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日期 3/8/2022, 9:11:54 AM
撰文|淩虛子
從討伐董卓的盟主,到官渡兵敗,袁紹的實力和資本為何僅僅維持十年?
公元200年發生的官渡之戰,不光是袁紹和曹操之間的決戰,更是三國局麵開始形成的第一關鍵大仗。
按照實力來看,袁紹當時擁有十萬精兵,而曹操隻有兩萬。按照當時主流幕僚專傢人士都會很直觀給齣袁紹肯定會贏,為什麼?小孩子都能看齣來,此時的袁紹實力最大,而且是盟主人物,因此曹操軍營的一些人紛紛給袁紹暗送鞦波,給自己謀劃後路。可是結局讓所有人大跌眼鏡,袁紹輸瞭,而且很慘,把十年的傢底和資本都輸瞭。
袁紹齣自東漢後期一個勢傾天下的 “汝南袁氏”的官宦之傢,跟曹操從小還是玩伴,據說,還多次被曹操給耍戲。
從他的高祖父袁安算起,袁傢四世之中有五人官拜三公,可謂“君子之澤”瞭。
父親袁逢,官拜司空;叔父袁隗,官拜司徒;伯父袁成,官拜左中郎將。他們的傢族幾乎掌握著朝政大權。
袁紹形象英俊威武,讓其父親、叔伯非常喜愛,認為是袁氏傢族可以托付的下一代。憑藉世資,不到20歲,他就齣任濮陽縣主官,政績不錯,官聲也好。由於不久其母病故,他就辭官服喪瞭,之後拒絕朝廷的闢召,在洛陽隱居生活。
東漢末年,宦官專政愈演愈烈,以官僚士大夫和太學生為代錶的黨人受到迫害。袁紹雖自稱隱居,錶麵上不結交賓客,暗中卻在與張邈、許攸這樣的人在做著某種準備。
時間仿佛按照他們所盼望的那樣。
不久黃巾起義爆發,朝廷被迫取消黨禁,大赦天下黨人,袁紹這纔進入大將軍何進的門下,開始瞭第二次的仕途。
此後權臣董卓竄逆,擅行廢立、濫殺無辜,種種暴行引起瞭各階層的公憤。
公元190年,各地群雄討伐董卓,袁紹就被推舉為盟主
當時他雖然隻是個地方太守,之所以推舉他,不是因為他的軍事實力強,而是看重他的政治優勢。
一方麵,他是名士,在土林中有號召力;另一方麵,董卓逼著漢獻帝殺瞭包括袁隗、袁基在內的袁傢一門。袁傢的門生故吏遍及四海,遭此劫難,袁紹獲得瞭天下人的同情。
但是,從歃血為盟討伐董卓,到諸傢分道揚鑣,乃至官渡之戰敗於曹操,袁紹的政治資本僅維持瞭10年,這到底是怎麼迴事?袁紹為何其興也勃,其亡也忽焉?
事情似乎需要從頭開始說。
公元197年,袁紹堂弟袁術在淮南稱帝,遭到曹操和呂布的輪番打擊,隻是兩年,便走上窮睏敗落。自己雖然失敗,但是他於是派人把皇帝的尊號送給堂兄袁紹,說:“漢朝王室的氣數已盡瞭,袁氏應當接受天命為君王。”對於這種不靠譜的做法,袁紹居然接受瞭,還遣長子袁譚在青州接應。而袁術遭到劉備等人的攔截,吐血而亡。正是這一辦法,他坑瞭自己,也坑瞭自己的堂兄。
稱帝對袁紹來說誘惑實在是太大瞭,對這種渴望卻最終讓他跌入榖底。
他授意主簿耿苞密勸自己稱帝,然後又拿耿苞之言徵求將士們的意見,沒想到的是遭到一緻反對。最終他又玩起瞭權謀,居然殺瞭耿苞為自己洗刷。
袁紹在係列政治事變中並沒有錶現齣英雄擔當的本性。相反,他錶現得投機取巧、首鼠兩端、短視自私。所有這些,都不斷地削弱他的人望。被稱為“王佐之纔”的 “奇士”郭嘉,在這個過程中離開他,去投奔瞭曹操,可知士林對他的失望至極。
軍事上花拳綉腿
此外他最受詬病的就是在軍事指揮上,袁紹用兵不及曹操,因此常常錯失時機,所謂“多謀少決,失在後事”。
公元199年,袁紹剛剛贏瞭與公孫瓚十年之戰,就想馬上去攻打曹操。監軍沮授進言說時機還不行。因多年戰亂,倉庫裏沒有糧食,當務之急是讓百姓休養生息。此外,沮授還建議他派遣使者將消滅公孫瓚的捷報呈獻天子,如果捷報不能上達天子,就可以上錶說曹操斷絕瞭他與朝廷的聯係。沮授解釋說:“獲得政治上的主動權,再采取長遠之策。現在曹操奉天子之命號令天下,您若舉師南嚮,於義則違,興師無名。”結果袁紹不但不聽,還解除瞭沮授的兵權。
公元200年,謀士田豐建議袁紹乘著曹劉對壘膠著之際應該迅速“學軍而錶其後”。這正是曹操部將最擔心的事情。而袁紹卻因兒子生病沒有采納。再度錯失韆載難逢的好機會。
直到曹操擊破劉備,還軍官渡,袁紹兒子的病也差不多好瞭,他就召集邵下“乃議攻許”。田豐反對說:“曹操既然擊敗瞭劉備,那麼許都肯定不是無兵之城瞭。而且曹操善於用兵,變化無窮,兵馬雖少,卻不可輕視。現在,不如按兵不動,與他相持。”因為袁紹據山川之固,擁四州之眾,田豐給他齣瞭一個萬全之策,建議他對外結交英纔,對內抓緊農耕以備戰,再挑選精銳之士組成奇兵部隊。頻繁攻擊敵人薄弱之處,使得敵軍疲於奔命,無法安心生産,這樣不到三年,就可坐等勝利。但袁紹不聽,非要“決成敗於一戰”,還以強諫為由,把田豐關押起來。
不光選不準時機,袁紹選將的本領也很差。他重用的那些高級將領,諸如顔良、文醜、淳於瓊等,皆有匹夫之勇,卻無統帥之纔。即使這樣有纔華的大將,在他的手下也錶現平平,但投降瞭曹操之後,卻錶現齣智勇雙全的超凡能力。
可見袁紹在整體帶領團隊的時候,所有弱點顯示,他不能駕馭全局。
三、隊伍裏人心背離。
公元199年,袁紹挑選精兵十萬,戰馬萬匹,南下進攻許都。在此之前,曹操為避免腹背受敵已經先擊潰劉備,進駐易守難攻的官渡。官渡之戰由此拉開序幕,在雙方實力懸殊情況下,周邊割據勢力是如何選擇支持對象的《資治通鑒)記載,南陽張綉、楊阜、荊州牧劉錶的綉的謀士賈詡、涼州牧韋端的幕位為幕像韓嵩都看好曹操,他歸附瞭曹操,並且認為曹操有政治優勢,挾天子以令諸侯;第二,袁紹兵力強大,曹操卻有政治優勢,曹操力量單薄,能得到我們的兵力,他一定會非常高興,此外,曹操有雄霸天下下的雄心大誌,所以定會地棄私人願想,以錶明自己崇高的德行。”
楊阜認為袁公寬容而不果斷,愛用謀略卻猶豫不決;不果斷就會喪失威信,遲疑不決就會喪失時機。如今他兵力雖強,但終究不能成就大業。曹公有越纔大路,當機立斷,毫不遲疑,法令統一,兵強馬壯,還能不拘一格任用人纔,部下各盡其力,一定能成就大業。”
韓嵩的理由是,“曹操善於用兵,賢纔俊傑都為他效力,所以他勢必戰勝袁紹。倘若他再進軍長江、漢水一帶, 恐怕將軍您抵禦不住”。
這三個人裏,賈詡強調的是政治優勢;楊阜和韓嵩強調的是軍事纔能和人纔優勢。
麵對袁紹的進攻,曹軍的反應如何呢?“許下諸將聞紹將攻許,皆懼。”孔融是懼怕者的代錶,他對謀士荀��說:“袁紹地廣兵強,有田豐、許攸這樣的智士為他齣謀劃策,審配、逢紀這樣的忠臣為他辦事,再加上顔良,文醜這樣的勇將統領軍隊,恐怕難以戰勝啊!”荀��的分析耐人尋味:“袁紹的兵馬雖多,但法紀不嚴。田豐剛直,但常常冒犯上司:許攸貪財,又治理無方;審配專權,沒有謀略;逢紀處事果斷,但自以為是。這幾個人,勢必不能相容,一定會生內訌。顔良、文醜不過是匹夫之勇,打一場仗就可以捉住他們瞭。”
曹操的分析與荀��高度一緻 :“袁紹人馬最多而調度無方,將領驕橫而政令不一。他土地廣大、糧食豐足,這些正好是為我們預備的啊!”戰爭結果正是如此,雙方相持瞭一年多,曹操派兵奇襲袁軍糧倉,繼而擊潰主力。袁紹大敗,倉皇帶八百騎兵退迴河北,此後一直鬱鬱寡歡。公元201年,袁紹與曹操爆發倉亭之戰,再度失敗,一年後於冀州發病嘔血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