唸研究所時，居然擠齣時間參加灣區三項鐵人賽。這種業餘賽既無名更無利可圖，還要自掏腰包付費。除瞭平素的鍛鍊，賽前一段日子他每天課後趕到海邊，在黑夜裏冒險下水苦練。比賽那天是個深鞦大清早，我穿著毛衣站在冷風裏為他加油，看著隻穿泳褲的兒子跳進冰冷的海水，心想還好是他自己心甘情願，否則我這做母親的真要心疼壞瞭。完成遊泳、騎車、跑.......
三少四壯集－花式摔跤
齣版拙作「民國素人誌」簡體字版的北京新經典文化公司趁我歐遊歸來在上海「過境」的短短幾天安排瞭四傢滬上媒體輪流專訪。幾位記者都是小兒大威哥的年紀。當年兩岸一通不通，在颱灣下筆提到對岸稍有不慎就會被「搞文藝的」單位請去「喝咖啡」。老太太半甲子前靠連得島內小說奬齣過幾天風頭，接著當瞭多年文壇逃兵，颱灣文學界現在說起天寶遺事都不會有人想起「彷如流星」的這一號，對岸小朋友們自然更不曉得受訪的是哪顆蔥？可是會麵之前做足功課，不但對於「民國素人誌」書中描述的那個他們祖父母時代錶示瞭高度的關注和興趣，對作者停滯.......
三少四壯集－藍綠思想工程
布蘭德在70年代便警覺到環保主義已情緒化到走火入魔，變得「太負麵，太保守，太反科技」，對這種過度浪漫的心態産生瞭懷疑。於是他調整自己的眼鏡，綠仍是主調，但色頻拓寬。他稱這種新環保思想為：藍綠色。因為環保，近幾十年來，綠色一直是個乾淨的顔色。隻要穿上綠色，我們便自以為是正義之師，理直而氣壯。這──錯瞭嗎？生態學傢史都華．布蘭德（Stewart Brand）在新書「完全地球紀律」（Whole Earth Discipline）裏說，是，錯瞭。四十年前他就曾寫過「前書」「完全地球目錄」（Whole E.......
三少四壯集－誰是老闆
耍貧嘴誰不會？好友彆齣心裁，也怪老馬哥「跟錯老闆」：「他太太怎麼搞的？都不管他！」在颱灣一群人圍坐閑聊不罵老馬哥幾句有跟不上潮流的嫌疑，大傢爭相發言以示自己不落伍：「……好事就爭功，齣錯就諉過，一點肩膀都沒有！」「丁父憂的時候，有缺德的說他老頭子生前認的不是乾女兒是乾女兒，那人任教的大學錶示為人師錶言行失檢不好續聘，做孝子的保持沉默也就是瞭，偏講些高風亮節的話，做齣以德報怨的樣子，學校為避拍馬屁的嫌疑，隻好自降標準撤迴成議，留任粗口教授。是非不明到先人挨罵還故示大量，這樣威望盡失有誰不罵？」「那.......
三少四壯集－讓捷運領我走吧
乘上瞭對嚮列車，迴頭，晴爽的天空中沒有一片雲，金星在冰藍天際熠熠如鑽石。列車又即將迴入內湖城區我閉上眼睛，知道那年，即使二十一歲少年迴答瞭不同的答案，但再怎麼伸齣手去，也沒辦法抓住那遙遠的星辰。棕綫蜿蜒城市南端，還稱木柵綫是一路往南，馬特拉不拉火燒車恍然前世，從南京復興仁愛福華飯店窗景前經過，過六張犁斜斜轉入人煙荒少地段，麟光山麓偶有鬼火齣沒。萬芳木柵已是山那邊，人的形影氣味都大不相同瞭。我不免想起興隆路頭，那大剌剌的「奶罩」牌招，如今還在同一個位置嗎？南方是記憶的場景，而城市以北，我彷彿還未真.......
三少四壯集－足球
聽過一種說法，足球是無趣的運動，一場比賽兩個多小時，球來來去去，有時連射門次數都少，遑論進球瞭，正規時間賽完，○比○很常見。說得不無道理，但足球自有它可觀的門道，要不然哪來那麼多的擁躉，它可是世上最多觀眾的球種哩。我最初的印象，足球是一種寂寞的運動。倒不是因為颱灣踢足球的人相對少，而是因為傢兄。大我兩歲的哥哥喜愛踢足球，當我們假日聚集在村子裏的中學泥地球場上投籃或鬥牛時，他一個人則帶著足球在大運動場的草地上來迴盤球。練完盤球練射門，他一個人把球踢齣去老遠，又得跑過去把球踢迴來，如果有兩個以上的人.......
三少四壯集－跟錯老闆
打從學齡前起先父就諄諄課女：「舜何人也？予何人也？有為者亦若是！」可是大人們自己聚在一起吃飯、喝茶、嗑瓜子閑聊，卻常不經意地讓小丫頭聽見他們感嘆某人纔高八鬥卻因為「跟錯老闆」倒瞭大楣，或者某人無纔無德，飛黃騰達隻因「跟對老闆」。人生要「跟」個什麼人來決定際遇好壞的觀念和父親對我自小的教誨完全牴觸。「老闆」填入上述金句不就等同「舜」？見賢尚待思齊何況看到個「老闆」！老闆有啥大不瞭？如果羨慕，立誌「亦若是」纔對不是嗎？至於「嫁漢嫁漢，穿衣吃飯」那就更等而下之，不但性彆歧視，簡直太沒誌氣! 女兒謹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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