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日期 3/3/2022, 2:42:43 AM
就以著名的中日黃海大海戰來說,當慘烈的血戰打到是日下午2點30分時,
火速增援的北洋水師“福龍”魚雷艇,精確咬住瞭日軍“西京丸”號代用巡洋艦。
“西京丸”號雖說不齣名,可彼時日本海軍軍令部長樺山資紀,當時恰在“西京丸”號上。400米的距離上,“福龍”魚雷艇先發射一顆魚雷,被“西京丸”倉皇躲過,然後50米距離上,“福龍”魚雷艇再發魚雷,這下躲都躲不開,直通通朝著“西京丸”號上去。
此時此刻,就連“西京丸”號上的樺山資紀,那一瞬間都認瞭命,連呼“吾事已畢”。可睜開眼一瞧,“西京丸”號竟毫發無傷。
原來那顆呼嘯撲來的魚雷,竟然從“西京丸”號船底下滑瞭過去。
近代海戰曆史上罕見的低概率事件,就像餡餅砸在瞭日本艦隊頭上。
而待到黃海大戰結束,一貫精細的日本人,把日本各艘參戰戰艦的受傷情況,繪製成“受損狀況圖”後,那更能分明看到,日軍吃瞭多少“餡餅”。雖說現代學者們,對北洋水師的命中率還有爭議,但沒爭議的事實是:日本參加黃海大戰的12艘軍艦,
大部分的中彈位置,都在“艦尾”“水綫下”等要命區域。
特彆是“吉野號”“鬆島號”等主力戰艦,幾乎都是“水綫下”中彈嚴重。
這意味著什麼?軍艦的“水綫下”位置,在近代海戰裏,是最難被打中的區域,更是最容易進水的要害。卻被北洋水師一次次精確瞄準,重拳般砸中。倘若北洋水師打過來的炮彈,殺傷力能多掙點氣,號稱“一艘不沉”的日本艦隊,後果恐怕很災難。
可是,這事兒還能怎麼爭氣?以軍事素質說,北洋水師做到瞭極緻,
但配給北洋水師的炮彈,絕大多數都是填充泥土砂石的“實心彈”。
這種炮彈穿透力強,卻幾乎沒有爆炸力。最急需的“開花彈”,更是少之又少。黃海大戰爆發僅一個小時,北洋水師“定遠艦”上的開花彈,就幾乎全數打光,隻能靠“實心彈”硬拼。所以也隻能調轉炮口,朝著日軍“水綫下”使勁打,精準命中率背後,滿滿是辛酸。
這樣的差距,就算幸運命中幾炮,最後還是輸。
而比起海戰來,
清軍在陸戰環節,其實距離勝利更近。
和海軍的巨大差距不同,甲午戰爭爆發前,大清在陸戰火炮環節,對比日軍是絕對優勢。19世紀80年代時,大清就成功突破瞭後膛火炮技術難題,可獨立生産國産後膛野戰火炮。甲午戰爭前夜的1892年,清王朝又完成瞭速射火炮的研發。這些強大工藝,領先同時期日本至少九年。
所以,放在地勢險要的陸戰戰場上,清軍哪怕發揮火炮優勢,擺開瞭朝日軍轟,都夠日軍喝一壺。沒錯,日軍對當時清朝陸軍的常見記載,就是“大小炮彈連發如雨”。
而在甲午戰爭爆發後,雖然陸戰戰場上,清軍不停吃虧,但在關乎戰局的平壤防禦戰上,馬玉昆左寶貴等清軍名將,還是給瞭日軍不小打擊。
特彆是船橋裏血戰上,僅率2200人的馬玉昆,硬杠3600日軍,打得日軍倉皇逃竄,現場“滿地皆紅”。
日本詩人杉浦梅譚,還發齣瞭“嗚呼苦戰船橋裏”的詠嘆。可見,清軍隻要敢打,還是能打。
打到1894年9月15日,雖說日軍已經占領平壤牡丹台,清軍名將左寶貴血戰殉國。但日軍的處境也十分艱難,僅這一天的戰鬥,日軍就傷亡七百多人,比清軍損失大得多。而且天降大雨,攻城的日軍被澆得透心涼,連糧食都斷瞭頓,士兵們隻剩四五盒口糧,日軍師團長也隻靠喝小米粥度日。《日清戰爭》斷言:
如果此時日軍兩天內不能拿下平壤,後果就是全綫崩潰。
可就在這瀕臨崩潰的時刻,清軍駐守平壤的主帥葉誌超,卻是趁夜撒腿逃竄,逃還沒逃贏,大批清軍被日軍設伏捕殺,精銳損失殆盡。平壤城裏的大批糧食馱馬,以及56萬發子彈和近600公斤金銀,全成瞭日軍的戰利品。
清軍,竟以這匪夷所思的慫包方式,在付齣瞭無數將士鮮血後,輕易放棄瞭這最接近勝利的機會。
肉送到嘴邊都照樣跑路,這樣的甲午戰爭,重新給大清多少機會,都難贏啊。
參考資料:戚其章《甲午戰爭史》、陳悅《沉沒的甲午》、新京報《黃海炮之殤》、藤村道生《日清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