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失去的香味跟記憶換來聲音 恍若在夢境中聽見那晚母親在計程車前的聲音越來越大 《人間好文》交換時間 - 趣味新聞網
發表日期 2012-09-18T01:05:21+08:00
趣味新聞網記者特別報導 : 我用失去的香味跟記憶換來聲音，恍若在夢境中聽見那晚母親在計程車前的聲音越來越大，薄鹽醬油的味道在隔壁滿室菸霧的遮掩下變得更難以記起。不論完美或缺陷，記憶都具有戲劇化的視角，戲劇化再平凡不過的一切，我的 .....
我用失去的香味跟記憶換來聲音，恍若在夢境中聽見那晚母親在計程車前的聲音越來越大，薄鹽醬油的味道在隔壁滿室菸霧的遮掩下變得更難以記起。不論完美或缺陷，記憶都具有戲劇化的視角，戲劇化再平凡不過的一切，我的一切。
童年對我而言是種氣味，但不屬於繁華或沉靜的任何一種香氣，隻是一種濃濃勾起食慾的氣味，像拉麵。
像深夜營業的台式拉麵店裏一碗95元的醬油拉麵，卻總還有更多，那一點長壽菸的二手氣味，那聞起來總有停車場加上消毒水的空調味，或巷口機車上那男人口腔檳榔渣滓散發齣的石灰熱氣……當氣味無法再多時，我的童年就隨著你無聲而突然的齣現瞭。你總在其中將嗅覺味覺打散，用你的沉默給瞭我一個無聲但香、味俱全的童年，因為太年幼而無法感動的舊世紀在這些煙塵味中無聲滑落，無聲的長大。
在轟隆的鋼珠掉落聲中，自動門無聲的滑開，每一個假日的午後，我在機車後座抱著你，風還可以自由穿過身體，死甜的紅茶和十六度的冷氣風口，我專注的等著你，你專注的把珠子投入，每一個滑落的聲響都被按下靜音，我在等待中學會快轉時間，因為等待往往可以換來鋼珠店旁24小時營業的一碗拉麵，你留下最後的兩百塊錢，用蔥花和鹽香換我的一天。
我聽不見來自童年的聲音，或許用迴憶中的香氣交換聽覺、交換時間，但那時沒有比這更值得的事瞭。
找尋迴憶的香氣
太久遠前的畫麵，總是用錯格的方式隨機播放，那晚我一個人在店內的高腳椅上吃薄鹽醬油口味，你卻放下吃到一半的麵碗，在計程車前簽下什麼，外公和外婆穿著正式的站在一旁，媽媽遠遠的看著我，她嘴巴動著，卻沒有傳來任何聲響，就像往後的幾年她總是張嘴卻無任何聲響，沒再對我說過關於你的任何話語，也許她的世界被你按下比消音鍵更可怕的按鈕，和你交換瞭更多。
於是那晚她牽著我離開拉麵店，她牽著我離開未完的一天，也牽著我離開重劃前的舊城，離開瞭無聲卻溢香的20世紀末，當我不再擁有和你一起的周末時……
我開始吃不到迴憶的香氣。
比失語更嚴重的一種疾病，莫過於再也無法遇見那氣味，我進入無法品香的時代和年紀，離那天越來越遠。你曾在速食店剛進入台灣時帶我去第一傢分店裏點瞭份牛肉堡，牛肉和生菜加些許洋蔥，第一口就被我吐瞭齣來，也是第一口就被我的童年否定，牛肉被壓縮拍打的乾扁，醬料的酸和濃鬱混閤成瞭一種遮掩，我大口大口的喝下飲料再也不碰那塊漢堡，你笑著帶我坐上機車彎瞭幾彎，在巷口吃瞭碗牛肉麵，沖淡瞭速食的老油味，還給瞭我童年的味道。
之後便不再進入速食店的我，堅持瞭幾年，仍然在所有穿著製服擠在下課公車的人群推擠中，被新時代的浪潮一起推進瞭速食店中，在半杯冰塊的冷飲和油炸到酥脆有聲的薯條掩護下，成功的和所有人一樣吃著套餐，但更多時候我聽著店內播放的音樂，聽著晚間新聞，在極少的安靜片刻卻仍聞到熱湯麵的氣味。製服少女們示好的幫我點餐，但無論多久多大，我仍隻堅持的說著：「不要牛肉堡。」不管買一送一或是半價優惠。
每一個在身旁的男孩總是驚奇於我的好食慾，整座城市的美食都被我記下，即使是哪一次無意的左轉，我都能精準指齣最近的一傢名店。每一個在身旁的男孩也總是抱怨，卻永遠不懂便利商店麵包和剛齣爐的裸麥麵包的差異，更不用說美食街的拉麵和秤重精細的手工拉麵的不同，每一個麵條的彎度都是為瞭更好的口感，男孩們不明白就像我追尋每一傢完美店傢中的料理，並不是為瞭完美，而是一次次的找尋，找尋和迴憶一樣的完美相同，而其中是否有你？
所以當我自己開始騎上機車，憑著記憶過橋過河，以縱嚮穿越這城市各處，卻再也找不到那無聲卻有味的鋼珠店，每一傢陳舊的招牌和空店麵旁，也從未有任何賣著拉麵的痕跡。風在耳邊颳齣太多聲響，我去遍每傢知名的大小拉麵店，卻吃不到那晚的那碗香氣，問題是在少瞭菸味或是陳舊空調的氣味嗎？
而迴憶是否存在？
這城市和你一樣，從未迴答。
失序人生與謊言
直到那天我在深夜重看瞭一部電影，電影中主角的職業是剪接人死後一生片段的剪輯師，將人們在那年代從齣生便被植入腦中的晶片取齣，那自生到死的所有畫麵在他手中成為一部迴憶錄，勢必要讓活著的人痛哭、疼入骨裏，彷彿如此纔能證明一個人真正的離去瞭，那剪接師在歲月推移中，無意間在他人的人生中發現瞭自己以為在童年失手害死的玩伴，已然成長，那破碎的記憶片段被播放，他在影像和自身記憶的交雜間，明白瞭人生記憶的失序與充滿謊言。
所以我驚悟，原來是謊言。不論完美或缺陷，記憶都具有戲劇化的視角，戲劇化再平凡不過的一切，我的一切。
新的世紀太多聲響，隻有隔在舊城老街區的那些過往無論怎麼叫喚，仍然無聲無息。舊公寓頂樓的大門開始泛著比鐵銹更深的黃，搬離那城區已太多年，偶爾媽媽會下廚做齣滿桌的菜，與鐵銹黃的銅大門中一樣的菜式，糖醋魚、豆腐羹、炒四季豆……二人圍坐的餐桌，瓷碗鐵筷敲撞的聲響從未停歇，我們用不斷重播的新聞和更多話語填滿迴憶中蔥薑蒜該有的味道，或填滿她喪失的更多，而她喪失的這些都已久遠至我無法追溯、解答。
我用失去的香味跟記憶換來聲音，恍若在夢境中聽見那晚母親在計程車前的聲音越來越大，薄鹽醬油的味道在隔壁滿室菸霧的遮掩下變得更難以記起。
她說孩子要跟著我。
（今天的蔥花少放瞭點）
你在記憶中第一次有瞭台詞，於是你說：
「好，我不要她。」
（我一口氣把碗底的湯喝完，抬頭，看不見你）
在尋找味道的這些年，我第一次喝完手上這碗湯。香氣濃鬱，端坐身軀，終於找尋到比記憶中更美好的味道，也或許是因為在這麼多年後你終於發齣瞭聲音，把存在過去的香氣交迴。
這晚四處鼓譟，喧鬧聲中又跨過瞭一年，我在鬧區餐廳人群中心，以為我終於完整瞭，纔張口卻發現失去瞭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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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號水族箱長瞭黑毛藻，他照小宋所說，加瞭一百CC漂白水，生物俱滅，一切歸零，修剪根部，重新再種，小宋來時，黑木蕨冒芽長新葉，死而後生，更透明翠亮。他還炫耀細葉水芹，「昨天睡覺前纔看到冒芽，今天早上就長七、八公分瞭！你看那嫩葉！」小宋大為贊賞四號水族箱。他說：「我去公賣局路上有一傢水族館魚缸很漂亮，我每次都去看，不過這個是拷貝我下雨天晚上做的夢！」小宋帶來加工製作的編織草皮和浮球，示範一手夾浮球一手用剪刀修剪冒齣絲網的綠須。小宋說：「你要是有長方形的大型魚缸，我可以重現我參加比賽的作品！」「等我買.......
《人間好文》論醉酒
我最嚮往杜甫「暫醉佳人錦瑟旁」的境界；飲酒最悲傷的莫若《廣陽雜記》所載：「村優如鬼，兼之惡釀如藥」，沮喪得想醉死，惡釀又難入口，真是生不如死。懂酒等人都不會糟蹋身體，醉要醉在心裏，像白居易看到櫻花盛開如雪，想要「共泥春風醉一場」是有意識的醉酒，高級的醉酒形態。麼女七歲時和我打乒乓球，太太錶現母愛，去便利商店買瞭一瓶飲料給她解渴，冰涼甜美似乎很順口，小妞一口氣就喝下肚。我看她滿臉通紅，打球的姿勢越來越誇張，卡通得站不太穩的樣子，納悶纔打一下子球如何就纍成這樣？發現她剛纔灌進去的是一瓶含酒精飲料。可.......
《人間好文》諾貝爾文學奬在人間
一九八五年，法國作傢西濛獲諾貝爾文學奬。當西濛和他夫人與所有諾貝爾得奬者站在颱上接受記者們照相，保真拿齣包包裏西濛得奬揭曉次日的「人間副刊」版麵，跑上颱去和西濛先生打招呼，兩人共同拿著那張「人間副刊」，成瞭無數鎂光燈的焦點。「諾貝爾文學奬」採訪背後的趣事，說起來每一件都難以想像。前麵說到，作傢保真將他《孤獨的旅人》一書重新交付齣版時，有一個章節談到「諾貝爾文學奬」。保真說，到瞭後來，他已經是此中老手，不用被動的等待尤倫森先生走齣會議室宣布當屆得奬人，而是早就蒐集各界預測人選，開始做足功課。「人間.......
《人間好文》這不是瘦身指南
我的性格完全落在風嚮：喜愛自由無拘無束，害怕一成不變。風嚮人應該要瘦骨嶙峋、輕盈窈窕、不易吸收。但我生齣來就不是這樣。那時，我知道我人生最大的問題瞭。那就是：裝錯身體瞭嘛！一個自由的靈魂被禁錮在一個胖妹的身體裏，要脫逃的方式，很簡單，就是讓自己瘦下來。瑜伽是什麼？瑜伽在梵文原文裏，是連結、閤一的意思。是身與心的連結，是個人與宇宙的連結。我在二十九歲時，突然發現我的身體與心靈之間有一條大裂縫。那是我給自己的二十九歲生日禮物，瑜伽會館舉辦的阿育吠陀（Ayuveda）研習營。阿育吠陀是古代印度的醫學，.......
《人間好文》那個晚上我們唱的歌
那夜沒有例外，〈人民之歌〉響徹香港添馬艦與維多利亞港，雨勢時大時小時停，歌聲持續至淩晨兩點，群眾漸散，但仍有百人留守，翌日天明，群眾再聚，替香港社會運動寫下動人一頁。晚上，「政總」見！九月一日本來有事需往颱北一趟，所以於此前五天收到朋友短訊的演講邀約時，馬上迴覆拒絕：「來不瞭瞭，要齣門，忙得很。」我在手機裏打齣字句。朋友沒再囉嗦；她肯定比我更忙，忙著籌備「反國教，開學禮」的萬人集會。如是過瞭五天，到瞭星期五，忽然，情緒鬱悶，一股躁動之氣打從心底湧起，我沒對任何人說，唯有自己明白是怎麼一迴事，於是.......
《人間好文》金花(下)
箱裏裝的不是碎布，不是邱阿猴孫丟棄的貓咪，而是個軟綿綿嬰兒。方纔被金花錯認做貓身的，是嬰兒仔細包裹布料的手。那雙手那樣小，小得什麼也握不住、抓不牢，卻還使勁伸齣紙箱朝外揮著，努力想碰觸金花擱在箱緣皺褶滿佈的掌。救下的物品全被放進花傘，在未束緊的傘骨間隨金花步伐輕晃。手上這把傘敲地的喀喀聲，比金花的來訪更擰人耳。金花有時甚至覺得，這把傘已替瞭她位，成瞭街裏人。正物色著裏長伯傢洗衣颱上的衣刷，金花見街口一列戴橘帽的小學生正過斑馬綫。她喜看小孩，也愛和他們說話。從前，有群孩子總會在放學時等她一道散步，.......
《人間好文》飛行的城市街道
左翅是昨天，右翅是明天，我們都在今天左右為難。但不知為何，想起厚重的磚牆也能輕盈飛行，即使揹著恐懼，我們仍來到瞭天空之上。蝴蝶季的序幕，很不幸，又似乎理所當然地，是從我不經意抬頭看見窗外的水管上攀著一尾毛毛蟲開始。第一瞬間爬過腦海的念頭是：究竟是誰說女孩子一定要怕這種蠕動的小東西？很不巧我是個女孩子，而且我還真的怕！我盯著自己的恐懼在水管上悠然自得地伸展，頭皮發麻，打定主意當牠開始叩窗，一定要裝作不在傢。住在山上，久而久之便習慣瞭一些迷途的昆蟲進來小憩。沒有人是何處的主人，我們都是山的房客。窗縫.......
《人間好文》高架：化夢為實
一個城，哪怕花瞭三十年，最終還是把一個作廢的鋼鐵老建築高架，變成瞭一個人民公園。而另一個城，隻需短短幾年，即把一座好幾百年曆史的文化古蹟老城牆，變成瞭二環，一座鋼筋水泥的新長城……一九七二年，我從開車的洛杉磯，移居搭地鐵的紐約。生活方式有瞭變化。步行非但必要，也漸漸成瞭習慣，也給瞭我一個機會漫遊曼哈頓各個社區，近距離地看這個大都會。是這樣一次逛街的下午，在西二十四街等綠燈過八號大道，一個異常景象呈現在前方半空。我呆瞭片刻，繼續西行，過瞭十號大道纔發現，橫穿麵前兩旁樓房，峙立著一座高架鐵路，長長一.......
《人間好文》魚兒魚兒水中遊
為瞭嚮往「魚兒魚兒水中遊，遊來遊去樂悠悠。」的境界，我們竟然如此執迷不悟，養瞭一群又一群的魚，浪費瞭好多水資源不說，還讓好幾十隻的魚兒枉死，真是罪孽深重。幸而，暴漲的「流水帳」驚醒瞭夢中人，告彆纏綿的養魚生涯，從此魚兒魚兒不再水中遊。一段時間沒迴中部老傢，打開大木門，入目的竟是一片荒涼。四方竹的葉片泛黃，母親遺留下的多株蘭花無精打采，桃樹、檸檬樹露齣厭世的錶情；最嚇人的是，小蓮花池裏的水位竟超越低標，一嚮勇健的蓮花垂頭喪氣也還罷瞭，淺淺的水麵上竟有幾尾錦鯉直挺挺的翻著白肚！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仔.......
《人間條件五》連演19場 破首演場次紀錄
綠光劇團「人間條件」係列作品因親民的故事內容，擁有廣大觀眾群的支持，像是去年的四部舊作連演，一口氣演瞭卅六場，共計有廿萬人次的觀賞紀錄。今年的新作《人間條件五─男性本是漂泊心情》，七月宣布開賣後五場售罄，緊急加演十場熱賣後，如今再度宣布加演四場，總計連演十九場，打破瞭「人間條件」係列的首演場次紀錄。在《人間條件五》中，編導吳念真將以犀利嘲諷的對白，結閤社會時事，展現颱灣中年男人的眾生相。其中，有高不成低不就，發現自己從沒愛過老婆的公務員男子，也有處處留情的奸巧政府高官，還有寂寞空虛的失婚房産大亨.......
《人間詩選》不記得
我已經不記得去年的稻田這裏長齣五棟豪宅三棟華廈我不記得去年的牛蛙螢火蟲 白翎鷥 稻草人這裏長齣水泥欄杆 陽颱的衣服優雅的少婦和嬰兒車我不記得青綠的秧苗黃澄的爛泥 鬆軟的田埂這裏長齣日本的庭園 歐洲的庭園 美利堅閤眾國的庭園我不記得春天的雨 夏天的曝曬收割的草香這裏長齣莫劄特 貝多芬 巴哈的多手聯彈他們剛剛彈完十七十八十九世紀──（──革命進行麯 英雄進行麯──）繼續往前 二十世紀二十一世紀的超英趕美我不記得那些──.......
《人間詩選》五首據辛波絲卡詩而成的短歌
1短歌如你我等候蛻化成獨一無二的形體（不玫瑰即不玫瑰）一如我此一短歌2星期三乘雲等於紫色的迴聲我們在黃昏嚮虛無點燈奏琴領莎士比亞的糖3假發和戲服在後颱愉悅大論人生的悲劇卸下妝的道德，嚮受刑者徐徐點頭4女神遺失瞭男神，跳落東區，爬進我妹的殼揮霍所剩無幾的小感官和紀念日5有三岸的歌之川，比一星係廣：歌人死有時歌之船逆時間靜航，我們全聽、看到●關於詩：此五首詩自拙譯辛波絲卡詩圈字重組而成。所根據的詩依序是〈企圖〉、〈未進行的喜馬拉雅之旅〉、〈劇場印象〉、〈失物招領處的談話〉和〈橋上的人們〉。日本短歌的.......
《人間詩選》人熊之間──貓熊之歌
喜歡臨水獨居但與顔迴無關與浮雲無關喜歡徘徊竹林但與七賢無關與觀音無關喜歡大嚼竹筍但與東坡無關與瘦身無關喜歡黑白分明但與是非無關與道德無關喜歡爬上爬下但與票房無關與選票無關因為即將滅絕所以長年被囚禁被保護在欄柵後的我隻與你們的未來存亡團圓與否有關後記：詩題典齣十八世紀蘇格蘭浪漫派詩人Robert Burns（1759-1796）於26歲時寫下〈緻老鼠，犁田時偶將其從巢穴翻齣〉（To a Mouse, on Turning Her Up in Her Nest with the Plough，178.......
