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去上阿波裏奈爾的墳──上過他的橋就足夠瞭。一百年前 詩人和他的繆司曾經走過 三少四壯集－密哈波橋 - 趣味新聞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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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味新聞網記者特別報導 : 我沒有去上阿波裏奈爾的墳──上過他的橋就足夠瞭。一百年前，詩人和他的繆司曾經走過，橋下的河水和他們的愛情流過，而時日流逝，詩句依然在此……原本應該四月中去巴黎，那時的巴黎該還有點春寒料峭的況味；沒想到 .....
我沒有去上阿波裏奈爾的墳──上過他的橋就足夠瞭。一百年前，詩人和他的繆司曾經走過，橋下的河水和他們的愛情流過，而時日流逝，詩句依然在此……
原本應該四月中去巴黎，那時的巴黎該還有點春寒料峭的況味；沒想到冰島火山爆發，歐洲空運大亂，我的行程也隻好往後推延。一個多月之後成行，巴黎已是初夏瞭。
上路前就下定決心：這迴無論如何也要去密哈波橋上走一趟。到過巴黎許多次，橋也走瞭不少座，卻從來不曾去過這座橋──也許從橋下經過：許多年前第一次去巴黎，獨自一人傻傻的跳上一艘遊河船，沿著塞納河一座座橋下穿過，解說有如耳邊風，根本沒把那些橋們弄清楚。
後來我對橋發生濃厚的興趣，近些年常去中國江南，看瞭許多水鄉的古鎮小橋；威尼斯、布拉格的橋也畫瞭不少，纔想到竟然沒有看過密哈波橋──想看它當然是為瞭阿波裏奈爾的那首膾炙人口的情詩Le Pont Mirabeau。
說起阿波裏奈爾，我竟是因為一幅畫像對他産生興趣的──不要誤會，其實這位詩人的尊容完全說不上英俊。很多年前，紐約現代美術館有個Henri Rousseau（盧梭，不過法文發音比較接近「鬍說」）的特彆展，其中一幅畫「繆司在給予詩人靈感」非常有趣：一男一女並立，男的麵色虔敬，一手執筆一手持紙；女的高大肥胖，神態威嚴，右手指天，左手搭在男的背上好似在給他加持。我一見這兩位畫中人就覺得親切可愛，看瞭說明得知他倆正是詩人阿波裏奈爾和他的女友Marie Laurencin──當時藝術圈裏眾所周知她就是詩人的情人、靈感來源的繆司。想來繆司女神應該是仙風道骨的，怎會如此壯碩？據說本人甚為苗條的Marie嚮「鬍說」抗議把她畫得那麼胖，畫傢的迴答令人絕倒：「阿波裏奈爾是個偉大的詩人，他需要一位胖繆司！」
可惜纔子短命，阿波裏奈爾隻活到三十八歲。他的「密哈波橋」詩寫於1912年，那時橋纔建成十多年，是當時全巴黎最長最高的橋，也難怪情侶要在橋上觀景談心呢。
這首追挽流逝之愛的情詩，百年來在世間傳誦不絕。我一讀到英譯就喜歡不已，拿著原文央請一位法國女友一遍遍朗誦給我聽。現在拜高科技之賜，上網就可以聆聽各方人士（包括詩人自己）以不同的聲調風格吟誦，甚至配樂演唱，再也不必擔心想聽的時候找不到人唸瞭。
巴黎的朋友聽說我要去看密哈波橋就先給心理準備，叫我不要期待太高：這座橋很醜的。我想再醜也要看一眼，於是乘地鐵在河北岸下車，摸索瞭一陣果然看見一座平直的長橋，橋端石上雋刻著「Pont Mirabeau 1893－1896」，確定沒有認錯橋纔走上去。
這是一座草綠色的鐵橋，橋上除瞭欄杆甚麼裝飾也沒有，遠不及塞納河上幾座著名的石頭橋討喜。但欄杆的花色並不算難看，而且最特彆的是橋墩的四座女神雕像：巴黎、導航、豐足和貿易，各有不同的容貌姿態，美麗而生動。可惜她們是給來往船隻看的，橋上的行人反而難以正視她們的全貌。
走在橋上當然會想著詩句，尤其是最迷人的、重復瞭四次的那段，：
讓夜晚降臨時鍾鳴響
時日流逝我依然在此
Vienne la nuit sonne l’heure
Les jours s’en vont je demeure
似乎不論古今中外，流水總會帶給人時間流逝的聯想。
慢慢走過173米長的橋，到瞭南岸就有階梯可以下到河邊，眺望四座女神像就容易瞭。沿河往東再走一小段路，還可以遠遠看到自由女神像的本尊。到這時我已經一點也不覺得這座橋醜瞭。
阿波裏奈爾長眠在拉雪茲神甫墓園，那裏我以前去過，但沒有找過他。照片中他的墓碑很彆緻，是一塊形狀不整齊的瘦高的石頭。有朋友取笑我喜歡到處上文學傢的墳，不過我沒有去上阿波裏奈爾的墳──上過他的橋就足夠瞭。一百年前，詩人和他的繆司曾經走過，橋下的河水和他們的愛情流過，而時日流逝，詩句依然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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貼心的狗死瞭，媽媽難過得心灰意冷，說再也不養狗瞭。兩個月後我迴傢去，一進門就發現沙發上躺瞭一隻小小的白貓，短毛瘦長，麒麟尾，藍綠色眼睛，還給係瞭紅頸圈小鈴鐺。媽媽抱著白貓笑著說：「沒辦法，牠自己來的呀，每天都到院子門口來等我。」媽媽養瞭十年的馬爾濟斯犬「漂漂」，前年長腫瘤，死瞭。這隻狗眼裏隻有媽媽，有時近乎偏執。隻要在傢裏，不論媽媽走到哪兒，牠一定跟著。牠相當排斥我，時常故意將我從沙發上擠開，我跟媽媽聊天的時候牠還會想方設法引開媽媽的注意力。我有時抱怨這狗脾氣壞，勢利，諂媚，心機深等等，越是抱怨.......
三少四壯集－石庫門人傢
阿榮壽梅住的來安裏，石庫門房子，典型上海民居。那是沒有抽水馬桶的年代，石庫門人傢都備有一隻或多隻馬桶。通常木製，壽梅的特彆講究，搪瓷桶身還描瞭花。阿榮和壽梅婚後第一次請客，客人是二十多位幫忙張羅婚禮的青年團同誌。新婦沒有洗手做羹湯，阿榮請瞭他工作單位鐵路局的大司傅到傢燒瞭兩桌菜。四冷盤六熱炒四大菜外加甜點一大湯，絲毫不馬虎。彌補喜酒無酒的遺憾，桌上每人一瓶紹興酒。都燒瞭些甚麼菜？壽梅哪裏還記得。上海菜嘛，總不外乎烤麩海蜇皮油爆蝦蜜汁火方蚶子韭黃什件薺菜肉絲鼕菇油麵筋清炒鱔糊無錫排骨雪裏紅鹹菜黃魚.......
三少四壯集－神戶的野心
「公司」這個字展現的「公共治理」、「規章製度」，在內田信也快速、彈性的個人生涯經營上，一點也派不上用場。但是，暴發戶短時間創造的財富，誰又管得瞭彆人怎麼定義他的價值？半個小時車程，從大阪到神戶，火車站前，古色古香英式觀光巴士，上麵坐滿二十歲齣頭嘰嘰喳喳日本女大學生。我心想，在一座充滿十八世紀異國風情的城市，要看到它曾經有過的國際風雲際會，就得放過眼前幾步路遠，全球一緻的百貨公司、書店、咖啡館，換上一種鞦鼕淡季專辦學生旅遊，返校後規定交一篇城市報告的心情，跟著麥剋風導遊，遊神戶。觀光巴士停靠的神戶.......
三少四壯集－稻米與鮭魚
一碗日本白米飯、一片加拿大野生鮭魚，想來，未必永遠都能爽快的「麻煩再添一份」。去大阪，當然不是為瞭進美術館，逛一圈中國前衛藝術迴顧展。今年春天，我站在風中，隻多瞧瞭幾眼「中之島」上那棟分不清是鋼管雕塑還是冷冽建築的「國際美術館」，肚子一餓，就穿越馬路，到對街的小食堂，提早用餐。掀開門簾，玻璃櫥裏小碗小碟盛裝，專門配飯吃的昆布青豆、山藥山葵、豆腐甜薑、醋拌大根……，外加一張蘋果臉、紮一條咖啡色布頭巾，一句話也不用多說，她就為你端上一杯熱綠茶，挪過一張椅子，讓你舒服坐下，把背包放在一旁，好好吃一頓大.......
三少四壯集－積雪凝寒
在筆畫流走間看王羲之的頓挫點捺挑撇，想像室外白雪皚皚，嗬凍點墨，給分彆瞭二十六年的遠地朋友寫信，內容卻不過隻是問候，隻是對悠悠逝去歲月說不齣的無奈失落之感。一個朋友纔到北京，傳簡訊來，隻有四個字「大雪！大雪！」可以想見，南方久住，初見大雪，不剋自製的興奮。情緒直接到不經修飾，沒有結構章法，就很像「帖」的文體。上次談到王羲之「服食」丹藥，還跟妻舅郗愔相互交換心得。《十七帖》裏另有「服食帖」，正是王羲之跟郗愔討論「服食」藥物的一封信。「吾服食久，猶為劣劣。」王羲之長年服食藥物，覺得還是不好。「劣劣」.......
三少四壯集－紅鳳碧荽
紅鳳菜青芽紫梗，豐厚多肉，炒齣來油亮潤澤，櫻紅汁液四溢，盛以骨瓷白碟，光艷照人。看著穠麗，吃來卻素雅，滑裏帶脆，有一股暖春的陽光酥香，混著雨後的青草味。芫荽數周已亭亭如青玉，拔起來高壯大棵，卻又油嫩柔軟，香氣濃烈，和市場賣的全然不同。種瞭三個半月，追肥加料，拉拔嗬護，萵苣到底不成材，隻顧抽花，不會結心，沒長齣肉嘟嘟的萵筍，依舊是瘦巴巴的莖桿，摺斷一看，裏麵已經乾硬空蕩，寡情無心，猶如浪子，玩過頭又上瞭年紀。隻好全鏟瞭，劈成一段段，扔去做堆肥，嗬嗬，這一點，萵苣比浪子強。敗多成少，老是槓龜，幾個月.......
三少四壯集－綫性世界
現代人不是在工廠就是在公司，不管學曆薪水高低，大傢都是奴──不是役於心就是役於物，不是役於人就是役於己。所謂獨立自主是假象，然隻要多數人都這樣相信，假象便升級成真，起碼幾近於真。當大傢都在同一條綫上來來去去，那條綫便是主流，便是真理。「工藝課靈修」讓我想到許多，從生産綫到綫性發展，從機械科技到傳統手工藝，從資本主義到奴役榨取，一腦子嗡嗡嗡。還是從直綫開始吧。自從在初中幾何上學到完美直綫完美平麵，我對那些抽象完美的形狀便有種特殊「情結」。我喜歡抽象，喜歡直綫，喜歡秩序；可是也喜歡具體，喜歡麯綫，喜.......
三少四壯集－美人兒鹹酥雞
公司第一個女生業務是Ｃ從前的同事，小喬，長腿美人，來公司上班前就見過幾次，一起去釣蝦、吃熱炒，那時Ｃ另一個同事在追小喬，苦戀五年，小喬總是拒絕，因為她未滿二十就結婚，後來因為丈夫愛賭愛喝，一直處在分居狀態，「婚姻沒解決我不想拖纍彆人。」她自己帶著個有心髒病的女兒，什麼活兒都做，到我們公司之前，她做過保險，直銷，賣過房子，後來從事美容按摩，業績拔尖，好不容易把債務還完開始可以存錢，但因為人美，免不瞭男客騷擾，同事妒恨，她幾乎做什麼工作都碰上這兩大問題。Ｃ一直想要個女性外務，齣差時就不用住兩間旅館，.......
三少四壯集－美酒加咖啡
慣喝的熱咖啡裏，倒入瞭半杯白蘭地。那時我都唱江蕙，剛學瞭一首〈感情綫〉，正符閤我紊亂的心情。昔日有陣子豐原流行在第四颱某頻道現場直播客人演唱畫麵的KTV，大約是受到電視歌唱比賽當紅的影響，人人都想當歌星。王壹珊與孫淑媚爭奪冠軍，我迴老傢住，在夜市工作的父母總要我記得把錄影帶放進機器裏錄節目，迴傢後我們一起看錄影，我二十四歲，正在寫小說，還沒有任何作品發錶的慘澹日子。即使在鄉下小村莊裏窩居，我亦能興風作浪，惹齣許多感情糾紛，惹得父母擔憂，自己惶惑，狂灑年輕的罪。那時，我曾與母親與我的戀人Ｕ一起去那.......
三少四壯集－翻來覆去──雷峰塔對照記
英文張愛玲和中文張愛玲讀起來竟然完全不是一迴事──就像是同一個靈魂卻換瞭個身體，那個靈魂用陌生的麵孔對我說英文，我一邊聽一邊忙著把那些語句翻譯轉換成我熟悉的中文張愛玲──好似當成一樁任務般的……收到張愛玲的英文小說「The Fall of the Pagoda」（直譯是「寶塔之傾」，她自己取的中文名是「雷峰塔」），齣於好奇立刻開始讀，可是看不到兩三章就索然無味的放下瞭，過些天又再勉強自己拾起來，如是者數迴──做夢都沒有料到閱讀張愛玲竟會這麼興趣缺缺。原因無他：對於我，張門絕學的文字魅力僅限於中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