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日期 4/6/2022, 1:10:3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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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鬧紅”的日子
1926年,大彆山爆發大規模農運,湖北麻城乘馬崗青年農民許世友(1905~1985):
在的領導下,四鄉農民捉豪紳、殺土劣、抗租稅、砸煙館、搗當鋪、分錢糧,把那些穿馬褂的老爺們統統打翻在地。種田佬掌起瞭印把子,挑糞的當上瞭大委員。窮弟兄們一個個爭先恐後,要打齣個自己的天下。革命是這樣的解恨,這樣的紅火,不乾革命乾什麼!
在這些火紅的日子裏,農會成瞭農村唯一的政權組織。地主階級的威風掃地,農民第一次真正挺直瞭腰杆,做瞭自己命運的主人。
過去不敢進的衙門,現在可以大搖大擺地進瞭;平時不能進的祠堂,現在可以在那裏擺酒吃飯瞭;那些象山一樣壓在人們頭上的地契、藉據,現在都化成瞭灰爐。
贛南籍紅軍戰士鬍金魁告訴斯諾:
1930年紅軍打下吉安,自己在工廠做工,工資增加四倍,每個工人都分得資金(鬍分得30元)。一連幾天,紅軍用富傢豬牛羊肉為工人大辦宴席,每天夜裏演戲,唱到嗓子嘶啞纔罷休,那段經曆真叫“痛快”。
1935年3月,陝北紅42師打下長武縣城,籌款數萬元,棉布數百匹,並鎮壓瞭一批反動地主豪紳。
鎮壓地主、燒毀田契帳本、分地富的糧食,陝北農民王牛高興地蹦�Q:“革命越鬧越大瞭,真過癮。”
1927年“八七”緊急會議後,開始武裝割據“鬧紅”。
動員群眾參與“鬧紅”,最佳途徑當然還是利用民間的不滿。
當時閩西鄉鎮各階層最痛恨的就是捐稅過多,如“冠婚喪祭屠宰捐”,殺牛宰羊都要收稅,常常形成“矛盾焦點”,利用這種社會矛盾鬧紅,縱使不成功,也不至於犯法。
閩西“鬧紅”首先就是從抗“屠宰捐”這一細處開始,然後過渡到“分糧吃大戶”,從經濟鬥爭延伸至政治。
搞兵運暴動,最佳契機即為“鬧餉”。1928年7月22日滕代遠、彭德懷、黃公略策動的平江起義,就是以獨立五師14個月未發餉為導火索。
參加起義的官兵,每人發洋三元,要迴傢發路費。
平江起義割據僅七天,分兵瀏邑之部反水,平垣失守,進攻長壽又敗退;攻泗水建立蘇維埃,散財物給貧民,也僅割據九天。在周圍都是白軍的環境下,紅軍很難長久立足,更因“納降”太多而忌分兵。
陳毅給中央的報告中:“紅軍士兵來源多半齣於招募及改編敵兵,因此軍隊隻能集團行動,竪極大目標引起敵人圍攻而不能做到化整為零。"
“土地革命”初期,我黨在全國300多個縣發動暴動,大多失敗。
1931年11月7日中華蘇維埃共和國成立,全國一共十二塊蘇區,總麵積約40餘萬平方公裏,總人口約3000萬,鼎盛時期的“中央蘇區”,轄江西、福建、閩贛、粵贛四省60縣,江西省22縣、福建省15縣、閩贛省16縣、粵贛省7縣。長期占有24座縣城:江西的瑞金、興國、寜都、於都、石城、會昌、尋烏、信豐、安遠、廣昌、黎川、上猶、崇義;福建的長汀、上杭、龍岩、永定、連城、建寜、泰寜、寜化、清流、歸化、武平。中央蘇區總麵積8.4萬平方公裏,總人口453萬。
1930年春夏,中央準備召開全國蘇維埃代錶大會,此時,全國八九塊蘇區,人口不及全國十五分之一,總麵積不及全國三十分之一。
紅軍總數五六萬人,1932年鞦,“中央蘇區”總人口約在340萬以上(不含鼎盛期)。1933年,“中央蘇區”大約三百萬人口(包括閩省80萬),紅軍、地方武裝、機關人員,約十萬之眾。
2、紅軍的緻命傷
早期紅軍迴憶錄大都隻述軍政不說經濟,似乎紅軍在山區活動,根本不存在經濟問題。
對紅軍來說,軍政問題雖然重要,但最最重要的還是每天的經濟問題。
軍政問題屬於尚可掙紮一戰的“外傷”,經濟問題則是緻命“內傷”――敵人還在韆裏之外,自己這邊就因缺吃少穿散夥瞭,來瞭兵都無法接收。
1927年底,賀龍迴湘西老傢桑植打遊擊,”一路上有不少部隊想跟我走,但這時卻不能帶他們,因為沒有錢沒有糧,養不瞭兵。”
1927年10月初,經過三灣改編的鞦收起義殘部進至遂川大汾,遭遂川民團肖傢璧部襲擊,部隊被衝散,炊事擔子也跑散瞭,“沒有飯吃,就在老百姓傢裏找點剩飯和泡菜、辣椒吃,沒有碗筷,毛委員和大傢一道用手抓著吃。”飯後隊伍集閤,嚮井岡山進發。
紅軍高乾蘇先駿(黃埔四期)耐不住井岡山艱苦生活,10月中旬領十元路費迴瞭長沙,蘇先駿給省委的報告中:
“該地多崇山峻嶺……唯經濟睏難達於極點,將近嚴寒,士兵尚著單衣,給養亦日益不足,加之四麵受敵,雖欲籌款,苦無暇日,故此時如無辦法救濟,該部隊恐難久存也。”
1928年初,蘇先駿任湘鄂贛特委軍事部長,3月在長沙被捕,隨即叛變,齣賣湖南省委書記郭亮,鏇任國民黨湖南清鄉司令部參議兼鏟共法院處長。
1930年7月紅三軍團攻占長沙,8月2日處決蘇先駿。
1927年9月鞦收起義,部隊所用經費來自武漢國民政府警衛團支領的薪水,後駐修水時從一曹姓大土豪地窖裏抄挖齣一批銀圓,但這點錢杯水車薪,修水齣發時每人隻發一塊銀圓津貼,加上每人每天一角夥食費,很快經費告急。
10月初,率鞦收暴動殘部來寜岡茅坪“安傢”,近韆人的隊伍,吃飯問題已比較嚴峻。
負責後勤供應的範樹德迴憶:
開始我們這支隊伍隻有韆把人,沒收地主的存糧就能解決吃糧問題,例如:到瞭遂川以後,隻要打幾傢土豪,就能解決我們一段時間的吃糧問題。…..1928年4月,硃德、陳毅同誌率領湘南部隊和我們的部隊在井岡山會師,人數猛增至一萬多,湘南來的部隊中很多人是一傢都來瞭。……為解決這近萬人的吃飯問題,我們不得不每到一個地方就立即派齣一支小隊伍專門打土豪。……當時我們每個人一天吃老秤二十四兩,閤一斤半,這樣每個人一個月就需要四十五斤。"
3、井岡山的日子
硃毛會師,軍需給養馬上嚴竣起來。井岡山上約兩韆餘居民,南北朝躲避戰亂遷來的客傢人,耕種收萬擔稻榖的水田。
原隻有王佐的六七十人,依靠山農或打劫一下周邊富戶,輕鬆解決糧秣。率近韆人上山,上山以後首先碰到的就是經費十分睏難,吃飯、穿衣都成瞭問題
。十月初,山上已是露重霜凝,鞦風蕭瑟,戰士們身上仍穿著在修水發的單軍裝,白天肚子裏飢腸,晚上凍得隻能鑽稻草堆架寒,生活艱苦異常!
與袁文纔、王佐商量,從當地農民藉來一些紅米,總算解決每日口糧,再從袁王部弄來一些銀圓,纔解決每人每天五分錢的夥食費,剩下的錢再解決鼕裝,已有三件單衣者,隻發一件麵布和棉花,一件單衣縫上為襯。
整體上,井岡山尚承受得住不足一韆五百人的“星星之火”。
1928年4月,硃德率湘南起義殘部上山,僅戰鬥部隊就兩韆餘人,隨軍上山的湘南農軍八韆餘,擴充後的“紅四軍”總人數七韆餘,加上袁文纔、王佐各三百人,全軍約萬餘人(槍僅兩韆餘支)。井岡山這口小池塘無論如何養不起道條大魚瞭。
1928年5月4日,礱��舉行會師慶祝大會,硃毛都講瞭話,兩部閤編為紅四軍,以三個師番號組成,實僅五個團,二十八團為南昌起義殘部;二十九、三十團湘南起義部隊;三十一團為鞦收起義殘部;三十二團為井岡山土著部隊,此為紅四軍最初骨架。
1928年5月底,因給養睏難,二十八團、二十九團隻能轉迴湘南,“結果分散到農村中,有一部分受瞭損失。”
1928年5月2日,以紅四軍軍委書記名義緻信江西省委並中央,驚呼“吃飯太難”。"
此時,井岡山上1.4萬人,每天耗糧近兩萬斤。住宿隻能搭窩棚,裏外糊上泥,編草簾當門窗,沒有燈油,天黑就睡覺。春雨潮濕,蚊蟲肆虐,病者日多,缺醫少藥,全靠硬挺。
糧食供應日漸減少,湘南農軍士兵委員會齣麵找軍部後勤處主任餘賣民迴答:
軍糧主要供應前方將士,吃飽瞭好打仗,你們後方部隊沒有戰鬥任務,一天能吃上兩頓稀粥就不錯瞭,湘南農軍很傷心,有人發牢騷:來此比彆人低一頭,活該餓肚子,還不如迴傢鄉鬧革命。
5月中旬,寜岡市龍江書院召開聯席會議,提議湘南農軍迴鄉就糧,5月21日,湘南農軍分彆齣發,下山迴傢,嚮湘南潛行,囿於軍需給養,湘南農軍從上山到下山、從歡迎到歡送、從整編到遣返,在山上隻駐禁二十一天。
湖南省委特派員杜修經(1907~2007)記述:
紅四軍建立後,部隊有一萬來人,生活供應等各方麵都存在很大睏難。為瞭減輕邊界的百姓負擔,加強部隊的革命紀律,提高部隊的軍事、政治素質,將原來的建軍時的三十團和三十二團的農軍動員歸鄉,取消瞭師的名義,將部隊進行改編。所以,後來軍下麵沒有師,直接領導團。
1928年,井岡山紅四軍除糧食外,每人每天鹽油柴菜五分,僅此一項,每月就得萬餘元。
1928年7月下旬,批條200大洋購買藥品,31團經理處長兩天後纔籌得160元,營長王佐拿瞭百元托關係上吉安去買藥。
陳毅記述1928~1929年的紅四軍:
給養方麵,每人每日夥食費大洋一角五分,在物價低賤或有土豪打,或有農會贈的時候常常有剩餘,可以分得夥食尾子。若沒有幫助的時候,則常感覺太清淡瞭。.....每月可以發四元至五元的零用錢,作洗頭剃頭買草鞋之用,若錢少則少發竟至不發,士兵很明白這個道理所以無鬧餉的事,沒有錢發他隻怪這幾日籌款不到,不會嚮軍長要錢。
(隆鼕山雪不化)紅軍衣履飲食非常睏難,又因敵人封鎖,紅軍未能到遠地遊擊以緻經濟沒齣路,在此時期中紅軍官兵單衣禦寒,日食紅米南瓜,二月沒有一文零用錢。
1930年11月20日陂頭,江西省蘇維埃政府主席曾山一天簽署三份文件《緊急通告――動員廣大工農群眾堅決實行階級決戰消滅敵人》、《通告――-籌集現金準備給養節省經費,爭取階級決戰最後勝利》、《緊急通令》(秘字第一號),要求“決定地方蘇維埃和各革命機關的工作人員,每天夥食三分。”同日,曾山與江西省蘇維埃政府財政委員會主席周勉再發《通告》,指責批評:
過去各級政府對於財政總無整個計劃與節省,以緻時常發生經濟恐慌,濫行開支的現象,尤其起義勝利以後。贛西各級政府,因經濟活動,工作人員發給零用錢,一切用費非常不經濟,有些區政府每月有用上數韆元,這是如何嚴重的危機啊!決定原來在城市一角五分錢夥食者,現在每人每天隻發菜柴錢五分,而在鄉村一角夥食者現在每人每天發柴菜錢三分。
4、無奈下山的決定
1928年1~4月,硃德、陳毅發動湘南起義,率領南昌起義殘部韆餘人(此時為國軍第16軍104團)脫離範石生部,成立“中國工農紅軍第四軍”,之所以擇名“四軍”,乃北伐諸軍中,葉挺獨立團所在的第四軍聲名赫赫,享譽“鐵軍”。
湘南富庶,易籌糧糧,除範石生給的五韆大洋,仁化縣駐紮一天,就籌得兩韆多現款,坪石打許剋祥擄獲更豐,“足敷支持五個月的經費”。
官兵一律月飽十二元,遠高於國軍。最初幾無逃兵,隨著人馬壯大,存款很快告罄,決定全部糧食由沒收富戶存糧補給,每日每人發給五分菜錢(每月一元五角),另每月每人發給零用錢二元。
又為長遠之計,規定紅軍勢力所控製的地區,分瞭田地的農民按每年生産收獲糧食總額的15%繳納為軍糧。
上瞭井岡山,地瘠民貧,財源銳減,部隊增多,官兵餉額削減四分之三。
包括的“工農革命軍第一師”,每月隻發大洋三塊,但不準隨便沒收民間牛羊,必須統一分配,引起尚有“舊習氣”的部分官兵不滿。
當時三個大洋可買一百斤糙米,因此農民都喜歡參軍。
1928年初,能抽美麗牌香煙,就是月餉二元,由於物價低廉,一角錢可買豬肉半斤或十二個雞蛋。“
與一般農民比較,生活還好得多,待遇雖薄,他們亦感滿意。官兵開小差(逃兵)的現象幾乎沒有。
1929年紅軍歌謠:月月八塊錢。月餉唱進歌謠,至少數額值得宣揚。
1928年5~6月,決定將井岡山醫務所擴大為紅軍醫院,原有的茅坪、大井醫務所已不敷用,醫院經費由王佐負責。
決定在小井街上建一幢能容納韆人的醫院,並在紅四軍進行募集經費,從兩三角到一元,共得捐款韆元。自采木材”免費”搭建,鼕天大緻建成。
由於設施簡陋,西藥缺乏,一切土法上馬。傷病員的夥食主要是紅米、南瓜和蔬菜,夥食標準部隊五分,傷病員一角。
就這一角錢,也不能全吃完,醫院得設法節約下來,發給傷病員作零用。
1928年7月15日,湖南省委代錶杜修經、硃汝湘到達酃縣(
炎陵縣
)的紅四軍軍部,召集營以上乾部會議,傳達中央及省委指示:
紅軍主力不應睏處井岡,必須嚮外發展再入湘南:一則分散白軍目標,二則隨地策動群眾鬥爭,三則解決紅軍給養,兩位省委代錶到酃縣找硃德等人再談,硃德在會上發言:
現在圍繞井岡山的附近地區已民窮財盡,就是白軍不來,我們也無法維持下去,遑論軍費無法籌措,就是軍服問題也難以解決。現在必須占領較大的城市,方能解決我們目前的睏難,省委指示進取湘南的計劃,在目前是可行的。
給養乃是時刻威脅紅軍生存的頭等大事,舊諺:無糧莫聚兵。
硃德迴師湘南,主要就是為瞭移部就糧。
然1928年7月下旬攻彬州失敗,9月下旬纔遲遲迴師井岡山,黨史稱此次行動為“八月失敗”,1928年8月,井岡山紅軍“八月失敗以後,紅軍損失過半,根據地各縣相繼失陷……
1928年11月25日,給湖南省委的報告中:
湖南省委要我們注意士兵的物質生活,至少要比普通工農的生活好些,現在則相反,恐怕什麼人的生活都很少有紅軍這樣壞的。因為現洋缺乏,每天每人的五分大洋的夥食錢(米歸地方供給),時常難以為繼。“打倒資本傢,天天吃南瓜”。士兵的諺語錶示瞭他們的苦處。耐得苦,比四軍更耐得苦的恐怕也少瞭。僅僅發夥食錢,
此外一切費用都省掉,每月都需現洋萬元以上,全靠打土豪。但一則打過的地方,沒得打瞭;二則敵圍得緊緊的……打土豪也不許你打遠;三則敵情之嚴重,單獨一兩營兵簡直不能齣去等款,要籌款須得多兵,問題就不是簡單的瞭。現在全軍五韆人的鼕衣,雖得瞭棉花,還缺少布。這樣冷瞭,許多士兵還是穿兩層單衣。好在苦慣瞭,而且什麼人都是一樣苦,從軍長到夥夫,一律吃五分錢的夥食,發零用錢,兩角即一律兩角,四角則一律四角,大傢又都懂得是為瞭無産階級受苦,因此又不怨恨什麼人。雖然如此。經濟問題始終是很嚴重的。
這篇報告即後來很有名的《井岡山的鬥爭》。1928年12月,彭德懷率領平江暴動紅五軍800餘人上井岡山,吃飯壓力更大瞭。
鼕季來臨,日子真過不下去瞭,紅四軍第28團連長粟裕(1907~1984):
井岡山經濟基礎薄弱,地區比較狹小……這個地區作為一個後方是可以的。從戰略發展觀點來看,作為大發展的基礎不夠理想。
幸好1928年鞦的井岡山好年景。山下各縣空前大豐收,為武裝割據奠定物質基礎,各地情形有異,寜岡土地稅為20%。
憑藉井岡天險,在《井岡山前委給中央的報告》中充滿自信:
“山上要隘都築瞭堅固工事,紅軍醫院、被服廠、軍械處、各團留守處,均在其上。現正從寜岡搬運糧食上山。若有充足的給養(糧食與現款,最重要的是現款)敵人是打不進來的。”
1928年12月間,井岡山紅軍掀起一場轟轟烈烈的挑糧運動。“硃德的扁擔”便産生於這一時期。1929年1月,硃毛等在山下柏露村開會,決定紅四軍主力下山,跳齣包圍圈,開闢新區,進軍瑞金。
5、經濟內傷對戰事的反噬
其他紅區,給養也仍是重要的問題。
1927年11月13日鄂東黃(安)麻(城)起義,二萬餘農民匯聚黃安縣城,吃住很睏難,隻能命令農軍次日返鄉。海陸豐根據地紅二、四師韆餘人,每人每月生活費、零用費七元,月需現洋七韆元,加上夥食費、醫療費、服裝費,數額還要大得多。
1933~1934年,除川陝蘇區外,其他蘇區普遍甚缺食鹽,中央蘇區發起“熬鹽運動”。
鹽價從一兩多/元降至三~五兩/元。赤白二區食鹽差價巨大,1933年廣東梅縣一元購鹽七斤,運至蘇區,十二兩(老秤十六兩製)/元。“
農民、商人想盡一切辦法往蘇區“走私”――竹筒藏鹽、便桶夾層裝鹽、棺木運鹽。
經濟因素是紅軍必須考慮的。
1928年12月上旬,平江起義的彭德懷紅五軍來井岡山會師,國軍三省會剿。
決定紅五軍及王佐部留守,其餘各部轉嚮贛南。
有人主張去湘鄂贛邊界或湘南,認為湘鄂贛邊界地區狹小,北有長江、東有贛江、西有湘江、南有株萍鐵路,白軍運動便利,紅軍迴鏇地區太小。湘南則交通便利,此前暴動受挫,群眾餘悸,不宜再去。
贛南除瞭白軍兵力薄弱、方誌敏部在活動、贛閩浙粵迴鏇餘地較大,還有江西自然經濟成分較大,農民經曆大革命,容易籌糧籌款,而交通不便則可避敵。
擺齣如此詳盡的利弊分析,全軍一緻認同,四韆餘紅四軍於1929年1月1日齣發,經上猶、崇義至大庾,進軍贛南,後開闢“中央蘇區”。
經濟還直接反映到戰爭進程中。
1934年4月10~27日廣昌戰役,紅軍九個師對國軍十一個師,人傢有高武器飛機、遠武器炮兵,說“這是叫花子和龍王比寶,本兒大的國民黨當然希望這樣拼消耗。”
由於紅軍沒有重武器,國軍遠距離衝鋒也采用營方隊密集陣形,紅軍的各種槍炮、手榴彈隻能在一定距離內開火。“敵人的炮兵陣地隻離我們有韆餘米,完全暴露,每天進行試射,我們對之毫無辦法。”這一仗,紅軍傷亡僅10月27日就損失八韆餘人。
1935年春,青黃不接季節,鄂豫皖蘇區紅軍斷糧,隻好抽調部隊到處籌糧。
七裏坪攻堅戰從5月2日堅持至6月中旬,由於經常斷糧、疾病蔓延、病餓緻死者日。紅25軍從八韆人減員至四韆,情況嚴重,鄂豫皖省委書記瀋澤民隻得於6月13日下令撤退。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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