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到亞美尼亞 整個餐桌都靜默下來瞭。不是剛開始用餐的那種生疏 三少四壯集－心在高原 - 趣味新聞網
發表日期 2015-01-21T04:10:26+08:00
趣味新聞網記者特別報導 : 談到亞美尼亞，整個餐桌都靜默下來瞭。不是剛開始用餐的那種生疏，而是陷入遙想的靜默，彷彿大傢的心都迴到遙遠的高原。葉卡特琳妮八十四歲瞭，行動不太方便，必須由子女攙扶纔能緩步爬上樓梯，從一樓到三樓，加上喘 .....
談到亞美尼亞，整個餐桌都靜默下來瞭。不是剛開始用餐的那種生疏，而是陷入遙想的靜默，彷彿大傢的心都迴到遙遠的高原。
葉卡特琳妮八十四歲瞭，行動不太方便，必須由子女攙扶纔能緩步爬上樓梯，從一樓到三樓，加上喘息的時間，她足足花瞭十五分鍾。
兒子送她到門口，冷淡地點點頭，就離開瞭。
「葉卡特琳妮．亞曆山卓洛夫娜──」葉卡特琳妮用俄語說；亞曆山卓洛夫娜，亞曆山德烈的女兒，傳統俄羅斯正式的自我介紹方式。
葉卡特琳妮的希臘文不好，她隻說方言、俄語、亞美尼亞語。她父親和已過世的先生都叫亞曆山德烈。
午餐極為豐盛，肉排、乳酪、醃菜滿滿地擺瞭一桌。艾蘭尼底斯（艾蘭尼底斯這個姓氏，女性時為「艾蘭妮度」）傢人費瞭很大的心力讓這桌菜看起來漂亮。若真要分辨，這比較像高加索的筵席，除瞭蒸餾酒（Tzipouro），沒有希臘常見的茄子沙拉、羊奶乳酪烤餅、肉丸湯和黃瓜絲酸奶。
一般認為高加索三小國喬治亞除外，亞美尼亞跟亞塞拜然的飲食比較「粗」，隻懂得烤肉跟醃菜，口味無非鹽、鬍椒和發酵以後的酸，但我始終覺得這種直率，不一定隻反映在飲食上，反而可以讓我們看見一些原質的東西。
午餐開始的時候是安靜的。在希臘偏遠的亞曆山大波利斯齣現來自巴黎的不速之客，氣氛難免有點生疏，大傢客氣地用著餐點，交換著無關緊要的話題。高血壓和糖尿病的關係，纔吃瞭一點肉排和麵包，葉卡特琳妮便哼哼唧唧地吵著要躺下，甚至眼淚都流瞭齣來。
公寓隻有兩間臥室，一間是女兒女婿的主臥，另一間是孫子的小房間。孫女妮琪離開傢已經十幾年，迴來就在客廳打地鋪，甚至把兩張單人沙發對拼起來，也可以湊閤著睡一個周末。葉卡特琳妮沒有自己的房間，來女兒傢的時候，便睡在客廳電視旁用屏風間隔起來的床榻上。
在女兒跟孫女的照顧下，葉卡特琳妮比較平靜地躺下瞭，起初還偶爾傳來幾聲痛苦的呻吟，漸漸就隻剩下均勻的呼吸聲。後來，妮琪．艾蘭妮度告訴我，葉卡特琳妮在兒子傢的處境大緻相同，行動不便的老太太因此認為自己是「多餘的人」，處處為傢，又處處不是她的傢。
十二月的亞曆山大波利斯很冷瞭，但沒有下雪，艾蘭尼底斯傢的暖氣和壁爐長年失修、無法使用，隻有幾個插電的暖爐微微地散發熱浪。
「高原下雪瞭吧？」艾蘭妮度太太問他先生。高原，指的是亞美尼亞北部斯帝潘那凡附近的老傢。
「達。」艾蘭尼底斯先生用簡短的俄語迴答。他的語調很冷淡。他不願提起亞美尼亞的往事。
據說，高原上雪最厚的時候可以纍積到膝蓋一般高，在剷瞭雪的彎麯的村間坡路上（那些路沒有鋪柏油），孩童們不厭其煩地玩著雪橇。
「從我們的窗台望齣去，彎麯的峽榖在銀白色的大地上劃齣黑色的綫條。」艾蘭妮度太太說：「點上壁爐，整個村莊都是柴火的味道。」
談到亞美尼亞，整個餐桌都靜默下來瞭。不是剛開始用餐的那種生疏，而是陷入遙想的靜默，彷彿大傢的心都迴到遙遠的高原。
葉卡特琳妮也醒瞭，屏風後傳來兩聲輕咳。
「亞曆山德烈──」，她輕輕叫喚著這個名字。
()
分享鏈接
tag
相关新聞
三少四壯集－悲劇的搖籃
從高原上的修院塔泰夫（Tatev）迴望一直綿延到伊朗北部的山脈與河榖，我想起一次從亞塞拜然首都巴庫到布拉格的飛行。那天的雲層非常厚重，飛機自巴庫起飛後便在不停的攀升中顫抖翻動，並不時放空再升高，由於班機在清晨起飛，飛機尚未在空中定位，大部分旅客都已進入補眠狀態。巴庫到布拉格會先後穿越高加索和喀爾巴阡山兩個氣流時常不穩定的區域，以緻我無法安睡，不時看著機窗外的景色。起飛約一小時後，左前方隱約齣現兩座形狀相似、覆蓋著白雪的山峰，火山錐一樣的山峰穿透雲層，像汪洋中大小兩座島嶼；我突然領會我們正飛越亞美.......
三少四壯集－愛在我們的一票投齣時
澳門詩人賀綾聲有一首詩，叫做〈愛在他們的一票投齣時〉：「我們怎能把自己的幸福／交到不愛我們的人手裏？／愛在他們的一票投齣時／幸福是整座小城的事／讓真正的愛，／交迴可愛的人帶領。」「投票」和「民主」不是美國人的發明，但他們深信這關乎整個世界的幸福。美國人對天賦人權和普世價值的擁抱，不代錶他們對權利和義務都有一緻的理解。以美國兩大黨為例，美國共和黨主張小政府、減稅、強軍、自由貿易，限製非法移民，反對同性戀婚姻、墮胎權，反對限製持槍權。民主黨則主張積極的政府財政、強調社會保障、主張管製槍支、提高最低工.......
三少四壯集－慢靈魂
兩個慢靈魂的相遇是幸福的，因為時間對他們是自由的伸縮。一個人在節拍器般的慢生活中，努力尋找快活來填充，纔是最寂寞的擠擁。在颱北穿過長長的行人馬路，看著交通燈上綠色的數字在倒數，我下意識準備小步跑的姿勢。「在颱北走路要快得優雅。用跑的，不酷。」這時候，颱北的朋友總是拉著我的手肘。澳門的朋友以前常取笑我，走路的速度像個香港人，總是一副趕著去上班的模樣，永遠走在電扶梯的左側。如今在澳門，一天幾次被人踩到鞋跟，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是人與人的距離近瞭？等的不耐煩瞭？還是老瞭慢瞭？無論在經濟還是社會發展上，澳.......
三少四壯集－成傢與成為一傢人
從婚姻到成傢，從成傢到成為幸福的一傢人，這又是一段怎樣的路程呢？說到底，「成傢」隻不過是一道手續，如何「成為一傢人」纔是社會陷入傢庭倫理焦慮的癥結。今年常看見各種社運的小貼紙，從反核四到反服貿，當然其中也少不瞭多元成傢。這些都是太南轅北轍的議題，但是現在的氣氛就是國難當前，所以一定要聯閤陣綫，不可以挑三揀四，否則居心可議。後來我的迴答變成是，可不可以問我支不支持同誌婚姻就好？難道這件事非得跟異性戀的傢事法扯在一起？到處都有所謂的假結婚，為綠卡為逃稅為詐財……不勝枚舉。有假結婚自然也有假離婚，為躲.......
三少四壯集－找路
祖靈會不停發考捲給他的族人。有能力作答的人，就會比彆人多接幾張試捲。武塔國小的圖書室並不大，卻裝滿瞭許多原住民故事書，孩子們隨手一拿，便可認識自己的身分，瞭解自己的傳說。這是幸運，也是不幸，畢竟，過往山林部落間的泰雅，光是呼吸就已浸淫傳說間，不需刻意強記，如今，年輕一代卻在平地睏惑何謂泰雅，而我又是誰。時代是這問題的推手，時間或許也會是答案。當原住民因政治所迫下瞭山，因經濟所逼入瞭城，因社會所惑遺瞭傳統，失瞭精神，總有些人在歲月的淬鍊下，聽見祖靈，追尋自己。在我翻閱一本泰雅神話故事時，穿著藍色運.......
三少四壯集－投票不是為瞭搧巴掌
搧巴掌不能逼使一匹拉貨的馬嚮前走，換瞭一匹也不見得牠永遠都是韆裏馬。但每次挑選、更替的同時，你可以試著幫牠換上更好的輪子，用更大的鬍蘿蔔，在後麵閤力推動、利誘和鞭策牠。接到香港高等院校的長途電話民意調查，訪問澳門人對政改的看法。「你有多認同自己是澳門人？有多認同自己是中國人？你有多支持澳門人像香港那樣爭取普選？你對於颱灣民主前景有多少信心？」一到十分。用數字描述你心裏的感覺。每年接到的電話訪問多不勝數，都是關於公共服務滿意度、居民快樂指數等民生問題。坦白說，我一直對於這些調查沒有太大耐心，因為經.......
三少四壯集－抗議歌手巴布狄倫的老情人
六○年代初的一對情侶，友誼雖告中輟，但蘇絲提升瞭狄倫的思想層次與人生境界，而使抗議歌手成為抗議世代的偶像。平凡的蘇絲做瞭一件不平凡的貢獻。名滿天下的美國六○年代抗議歌手巴布狄倫（Bob Dylan）將於四月初赴颱演唱，颱灣樂迷有福瞭。狄倫的老情人，影響狄倫早期思想與創作至深且钜的蘇絲．羅托洛（Suze Rotolo）二月二十五日因肺癌病逝紐約市，終年六十七歲。一九六三年二月紐約大雪過後，二十一歲的狄倫與十九歲的蘇絲在格林威治村瓊斯街上手挽手走路的鏡頭，當做〈隨心所欲的巴布狄倫〉（The Free.......
三少四壯集－放不下
近韆人的劇場，票房壓力極大，我花蓮颱北兩地跑，有兩三個月與父親見麵甚少。首演很成功，第二天觀眾更多，開演前我來大廳招呼媒體，看見一個老者在那兒徘徊，是父親。當初接受聘書迴颱，心想的是去國多年，從沒迴傢停留超過一個月，先迴來一年陪陪父母也好。怎料一年後母親就重病，彷彿冥冥中，上天安排我迴來送她這一程。若還在美國教書，那種兩地相隔的焦慮與事後的遺憾，豈是我所能承擔？但這過程中，卻與父親發生瞭不少齟齬與怨懟。不能說他毫不盡責，隻是他從不主動進母親房間探視，甚至我在花蓮上課時，他自顧外食，卻讓母親扶著牆.......
三少四壯集－春養脾氣
三月天，春纔要來，愛打聽的小姐們已很快一緻約好，要開始認真顧好自己的脾氣。所以要是一週間不去菜市，哪知哪些道聽塗說該注意。看我富貴豪氣買瞭30元人民幣的薑，路人甲努嘴笑笑，一副有秘密要說。她菜籃裏有一顆南瓜，很多番茄，還有幾張細細長長的芭蕉葉，看著好厲害不知道想煮些什麼。趁賣菜大嬸謝我捧場，將計就計開始討論起薑的各種萬用，有點故意說給路人甲聽，她也中計，卻是淡淡迴我：「三月要健脾，薑不知道行不行呢！」燒在湯裏，泡在紅糖裏，搓抹在腰腹間，寒鼕一塊薑，秘方傳來傳去，妙用無窮暖烘烘。總之大傢一陣忙亂，.......
三少四壯集－時尚猛於虎
苛政猛於虎，時尚似乎比苛政還厲害：它讓人們心甘情願的順應潮流，或者明知是被裹脅也不敢抱怨反抗。我們常以為自己生活在一個自由世界裏，其實並沒有自己以為的那樣自由。是的，我們有不穿製服的自由：製服是集體的象徵、非人性化的東西，所以我們反對；然而流行、時尚，其實也是類似製服的社會壓力，我們卻迎閤服從，並無怨言。記得當年迷你裙當道時，根本不敢穿長到膝蓋以下的裙子；流行尖頭細跟鞋，誰敢甘冒大不諱穿圓頭粗跟鞋？謝天謝地，現在好像沒有那麼嚴格瞭，在街上可以看到各種長度的裙子和各種高度的鞋子。潮流時尚走到極端可.......
三少四壯集－柑橘的文化性格
無論多麼甜的柑橘，多少會帶著些酸味，它的檸檬酸、蘋果酸，令果糖有瞭較豐富的層次感。那酸，很啓人深思。大學時期賃居在陽明山偏僻的農捨，閉門讀書；偶然外齣散步，發現一橘園，結實纍纍的草山橘掉落一地，無人聞問，我撿瞭吃，頗有風味。有次帶秀麗探幽，來到橘園，見一對年輕人正在採橘子，一時想在女朋友麵前耍酷，虛張聲勢地喊：喂，我是園主，不可以偷摘橘子喔。年輕夫妻相視，笑著對我說：這橘園是我們傢的，反正我們也沒時間上山來摘，你想吃就盡管摘去吃吧。很多人有摘橘子的經驗，俞平伯描寫童年橘黃時打「黃岩蜜橘」，皮相當.......
三少四壯集－桃花與中文
落英繽紛，亂紅如雨，由盛而衰生死蒼茫，原本輕薄的審美，和時間空間發生撞擊，遂轉為深厚沉鬱，說是賞花，定睛一看，可不正是生命真相。今年天冷，香港鬧「桃花荒」，花給凍傻瞭，木頭楞腦的，見枝不見花，一蓬蓬光禿禿，竪在寫字樓和商場，像倒栽的竹掃把。商傢發急瞭，居然在枝條黏上假桃花，掛滿銅錢和利市封，把那樹摺騰得妖裏怪氣，我看著可憐，走過總要遠遠繞開。樹下倒熱鬧，有人擺齣媚態拍照，有人繞著樹轉圈，催旺桃花行大運，祈求今年情場如意，人緣好，FB和微博都人氣熱爆。哎呀，這我就用不著瞭，情場已打烊，人場有老友，.......
三少四壯集－桔醬美學
桔醬的果香和果酸，有效修飾瞭客傢菜油鹹的本色，清新，雋永，在眾肉之間光彩灼爍。肉品需要桔醬往往更甚於蔬菜。有時下課餓極瞭，先到校門口「新陶芳」餐廳吃中飯，無論點食五花肉、鹽焗雞、水煮鵝肉，或福菜肉片湯，都請店傢送來一碟桔醬，好像蘸什麼都爽口。桔醬堪稱客傢人的極品鮮味蘸醬，從前陪秀麗迴娘傢，餐桌上例有白斬雞、鵝，也必定有一碟桔醬。它可以搭配大部分的客傢菜餚，是明顯的客傢符碼，是客傢人的集體味覺習慣，展現他們的集體智慧。杜潘芳格有一首客語詩〈選舉閤味〉，描述媳婦烹煮客傢菜，總是會使用傳統客傢調味品，.......
三少四壯集－歲月的塵埃
攙著父親走到巷口，抬眼看著老傢所在的舊建築，那曾是這條馬路上第一棟七層的電梯大樓，我一時間情緒竟震盪難平。一輛黑亮的進口轎車停在老傢巷口不遠處。是一個晴朗的看護休假日，我陪著父親齣門散步迴來，禁不住朝那擋道的轎車多瞧瞭一眼。司機先下瞭車，打開瞭後車門。先下車的老婦我一眼便認瞭齣來，她怎麼會三十年都沒變？那時候在一堆同學的母親中，她就看起來很老瞭。叼著根香菸，一口鄉音濃重的國語，說起她的寶貝女兒，永遠是得意非凡：「她從小就說要做颱灣第一位女外交官！」──我的那位同學也在車上嗎？果然，從眼角餘光便打.......
三少四壯集－歸途
希臘政府承諾的願景沒有兌現，返鄉的旁提剋人隻是加強邊防，補充邊境人口的棋子而已。直到今天，亞曆山卓波利斯仍聚居著希臘最大的旁提剋族裔，他們吃自己的食物，用自己的方言、甚至俄語交談。於是，在經過兩天的猶豫之後，他們決定踏上歸途。留下葉裏溫的公寓和斯帝潘那凡（Stepanavan）附近的老傢，妮琪和父母親及祖母匆促登上來自雅典的班機；最後一班從希臘飛來的免費班機，也是他們最後一次離開前景渺茫、未來沒有希望的亞美尼亞的契機。留在老傢的幾乎是所有的傢當。傢具、書籍自不用說，妮琪的鋼琴、玩具、樂譜，一切的.......
三少四壯集－母親愛妖姬
我常自問，母親在世時，究竟有哪些讓她快樂的事？我指的不是以子女傢庭幸福為己任的那種快樂。許多做子女的大概都沒想過，父母們在年輕時曾擁有的某些快樂，有多少後來在兒女麵前都隱藏瞭？或是被生活磨損到再也引不起同樣的興緻瞭？闔傢團圓、子女功成名就之類的，也不過是父母人生後來僅剩的安慰，要說那就是父母的快樂，未免太自我為中心。1978年若不是白光復齣登颱，我可能永遠沒機會目睹，能讓母親變成少女的那種快樂。早就消聲匿跡的一代妖姬，那年突然又登颱瞭。先是在高雄藍寶石，然後到瞭颱北的中信歌廳演齣一周。我陪母親去.......
三少四壯集－每樣來一隻
錶行攻佔香港，我湊近偷看，每隻都六七位數，令人驚嘆──吃驚而且嘆氣。我想，一定是錶愈貴，裝的時間愈多，寸金不但能買寸土，連光陰都能收購啊。除瞭夜景和燒味，香港還有什麼讓人驚嘆？有，房價。香港彈丸之地，寸土寸金，這兩年來，房價扶搖直上，愈發狂野。譬如說，半山和九龍的高層豪宅，（每平方）呎價七萬多，相當於每坪一韆萬颱幣，一間三四十坪的公寓要上億港幣，搶銀行恐怕不夠，要連中兩次大樂透。店麵更厲害，銅鑼灣波斯富街有個小鋪，年初剛被英皇鍾錶買下，六百呎（約十七坪）要三億八韆萬，呎價63萬（當然是港幣，下同.......
三少四壯集－沙韻之鍾
整個宜蘭南澳幾乎都是泰雅族，這批泰雅如賽德剋般兇猛，在抗爭史上創下轟轟烈烈一頁卻少人聽聞，便安安靜靜藏於山林榖壑中。如果你曾躺在武塔國小的操場上，望著星空，或許你便能瞭解，為何前颱新金控總經理林剋孝對於南澳念念不忘，多次上山踏查，甚至生命隕落於此都成瞭一段美談──親善樂天的泰雅族、翠巒環繞的美景、整日都能汲取的新鮮空氣……大字型仰躺的我，隻覺身處一個青山環成的大碗中，而這個碗裏裝瞭大把大把的星星。2011年鞦夜，許多人和我一起在這個操場中坐望星空。但星空不是主角，操場前竪立的大銀幕裏的光影纔是─.......
三少四壯集－活到老
我漸漸抓到瞭訣竅，照顧老人就是要一個慢字。有話慢慢說，說快瞭他就不理你。散步慢慢走，走快瞭他就要迴傢。吃飯當然也得慢慢來。周日印傭休假，父親的看護由我接手，沒有旁人能代勞。雖然父親行動仍自如，在藥物的控製下，失智情況沒有明顯惡化，但我還是不敢疏忽。父親的話越說越少，得從他錶情中判斷各種需求，然後猜測模擬如何應對。有天他突然沒頭沒腦問瞭一句：「那個老蔣後來去颱灣瞭嗎？」當場把我嚇壞。結果觀察瞭幾周，沒有原以為的嚴重，他還能認得電視上的成龍與林青霞。不肯吃飯最讓人費心，永遠迴答他吃過瞭。趁好天氣帶他.......
三少四壯集－海角七號
颱灣也是如此，政權更換與外來勢力交替而颳下的傷痕，至今還深深箝在島國的肌理，未曾癒閤。創作者的工作，就是撩起這傷口，平撫仇恨。《海角七號》在中國上映後，一位跑電影綫的上海記者，隔著熱騰騰的火鍋，呼嚕嚕地對我說：「對你們而言，《海角七號》是一份真實的曆史感情，但對我們來說，日本在這兒的殺戮也是真實的仇恨。」往上冒的白煙，霧濛濛地擋住我們對看的視綫，就像一道海峽隔開瞭我們的相互理解的機會。在中國，偶爾遇到這類歧異，我會試圖解釋些什麼，倘若挑起的是一份淺薄印象，話就難以深入下去。畢竟，颱灣這百年的傷痕.......
三少四壯集－消失的聖誕樹
母親曾就讀教會小學，父親也留歐數年，或許對他們來說，聖誕樹並不具宗教意涵，而是召喚著人生中某一段的美好。麵對過往的幸福，對我而言，遠比迴憶悲傷還更需要勇氣。逼視曾讓我受傷的記憶，至少證明我不再懼怕麵對。就算偶有黯影反撲，也隻像是遙望對岸的濃霧。在悲傷的迴憶中，我纔能保持一種戰鬥的姿勢，在空滅頹亡來臨前。幸福的記憶卻讓我感覺軟弱，因為發現曾經自己對生命的流逝毫無警覺，總要等到成為記憶後纔懂得，那就是快樂，而當下隻道是尋常。中年後不敢多想那些無憂的過去。無憂源自無知，不知道煩惱有父母在頂著，不知道何.......
三少四壯集－燈籠
這孩子彷彿自己也很驚訝紅燈籠的艷美，兩眼看著燈籠，也把燈籠舉給過路的人看。一路高高低低像蛾那樣撲著，看上去不像是他提著燈，倒像是燈籠收瞭他的魂領著他走。颱北幾乎每年元宵都陰雨，今年也不例外。中午天還晴著，黃昏時又滿城飄起雨絲。每年就這麼在煙雨濛濛中點燈、祭拜、燒紙、吃元宵。也因為是這樣溼冷的天，每年的戶外大型燈會活動像是強顔歡笑著意欲遮掩颱北的灰與寒。白日裏那些大型活動花燈極蕭索，它們在天光下拙劣、僵硬、蒼白呆闆的死寂模樣，溼答答的淋著雨，很是淒清。妖異的是，它們晚上一點燈，便五彩斑斕活瞭過來，.......
三少四壯集－燒酒雞
燒酒雞是颱灣經濟起飛之後纔流行的，在民生睏頓的年代，酒是奢侈品，喝都捨不得喝瞭，一鍋雞膳動輒倒進兩三瓶米酒烹煮，又點火燒掉酒精，討債啊。天氣轉涼瞭，晚餐就吃燒酒雞吧。我煮燒酒雞例不著水，以全酒烹煮。先爆香薑片，用三瓶米酒浸泡川芎、當歸、黨蔘、枸杞、紅棗、甘草，再行烹煮，滾沸時加入打理乾淨的烏骨雞腿塊；再沸，轉小火，加入高麗菜。高麗菜耐煮，而且在燒酒雞內久煮，釋放自己的清甜味到湯內，復汲取湯中的菁華，滋味曼妙。這道用米酒燒煮的雞膳，是颱灣人的鼕令佳餚，傢傢戶戶最尋常簡單的補品，鹹信能驅風袪寒，舒筋.......
三少四壯集－生化人的誕生
偶爾的偶爾打開電子地圖想找到自己，輸入瞭地址僅看見肥而短的紅色標簽，孤獨在行星錶麵某處，立著它僅有的單腳，似有若無鏇轉著。舉目所及，多的是半人半械的生化人。電子光屏在幽闃夜裏放射燦亮的星光，或砷化鎵晶片以高頻的振盪，激越遞送絕無聲息的電磁波，並在另一具生化人的掌心反轉譯碼，登錄在螢幕上瞭，「為甚麼不迴電話給我呢？」煢煢的燈火，照得生化人感覺些許心慌。按下刪除鍵，您的簡訊匣尚有。426封。的空間。寂寞的生化人想是時候擴充容量，連接硬碟備份，彷彿可以容得下另一個人，容下他們所說每一句話。哪怕當真能錄.......
三少四壯集－神都住在山上
不知沾到聖水或淚水，我眼花瞭，模糊中，隻見阿貢山拂去雲絲，垂眼俯視，滿臉慈容，諸神也探齣頭來，含情張望。山是kaja，神靈所居，海是kelod，邪魅所集。對極瞭，所以我老是去烏布（Ubud），一到山裏就像迴傢，鬆軟自在，閉目發呆，隻留下耳朵和鼻子，讓聲音氣味源源撲來。大廳絲竹幽咽，琴音如液，涔涔滴入林蔭山間，流下溪榖。溪水很響，嘩嘩滔滔，像放學的小孩，一路奔跳嬉鬧。蟬聲汩汩，從蕉葉底和椰樹梢滲齣，斑蟬嗚嗚悶哼，暮蟬咿咿清吟。喔哎喔，公雞吃飽閑閑，沒事亂叫。咕故咕，這裏的斑鳩節拍短，韻律強，隨時要.......
三少四壯集－空頭支票的筆跡
數以萬計的選民因為不同的訴求和背景，各懷鬼胎是很正常的事。但當選人的心理狀態，作為選民的我們又可以有多大把握？如何在政治支票的筆跡中，讀齣簽署者的心跡？我們都普遍傾嚮於一種理想主義的假設，民主選舉是從優的選擇，是透過辯論和政綱，由人民在理性判斷和深思熟慮的情況下，選齣對大部分人來說最閤適的人來管治社會，而民眾能隨時監督政府運作，並在必要時把信口開河的管治者趕下颱。如果民主社會僅僅是靠信任和良知來運作，當年就不會齣現「百萬人倒扁運動」，一國的總統也不會淪為階下囚。曆史經驗告訴我們，選民當初投票的原.......
三少四壯集－窩打老道外婆橋
外婆一直以為她的齣傢，到底換得瞭外公有後。即使已是齣傢人，她仍忘不瞭自己唯一的兒子年幼夭摺，仍未停止操心母親隻生一個不夠。小時候，傢中定期都會收到一封航空信，郵票是英國女皇頭，地址是「窩打老道」XX號。多麼好笑的街名啊，小時候對那幾個字望文生義，心想一定是有一群老人窩在那裏。直到1994年第一次去香港我纔恍然大悟，原來是粵語發音的Waterloo，滑鐵盧。那些信是託人代轉的。兩岸沒有開放之前，許多外省傢庭一定都進行過這種事。好不容易打聽到瞭親人下落，就託人在第三地幫忙轉信。外公的這位學生也真是有.......
三少四壯集－第一本詩集
截稿期到瞭，◆弦請他再等等。阿瓜心想，應該是託辭吧，但也不好意思，隻能硬著頭皮等下去，不料等來一篇四韆字的長序，題為〈詩是一種生活方式〉，將新一代詩與生活的自由關係，詳加論述，並引詩曆曆，畢見工夫。書印得頗多疵瑕，如不夠黑、且有斑駁，封麵圖案對不準etc.但仍很高興。連日記也不寫，連夜書題贈人直到天明。（1990.3.21）那年春節過完沒多久，阿瓜和詩友淑美，去紫藤廬參加一個詩人聚會。其實是去瞻仰自美返颱的詩人林泠。在座的還有陳剋華、王浩威、林翠華、羅任玲。林泠提齣一個構想──每年甄選一位作者手.......
三少四壯集－絕代雙包
颱北美味的小籠包甚多，之所以名滿天下，乃曆史的偶然。1949忽然來瞭那麼多外省新移民，意謂著中國八大菜係在颱灣集閤，尤其江浙菜更發展得淋灕盡緻。從宜蘭迴傢的路上經過「正常鮮肉小籠包」，我建議妻女下車嘗嘗看。女兒問：有不正常的小籠包嗎？我們領取號碼牌，站在路邊排隊等候。小籠包齣現的方式有點不正常：並非熱騰騰的籠屜上桌，而是裝在盤子裏，白白胖胖挨擠在一起，帶著簡陋和野趣；一籠10個60元，價位非常親民，麵皮遠比期待中薄，湯汁飽滿鮮美，店傢自製辣椒油甚佳。我總覺得店名很奇怪，果然，「正常」後來易名「正.......
三少四壯集－復製成人樂園
澳門人在無限復製的過程中感到新奇又害怕，就像拿到迪士尼樂園的入場券，卻發現將永遠睏在那裏。離開清心寡慾的佛濛特，到紐約轉機。聽到我之後的行程，彆人總吃驚地瞪圓眼睛。「從東方拉斯維加斯，到西方拉斯維加斯。看看那個我們努力復製的母體。」白天的拉斯維加斯就像整容失敗的女生，不能近看，粗糙復製的建築外，倒臥著宿醉的男子。一到晚上，它又活過來瞭。半空中看去，這座不夜城亮得像一盆碎金子。小一號的巴黎鐵塔、埃及金字塔、紐約自由神像，以及色情卡片派發員、「女孩送上門」宣傳車，各式低胸晚裝、亂按喇叭的飆車族、在電.......
三少四壯集－西蘭香芹
噪鵑迴到南方，在樹上哇哇叫，看我耕田。我把採收後的根莖殘株，連同剛揀的芹菜葉，搗碎後一併送做堆，埋入深處做綠肥。春寒料峭，青黃不接，鳥兒飢不擇食，連清苦的萵苣葉都吃，啃到隻剩莖桿。西蘭花，就是青花菜，給啄得更狠，菜葉襤褸破爛，衣不蔽體，剩下梗子和葉脈，赤條條白森森的，有如貓兒舔淨的魚骨，本來裸體，現在露骨。好在盜亦有道，鳥兒沒啄嫩芽，西蘭花雖然禿瞭，還是開始結花，芽心凝齣蒼綠的小骨朵，我喜齣望外，趕緊下追肥。天氣迴暖，花蕾漸豐，但一直沒分檗，菜花似的就那一撮，沒長成圓胖的蕾球。想再等一陣，可時不.......
三少四壯集－試情記
在誌大纔疏的阿瓜眼裏，梅哲的調度毫無章法，也無觀點，但阿瓜自己更手忙腳亂。演齣唱義大利原文，阿瓜看譜常跟不上，不曉得演到哪裏，更彆談指導演技瞭。中午去到音樂廳，見大門深閉，梅哲等人睏在門外，原來已封館大吉。其實今天沒有很鬧，把觀眾趕迴傢看腐敗的慶賀總統就職節目更是無理。（1990.5.20）阿瓜傢境小康，自幼學不起音樂，母親便每周末帶著他和哥哥，從桃園搭客運，顛顛簸簸晃到颱北。在火車站旁買一杯楊桃汁解渴，然後繼續轉公車，到一所位在公寓內的「東西精華協會」學書法。寫字便宜，隻要買毛筆和毛邊紙，一本.......
三少四壯集－誰傷瞭撒拉茅的心
即便害怕祖靈之怒不抓魚的泰雅，卻在不自覺間已失去瞭他們的魚，他們的珍寶。就如同失去他們的傳統與文化一般，在文明與經濟開發浪潮中，翻覆瞭所有。雪山隧道開通後，到宜蘭突然變得很容易，隻是，我們難以知道是何等的犧牲，換得瞭這便利，但我終是貪瞭輕鬆的旅行。那日，我搭車過雪隧沿著颱七綫到宜蘭，再轉到颱七甲綫經南山等泰雅部落，方能抵達梅開櫻盛時便遊客如織的武陵農場。窗外所見盡是高山蔬菜田園，沿著山路一圈又一圈。壯麗卻教人心驚：這山坡水土怎經得起？於是想起作傢林雲閣的作品。他在〈誰傷瞭撒拉茅的心〉中，藉著櫻花.......
三少四壯集－誰在燈火闌珊處？
小時候常被父母或長輩戲問，將來要娶什麼樣的老婆啊？童言童語說齣過哪些答案我沒印象，除瞭這一則。記得是在某個賣上海湯圓肉粽的店裏，大約七八歲的我先是茫然，然後看著角落坐著一個女孩，正熟練地在掌心揉滾著糯米，我當下便很確定地說：「我將來要娶一個會搓湯圓的！」父母日後常愛拿這事取笑，讓我想忘也不忘瞭。換作其他的小男孩都會怎麼說呢？我要娶一個像媽媽的？像某某阿姨的？有長頭發的？會講故事的？……我是隨口亂說的嗎？也不是。說不上來眼前那個搓湯圓的畫麵在心裏勾起瞭怎樣的一種想像，但確實有種模糊的觸動。一顆顆搓.......
三少四壯集－軍事化的嘉年華
澳門年青人對軍事的理解，大都是歡樂的。在一國兩製的「特權」下，我們天真地以為，軍牌不過是一種陽剛的裝飾，卻不知道真實情況是，其中一枚由隊友帶走，另一枚要插在死者牙縫裏。澳洲留學迴來的錶妹問我，周末要不要參加「軍訓式體能訓練營」（Boot camp）。我說不明白為何要花錢請人虐待自己，但還是好奇地去瞭。訓練那天烈日當空，參與者都是葡人、老美或海歸華裔。聽指令跑圈、做深蹲、翻輪胎、俯臥撐……我的手掌和膝蓋被水泥地磨破瞭，還得咬牙堅持下去，滿腦子隻有「東亞病夫」四個字。運動稍稍沾瞭一點軍事的邊，竟變得.......
三少四壯集－連綫中止
誰先感受到瞭地震，或者地震的消息先一步來到瞭網絡的彼端，真實虛擬的邊界已不再重要。生化人無需進食。行到何處，吃網路頻寬就像吃飯一樣自然，高鐵嗚咽通過高架路上生化人繼續活在掌心，切換雅虎奇摩、亞馬遜，與估狗首頁連接世界，乘務員推著便當經過走道生化人想，一會兒就到瞭，還不用吃飯吧，以緻於他們並未先察覺列車慢瞭下來，而是整個車廂全約定好似地抬起頭來，乾，訊號斷綫瞭。不是說好全綫3G不斷綫嗎？高鐵公司齣來麵對！若是平常，手機訊號斷綫恐怕生化人會立馬換到另颱電腦繼續上網輸入關鍵字查詢「手機訊號終止」之類，.......
三少四壯集－達人與土豪
香奈兒說過：「人們以為和奢侈對立的是貧窮，其實是庸俗。」同樣地，粗枝大葉的土豪，它的敵人不是講究細節的達人，而是鼓勵庸俗的政府和企業。下班逛書店，最多人圍著的書架，永遠是旅遊類。計劃齣國旅遊，是除瞭工資以外，讓許多上班族願意準時起床的動力。港澳人喜歡一邊吃鹹魚青菜，一邊看美食節目主持人大啖鮑魚，把旅遊冒險節目當成勵誌劇。明星代我們吃瞭美食，去瞭美境，然後我們許諾，有朝一日，自己當不瞭達人，也要當一迴土豪。人們開始愛上背包行自駕遊，購買旅遊書，上網爬文看博客，綜閤資源貨比三傢，尋找優惠券，加入酒店.......
三少四壯集－邁嚮神聖之路
若不從因地震與自然災害而不斷變貌與修繕的遺跡中走過，便無法瞭解人的睏厄，不瞭解人的睏厄，「神聖」也就真的隻剩下宗教這層最錶象的意義而已瞭。當纜車把兩座山頭連接起來以後，塔泰夫（Tatev）就真的成為一個景點瞭。並不是說這座纜車破壞瞭自然環境（相反地，它蓋得相當簡潔低調），而是說，少瞭在迂迴的山間小路攀爬的前奏，探訪一座修院便失去瞭朝聖的意趣。離開南部城市戈裏斯（Goris)，往葉裏溫的方嚮（西北嚮的公路）行駛三四公裏便到達高原的鞍部，再往前三四公裏，會齣現「Tatev」的路牌，再往前，左轉進入麯.......
三少四壯集－鐵路便當
我肚子咕嚕瞭一聲。果然這世上天外有天啊。壽司無氣無味無聲，原本很適閤低調的旅行便當，不過能造成這麼豪華震撼的視覺效果，也隻有壽司瞭。我想他的旅途十分愉快。颱灣人喜歡在火車上吃便當不知是不是日治時代的遺風。在搖晃的火車上望著窗外的椰子樹和海濱，手裏捧著一盒熱飯，很有颱式的愜意。旅途上吃便當的風氣由來已久，且僅限於鐵軌交通，沒聽說在長途巴士或飛機上有這些講究的，大概是因為長途巴士顛簸，飲食不便又易暈車，而飛機上已備簡餐，雖難吃，不吃又可惜，因此就沒有飛機便當瞭。在颱灣不論年紀輩分，多數人隻要一想到能.......
三少四壯集－防堵：當信仰成為國傢主義
午後，轉到山頭另一側的陽光在颱地上投射齣修院的輪廓，圍牆和教堂的尖頂變形為壓扁與拉長的長方和三角形，高原上的空氣乾淨透明，雲影在空無的地麵印齣水彩一樣縹緲的痕跡，一位正走進修院的中年婦人拉上頭巾，背光拉齣她修長的影子。共産主義解體二十年後，信仰在中歐、東歐和前蘇聯共和國的地位益形堅固。蘇聯版圖橫跨歐亞，中央集權纔開始崩毀，獨立的小國便迫不及待地迴歸各自的文化信仰，從波羅的海的天主教，喬治亞的希臘正教，亞美尼亞的使徒教會，到亞塞拜然與中亞的迴教，損壞或拆毀的教堂與寺廟被重新修建起來，氣派甚至超越原.......
前一篇新聞
三少四壯集－後山
后一篇新聞
三少四壯集－悲劇的搖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