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日期 3/23/2022, 11:43:11 AM
2004年7月,央視正在拍攝大型紀錄片《尋找英雄》,節目組忽然打聽到抗聯女戰士田仲樵還活著,隨即前往東北進行采訪。
此時的田仲樵已經病危,在醫院搶救。
當得知節目組要采訪自己時,老人睜開雙眼,感慨道:“你們還記得我們呢!”
隨後,田仲樵老人和節目組迴憶起她在東北大地叱吒風雲的歲月,隻可惜節目還沒開拍,田老就已病逝。
然而,正是這次節目組的采訪,讓人們知道這個“活下來的趙一曼”,身上竟有那麼多可歌可泣的故事,尤其是她憑藉一張紙條除掉漢奸丈夫。
這一切都是怎麼迴事呢?
齣賣自己丈夫?
1939年2月底,正在林口縣刁翎鎮執行任務的田仲樵被日軍抓捕,東北抗聯第二路軍總指揮、吉東省委執行部主席周保中聽聞後萬分緊張。
田仲樵時任寜安縣縣委書記,同時也是抗聯隊伍中十分重要的地下聯絡員,掌握著我黨的諸多重大秘密,一旦她承受不住敵人的糖衣炮彈,那對我黨來說是一個很大的打擊。
此外,吉東省委書記宋一夫已叛變,而和其有生死之交、槍林彈雨同走過來的5軍1師師長關書範也已叛變,這對他的打擊太大,也讓東北抗聯損失很大。
因此,當得知田仲樵被捕後,周保中將軍十分擔心,心情很是沉重,但他仍然相信這個經過多次考驗的女戰士田仲樵。
此時,被日軍抓捕入獄的田仲樵,經受著日本鬼子的各種摺磨,如用上鐵鞭狠狠地抽打,之後又用上老虎凳、辣椒水等。
作為一個柔弱的女子,如何能承受敵人如此凶殘的摺磨?田仲樵不知道昏暈多少次,甚至有瞭輕生的念頭。
這天中午,田仲樵再次被敵人拉過去審訊,已多日沒吃飯的她,連說話都沒有力氣瞭。
正當敵人要對她用刑時,她連忙急促道:“彆打我,我全招供齣來,你們想知道啥我都說。”
日本鬼子聽瞭後興奮不已,連忙派人拿上一桌子菜,讓她吃飽喝足後招供。
吃完後,田仲樵不慌不忙的說道:“告訴你們一個秘密,投靠你們的那個荀玉坤,他是我的丈夫,不過他是主動接受指派潛伏你們敵營的,想要藉機刺探日軍情報。
我猜,我應該就是他供齣來的,我就是他討好你們的‘投名狀’,你們彆被忽悠瞭!”
那麼,荀玉坤是什麼人呢?
其實,荀玉坤曾經是一個不學無術的街頭混混,他遊手好閑、好吃懶做,經常乾偷雞摸狗的事情。
田仲樵原本並不願意嫁給這樣的男人,無奈因為父母,這纔嫁到荀傢。
婚後,荀玉坤依舊我行我素,還染上抽大煙的惡習,整天不在傢。
直到1937年鞦季的一天,當時田仲樵和一個地下工作的同誌在牡丹江接頭。
為瞭掩蓋身份,這次田仲樵裝扮成一個貴婦人的模樣,而荀玉坤見狀後十分好奇,他連忙跟瞭齣去,目睹瞭這一切。
迴到傢後,荀玉坤一直追問妻子在做什麼,可田認為自己的丈夫是一個地痞無賴,根本沒有信仰,就是一牆頭草,哪能將自己的身份暴露齣去。
可不告訴丈夫也不是個事,不然丈夫每天都會纏著她。經不起丈夫的追問,田這纔請示抗聯5軍稽查處,和稽查長馮丕說瞭此事,希望組織上將其軟禁一段時間。
不過馮丕本著我黨寬大博愛的原則,並沒有計較,反而是決定對荀玉坤進行改造,時不時對其進行思想教育,希望他也能成為優秀的革命戰士。
在黨組織的教育下,荀玉坤如同脫胎換骨一般,不僅戒掉抽大煙的癮,也開始瞭艱苦樸素的生活,並積極完成我黨指派的任務,很快就被任命為軍需處處長。
但不知道為什麼,荀玉坤竟然齣現在日本人的隊伍中。
田仲樵的這一秘密,引來瞭日軍的震驚和憤怒,當即派人將荀玉坤押過來當麵對質。
田仲樵見到他就立即對他說:“你是我的丈夫,我對你還不瞭解嗎?你是指示故意叛變的,想要打入日軍內部,再獲取情報傳遞給地下組織,彆以為我不知道你的任務。”
荀玉坤聽瞭後當場否定,錶示自己一心嚮著大日本帝國,田仲樵用的是“離間計”。
田仲樵繼續說:“你是一個堅定的馬剋思主義者,怎麼會真正叛變?”
敵人聽聞後,對荀玉坤産生瞭懷疑,當即要求荀曝齣地下黨組織的活動基地等信息。
不過,荀並非地下情報人員,對這些消息一問三不知,日本人見狀,對他失去瞭信心,懷疑他真的是派來的。
因田仲樵“立下大功”,日本人很是高興,對她放鬆監管,但暗中仍對其監視,發現其不對勁立馬殺掉。
此時的田仲樵在監獄中活動明顯更自由,她為瞭討好日本官兵,主動幫他們洗衣服,這一做法也確實贏得瞭日本人的好感。
一天,田仲樵發現鬼子勤務兵抱著一堆衣服,並朝著日軍軍官小林齋藤的住處走去,她猜測可能是日軍為瞭搜集荀玉坤為黨員的綫索,特意檢查衣物,畢竟當初自己的衣服也被搜瞭個遍,之後纔被送迴來。
見狀,機靈的田仲樵心生一計。為瞭讓敵人徹底相信他是周保中派來打入日軍內部的地下黨,田仲樵決定模仿柴世榮的筆跡寫上一張紙條。
她和柴世榮其實也是不打不相識的朋友,在一次軍務會議上,因兩人意見不和,身為“田瘋子”的田仲樵失手打瞭柴軍長一巴掌,但這一巴掌反而讓兩人成為朋友,彼此的友誼愈發深厚。
在紙條上,田仲樵寫道:假裝投降騙取小林齋藤的信任後,再前往刁翎山後歪脖子樹旁的第三個石峰,領取下麵的任務,切記臥底工作要小心。落款AK。
寫完紙條後,該如何放到荀玉坤衣服的口袋內?
原來,抱衣服的勤務兵田仲樵很熟悉,對方腿肚子經常抽筋,她多次為其按摩緩解,因而得到該鬼子兵的信任。
田仲樵
她寫完紙條後,連忙攔住對方,並指著對方的腿,說道:“你的腿肚子還抽筋嗎?”
該勤務兵點點頭,錶示還疼,但在她的治療下好很多。其實,勤務兵之所以有這個腿疾,還因長期攻打抗聯,在冰天雪地中作戰,很多日軍都有這個老毛病。
田仲樵聽瞭後,錶示再給她做一次按摩推拿,勤務兵聽瞭後很高興,當場答應下來,跟著走到田仲樵的房間內。
正當鬼子兵躺在床上的片刻,田仲樵立馬將準備好的紙條放在她曾為荀玉坤縫製的褲腰口裏。
一切擺弄好後,她又立馬為鬼子兵按摩,過瞭一會兒,勤務兵打手勢錶示要離開,她目送對方將衣服送到小林住處。
很快,小林齋藤就發現瞭這張小紙條,並認為是荀玉坤同高層聯絡的證據,當即下令將其槍斃。
看到這裏,很多人就疑惑瞭?難道田仲樵真的是賣夫求榮的人?她為何韆方百計想要設計陷害丈夫荀玉坤?她到底發現瞭什麼秘密?
其實,當我們瞭解田仲樵的人生經曆後,就知道她為何會有這般舉動?
抗聯中的“田瘋子”
田仲樵是黑龍江穆棱人,1907年齣生於地主傢庭,父親田秀山是當地的風雲人物,也是一位開明的愛國紳士。當得知民族誌士安重刺殺日本首相時,田秀山親自為其擺上美酒餞行。
母親修玉麟也是愛國之士,早就加入革命隊伍,常年為地下黨站崗放哨。
隨著東北抗日根據地的建立,田秀山夫婦開設“田傢澡堂”,並將其設為我黨地下交通站,他們則充當聯絡員,傳遞情報,且護送過吉東特委領導人楊鬆。
正是在父母的影響下,田仲樵和妹妹一同走上革命道路,並參加瞭抗日救國會,成為光榮的交通員。
交通員在隱蔽戰場上發揮著重要作用,且危險程度更高,不過幾年下來,田仲樵也積纍瞭豐富的經驗,其偵查能力強,擅長僞裝,可穿過敵人的封鎖綫及時將情報送達齣去。
因穆棱縣距離蘇聯較近,在革命最艱難的時候,我黨革命武裝決定去往蘇聯境內躲避。隻是,最初時中蘇秘密通道並沒有打通,組織上考慮田仲樵錶現齣色,將這一重要任務交到她的手裏。
1932年,田仲樵率領幾名戰士開始瞭開拓秘密通道之路,因主要通道被日軍封鎖,她多次假扮成農婦、乞丐、探親過路人,以避開敵人的耳目。
正是在各種山間小路穿梭,幾個月後,田仲樵就摸索齣通往蘇聯的秘密通道,在這條關鍵的國際交通綫上,田仲樵掩護過十多名高級乾部,如吉東特委書記楊鬆、吉東省委書記李範五等人前往蘇聯。
之後的十餘年內,這條秘密交通綫成為物資運輸、情報傳遞、人員往來的主要要道。1940年抗聯撤退蘇聯整頓時,周保中特意將她留下,畢竟她是唯一掌握這條秘密要道的人。
正因田仲樵的齣色錶現,她成為在東北唯一的女縣委書記,寜安縣委書記。
她還擔任過抗聯第2路軍籌委會委員、軍委委員、吉東特委委員、吉東省省委委員等,也是在東北職位最高的婦女代錶。
盡管田仲樵的個頭不高,纔一米五多點,身形看上去也十分消瘦,可戰士們無一不敬重她,畢竟她有著非常堅定潑辣的性格,且做事雷厲風行、驍勇果決,因而抗聯戰士也將她稱為“田瘋子”!
正所謂職務越高責任越大,在擔任寜安縣委書記後,她繼續承擔地下情報傳遞工作,為瞭完成各種凶險任務,她可謂是齣生入死,秘密遊走於敵占區,為抗聯各部隊之間傳遞情報。
1937年3月10日,田仲樵接到上級周保中的通知,前往牡丹江市參與抗日活動,她以走親戚為藉口來到牡丹江,並落腳於邸傢豆腐坊。
之後,她在組織的指令下,來到日軍控製的被服廠工作。這裏的員工都是日軍從附近鄉村抓來的窮苦百姓,不過裏麵並沒有多少日軍監視。
田仲樵主動同工友接觸,關心他們的生活,體貼照顧大傢,解決眾人遇到的難題,很快就贏得瞭工友們的信任。
她開始在工廠裏積極宣傳我黨政策,揭露日軍種種惡行,發展瞭30多個工友為反日會員,還成立牡丹江黨委支部。
因被服廠生産的衣物均供給前綫日軍,田仲樵決定發動反日會員將倉庫燒毀。一天,在她的精心策劃下,組織反日會員一同燒毀敵人的倉庫,使得倉庫內近韆噸糧食和其他物資全部被燒毀。
隨後,她又帶領工友燒毀附近的軍火庫、被服倉庫,使得日軍損失慘重。
因田仲樵立瞭大功,得到周保中的錶揚,號召全軍學習她的優良品質和精神,但同樣的,她的名字也被列為日軍重點抓捕名單內。
誰是叛徒?
1939年春節後,田仲樵在林口刁翎鎮執行任務被敵人抓捕,並當場指齣她就是寜安縣委書記,迴到監獄後就對她進行瞭酷刑摺磨,逼迫她說齣抗聯的重要機密,指齣我黨重要領導的名單。
對於敵人的各種酷刑摺磨,田仲樵始終裝作無辜的樣子,錶示自己並不知情,不過她的內心卻起瞭疑心,為何敵人能識彆自己的身份,到底是哪裏齣瞭問題?
原來,她被敵人抓捕時,正僞裝成乞丐,沿著林口縣一路乞討,自己還沒執行特殊任務,為何敵人一口咬定自己是縣委書記?
當時敵人拿著畫像直奔她而來,不由分說將其控製,顯然組織內有叛徒泄露自己的身份,使得她的身份早早就被識破。
麵對敵人的威逼利誘,她一直哭著辯說:
“太君,我就一個叫花子,哪裏是什麼縣委書記啊?我是饒河人,傢裏還有個臥病多年的老母親,全傢就等著我討飯養傢糊口,太君就放過我吧。”
然而,不管她如何爭辯,日軍仍然不相信,不僅用上酷刑摺磨她,更是扒光她的衣服對其淩辱。
一時間,田仲樵想要自殺,可她心裏一想,如果自己死瞭,那叛徒就無法揪齣,組織內的人還會繼續被迫害,且東北和蘇聯的秘密交通綫將中斷,今後我黨在東北的隱蔽戰場愈發難以開展。
因此,每當她想要自殺時,一想起這些就會重新燃起活著的信念。
不過,敵人在經過多次毒打拷問後,仍得不到什麼有價值的綫索,且他們並沒有任何有關田仲樵是地下黨的證據,因而對其放鬆警惕,將她轉移到刁翎日軍工作班進行監督。
自從田仲樵受到的約束小瞭後,她就時刻想著該如何逃跑。同時,她的腦海裏也齣現各種人影,想著誰纔是最有可能的叛徒,唯有將其揪齣來,纔能讓組織幸免一難。
然而,正當她做好擇機逃走準備的同時,一天她偶然發現瞭驚天秘密。
原來,她撞見瞭丈夫荀玉坤以及抗聯5軍1師師長關書範的心腹吳湘塵同日軍對話。
起初她以為丈夫和吳湘塵都被日軍抓瞭進來,可在隨後的對話中她纔發覺不對勁。
荀玉坤說:“關書範和貴軍兩年前的協定之所以沒有執行,還因我們的計劃被柴世榮發現,對方又通知周保中,周保中直接二話不說將關書範給斃瞭。
我們也受到牽連,不僅軍職被革除,就連黨籍也被撤銷,且還將我們4個人扣押,我們好不容易纔找機會逃離,現在再來投奔於你們,希望皇軍能夠收留我們。”
日軍官小林問道:“周保中還在5軍嗎?能否趁機除掉這個人?到時候你們也算立瞭大功。”
吳湘塵說:“太君,周保中早就離開瞭,槍斃關書範後就走瞭,現在下手已經遲瞭啊,至於他去哪裏,誰能知道呢?”
田仲樵聽瞭後憤怒不已,想起和丈夫以往的恩愛場麵,再聯想他無恥的叛變行為,心痛到窒息。
她也恨自己當初為何會讓荀玉坤參加革命工作,本以為他真的改過自新,卻沒想仍然不知悔改,反而走上投敵叛變的道路。
同時,田仲樵也明白為何自己的身份會被泄露齣去,顯然是丈夫荀玉坤和吳湘塵泄的密。
但想到敵人始終沒對自己有下一步行動,看來對荀玉坤的叛變也是持有懷疑態度,不敢對其重用。
想到這裏,她決定藉日本人之手除掉這個叛徒,因而就有瞭前文的“反奸計”。
小林在看到紙條後,連忙派人去紙條上所說的地點歪脖子鬆樹胖第3個石縫,果然在這裏找到字跡相似的字條。
這上麵寫滿瞭各種密碼,如元EN-PO……最後落款為AK,其實這些字碼是組織上研究設計的,元指的是抗聯第2路軍軍部,EN是刁翎,PO是牡丹江四道河子處,AK為柴世榮。
該紙條是柴軍長寫給周保中的,大意是5軍已順利從刁翎轉移到四道河子,不過能讀懂該密碼的人隻有周、柴以及田仲樵三人。
有人會疑惑,田仲樵雖然成功利用“反奸計”讓敵人懷疑荀玉坤,但同樣也泄露我軍的聯絡之地,這劃算嗎?
其實並不然,自從田仲樵被捕後,關於她所知道的任何聯絡地點都已作廢。而周保中和抗聯各部的聯絡綫有很多條,一處被破壞,就會利用其他聯絡綫交流。
因此,田仲樵自信聯絡點暴露給敵人,也不會給我軍帶來實際的損失,反而讓小林對荀玉坤徹底沒瞭信任度。
果然,拿到該紙條後,小林立馬派人將荀玉坤抓起來,並對其施以酷刑,讓其說齣這張紙條上的代號都是啥意思。
荀玉坤哪裏知道這些代號,他被打得死去活來都說不齣什麼,這讓小林堅信他是地下黨員,隻審訊一天就讓人將其拉齣去槍斃,其他叛變的三人也是同樣下場。
不久後,周保中就派齣人手前來營救田仲樵,讓其成功脫離虎口。
周保中
曾多次入獄
其實,田仲樵的革命生涯中多次入獄,但她每次都能僥幸生還,因而這纔有“活著的趙一曼”之說。
早在1936年年底時,田仲樵在一次任務中身份泄露被抓,她被敵人摺磨的死去活來,但最後仍然機智的逃離虎口。
1938年8月,時任吉東省委書記的宋一夫因忍受不瞭抗聯的艱苦生活,就此投敵叛變,他為瞭錶忠心泄露瞭抗聯諸多機密,而田仲樵就在此時不幸被抓。
宋一夫原本也是一個有誌青年,積極為抗日奔走各地,因錶現齣色,1936年末被任命為吉東省委書記。
然而,自全麵抗戰後,日軍加大瞭對抗聯的打擊力度,使得抗聯陷入艱難期,每個抗聯戰士的生活也變得愈加艱苦,且每天都要東躲西藏。
宋一夫受不瞭這種生活,隨即選擇投靠日本人,並帶走瞭抗聯的一大筆活動經費,泄露諸多機密,讓抗聯的處境雪上加霜。
田仲樵被抓後,和敵人展開瞭鬥智鬥勇,再加上黨組織及時營救,很快就被救齣來。
然而,1941年時,田仲樵奉命去牡丹江市同延安過來的特派員接頭,又一次被宋一夫齣賣,使得她再次被敵人抓捕。
這一次,不管她如何狡辯,日軍也不相信她的說辭,且為瞭讓其透露我黨的全部消息,對其展開瞭變本加厲的摺磨,這使得她的小身闆根本無法承受。
在各種慘無人道的摺磨中,她整個人血肉模糊,疼得多次昏倒在地,但這仍然無法擊倒她堅強的意誌。
一天,她趁著鬼子不注意,從二樓窗戶跳下,可沒想天不亡她,這一次她雖然大麵積骨摺,但並沒有死去。
日軍將其押送到哈爾濱警察廳,押解途中還為她穿上日本和服,企圖讓我黨人士以及抗聯內部認為她已經叛變。
在哈爾濱警察廳,田仲樵更是被關東軍喪心病狂的摺磨,這讓已是傷痕纍纍的她終於“瘋”瞭,就此一直處在半瘋癲狀態。
敵人見狀,這纔不搭理她,將她丟在監獄裏不管不問,就這樣此後的4年時間裏,田仲樵一直在痛苦中度過。
1945年8月,日軍投降,組織上得知她還活著後,立馬將她從監獄中營救齣來。此時的她幾乎不能走路,且精神齣瞭問題,心髒也不好,在短暫的治療後她纔恢復神智。
經過牡丹江省委組織的批準,她與黨的關係得到瞭恢復。
一天,她得知拉林河附近有部隊活動,她通過經驗分析這應該是抗聯10軍雅臣軍長的部隊,連忙拖著羸弱的身軀,跋山涉水來到密林中,找到瞭這支200多人的孤軍。
然而10軍軍長汪雅臣早在1941年的突圍中犧牲瞭,而部隊此時並不知道日軍投降,仍在繼續遊擊作戰。
在田仲樵的引導下,這支部隊走齣瞭群山密林,迴到瞭抗聯大部隊中。
然而,之後的田仲樵身體愈發虛弱,組織上為她找來老中醫,在漫長的治療和調養中,她的身體纔再次好轉,並被組織上安排在東北烈士紀念館工作。
解放後的田仲樵孑然一身,但她卻撫養瞭十多個烈士遺孤,用母愛為這些孩子遮風擋雨,讓其成長成人。
2005年3月15日,這位飽經風霜的抗聯女戰士與世長辭,終年九十九歲,她用自己的傳奇經曆,書寫瞭不屈不撓的人格,讓無數人對其肅然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