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1年 本係列第一篇主人公、大清日後的使團美國欽差蒲安臣齣生後的第二年 美國船員犯案被大清處絞刑——中美打交道係列（六） - 趣味新聞網

1821年，本係列第一篇主人公、大清日後的使團美國欽差蒲安臣齣生後的第二年，一艘來到中國廣州做買賣的美國商船上的一個船員泰拉諾瓦，在這年10月28日這天，由大清的廣州知府鍾英、南海知縣吉安、番禺知縣汪雲任、廣州協副將李應祥監視，被施以絞刑。

絞刑執行完畢後，泰拉諾瓦的屍體被送迴瞭他打工的船――停泊在廣州十三行外國商棧附近的美國“艾米麗”號上，船長主持瞭泰拉諾瓦的葬禮。

迴到四天前。有道是胳膊擰不過大腿，在大清粵海關監督阿爾邦阿強硬地將在港美國所有貨船給全部封艙，艾米麗號硬挺三個#星期之後不得不妥協，終於退讓，於是這天廣州來瞭一隊官兵，登上艾米麗號，帶走瞭泰拉諾瓦，將他關在瞭廣州一個商行裏。第二天，上述四位大清官員中的前三位，另加會督廣糧通判何玉池一起，審判瞭泰拉諾瓦，並提交掌管省內刑名的署按察使費丙章復核，一緻同意判處泰拉諾瓦絞刑。

美國商船上的一個水手被大清判瞭絞刑？沒聽錯吧？

我告訴你，這韆真萬確。隻是這樣的事，再過二十多年，直到大清玩完，卻再難發生瞭。二十多年後大清的天，變瞭，英美法等歪果仁，在大清的土地上無論犯瞭什麼事什麼罪，都輪不到大清來抓人審判行刑瞭。

這，究竟怎麼迴事呢？

1

先來一張圖。

這是當年廣州十三行外國商人的商館示意圖。中間的旗杆上飄著的是美國國旗。

各國商船來廣州後，隻能跟十三行做生意。他們來廣州後大多要停在商館附近所在的珠江，等待卸貨裝貨。慢慢地，一些當地百姓的小船，就發現瞭小商機，常常把船搖到這些跋涉遠洋而來的大船邊，嚮船上的船員兜售一些食物水果之類的日常用品或者兜售一些當地的土特産之類的。時間久瞭，當地民眾也就多多少少會瞭些夷話也就是外語，就像曾經的秀水街的攤販或者知名景點的商販，可以連比劃夾雜些外語嚮前來的歪果仁叫賣商品一樣。

這種民間的小生意，官傢大多睜隻眼閉隻眼，管也管不過來嘛不是。像下麵這件事，當地人搖個小舢闆去大貨輪賣點小東小西啥的，粵海關維護管理夷船也就是外國船隻秩序的官差葉秀，對這種日常早已經習以為常，根本就不去管瞭。

1821年9月23日，這種已經成為瞭日常生活場景的平靜被一起突發事件打破瞭。連帶這個葉秀，最後也吃瞭掛落，挨瞭闆子。

這天，一個當地婦女郭梁氏，在嚮艾米麗號的船員泰拉諾瓦售賣水果之類的時候，突然落水，她的老公郭蘇娣聞訊趕到，跟眾人一起打撈起郭梁氏，卻發現郭梁氏已經死亡。

郭梁氏頭上，有一個大傷口，她的小舢闆船上，有一個掉瞭把的瓦壇子，撈上來的郭梁氏戴的笠帽上有個洞。

大傢認為，這是艾米麗號上的船員買東西時扔下瞭這個瓦壇子，砸到瞭郭梁氏頭上，緻使郭梁氏落水身亡。

郭蘇娣立馬跑去屬地所在的番禺縣衙門告狀。

這就引發瞭一場涉及到美國商船船員的審判糾紛。

發生瞭命案，偷偷夾帶走私鴉片的艾米麗號船長考普蘭德害怕大清上船來連帶查齣這嚴禁的私活，一點不敢怠慢，趕緊告知瞭美國住廣東領事本傑明・威裏各（其實沒建交，大約相當於商會會長的角色，本身他就在偷偷乾著走私鴉片的勾當就緒那個點那個魚）。

威裏各走私鴉片心裏當然清楚要害，船員齣事，不能擴大事態啊。於是趕緊找瞭十三行的老打算齣一萬五韆美元擺平這事兒。

船長聽說瞭，不乾，說他的船員是無辜的，冤枉錢不能花（一船飄洋過海來的正規貨船，船主也就賺個三五萬美元，打工的船長所得不多，船員就更少瞭，這筆錢最後還不是得落到他們頭上），必須公開調查，以正視聽。這事兒你威裏各就不要管瞭，就讓俺老考來跟中國人周鏇。

這樣，此事就隻能走正規司法渠道瞭。

這可能是中美之間的第一件美國商船雇員在中國犯事受中國審判的跨國刑事案。後麵我還會寫一件大量中國礦工在美國被殺的一大刑事案，請繼續關注。

看官，肯可能跟我們印象中的不一樣，大清律法其實是很周密詳盡的，對這種涉外刑事案件，《大清律例》早就有規定，“凡化外人犯罪者，並依律擬斷”，也就是說歪果仁在中國犯瞭罪，一並按大清律例判處。

由於乾隆以來廣州是唯一對外開放的外貿口岸，涉外人員最多，兩廣總督奏請乾隆改瞭什麼逐步上報直到刑部、然後皇帝畫圈、再鞦後問斬的慣例，隻要廣東地方上手續都走齊瞭，不用那麼麻煩，該執行死刑的我，地方做主執行，然後上報刑部備案瞭事。

這種案例，在這之前也早就有瞭先例。

當年（我在前麵介紹過即1784年）美國的中國皇後號開美國獨立後來中國廣州港做買賣先河之時，一艘英國休斯夫人號的水手嚮過往外國商船鳴放禮炮，結果誤炸瞭一艘中國駁船造成兩名中國人死亡。廣東方麵要求英國船隻交齣肇事者，休斯夫人號開始很蠻橫不乾。

你不乾是吧？你丫的就甭做生意瞭，老子又不求著你來做買賣！

於是廣東方麵乾脆利落停瞭他們做貿易的資格。後來休斯夫人號乖乖地交齣瞭該炮手，最終廣東方麵判處該炮手絞刑，最終，這個英國炮手就在這裏game over瞭。

算起來這已經是差不多接近40年前的事兒瞭。這個時候的大清處理這種事，心裏有底得很，完全不是20多年後那場鴉片戰爭戰敗之後的做派。

不信？咱們接著往下看。

2

迴到這起案件。

既然走司法程序瞭，首先要勘察現場呀、驗屍呀之類的。

番禺知縣汪雲任叫上美國領事威裏各以及另一個美國商人，一起查勘，汪雲任得齣結論，郭梁氏確係被泰拉諾瓦丟下的瓦壇子砸在頭上導緻她落水身亡的。美方必須交齣凶手，由中方依法懲處。

人命關天，雖然水手是個意大利籍人，但畢竟是美國商船的雇員，威裏各認為還需要調查，不能匆忙下此結論。

汪雲任說那就再調查吧。

美國人和中國人就開始各自調查各的。

這一步調查，無非就是取證��。

美國人取證，除瞭當事人泰拉諾瓦之外，當然都是找些本船船員啥的，也找瞭鄰近的船隻亞曆山大號的目擊者。

泰拉諾瓦是個文盲，其他人記錄下他的自述狀，他不用說竭力要撇清自己，但記錄下來事件過程中。他跟大傢一樣，都是通常的做法，即用瓦壇子裝瞭錢從高大的艾米麗號上用繩子吊下到小舢闆去，再裝瞭要買的東西拉上來，他說這個過程中他根本就沒有丟下瓦壇子去砸郭梁氏，也不知道為啥郭梁氏就掉進水裏瞭。

船上其他證人也證實瞭他的說法。

亞曆山大號有兩個船員的證詞卻不一樣，一個說看到這邊船上有人朝小船上的女人扔瞭瓦壇子砸中瞭女人的頭部，另一個說看見有個人舉起瞭壇子好像要嚮下邊丟什麼東西。不過後來兩人都改瞭口，自己又推翻瞭自己證詞。

不管怎樣，小舢闆上斷瞭把的瓦壇子確實是泰拉諾瓦的，這個各方都能確證，他自己自述裏也是這麼說的。

中方知縣汪雲任也在調查取證。

當時事發時郭梁氏的女兒也在同一條船上，粵海關的官差所坐的一艘小船就在附近，駕船的農婦陳黎氏跟郭梁氏的女兒都證實郭梁氏是被砸傷掉落水水中的。

事後美方詬病的中方證言裏，報案的郭蘇娣並不在現場，他趕來後跟大傢一起打撈郭梁氏，纔發現郭梁氏頭上的大傷口以及有洞的笠帽和船上的瓦壇子。他們說這個怎麼能做目睹證言呢？

最後，各方取證結果都呈交上去瞭。

時任兩廣總督叫阮元。

阮元是有清一代著名的經學大師、訓詁學傢、金石學傢，乾嘉學派晚期代錶人物。他35歲時考中乾隆末年的進士，先後在禮部、兵部、戶部、工部供職（六部就差吏部即人事部和刑部即司法部沒乾過瞭），並曆任山東、浙江學政，浙江、江西、河南巡撫及漕運總督、湖廣總督、兩廣總督、雲貴總督等職。他看到和經曆瞭清朝的江河日下，直到鴉片戰爭結束後7年，86歲高齡纔去世。

阮元（1764年2月21日－1849年11月27日）

這年阮元57歲，正是年富力強經驗豐富的時候。

案子到瞭他手裏，他安排人通知美國領事威裏各，按照中國大清法律，泰拉諾瓦應在廣州被施以絞刑。

威裏各和船長們慌瞭。一方麵是關涉人命，另一方麵是害怕自己夾帶走私販賣鴉片的事兒露餡。

3

美國人的應對，事情畢竟發生在艾米麗號上，船長考普蘭德召集瞭一個委員會商討，領事威裏各沒有參加，以免被動。委員會商討的結果，認為不能你阮大總督說絞刑就絞刑瞭吧？你們中國人得公開公正地審判，審判時允許美國人到場觀看庭審過程。

大傢注意，這個時候美國人，根本沒提中國人不能審判美國人這樣的要求。

鴉片戰爭以後就不一樣瞭，專業說法，那叫歪果仁從那以後就享有瞭治外法權，他們在大清犯瞭事兒，大清無權管，隻能交給當事人自己的國傢管。

等等，這事兒今天聽起來，是不是還有些耳熟呀？比如，小日本那裏時不時有新聞，美國駐軍的大兵強―奸―瞭日本女人，最後強奸犯隻能交給美國人自己審，無罪釋放……類似的例子，還有韓國、阿富汗、伊拉剋以及歐洲豬國。這，說明瞭什麼？

就跟一百五十年前的大清一樣，這些國傢，尤其是那些心甘情願讓美國駐軍的國傢，現在還在跪著趴著，站不起來!

說迴當時。

委員會商議後，把意見告訴瞭威裏各。威裏各加瞭一條，審判時要給自己安個座位，他要親自齣席，同時請求同意他找一個通曉中國話的英國牧師做翻譯，因為當時的美國人沒有人懂中國話，平時跟十三行做生意，都是靠伍秉鑒們或中方通事即翻譯的蹩腳英語在與他們溝通，而翻譯這種法律專業的事，伍秉鑒們和通事們根本就乾不瞭。

按規定，歪果仁是不能直接跟大清官方發生關係的，隻能通過十三行中轉，前麵我已經介紹過。

我靠，不能想象啊，庭審時美國領事設座旁聽、又美國領事自己指定英國翻譯，這樣的要求通過十三行轉交上去後，遭到中方一口拒絕，一點沒給美國人的麵子。於是，威裏各決定不參加庭審瞭。

此時的美國領事威裏各心裏，一定哇涼哇涼的啊。

庭審倒是放到艾米麗號上進行瞭。

知縣汪雲任譜擺很大，美國船長考普蘭德和翻譯蔡懋，依禮依規地來到汪雲任的船上錶示歡迎。

廣州十三行中隨行的八傢商行懂事地要求考普蘭�裕�這是中國哦，得按中國規矩辦事，趕緊的，把罪犯泰拉諾瓦帶過來驗明正身。

考普蘭�孕睦鏌喚簦�這是要乾嘛？不是說好的公開審判嗎？這就要抓人瞭？

伍秉鑒齣麵安撫瞭，說這不過是例行過場和手續，事畢後就會放迴去的。

這些事兒辦完瞭，汪雲任一行知縣登上瞭艾米麗號，在登船的上韆中國人的眾目睽睽之下開始瞭庭審。隻有40餘人的美國艾米麗號被中國兵船包圍著，其它的，美國船隻被刻意調開。

當事人陳述、證人舉證、質證，如此這般，汪雲任知縣判定，證人證物確鑿，泰拉諾瓦就是凶手。

美國人不依，情緒有點激動，托伍秉鑒傳話，說不認可汪雲任的判定，他們還有證據，疑犯隻是嫌疑，不能確定前都隻是嫌煩，不中方能帶走他。你們實在要帶走，我們也沒法，我們又不能反抗，我們的船就停在這裏，我們……他的命就隨你們定瞭。

巴拉巴拉說瞭一大通。

美方證人上場，汪雲任沒聽幾句就打斷瞭，說我的判案是對的，老天爺看在眼裏的，若我錯瞭，老天爺不會放過我的。

說吧轉身下瞭船，留下十三行的人跟美國人商量究竟該怎麼辦。

美國人很無奈地嚮伍秉鑒錶示，你們nb，都不聽我們說完話。這是你們的地盤兒，當然你們說瞭算，即便不公，我們也會順從，不會反抗。你們的大兵環繞著我們，你們大兵背後是一個偉大的帝國，你們擁有讓我們臣服的力量。

美國人這話說得，你能想到幾十年後的美國人，就開始耀武揚威瞭嗎？一百多年後，美國人在地球上都橫著走瞭。

唉，咳咳，怎麼說呢，大清的外強中乾，此時還沒有幾個人能看透啊……

這邊美國人跟十三行巴拉巴拉扯著呢，知縣大人忽然命令把船長的翻譯蔡懋給戴上枷鎖拿下瞭。

之前我介紹瞭，十三行是要對歪果仁負擔保責任的，像旗昌洋行的擔保人是怡和行的伍秉鑒，而這個艾米麗號呢，擔保人是西成行的黎光遠。

見知縣大人不耐煩瞭，長期跟大清官方打交道的十三行的人趕緊勸說船長，把罪犯交齣去帶到廣州城裏去審理，或者暫時關到擔保人黎光遠的商號裏，等更高一級的官員再來審理。

船長不能理解，說好公開審理，已經在船上審瞭乾嘛還要另審？

中方知縣這邊堅持要帶走罪犯另審，卻不上船來抓人，美方聲稱不會抵抗中方上船來抓人，但我不會主動交人。

扯皮瞭幾個小時，汪雲任知縣生氣瞭，對負有擔保責任的十三行行商門一頓訓斥，然後給艾米麗號的擔保人黎光遠也戴上枷鎖，連同翻譯蔡懋一並帶走，關進瞭番禺監牢裏。

4

美國人準備硬剛，就是不交齣泰拉諾瓦。

你要硬剛？

對這個，大清官員真還不怕哦。

跟當初英國人拒絕交齣炮手那事如法炮製：不聽咱傢的，那就貿易製裁你丫的――斷瞭你們的買賣，不準你們美國人跟十三行交易瞭！

貿易大棒，任何時候對想做貿易求著對方做貿易的國傢，都有非常大的殺傷力。

今天的美國人，玩兒這一手玩兒得很溜啊，爐火純青，甚至達到隨心所欲至高無上唯我獨尊的境界瞭……

船長這一硬剛不要緊，連帶所有的美國商行船隻，都停擺瞭三個星期。背後的老闆們不乾瞭，這一天停下來不能做買賣，就損失一天的錢啊，誰能跟錢錢過不去呀？再說，咱各傢各戶藏有私活啊，硬剛下去早晚有一天沒賣齣去的那些鴉片要被查齣來，那就難辦瞭……

實在撐不下去瞭，1821年10月24日，艾米麗號鬆口瞭，大清官兵登上瞭艾米麗號，提走瞭犯人泰拉諾瓦。

最終的結果，就是本文最前麵所描寫的那樣，在中國犯瞭事的泰拉諾瓦，按照中國法律，在中國的土地上，被終結瞭生命。

（廣州越秀南粵先賢公園的兩廣總督阮元塑像）

這件事兒吧，兩廣最高長官阮元結案總結說：

民婦郭梁氏不該越過官方劃齣的歪果仁隻能跟十三行做生意的紅綫，即使賣些香蕉橘子之類的，也不閤事體，但她已經死瞭也就不追究責任瞭。

粵海關官差葉秀，沒有維持好秩序，負有管理不嚴瀆職之責，處置失當，要打80大闆子，摺算一下發落吧。

美國船隻在這個案子中很配閤，錶現得很恭順畏法，連同擔保的黎光遠和翻譯蔡懋，都不追究責任瞭哦，這倆人無罪釋放。

貿易製裁取消，允許美國人繼續跟十三行做生意，但要嚴令附近的民眾，不準私自接觸歪果仁的船隻售賣吃的喝的，以杜絕類似事件再度發生。

然後，阮元要十三行的伍秉鑒轉告美國領事威裏各，咱天朝上國，法度尊嚴，你們這些歪果仁既然來天朝做生意，就要老實點，要遵守天朝法律。你領事先生和船長都要負起責來，給你們的船員好好上上課，不要生齣事端。如果齣瞭事，領事你要及時查齣犯事之人，立即交齣來，聽候大清地方官處理，韆萬不要一錯再錯，袒護庇佑，導緻加重受罰，負瞭天朝準許你們來做生意的恩澤。

這件事發生時，美國剛剛獨立45年，第二年即1822年，時任美國總統門羅和國務卿亞當斯，分彆給道光皇帝和兩廣總督寫瞭信來，不過都沒送到。你想嘛，那時候的美國人，根本就見不到中國官員，一切都要靠十三行轉告轉交，這裏麵的彎彎繞就太多瞭，信件要能到達總督和皇帝這個層麵，那纔是見鬼瞭呢。

美國在廣州的商人們紛紛呼籲美國政府，要派遣正式的廣州領事來，以維護美國人的各種權益。但門羅主義齣現瞭，美洲事務纔是總統考慮的方嚮，至於中國，太遠瞭，現在還鞭長莫及啊！

英國人卻錶現得不一樣。

就在這個案件結案後一個多月，1821年12月15日，英國軍艦黃玉號一隊士兵，在伶仃島跟當地民眾發聲交火，英國士兵十幾人受傷。

英國船長理查德森寫信給阮元，要求懲辦中方滋事者。

阮元提齣：英國受傷船員上岸接受中方檢查，中國官員上船進行詳細調查，英方交齣兩個人來接受審判以抵償死去的兩個中國人的命。

查理德森都拒絕瞭。錶示等他們迴國後由英國法律製裁打死瞭中國人的英國水手。

這就跟美方的錶現完全不同。這就是歪果仁後來的治外法權嘛。這個時候英國人就開始用上瞭。

阮元當然也不同意理查德森的意見。中方再次祭齣貿易製裁大旗，停止英方商行跟十三行做買賣。

然而，這迴碰上的是英國軍艦，不是英國商船，阮元這招沒用。

後來阮元派人上軍艦跟英方和解瞭，此事也就稀裏糊塗地過去瞭。

但無疑，英國人這一迴的做法，在中國開瞭治外法權的先河――歪果仁在中國打死瞭人，卻不接受中國法律懲罰。

20多年後，中國人就再難懲治在中國土地上犯事的歪果仁瞭，直到新中國成立，終結瞭這一切。

教員那句話真的說得很對，100多年的屈辱從1949年開始就宣告結束瞭，“中國人民從此站起來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