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日期 3/3/2022, 2:44:19 AM
一說起曆史上的昏君,人們肯定就會想到夏桀。可很少有人知道,在曆史上還有一位昏君人送外號“夏桀二世”。那麼這位昏君是誰?為啥又會得個“夏桀二世”的外號呢?在迴答這些問題之前,咱們還是先從夏桀說起,看看夏桀都做瞭哪些壞事,然後再與後麵這位昏君做一比較,看看他這個“夏桀二世”的外號是不是“實至名歸”。
據史書記載,夏桀其實是一個文武雙全之人,赤手就可以把鐵鈎給拉直,僅憑這一功力,恐怕就要嚇煞當今的許多大力士。可令人遺憾的是,夏桀雖然能力齣眾,卻沒把心思專用到治理國傢上,相反他更看重的是如何享樂。
後人給他總結瞭幾條罪狀,排在首位的是重用佞臣,他重用一個叫趙梁的小人,此人專投夏桀所好,教他如何享樂,如何勒索、殘殺百姓。
再一個是荒淫無度,夏桀不僅“築傾宮、飾瑤台、作瓊室、立玉門”,而且還從各地搜尋美女,藏於後宮,日夜與妹喜及宮女飲酒作樂。據說夏桀修造的酒池大得可以行船,醉而溺死的事情也因此時常發生。
還有就是夏桀排斥忠良、暴虐無道。有人引見伊尹給夏桀,伊尹以堯、舜的仁政來勸說桀,希望桀能體諒百姓的疾苦,用心治理天下,桀聽不進去,伊尹隻得離去;大臣關龍逄幾次勸諫夏桀說:“天子隻有謙恭而講究信義,節儉又重用賢纔,天下纔能安定,王朝纔能得以穩固。如今陛下奢侈無度,嗜殺成性,弄得老百姓都盼著陛下早些滅亡,這可很危險!陛下隻有趕快改正過錯,纔能挽迴人心呀!”
這些話雖然都發自肺腑,可夏桀一句也聽不進去,他說:“天之有日,猶吾之有民。日有亡哉?日亡吾亦亡矣!”把它翻譯成現在的白話文,大意就是說,在夏桀看來,自己坐江山,統治老百姓,那就像天空中有太陽照射萬物一樣自然,隻要天上一直有太陽,我夏桀就會一直穩坐這江山。言外之意就是說,我夏桀就是那天上的太陽,我想光芒萬丈,我就熱死你;我心情不好,那我就冷死你。你們那蕓蕓草芥能耐我何!
盡管夏桀認為自己統治江山,就像空中的太陽照射大地一樣,會永遠存在下去,不僅不聽大臣們的勸告,而且還殺死瞭關龍逄,可終究夏桀不是太陽,他也逃脫不瞭“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的報應規律。在他當政52年後,夏朝被商湯的大軍給滅掉,夏桀也被放逐而餓死。
夏桀雖然做死瞭自己、做沒瞭夏朝,但卻讓後世多瞭一個“殷鑒不遠,在夏後之世”的警句。意思是說,那些統治者呀,你們可要時時想著夏桀的亡國教訓,彆再鬍作非為瞭。然而遺憾的是,寫這句話的人他的心是好的,可好心總是沒有幾個人願去領情的,更不用說是去照辦瞭。因此上,夏桀雖死,但從此之後像夏桀這樣的統治者不僅沒有絕跡,相反還層齣不窮。然而,後世昏君雖多,但被冠以“夏桀二世”這樣一個外號,並被史書記載下來的,恐怕就隻有東周時期宋國的最後一個國君宋王偃瞭。
關於宋王偃,《史記・宋微子世傢》裏是這樣記載的:“剔成四十一年,剔成弟偃攻襲剔成,剔成奔齊,偃自立為宋君。君偃十一年,自立為王。東敗齊,取五城;南敗楚,取地三百裏;西敗魏軍,乃與齊�p魏為敵國。盛血以韋囊,縣而射之,命曰‘射天’。淫於酒婦人。群臣諫者輒射之。於是諸侯皆曰‘桀宋’。”
這短短的一段話給我們提供瞭大量的信息。
首先偃是個有能力的人。他本沒有做國君的資格,但他通過自己的努力起來造瞭哥哥的反,趕跑瞭哥哥,自己順利上位。
其次,是做瞭國君的偃還是能把國傢給治理好的。要知道當時的宋國與周邊的齊、楚、魏等國比起來,那簡直就是個老弱病殘之人,被壯漢欺負連正眼也不敢看人傢一眼。但偃上位後不久,便讓“老弱病殘”的宋國變成瞭一個四麵齣擊的打手――嚮東攻打齊國,奪瞭齊國的五座城池;嚮南攻打楚國,侵占瞭楚國的三百裏土地;嚮西攻打魏國,打得魏國沒有還手之力。
還有就是上位的偃隨著執政時間的推移,越來越膨脹,甚至是瘋狂起來。他不僅自稱為王,而且還鬍作非為,人們敬畏老天爺,他卻用牛皮袋盛著血,懸掛起來用箭射它,稱為“射天”;每天花天酒地不理朝政,大臣們看不過去,便去勸諫,偃便拿起弓箭說:“我連天都敢射,難道就不敢射你嗎?”說罷就是一箭。
單從上麵的記載看,這宋王偃雖然做瞭許多壞事,但那都是針對諸侯和大臣的,好像並沒有把宋國老百姓怎麼樣?因此,諸侯們稱他為“桀宋”,也就是“夏桀二世”,似乎隻是為瞭泄私憤報私仇,為滅宋找藉口。隨後,齊、楚、魏三國雖然殺死瞭偃、瓜分瞭宋國,但卻沒有一點湯滅夏時的那種“吊民伐罪”的味道在裏麵。那被稱作“夏桀二世”的偃到底有沒有虐民,是不是真的“桀宋”呢?《史記》裏還真沒有具體記載。不過,這並不影響我們來還原那段曆史,因為《孟子》一書中有些章節就與宋王偃有關,我們讀《孟子》也能讀齣宋王偃的虐民來。
孟子成名時,宋國正是宋王偃在執政。孟子作為國際上的大學者、大名人,宋國的不少臣子當然也想嚮孟子去請教如何治國理政,於是乎,他們之間的一些言論便被記錄瞭下來。
在《孟子・滕文公》中,就記載瞭這樣兩個故事――
一個故事是,宋國的大臣戴不勝嚮孔子請教該如何使自己的主子宋王偃學好。孟子在聽瞭戴不勝的提問後,給戴不勝講瞭一堆道理,最後失望地說:“現在宋王偃身邊的人都是些壞蛋,他整天被壞蛋包圍著,怎麼能學好呢?”
這個故事從側麵告訴我們,宋國的老百姓在這樣一個壞蛋治理團隊的治理下怎能不受虐?
另一個故事是,宋國的另一個大臣戴盈之去嚮孟子請教如何治理國傢。孟子說:“現在宋國收的稅太重,另外還有鬍亂設卡收費的問題。這些都讓老百姓不堪重負,應該立馬改正。”這戴盈之聽瞭,也許是想,您孟子老人傢說得很好,可這實行起來,一是得嚮宋王偃請示以後纔能施行;二是就是宋王批準瞭,執行起來也得有個過程。於是,便委婉地迴復孟子道:“什一,去關市之徵,今茲未能。請輕之,以待來年,然後已,何如?”誰知這孟子急宋國老百姓之所急,不客氣地對戴盈之說:“今有人日攘其鄰之雞者,或告之曰:‘是非君子之道。’曰:‘請損之,月攘一雞,以待來年,然後已。’如知其非義,斯速已矣,何待來年。”把戴盈之給懟瞭一頓。
這個故事不僅從側麵告訴我們,在宋王偃的統治下,宋國的老百姓真的負擔很重,而且還告訴我們,在孟子看來,宋王偃就是“夏桀二世”,因為他老人傢在談到國傢稅收的稅率應該是多少時,就曾說過“欲重之於堯舜之道者,大桀小桀也”,也就是孟子說,凡稅收超過堯舜定的十分抽一的稅率的,那這個統治者就是當今之世的“夏桀”。如此看來,孟子雖然當麵懟瞭戴盈之,但他沒有當麵直接罵宋王偃是“夏桀”,就已經算是給戴盈之很大麵子瞭!
由此看來,無論是正史,還是《孟子》裏的記載,都告訴我們這樣一個史實,那就是攻打諸侯、虐殺大臣、戕害百姓的宋王偃是個當之無愧的“夏桀二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